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猫鼠之战

    猫鼠之战方妍梦在我怀里温存了好一会儿才回那间房睡觉，过去的时候一副恋恋不舍，看得我心里也是疼疼的，可为了不让赵芬发现我们哪敢再多待。
    天还未亮外面忽然又是雷又是风，之后雨声大作，听这势头简直比倾盆还厉害。我不由得担心起房子来，基本上这三间房子是用泥和碎石垒起来，上面铺的是一种挡雨的山草，这种房子我看在桃花村不占少数，这么大的风只怕一个不好就会把房顶掀了。
    四个女孩子早被雷雨声给吓醒了，我指挥她们把家里的东西都用油布包了起来，万一房顶漏水或者风大掀了盖也不至于损失太大。
    方妍梦在其她三女面前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该怎么与我顶嘴还怎么顶嘴，只是偶尔趁三人不注意给我一个娇笑的鬼脸，看看不苟言笑一板一眼的赵芬，再看看嘻嘻哈哈什么都敢做的方妍梦，我突然间有种恍惚感，这一切好像都是幻境，我，一个退役的小兵，没钱没地位，会有这样的艳遇吗？
    超乎想像的是雨一直到早上都没有停，而且势头不减，门前早成了小河，一道道汇集起来向谷底的小溪流去，只怕现在的小溪根本不能叫小溪了，大河应该差不多吧。
    这种情况下也没有必要表决，谁也走不了，都乖乖留在屋里祈祷老天行行好，千万别把我们的房子刮跑冲跨。
    郁闷担心的一天过去了，又是一晚过去了，雨势依旧，这种情况只怕几百年也不遇，在赵芬家中都能听到山谷中洪水的咆哮声，不知道村口那棵桃树怎么样了，它正处在谷底正中央啊，要是被水冲跑了，可惜了不说，只怕有些秘密也要随水而去。
    因为天气的原因白天里大家都没有多说话，一连两晚上方妍梦都没有偷偷过来找我，也可能是那晚疯得太晚没有休息好。庆幸的是房子并没有出现大面积渗水，看来传统的民间建造工艺绝对有一手。
    一早我冒着雨去查看村口谷底的桃树，原本高大的枝丫现在只冒着个头，只见山谷中的洪水像万马奔腾般地横卷着一切，古桃树能挺立在洪水中这么久也算个奇迹了，至于谷口的那片桃树，早没在一片汪洋之中，估计能存活不来的可能性不大，以后桃花村要改名了，没有了桃花如何再叫得桃花村。
    蒙蒙的大雨中古桃树枝头有一怪物在蹦来蹦去，如果它不是在不停地跃动，这么大的雨我根本不会留意到它，远远的看过去大概是只猫狗之类的动物，个头不是很大，可在颤颤微微的枝头跳动起来却是十分灵活，暂时就当它是只猫吧。
    开始我还为以这只猫是被困在水中惊吓得又蹦又跳，后来却发现水中不断有古怪的东西冒出来攻击它，真是难以想像这么大的洪流，大石块都会被轻而易举卷走，又是什么东西会藏在水中呢？
    我这边距离古桃树能有七米多的宽度，再加上雨下得急，又溅得水面黄汤四起，只能看到水中攻击那只猫的东西很多，偶尔能看到它们张着大嘴向那只猫咬去。
    而那只猫看来也不是软柿子，它的前后蹄挥动起来一点不比人慢，那些露出水面的尖牙利嘴让它一巴掌一个一脚一个都打入水中，可水中的怪物层出不穷，这个没入水中那个又钻出来，想必用不了多久那只猫就会坚持不住被吃掉。
    像我这种最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怎么会放任这只猫被那些怪物吃掉呢，更何况这只猫看起来有点本事，要能救下来以后当个宠物养养也好啊。
    从我这边到古桃树上的那只猫距离最少也有七米，要我跳下水去救它当然是不可能，首先这么大的水我下去就会被卷跑了，再说下面还有那些想吃猫的怪物，谁知道他们想不想吃我啊。
    看了一眼周围，身后有几棵十米多高碗口粗的杨树，如果能放倒一棵架到古桃树那里，让那只猫顺着杨树爬过来就好了。
    我知道自己的力量现在变得有些可怕，可如果让我去拔杨树，之前我连想都不敢去想，现在想当救猫英雄怎么地也要试一下。
