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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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君:请用强大的购买率向我开炮~
她怎么做这么奇怪的梦啊,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说她想画鸡蛋没错,可飞盘和饼是什么鬼,她发誓自己没想过这些玩意,这么些东西来来回回的上十个,在她的梦里飞来飞去,她就一直躲啊躲,现在醒了都还感觉有点累。
“甜甜咋了,是不是做噩梦了。”桂兰芳从屋外进来,她刚刚听见孙女突然叫了一声。
霍学恬有点没缓过神来,看这太阳明晃晃地,现在是几点了,她奶今天没下地吗?
“奶,现在几点了?”霍学恬伸着手任由她奶给她穿衣服。
“十点多了,太阳都晒屁股了,甜甜是不是做噩梦了,没睡好吧。”桂兰芳心疼地搂着孙女,她大孙女肯定是昨天被吓坏了,以前可从来没做过噩梦呢。
霍学恬藕节一般的胳膊弯了弯,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这好像也不算噩梦吧,应该是因为昨天晚上又消耗了很多体力,所以睡了懒觉。
虽然这么想,霍学恬还是点了点头,“梦到有圆溜溜的鸡蛋砸我。”
没想到桂兰芳一听,突然兴奋的一把抱住她。
“哎呦,奶昨晚上也梦见圆鸡蛋了,我大孙女跟我就是有缘分,做梦都能梦到一样的东西,这是老天爷也觉得我们甜甜该是我孙女呢。”
桂兰芳高兴地在孙女脸上亲了好几口,这就是她跟孙女有缘分啊,她老头子加四个儿子,一个都没有和她做一样的梦这种事呢,这得气场多合的两人才能碰上这么巧的事,说明甜甜就合该是自己的亲孙女啊,说不定就是菩萨知道她的心愿赐给她的孙女,不然甜甜怎么跟自己想象的孙女一模一样。
这要是别人知道了,指定要说一句,你想象的孙女不就只要是个闺女就行吗。
但桂兰芳不这么想,她想的是她大孙女又听话又好看又聪明,数不清的好,越想越觉得这就是菩萨赐给她的孙女,要知道以前还没破除老四旧的时候,她经常给菩萨上香求闺女的,虽然闺女没求着,那说不定是后来菩萨想起来了,就给赐了个孙女呢。
霍学恬却震惊了,她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不会吧,她的技能这么神的吗。
还能画出一个梦境来?!
“奶,你梦到的鸡蛋长什么样?”霍学恬有些急切地问,她现在急需确认一下这件事,如果这是真的话……她或许可以利用梦境,正大光明的拿出粮食来。
“长得圆乎乎的,丑了吧唧的,甜甜梦到的是不是也是这样。”
桂兰芳稀罕着跟她一条心的大孙女,完全没感觉到,她大孙女听到丑了吧唧这四个字后,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
“……是这样的。”
手残真的是原罪啊!不管她心里有多少想法,都要能画出个像样的东西来再说。
霍学恬转了转脑子,跟她奶提出个要求,“奶,我想吃水煮蛋。”
大孙女的要求桂兰芳哪会有不应的,揉揉她的头,“诶,我大孙女想吃水煮蛋啦,奶这就给做啊。”
等水煮蛋煮好了,霍学恬赶紧借口说鸡蛋太烫了,等会儿吃,成功阻拦她奶要敲碎蛋壳的动作。
桂兰芳便把孙女放在院子里玩,她自己也拿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剥苞米,她今天是请了假没去上工,就是因为担心孙女受了惊出啥事,现在看来孙女精神还挺好的,一抬头就能看见孙女蹲在那玩土。
“甜甜,你要吃鸡蛋的时候叫奶啊,你可不能自己吃,待会一不小心就噎着了,叫奶喂你知道不。”
“嗯嗯。”
霍学恬坚定地点头,她才不吃这个鸡蛋呢,这可是她的写生参照物,专业一点叫什么来着,静物,她以前学美术的同学不是说么,吃静物考不上大学,她可是要考个大学给她奶看的,不能吃不能吃。
霍学恬背对着她奶,把水煮蛋郑重的摆在前方,一番观察后终于发现,原来鸡蛋不是正圆形啊,而是一头大一头小的椭圆,怪不得她梦里的鸡蛋那么诡异呢。
准备好了后,霍学恬用她精心挑选的小木棍,在地上缓缓画出一个一头大一头小的椭圆,她屏住呼吸。
一点点白光闪过。
霍学恬紧张的捏着小拳头,这感觉神奇地像在查期末成绩,最怕挂科,祈祷着一定要过一定要过。
地上出现一个粉黄色外壳的圆型物。
过了!
