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是生?还是死?
在金銮殿，东方明二人还在回想着皇帝那狰狞的表情，不由得背后生风，心里发寒！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皇帝这个样子！
东方明已经在班房里给各位朝臣提过醒了，要他们不要再劝谏皇帝，保孙胜德了，因为皇帝已经下了决定，他们自然是不好说出皇帝那副吓人的样子，但是也还是告诉各位大人，除非是想死、或者是当官当腻歪了，可以上书，否则还是保持阡陌，这是还是让皇帝一人做主为好！
随即东方明又跟一群六部的官员聊了一会，不久就应该上朝了，也就随即散去。
众人也知道，近些日子，皇帝越来越独断专行，要不是首辅东方明积威尚在，这个首辅恐怕是基本上没有话语权了，此次更是连自己的得意门生都保不下来！
但是他们明显是没有琢磨透了东方明这个老谋深算的阁老，反正是孙尚是不信东方明没有后手，虽说是东方明信誓旦旦的表示不管了，但是他还是觉得，只要是东方明还在，孙胜德就死不了！
不久，众人就来到大殿之中，各自列班站定，只不过原本浩浩荡荡的文武百官倒是少了甚多，因为许多武官大将已经被派遣出去了，所显得有些零落。
不多时，只见得一中年人应声而入，约莫四十五六岁，头戴平天冠、脚蹬帝王履、身着九龙袍、腰束飞云带、手执斩妖剑，虎势龙威、踏天方步，端的是威风无两！此人便是皇帝轩辕羽了，轩辕羽左右各捧印太监一名，分别捧着传国玉玺、镇国金印。再往后便是一片宫女太监，各自拿着朝仪的若干仪仗。
皇帝上得金阶、坐上宝座，俯览群臣，脸色有些古怪，似乎有些泛黑，道：“诸卿平身！”
随即便是王宝在一旁喊道：“诸臣工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众人看着皇帝，要不是御医信誓旦旦的表示皇帝没事儿，他们早就以为皇帝要么是被人控制了，要么是走火入魔了，才会如此的性情大变！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谁也不敢做账仗马之鸣，以免被当做是出头鸟，糟了无辜牵连！
不久，刑部员外郎出班站定，道：“起奏陛下，临江总兵孙胜德已经在大狱中交代了许多事，但是大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微臣等无计可施，按例，只能以抗命实处，不知道陛下认为应当如何？”
轩辕羽看着站在下方的负责孙胜德案子的大臣，心里不禁大骂这人真是个废物，竟然连证据都拿不出来！不过他也不好直接发作，毕竟孙胜德平日里在朝廷颇有人脉，就是一个抗命也治不了什么罪，而且孙胜德攻下云峰道，其实也算是大功一件，原本轩辕羽也不打算处置孙胜德，毕竟是个人才，但是自己的探子来报，那孙胜德竟然是卧底，其实早已经投降了世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演戏，为的就是博取更多的信任和权利，为将来埋下棋子！
比起来，轩辕羽自然是更加相信自己的密探，所以纵然是爱惜人才，但是也只能是杀死他，但是又不可能以叛国投敌的罪名杀了他，一旦消息泄露出去，自己好不容易安插的人就很可能会暴露！为了一个叛将实在是得不偿失，所以皇帝轩辕羽这才派人细细的查，但是刑部这帮废物实在是不中用！
“哼！让你们办一个人的罪都办不到，要你们有何用轩辕羽冷哼一声，众人见一时之间气氛十分难堪，兵部有一个郎中出列道：“那孙胜德罪无可恕本是事实，但是临阵抗命情有可原，还是希望陛下从轻发落，免了他的职，发配他个职位也就是了，一来以示惩戒，二来孙胜德攻下云峰道也算有功，若是以忤逆的大罪处理很可能会让三军将士寒心，莫不如让他去职方司任职，做个小小的司官，也好约束与他，好加看管也就是了！”
这个郎中说话井井有条，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若是在平时，也就是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完事儿，但是此时明显是不成立了。
轩辕羽瞪了东方明二人一眼，意思是十分不满，本来他就害怕群臣反对，因为他实在是拿不出什么像样的证据，这下一有人反对就不好办了，何况这件事儿关乎三军大举，实在是不好处理，不过这个郎中的建议实在是差点儿把轩辕羽气死，职方司是为前方大军出谋划策，也是负责全国大军的调动的，把一个叛徒调到哪里去！
轩辕羽一下子被气得脸色通红，就差发怒骂人了，东方明一看事情不好，要失去控制，随即出列道：“孙胜德犯上抗命乃是事实，功不抵过，皇上切莫因为一时仁慈之心放过了他，虽然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难逃！”
轩辕羽本来听着还是挺顺耳的，首辅东方明从来没有这么顺着自己过，这个老顽固！可是后面就不对劲儿了，差一点就被这个老狐狸给绕进去了，自己什么时候答应要免去孙胜德的死罪了，还“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不过轩辕羽也知道，眼下杀掉孙胜德已经是不大可能的了，自己也没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的，看着眼前想要蠢蠢欲动的六部官员，似乎是因为皇帝口风放松，也跃跃欲试起来，既然死罪可免，那活罪也是好商量的嘛！
随即赶在大臣一窝蜂求情之前，赶忙说道：“好了！孙胜德欺君罔上乃是事实，但是有功也是事实，那就，削职为民！此时到此为止，如有再议者，当与之同罪！”
这一下众人就紧紧地闭上了嘴巴，跟孙胜德的乌纱帽比起来，还是自己的乌纱帽要重要一些！
孙尚嘴角微笑，东方明果然是留有后招儿，孙胜德竟然真的是虎口拔牙保下来了！果然不愧是阁老！官场上天字第一号的老狐狸！
东方明心里大喜，他本来就没指望孙胜德能官复原职之类的，他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想孙胜德这种皇帝一心想要杀死的人，能留下一条命就是不错的了，其他的，那都是天方夜谭！
随即东方明一鞠躬，朗声道：“皇上圣.....”话还没说完，就一头栽倒在地，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