    暴雨冲击下地面不像原来那般坚硬，这给了我不少信心，学着当年水浒里鲁智深倒拔垂柳的姿势，两条胳膊将杨树往怀中一抱，两眼一闭牙一咬，起！
    身上的肌肉好像一时间被注入兴奋剂，变得又硬又涨，深埋泥土中碗口粗的杨树吱吱嘎嘎离开了地面，倾盆的大雨不断地冲刷着露出的根系，终于树根下蹦地一声，大概是最主要的根系断裂开，大杨树随即倒下来，我顺着势将它搭到古桃树枝头。
    这时候的洪水峰头更高了，那只猫如果再不过来的话只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卷入水中，那群怪物大概还在等着吃它的肉呢。
    我也不知道那只猫听不听得懂，可能是自己的脑子也让雨淋糊涂了，边做手势边隔着岸大声喊：“快顺着树爬过来，快啊，再迟就来不及了，小猫咪快啊，爬过来我买鱼给你吃。”
    那只猫大概听不懂我的话，看了我一眼后，继续在那枝头上蹦来跳去躲避从水中冒出的怪物袭击。看来畜生就是畜生，它们永远不会像人一样有分辨是非好坏的能力，我好心好意拔树救它，它可到好根本不领情，傻猫。
    可能我的见义勇为举动惹怒了水中的怪物们，只见一群尖嘴贼眼的东西从水中冒出头来，对着我架在水中的杨树就是猛啃猛咬，有一只竟然扑地一下蹿出水面，趁我不备一口咬住了我的胳膊！
    这会儿我可看清水中的怪物是什么了，原来是群大型号的耗子，看个头跟李变态家里的大猎狗差不多，丫的这里的世界全颠倒了，老鼠把一只猫快逼得走投无路了。
    那只大水耗子咬住我的胳膊不松口，森白的鼠牙让雨水一浸泡仿佛更白，我伸手一把捏住那只大耗子，用力把它从我的胳膊下拉了下来，然后举起来向地下使劲一摔，啪，那只大水耗子蹬了几下腿就去见马克思了。
    那些耗子大概有灵性，见自己的一个同伴被我摔死了，吱吱一阵乱叫，纷纷放弃树上的那只猫游向岸边向我冲来。
    不好，想救猫却把耗子惹火了，我还是赶紧跑吧。谁知道耗子们的速度相当快捷，爬上岸后其中一个个头最大的，跳跃起来当头向我扑来。
    怎么说我也练过几年军体拳，好歹也会几招擒拿格斗防身术，见耗子当面扑来，挥出左勾拳，嘭！大水耗子像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扑通一声落洪水中，再也不见踪影。
    一拳就打死一只壮如狗的大耗子，让我信心大增，可剩下的大耗子根本无所畏惧，虽然前面已经有了可悲的榜样，可他们还是奋不顾身地扑上来，一时间我身上腿上背上腰上全是一只只肥肥的大耗子，好家伙简直就是属王八的，咬住就不松口。
    这时候我哪还管什么招式不招式，左边抓起一只哗地一下撕下一条腿，右边一巴掌煽飞一个挂在腰上的，两只手齐忙活，那架势跟农村打架的泼妇差不多，可别说还真管用，没多大功夫一大群水耗子让我干的只剩几只躺在地上缺腿少胳膊的了，看那鲜血顺着雨水咕嘟咕嘟直冒也活不了多久。
    不知什么时候古桃树上的猫顺着我留给它的杨树已经上了岸，只见它竟然用两只后蹄站立绕着我打量了一圈，雨下得太急，这会儿功夫又起了风，我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猫会学人走路？
    可擦了把眼帘上的雨水再细看，真是一只站着走路的猫，丫的竟然还学人倒背着手！好像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这个桃花村果然没有一个正常的，就连猫都不正常！
    “年轻人，别以为我是一只普通的猫。”
    我左右前后转头看了看，茫茫大雨中风声呼啸，除了地上那几只现在已经断了气的大耗子，只有眼前这只人模人样的猫。
    “别看了，就是我在和你说话。”
    淋得比落汤鸡还惨的猫一板正经的站在我面前，大大的眼珠盯着我一动不动。
    这几天我喝过蛇血蛇胆吃过蛇肉，也尝了人肉是什么滋味，也看过了真实的人腿解剖，甚至也让满天桃花怪异的梦吓得不轻，可现在最可怕的还是眼前这只猫！它……它……它在跟我说话！
