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疯狂
对于老板娘和顾妙善来说，当她们得知张扬乃是肖云龙，裴东来等超级强者的师傅时，内心之中除了震惊更多的却是好奇。
她们完全可以想到这家伙绝对拥有深不可测地实力，可是每当面对他时，总会不由自主被他人畜无害的外表所迷惑，或者是下意识的忽略，将重心转移到好奇方面。
方才看到他一动不动将奇拉奥诡异轰杀，而后又如狂魔一般将洛老虐杀，这种冷酷无情喜怒无常的性格，顿时让她们醒悟，随之而来的便是忌惮。
目光淡淡飘过来时，两人都不自禁后退一步，顾妙善更是将手中的黑伞撑开，绽放出一圈乌黑的光晕。
一言不发，张扬的目光在她们两人身上转换着，最终，他凝望向了顾妙善，旋即，缓缓探出一只手，虚空猛然一握。
嗖！
顾妙善还未来得及反应，光芒一闪，她手中的黑伞凭空消失，而后，刹那出现在张扬身前，被他轻轻抓在手中。
旁边的老板娘却像是受到了惊吓，以为张扬要对她们出手，下意识一记碎空掌轰出，一道修长的黑色手印轰在他的身上，却像是黑色的泡影一般，瞬间幻灭。
恐怖而又邪乎。
嗯？
张扬挑了挑眉头，将目光投向老板娘，目光平淡无波，难以猜测蕴含着怎样的意味。
老板娘的脸色霎时苍白无一丝血色，她知道自己鲁莽了，可是到了这时候不是解释的时候，刷的一声，她的娇躯忽然一分为二，全都凝实无比，竟然看不透真伪。
“张扬，你听我说，刚才不是故意的，我，我以为你……你要对我出手……”
老板娘有些语无伦次，她真的害怕了，刚才倾尽全力引以为傲的碎空掌竟然是如此结果，她心中懊悔不迭，自己实在是太过鲁莽了。
她一边急急开口解释，而另一道身影却是向着通道方向移动着，生怕这个外表人畜无害的家伙会不会就像刚才那样虐杀自己。
而旁边的顾妙善却是从始到终目光一直停留在张扬身上，哪怕是手中黑暗被强夺也不曾有半分意外，双眸仍旧是那般平静。
对于老板娘的突然出手，她也只是小小惊讶一番，旋即恢复正常，刚才发生的一幕在她看来实在是正常不过，因为她听到过这个男人太多太多的传闻和事迹。
“这是她炼制的？”
张扬没有理会战战兢兢地老板娘，凝视着手中的黑伞，旋即抬起头平视着顾妙善，声音虽然平淡，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你果然认识她。”顾妙善地静雅的脸颊微微浮现波动，声音幽幽泛着回忆，道，“我是被她抚养大的，这是她临走前交给我的。”
“二十年前？”
顾妙善点点头，轻轻道，“在我还小的时候，她曾经跟我说过关于你很多很多事情。每当她空闲时，便会拿出这般黑伞发呆，也会对着几枚龙之离殇碎片自言自语。”
顿了顿，她凝视着张扬，声音微微有些异样，“说的都是你！”
顾妙善不认识张扬，但对于他这个人并不陌生，相反非常熟悉，毫不夸张的说，这个男人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在她的脑海中留下不可抹去的烙印。
“她都说什么了？”
“她说……”
“算了，别说了。”
张扬摇摇头，在他觉醒之前的记忆中，对于影璇的映像并不深刻，至于后来传她功法，收她为徒，肯定没有太多的用意，就如同传授韩老三与肖云龙等人一样，可能是那种无法揣测的急迫感使然，果然，冲关不成，反而觉醒。
闻言，顾妙善微微一怔，望着凝眉沉思的这个男人，那张平淡无奇的脸颊，那双深邃沧桑的眸子，她禁不住微微蹙着黛眉，这个男人的故事她听了很多很多，心中却一直有个疑问，可话到嘴边，终究没有询问出声。
旁边，老板娘已是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松了口气，不过听闻两人之间的谈话，她更加疑惑了。
他们口中的她，是谁？
她不知道，不过并不影响她的判断，显然，顾妙善的某个长辈与眼前这个男人有着无法说清的关系，而且是个女人。
此刻，张扬再次深深凝视了一眼黑伞，而后一挥手将它抛了回来，被准确无误地送回到了顾妙善的身前。
原本以为张扬会说什么，谁知他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平视着身前悬浮着的金字塔，然后扬起手臂，连连在虚空中勾动起来。
她们再次见识到了他神鬼莫测的性格，但很快被张扬勾动着的印记所吸引，纵然两人见多识广，也无法明其意。
每结出一个印记，便会被打入金字塔表面，然后蔓延开来，最终渗透进去。
最初时，两人还能够看清他的动作，随着速度加快，只能看到一道道残影划过虚空，而后一个个古怪的印记被打入里面。
突然。
嗡的一声！
由龙之离殇碎片构成的立体金字塔金光大盛，旋即开始在虚空中剧烈颤抖起来，顶端溢出的星光点点越发璀璨，也原来越密集。
看到此，老板娘与顾妙善皆是变色，她们不知道张扬此时正在做什么，但她们都能感觉到龙之离殇碎片似乎陷入了狂暴状态。
曾经有传闻，一颗龙之离殇碎片所蕴含地恐怖能量，就能够将十数位第三极限的老怪轰的连渣渣都不剩，而现在整整四十九颗陷入狂暴，似乎下一刻就要轰然爆炸。
