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易宝
说起来,江淮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雄伟的建筑,当初看藏经阁就不小了,不过比起这‘易宝斋’却是小巫见大巫了,“商通天下”,啧啧啧,果然名副其实。
收拾好心情,江淮便跟着七爷向易宝斋内行去,门宽三丈,共有九门,不过中间那道门却是空空如也,似乎并无人通过,七爷便带着江淮从左首第四门进入,“唉,看来这门,还是分等级的。”
“七爷好”“见过七爷”
“呦!这不是七爷吗!晚辈请七爷安!”
这一进门,江淮就听到无数的人给七爷打招呼,请安的、套近乎的、行礼的,不一而足,看起来七爷的面子还是蛮大的,江淮心下里正活泛呢,却听到平地一声炸雷“滚”,只见得江淮二人身边十丈的人都被震飞了出去,再看七爷:黑幡鼓动、发须飘飘,好不威风!
这一下,周遭十丈却是再也没有人了,江淮看到,刚才看起来还十分高傲的几个人都微微低下了头,不禁咂咂嘴。
周遭没了人,七爷和江淮便径直来到了二十七楼,不过虽然地方面积并不比一楼小许多,人却是稀稀拉拉的,十分之少,甚至算得上是门可罗雀了。不过江淮一想就释然了——想必是楼层越高,货物越贵吧,七爷都觉得稀奇的,能看上眼的,还真不能是一般的宝物。
二人来到一家店铺内前,那侍者一见到七爷浑身一个哆嗦,才战战兢兢的拱手弯腰行礼,“七...七爷,您来了,给七爷请安。”江淮看得分明,心道七爷在外面不会是干强盗的吧,把人吓成这样。
“老夫要的灵血已经到了吧”,七爷也不啰嗦,大马金刀的找个椅子坐下,便单刀直入,问起灵血的事。
“回,回七爷话,灵...血已经到了,不过......不过......”,那侍者说的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到点儿上。
七爷一生气,手一拍桌子,登时把那上好的木桌拍成了一堆粉末,吓得侍者立时就跪了下来,给七爷不停地磕头求饶。
“喂!那什么七爷,看起来你修为、地位都不低吧,就这么欺负一个小小的侍者,若是传扬出去,岂不是失了前辈的脸面?”江淮闻声看去,却是看到一位公子哥儿样的人物,长得倒是风度翩翩的,一身淡青色的长衫,手里还轻轻摇着一把折扇,还颇有一丝潇洒的意味。
“这不会是路见不平一声吼吧?!”江淮心下里一阵奇怪。
“老夫做事,还用不得你一个小娃娃来评点不是,此事与你无关,快快滚,惹急了老夫,一掌毙了你!”七爷一瞪眼,恫吓道。
“人家就是路见不平一声吼而已,不用干掉人家吧!”江淮扯了扯嘴角,无语了。
“你要的灵血就是卖给我了,虽然卖我灵血的人不知道状况,不知道是为你准备的,不过在商言商,什么事儿都得按规矩来,我已经买断了,前辈也不要再得理不饶人了吧,不如晚辈分润你一些,卖个交情如何?”那个公子哥儿把折扇一收,向七爷拱手道。
“哦?灵血在你手里?”七爷转过头,又对侍者问道:“他所言可属实。”
“是的、是的,回七爷,句句实言。”侍者磕头如捣蒜,心道自己只是临时找了一个人代班,却没想到引出这麽大的篓子,这下完了。
“既然如此,”七爷顿了一下,便从布搭子里掏出一块令牌来,扔给了那个公子哥,那位接过令牌一看,登时脸上就冒汗了,“镇南王府”,竟然是镇南王世家的人,而且还是最高等级的令牌。“我已经知道这老头不简单,所以示好,却未曾想到这老者竟是镇南王世家的核心人物,此举是表示不满还是如何呢?父亲说京城之人多有富贵、权贵,叫我小心行事,不要捅了篓子,可如今.....”
“今儿老夫心情好,给你两个选择,其一呢,便是你把那份儿灵血献出来,也就是了。”那位仁兄听言心下一阵抽搐,这份儿灵血可是价值不菲,花费了自己数年的积累才买到,就这么献出去,又没的好处,未免......
江淮一撇嘴,心道:“七爷也太嚣张了,人家不给咋办,你还能直接抢不成?再者说了,万一人家家里也有不俗的实力呢?”
那位动了动嘴唇,刚开口,还未说话,便听到七爷说:“这其二嘛,就是老夫杀了你,然后把灵血拿过来,”话还没说完,七爷长幡一鼓,冒出许多黑烟来,瞬息之间就把那人给围了起来,似乎随时就要杀人取宝。
“前辈,您不能啊,晚辈是,是朝阳宗大长老的儿子,您...”
“哼!什么朝阳宗、洛云宗,惹怒了老夫统统都灭了,奥?你如此说话便是不相信我敢杀你了?”话音未落,黑烟席卷而去,将那人给缠绕起来,随即就是一阵毛骨悚然的惨叫“啊!......我愿意献,愿意!”
不一会儿,黑烟散去,江淮只是看了一眼,便吓住了,只见那人浑身浴血,有的地方骨头都露出来了,简直不似人形,可谓惨不忍睹。旁边两位小厮模样的人物,似乎被七爷的手段给吓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赶忙上前扶起主子。
那青年摸了摸戒指,手一翻变出一个玉盒来,强忍住疼痛,道:“晚辈言语间冲撞了前辈,特献此宝,希望前辈笑纳。”
七爷手一招,盒子就飞到了他的手上,随即大手一摆,道:“滚吧!”
之间那青年并小厮三人忽然撞破围栏从楼上掉了下去,江淮赶忙到边上一看,却看到其中一个小厮由于在下落的过程中垫底,已经被生生砸死了,那青年手轻轻一招收起了他的尸体,主仆二人随即互相搀扶着蹒跚而去了。江淮看到这一幕,久久不语。
七爷往前走了一步,忽的又突然停住,道:“老夫做事还轮不到你拂云子来管!”随即卷起江淮,也不理那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侍者、更不看蹒跚远去的主仆二人,穿过城门,驾着云径直向城外远去了。
易宝斋的倒霉侍者待七爷和江淮远去之后方才缓缓抬起头来,周身看去,却是犹如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侍者长出一口气,还未待抹汗,忽的面目狰狞的捂住了脖子,随即在周身穴窍中冒出阵阵金焰来,不一会儿,便灰飞烟灭了。
空气之中,若隐若现的飘出一声恼怒的“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