    我扑通一屁股跌坐在泥地上，就算胆子再大的人眼前突然出现这种怪异事情也难免受惊。
    “哼，我看你和变种巨鼠斗的甚是勇敢，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原来不过如此，一只猫就可以把你吓到这样。”
    这次我看清了，和我说话的猫根本没有张嘴，妈的，玩人啊，又说自己会说话，又不张猫嘴，以为我有老年痴呆症啊。
    “嘿嘿，你以为我真可能会张嘴发声啊，我只是掌握了你们人类的脑电波规律，在用思维跟你交谈。”
    我深深咽下一口唾沫道：“用思维交谈？莫非你……你是一只火星猫？”
    “严格来讲，说我是只猫其实并不准确，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玩意了，蚂蚁？毛毛虫？狗熊猴子跳骚？还是树上的一片落叶？我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选择一只猫的形体来进化，反正现在已经这般模样你就把我当猫好了，可抱歉我不是火星猫，我只是那棵桃树下原本一个单细胞微生物而已，不过我给自己起了个名字，你可以称呼我桃花。”
    轰！天上突然响起一声巨雷，天啊，你索性一个雷把我劈死算了，让我活在这个颠倒原有认识的世界里，我再也受不了，它叫桃花，哈哈那我就叫桃子。
    “来不及了！”桃花猫望了一眼洪流中越没越深的古桃花树，“现在只有借助你的力量才能把生命石取回来，不要害怕，你的力量和体质绝对可以完成这个任务，因为我对你有种特殊的感应，你和我同属完全进化型，可我只进化了速度，而你却在全面进化。那块红色生命石就掩藏在桃花树的根系中，你要马上潜入水底把它拿出来，不然桃花树被洪水冲倒，生命石也将被大水卷走，如若被深埋在地下那对你我的损失都将极大。”
    我从地上爬起来道：“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让我下水那是不可能的，谁知道水下面还有没有大耗子，要下你自己下。”
    桃花猫着急地道：“我要是能下刚才就不用在那里急得东蹿西跳了，你再不赶紧下去只怕不被水冲走也会被那群老鼠偷走，到时候你我都得完蛋。”
    去，一块什么什么石头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拍了拍屁股上的泥水抬脚就回向赵芬家，刚才起了大风真怕她们在家里会出事儿，我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吧。
    桃花猫抱住我的腿，哪还有半点刚才的道貌岸然样，它着急地道：“你一定要去把生命石取回来啊，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大不了我叫你大哥，要知道我可几百岁了，叫你声大哥你沾老大便宜了。那块石头对我们真的很重要，只要我们有了那块石头，以后就会进化成超猫超人，称霸地球称霸宇宙都没有问题，到那时候你当国王我给你当宰相……你可以娶一百个老婆，不，不，娶一千个……”
    丫的这个猫可真会说话，不过它准是脑子有病了，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啊，听它一哄就扑通跳水里。
    猫的这点重量根本可以忽略，它抱着我的腿也没用，我带着它一起向赵芬家走去。猫抱着我的大腿大喊大叫：“水里有人，快呀，是你的两个小妞。”
    靠，这猫准是蒙我，这法子谁信它呀，我头也不回的继续向上走。
    “你别不信，我的眼睛非常准，一个是你几天前晚上背着的那个，一个是你们刚来那天照像的那个，她们马上要被冲到桃树那里了，再不救她们就来不及啦。”
    让这只怪猫一说我还真不得不信，回头向洪水中望去，香蕉个大巴辣，顺着洪流扑腾下来的两个人是谁？她们不是好好在家里待着吗，怎么钻到水里去了，以为自己是鱼啊，这可怎么办？