她们无法想象如若这些恐怖的能量爆裂会引发怎样可怕的后果，更何况整个罪恶都市的虚空还浮现了许多未曾变异的磁场风暴能量颗粒。
地球不知道会不会毁灭不知道，但罪恶都市绝对会连渣渣都剩不下。
“你，你要做什么！”
老板娘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惊骇的望着张扬，看到他并未回应，依旧勾画出一道道晦涩难明的痕迹，而金字塔顶端的星光越来越密集，金字塔颤抖的越来越剧烈，甚至都将周边的虚空压出道道黑色裂缝。
“如若这些龙之离殇碎片爆炸……”
老板娘不敢说下去了，她完全不理解张扬现在的所作所为，他或许很强大，但是，空间如若坍塌却是形同灭世，别说第三极限的域级，便是传说中脱胎换骨的蜕变者都是有死无生。
她不认为张扬能够强大到可以在这种狂暴的能量中存活！
“你想放他出来？”旁边一直默默不语的顾妙善忽然开口询问。
张扬没有回答，当最后一道印记打入金字塔时，周边空间彻底扭曲，虚空仿佛无法承受其重量，竟然缓缓向下坠落，所过之处是一道粗犷地黑色裂缝。
整个灰色空间寂静无声，张扬停止了动作，似乎有些失神的望着缓缓坠落着的金字塔，那些，曾经是他破碎的命格。
周边雾气缭绕，金字塔跳跃而出的星光点点落在了身上，这样一幕落在老板娘和顾妙善眼中，皆是露出异色。
此刻的张扬看起来，似乎异常孤寂与苍凉，他似乎在努力回忆，像是在缅怀往事。
两女忽然对视一眼，对于他这样神鬼难测的性格，实在是难以琢磨，只怕这天底下没有人能够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突然。
她们看到张扬霍的转过身，凝望着虚空某处，两女也是疑惑的循着方向望去，充满了不解，以及浓浓的戒备。
因为此刻她们看到张扬周身竟然涌动起一道乌光，身上的衣衫狂乱的舞动起来，虽然没有任何能量波动透发，但是其气势简直可压日月，可撼星宇。
扬起手臂，五指握拳，无声无息地轰在了虚空某处，轰隆一声爆响，虚空当即出现一个漆黑的旋窝，如同宇宙黑洞一样疯狂旋转，黑的让人心悸。
而后一道浓烈的白色光芒冲了出来，竟然是一个诡异的印记，印记由一道道蠕动着符文组成，整齐看起来像是一个大大的‘龍’字，里面蕴含着恐怖的力量。
这道印记一经被震出，如同有人操控着的一般，骤然白光大盛，越来越强，并且剧烈颤抖，似乎想要爆裂。
“嘿！”
张扬冷笑一声，眸中乌光连连闪烁，探出手掌在虚空中猛力一按一握，噼里啪啦脆响声接连不断响起，这个即将爆裂的印记竟然被张扬单手揉成了碎片。
看到此一幕，老板娘与顾妙善已经麻木不仁，今日张扬带给她们太多的震撼与不可思议，可是刚才那龍型印记她们都有清晰的捕捉，而且，她们都认识那道印记。
能够有此符印，这天底下唯有一人能够做到。
天下第一高手，肖云龙！
这是他们师徒二人在隔空对战么？
两人同时想到此处，可是又觉得不对，以肖云龙谨慎入微的性格，断不会如此鲁莽，可是刚才那一幕又是怎么回事。
她们都知道肖云龙近些年来，一直坐镇于自己构建的灰层空间，很少出来，但他却是对联邦乃至整个星空的一切都了如指掌，难不成他这样做，其实一直都在防备着眼前这个男人？
两女的实力虽然强大，但是她们却没有能力构建灰色空间，也不会明白灰色空间究竟有着怎样的妙处，只知道似乎可以上窥视域外，下探视域内，具体如何却是不得而知。
可是顾妙善却是知道，张扬的实力应该早已经达到传说中的蜕凡之境，让她无法理解的是，他为何还会安然出现在域内空间，他是怎样避过秩序守恒规则的？
而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似乎想要将空间秩序守护者救出，难道就不怕被轰杀么？
不明白。
她有太多的疑惑。
顾妙善的黛眉微微蹙着，饶是她也无法想通，轻轻呼出一口气，抬头望去，接着，脸色大变。
“你这个疯子！”
很难想象，这样的声音从顾妙善口中说出来该是蕴含着怎样的意味。
疯子？
老板娘有些茫然，更加惊讶于顾妙善竟然说出这句话，疑惑的望过去，却是愕然发现顾妙善的身影消失了，当即，她似乎，隐约，或者反应了过来，转过头望去，当即吓得魂飞魄散。
“我地老爹呀”
嗷的尖叫一声，老板娘已是急速逃离，而且用的还是虚空潜隐，她宁愿和能量团相撞，也不愿意留在这里被炸的连渣渣都剩不下。
轰！
张扬一拳轰在金字塔中央，当即，金字塔顷刻支离破碎，再次变为四十九颗命格碎片。
或许这些碎片已经不能称之为命格碎片，亦不是龙之离殇碎片，因为里面的能量已经不是原有的，而是新生出的混合能量。
这股能量不能说比原先的恐怖，但绝对要比原先的狂暴，当被张扬一拳震散的同时，它们像是被灌注了灵性，如同蜂巢飞出的蜜蜂一般在虚空中急速飙射，如同群星乱舞在虚空中留下一道道细小的黑色痕迹。
轰隆隆
像是九天雷动，整个神塔开始变得扭曲模糊，伴随着一阵阵轰隆隆闷响，整个神塔似乎快要塌陷，又似乎想要陷入虚无之中。
“好了，出来吧！”张扬的声音淡淡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