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猎艳高手
今天晚上,经理就已经给李玉兰下了任务,今晚要跳脱衣舞,KTV里会出高价钱给她,无论如何也要把今晚的客人陪好。
李玉兰知道派出所的人握着KTV的生命线,派出所让你死,那是分分秒的事。做为这里的老员工,她知道自己今晚无法逃避。在经理软硬兼施的要求下,李玉兰同意了。
她已经很少跳这种舞了,她一方面不想跳这种让她丧失尊严的舞,特别是在陆良面前。上一次的相逢,让她对这个人产生了一种特别的感觉。有他在面前,激发起她所有的自尊与自爱,以及强烈的个性。但一方面,她又想跳,她想在这个让自己产生安全感、被呵斥感的男人面前将自己身体最深处的美展现出来,所以,她接受了这个任务。
当脱光了衣服时,她从陆良的眼光中看出了他对自己的欣赏,这很让她欣慰。当他躲避自己的目光时,她又在猜测是不是他看轻了自己。她感觉自从遇到他,自己的生活状态完全变了,她开始关心这个人对自己的看法,他的看法已经影响到自己的心情。
到后来,李玉兰索性不想了,她只是机械地舞动着。
毛定国的视线始终落在李玉兰的身上,他像一个躲在丛林里的狮子注视着自己的猎物。从李玉兰身上传递出的信息,他感觉出她与自己是不同世界的生物,这个女人带来的是一种完全的陌生感,而伴随这种陌生感而来的就是神秘感。男人这种动物就是这样,越是神秘的东西,起有强烈的吸引力,吸引着自己去走近,去了解,去征服,去占有,他下定决心,采取一切手段也要把这个猎物搞到手。
但他不急着接近,他怕惊动了猎物,只是从周围布着局。
渐渐地,他感觉有些虚脱,看着眼前神采飞扬,跳动不止的年轻女孩,他感觉自己的确有些老了。
他停下来,周围的姑娘没有注意到她,在音乐与酒精的双重作用下,这些姑娘已经完全进入到一种忘我的境地。
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件自己早就瞄准了的衣服,轻轻地走了出去,看到外面没人,走到一记扇窗子前,扬手把衣服丢了下去。
几分钟后,他又重新走了回来,不动声色地坐在沙发上。他以为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但埋坐在沙发里,头脸依然清醒的陆良看到了他,他只是装作已经醉得不醒人事。
毛定国坐在沙发里,静静地等着,直至姑娘们跳累了,一个个回到沙发上,歪坐在那里,喝着酒解渴。
灯光重又亮起,这些姑娘已经面色潮红,青春的身体上蒙了一层淡淡的水气。
待休息得差不多了,姑娘开始到处寻找着自己的衣服。等所有人都穿上了衣服时,还有一个人在那里寻找着,她就是李玉兰。一开始她还只是以为衣服掉到了哪个角落,但找遍有房间所有的角落,始终找不到自己的衣服。等别人都穿上衣服时,她才开始着急起来。以前这里也发生过跳脱衣舞时衣服被窃的事情。有时是别的人溜进来搞恶作剧,有时是被别的姑娘贪小便宜捡走了,也有时是关系不好的姑娘借机让人出丑。为了防止姑娘偷拿客人的钱物,KTV规定所有的姑娘只能穿这种没有口袋的工作装来上班,平时的衣服都放在了住处,她不知该到哪里找衣服穿,再说这么晚了,商店也已经关了门,不可能买到衣服了。
李玉兰越想越急,有些乱了方寸。
众人这才注意到李玉兰找不到衣服了,关了灯跳舞时大家都是裸体的,谁也不觉得谁异样,但等别人都穿好了衣服,只有李玉兰一个人光着身子时,强烈的对比之下,女人特有的羞耻感强烈地升上心头。平时在众姑娘面前心高气傲的李玉兰,现在想找个地缝钻下去的心都有。
姑娘中有的帮着找,有的幸灾乐祸地看着。
这时毛定国站了起来,走到李玉兰身边,轻声说:“姑娘,是不是衣服找不到了?”
这时的李玉兰像见到了救命的稻草,也忘记了平时对毛定国的坏印象,眼中噙着泪,闪动着求救的目光,点了点头。
毛定国说:“这样吧姑娘,你先别着急,我头两天给妹妹买了身衣服,正好放在车上,我下去拿上来,你先穿着。”
李玉兰像溺水的人遇到了水面漂来的一根木头,感激地冲着毛定国直点头。
毛定国转身走了出去,几分钟后拿着一个袋子走了进来,从里面掏出一件女装,递给李玉兰说:“你先穿上,不知是不是合身,先凑合着穿吧。”
李玉兰这时哪里还顾得上合身不合身,抖开了胡乱穿在身上。由于过于激动,穿衣服的手都在不停地颤抖。
衣服大小还算合适,毕竟身上有了遮挡的衣服。
李玉兰感激地说:“大哥,这衣服算我买你的,明天我加倍还钱给你。”
这时的毛定国显得很绅士,他淡淡地笑了笑,说:“算了,就当我送给我妹妹了,什么钱不钱的。”
毛定国的形象在李玉兰的心目中瞬间变了,他不再是以前那个粗俗的中年人,而成了贴心的大哥哥。
陆良坐在那里,看着李玉兰穿的这件衣服,觉得有些眼熟。仔细想了想,这不就是头两天几个人合伙在服装店里偷的,后来被毛定国、牛金他们扣留下来的那件衣服么。
想到刚才毛定国弯腰捡衣服的动作,再看看满脸感激的李玉兰,陆良在心里感叹:毛定国啊毛定国,你真是太有心计了。
面对着毛定国精心设计的圈套,年轻的李玉兰哪里还有分辨的能力。
陆良在心中哀叹着,心里有些酸溜溜的。看着自己喜欢的姑娘一步步走进别人的陷阱,作为男人,陆良心中有种挫败感。
回去的路上,毛定国的心情不错,一路吹着口哨。倒是陆良有些失落,变得沉默。
毛定国以为他喝多了,也没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