霍梅香心道,那可不是废话,你是一心的往前冲,我可还惦记着买东西呢,谁来供销社像你这样啥都不看,一股脑的走路的。
“大嫂啊,你就别说我了,我给军子媳妇儿做新衣裳的布还没买呢,她过完年就进门,得赶紧备好。”霍梅香刚刚本来在桂兰芳后面排队,结果桂兰芳的东西没买着,还气冲冲地的走了,她当然也跟着走了,所以什么都没买,“刚刚你咋了,走那么快。”
“没咋,人家都赶我走了我还不走干啥,站在那受气啊。”实话不能说,桂兰芳就拿柜员的态度当借口。
霍梅香认同地点头:“也是,那闺女脾气忒暴了,得,等会儿我自个去买吧。”
几个人又开始慢慢的逛上了,因为临近供销社放假,很多难得有货的东西都已经买卖一空,今天来买东西的人也不是最多的,桂兰芳当然也清楚这点,她早就叫四儿子看到好东西记得帮她留一份。
霍学恬一路看见柜台后的售货员都是女同志,便问她奶:“四叔在哪啊?”
“你四叔在仓库看货呢,咱等会再去找他,奶让你四叔留了白面和猪肉,回去给甜甜包猪肉饺子吃。”桂兰芳神色得意,就是看仓库的人才最熟悉供销社的货物,有什么新到的货都要从仓库过一遍,等分货到柜台的时候,不就可以私下买一些了,要不然她这么晚来买东西,怎么可能买得到白面猪肉。
霍学恬挠挠头,好吧,她还以为四叔也是售货员呢,看来不管什么时候售货员都是女性多啊,可能是因为买东西的大多也是女性吧,这样子比较有共同语言。
等等,她奶刚刚说猪肉饺子?她这还没开始奋斗就要有肉吃啦。
桂兰芳就看见孙女呆呆地傻笑起来,忍不住捏了捏孙女的鼻子,眼角都笑出了几道皱纹,说:“真是个小馋猫。”
霍学恬仰头依旧露齿傻笑,这可是她的奋斗目标好不好。
一圈逛下来,桂兰芳买了不少东西,一个竹壳暖瓶、两包缝衣针、几卷缝衣线、火柴、肥皂等等,不是买的人少没卖完的贵重东西,就是数量多不缺货的日常用品,最贵的就是那个竹壳暖瓶,除了工业劵还花了八块钱,铁壳的更贵,要十几块,抵得上霍向北一个月的工资,桂兰芳暂时还舍不得买。
就这个竹壳暖瓶,要不是想让孙女大冬天有热水喝,桂兰芳肯定也不会买,“拿的时候注意点儿,小心别磕着。”
这话自然是对霍向东说的,牛车后面坐着两个老人和一个小孩,前面是霍向北在赶牛,霍向东则是在一旁走路。
两个大男人太重,不能都坐牛车,霍向北上了一天班也挺累的,霍向东就把赶车的位置让给了弟弟,自己跟在牛车旁边走着,反正他也不觉得走路累。
桂兰芳怕牛车摇摇晃晃的把暖瓶磕碎,所以霍向东手里又多了个暖瓶。
旁边霍梅香正烦恼着,“这没买到布咋办啊,之前都跟人家家里说好了,给六尺布做结婚衣裳,那闺女还等着我们家给了布,她就马上开始缝新衣裳,刚好嫁过来那天穿,现在没布给人家,回头还以为我们家是骗子呢,大嫂,你攒的布能借我六尺不,等过完年我马上买了还你。”
虽然现在生活困难,可前头两个儿媳都给了布做新衣裳,这个也不能不给啊,她这次也是咬咬牙准备的钱和票,可她之后去买布的时候货架上只剩下白布,她买布给儿子结婚用,当然不可能买白的,于是空手而归。
桂兰芳皱眉抱紧了孙女,不情不愿地道:“那都是给我大孙女攒的布,甜甜过年没新衣裳穿了咋办。”
霍学恬黑线,这绝对是亲奶了。
霍梅香苦着脸又叫:“大嫂,你就借我一回吧,这大过年的时候,也就你家还有空放的布,其他人家肯定早就做完了衣服,我哪还借得着啊。”
