097 痛楚

    就在我快不行的时候，我却感觉一股清凉的气息蔓延向我的四肢百骸，原本的痛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出的舒爽。
    这种感觉很奇妙，只有每次和苏雅结合的时候，才能体会到。
    我的神色缓和过来，呼吸重新变得均匀，发烫的体温慢慢退了下去。
    “这是什么情况。”我心中大呼，接着狂喜，再仔细感觉了一下，应该是重力药剂起了作用，还有那三天，赵老把我放在大木桶里，用掺了药材的热水给我泡澡，让我的身体素质大大提高，竟然抵抗住了毒素的侵蚀。
    “思燕啊，你能不能轻点，我的手快被你捏断了。”我轻轻的对一旁哭的梨花带雨的宁思燕说。
    宁思燕反应过来，小脸上带着一片惊喜：“你......你没事了？”
    宁思燕的喊声，吸引了方霍和周围医生的注意。
    “咦？”那中年医生重新查看了下仪器，发觉我的各项指标竟然恢复正常，于是疑惑的说：“奇怪了，不应该啊。”
    接着，他吩咐助手再给我抽血化验。
    方霍见我好了很多，却还是有点不放心的问：“你感觉如何？”
    “没什么感觉，只是没刚才那么痛了。”我郁闷的说，本来体会到的是一股舒爽，可那舒爽很快消失，身体又变得痛了起来，只是程度没有之前的深，还能忍受。
    想来应该是毒素重新压制了重力药剂。
    化验完后，已经是大半夜了。
    我让方霍和宁思燕先去休息下，他们两人却非要守在这里，说什么也不愿离开。
    我没有强求，也理解他们，换做两人中的任何一人躺在病床上，我想我也会焦急的守着。
    医生拿着我的各项指标和检查结果，正在激烈的讨论，他们嘴里说的，全是些专业术语，我根本听不懂，而方霍和宁思燕也是一头雾水。
    “结果怎么样？”方霍迫不及待的问。
    那中年医生深吸一口气，有些苦恼的说：“我行医二十余载，从没见过这种情况，他中的毒是一种新型毒药，药性很强，我从来没有见过，也束手无策，实在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但是经过刚才的化验，我发觉他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抑制着毒素的蔓延，而且缓慢的杀死毒素，只是这速度实在太慢，如果等到我想出彻底解毒的办法，说不定他已经不行了，所以......”
    方霍摆摆手：“我不想听这些废话，你直接告诉我，到底有没有办法清除毒素。”
    中年医生点头，然后又摇头，纠结的说：“准确的说，是没有，但是可以抑制，只要抑制住毒素，他除了身体疼痛点外，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那你还愣着干嘛？”方霍瞪着那医生。
    “抑制毒素的办法，就是换血，或者稀释血，但是他的血型，是珍惜的‘熊猫血’，我们这里没有库存，去血库中心调，恐怕也没这么快，而且需要的量实在太大，我怕他坚持不了多久，因为，就算他体内的东西在压制毒素，但由于毒素实在太强，过不了多久，一定会全面爆发，那时......”中年医生不敢说下去了。
    方霍愣了，这确实很为难。
    宁思燕却站起来，脸上带着一抹决绝，坚定的说：“用我的吧，我的血型刚好是熊猫血。”
    “这......需要的量太大，或许......还没抽到足够的量，你已经昏迷了。”中年医生说。
    “试试吧，不管付出什么，我一定要救他。”宁思燕朝我看了一眼，眼神前所未有的温柔。
    中年医生把目光投向方霍，征求方霍的意见。
    方霍说：“你刚才不是说，稀释血也可以救他么，你注意把握量，只要能争取到时间就行了，我会从血库那边调集血过来。”
    “嗯，好的。”中年医生点头，然后对宁思燕说：“这位小姐，跟我过来吧。”
    看到宁思燕柔弱的背影，我忽然心中一痛，声音低微的说：“思燕......实在不行的话......”
    “别说话。”宁思燕说。
    我感觉身体越来越疼痛，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毒素蔓延进我的血液里，重力药剂压制不了它多久，如果不换血，或者稀释血，我想最多二十分钟，我就会毒发身亡。
    也亏得有重力药剂，不然我连一丝活下来的机会都没有。
    那边，中年医生的助手，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医生，已经在给宁思燕抽血了，我看见血浆在慢慢变大，但是宁思燕的脸却越来越苍白。
    年轻女医生想停下，宁思燕却咬牙坚持，让女医生继续抽。
    此刻，身体的疼痛，却没有我的心痛。
    我想呼喊，但虚弱极了，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宁思燕承受跟我一样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