    桃花猫抱着我的腿道：“快下水救她俩，顺手把生命石取回来，放心好了，你别对自己没信心，我敢打保票你淹不死。”
    虽然我不信这只絮絮叨叨的猫，可也不能看着她俩被洪水冲走，一把将猫从我腿上拉下来，冲着洪流扑了下去，甚至我都忘了自己根本不会游泳！
    还好刚才放倒的杨树依然横架在水面上，我顺着杨树爬到洪水中流，顶着巨大的冲击力脚踩着古桃树坚硬的枝丫，背靠着搭在树杈上的杨树，这时候两人在水中已经扑腾过来，我一把一个伸手抓住。
    其实就算我不主动伸手去拉她们，这种时候她们碰到根稻草也会抓住不放，两人像章鱼似的双手抱住我的胳膊，四条腿一左一右夹住我的腰，我这时候就是想甩都甩不下她们来。
    真佩服这棵桃树的生命力，顶住了巨大洪流的冲击力不说，此刻还成了我们的救命树，她俩抱得我这么紧倒省了我费心去照顾，只需安全顺着杨树再回到岸边就算大功告成。
    方妍梦第一个缓过一口气来，嘴里边咳嗽边抱着我道：“赵钱，我就知道你会出现救我们，所以我根本就没有害怕，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萧楚楚什么也不说，头发贴在脸上也看不清她是什么表情，不管怎么说这次我救了她她还不发篇报道表扬我一下啊，想我英雄救美这么多次终于可以扬名立万了，哈哈老妈这下子可要高兴了吧。
    正得意呢，横架在水面的杨树突然向下一滑，接着我们三人就被一起带入水中，不好了，古桃树终于顶不住洪水要被卷走！
    当我的头没入浑浊的洪水中那一刻，四周突然没来由的一片清明，洪水的冲击力和沉入水中的窒息感好像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的心底竟然涌起一种回家的感觉，真是奇怪，在部队中学了那么多次游泳，也喝过了若干次泳池里的水，可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啊。
    我这边正‘享受’水的温柔，方妍梦和萧楚楚却是憋不住了，抓着我的胳膊乱晃，我两脚一蹬就像只青蛙一般向岸边蹿去，两只胳膊一甩把方妍梦和萧楚楚扔出水面，头一转我又沉入水中。现在知道自己有这么牛鼻，说什么也要去把那块什么什么石找出来，真要成了超人，那以后还不爽死啊。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看’清水中的一切，即便我不睁眼，还是能感应到那棵古桃树已经被水冲倒，也许再过不了几秒钟就会被连根拔起，我几个后腿蹬很快来到古桃树的根基处。
    那只叫桃花的猫说石头在桃树的根系中，待我加把力把桃树连根拔起看一看。顺着水势我一把将桃树连根拔起，浑浊的水中突然升起一片红光，一只大‘鹅蛋’红通通地像神仙降世一般忽悠忽悠冒了出来。
    丫的这块石头除了颜色发红外怎么跟我在蛇洞发现的那块一模一样！若说有什么区别，除了颜色之外这块石头的红光似乎被束缚在一个无形的套子中，无法像绿光石头那样自由自在地散发光芒。
    我伸手一把抓住了红‘鹅蛋’，好家伙，这么容易我就要和那只猫称霸地球了？我真的可以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到时候我一晚上到底去宠幸几个呢，凭我的实力一晚三四个没问题吧，嘿嘿，嘿嘿……
    正得意呢，手中的红‘鹅蛋’似乎在发生变化，看起来束住红光的无形套子正在被红光撕开，一道道闪着幽亮的红光四处冒散。
    不好，怎么头痛欲裂，身体像被绞断一般，天塌地陷了，而且我突然感觉到洪水的巨大压力还有肺部憋得要炸开，完了，那只死猫骗了我，我说它怎么不下来，原来这是块死亡石，天哪，我还是处男啊……
    岸上的猫一跃跳下：“老大，别害怕我来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