桂兰芳不舍的说:“……那行吧,我那还有六尺的蓝布,先借给你。”
“诶诶,成,还是大嫂好,我过完年就还你,绝对不耽误甜甜做新衣裳,你要不嫌弃,我帮甜甜做也行,甜甜也是我侄孙女啊,是不是甜甜。”霍梅香眉开眼笑,也就是她跟大嫂关系好,才能从大嫂手里扣下她给孙女的东西,要是其他人,管大嫂要她孙女的东西,不止不给绝对还要被骂一顿,她能得到这个待遇就很满足了。
“姑奶奶。”霍学恬眼睛弯弯的笑着叫人。
桂兰芳仍然皱着眉,哼了一声道:“我嫌弃,不用你给我孙女做,就你那手艺,我还不知道。”
桂兰芳嫁到霍家的时候小姑子才十几岁,自己的衣裳都做不好,还要她帮忙手把手的教,她最清楚小姑子的手艺怎么样,才不会把甜甜的衣服让小姑子做,那就是浪费她的布。
霍梅香:“……”
*
回到家桂兰芳去拿布,霍学恬跟着左瞧瞧右看看,拉拉她奶的衣服,“奶,结婚不穿红衣裳吗。”
“这不是没有红布吗,蓝布也能用。”桂兰芳利索地把六尺蓝布折得整整齐齐,往胳膊上一搭准备拿出去。
霍学恬继续拉着她奶的衣服,指着柜子里露出来的一角红色,问:“那不是红布吗?”
“之前给我们甜甜做了衣服,甜甜忘了?就剩三尺了,不够,刚好我还能留着再给甜甜做一身红衣裳。”桂兰芳都计算好了的。
“我给姑奶奶画吧。”霍学恬一脸真诚,六尺布是做一身衣服的,三尺可以做个上衣,也是好的,她奶肯定想到了,就是舍不得拿出来,其实她不穿新衣服也没事,但是她奶估计不愿意。
霍学恬能感觉到,她奶跟姑奶奶关系是很好的,如果红布只是她奶自己留着做衣服的,她奶肯定愿意借出去,可换成大孙女,她就不愿意了,小姑子跟孙女比,她奶绝对选孙女,既然这样,那就画呗,两全其美。
桂兰芳听到这话有点动摇,犹豫地说:“甜甜能画不,那么大布要用多少法力啊,不会晕倒吧。”虽然是自己侄子结婚,但要是累到孙女那还是算了吧,穿什么不能结婚啊。
“能画,我画折起来的布,就这么大就行了。”霍学恬伸直小胖胳膊,比出两本书那么宽的大小,她画多点厚度就可以了嘛。
桂兰芳在纠结中同意了。
霍学恬便开始在床上画布,因为家里没有那么大的纸,在地上画又会把布弄脏,反正等到东西变出来后,画的笔迹就会消失,她就干脆在床上画了起来。
霍学恬撅着屁股趴在床上,手里捏着一根小铅笔涂涂画画,很快一沓四五厘米厚的红布出现在床上,她高兴地推给她奶看。
桂兰芳笑着把布打开,突然拧着眉头道:“这布不对啊。”
桂兰芳捏着布头的边缘甩了两下,展开的布弯弯曲曲的,根本就不平整,上面甚至有很多或突起或凹陷的形态,不过没有破,但是这样的布根本不好做衣服,就是做出来了也不服贴。
霍学恬傻眼了,她是哪画错了?
她怎么做这么奇怪的梦啊,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说她想画鸡蛋没错,可飞盘和饼是什么鬼,她发誓自己没想过这些玩意,这么些东西来来回回的上十个,在她的梦里飞来飞去,她就一直躲啊躲,现在醒了都还感觉有点累。
“甜甜咋了,是不是做噩梦了。”桂兰芳从屋外进来,她刚刚听见孙女突然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