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谢警官，你刚刚说最近有什么案件？”戚晚突然出声。
“不是特别重要的案件。”谢流坐正了一些，捕捉到她脸上划过的担忧，特意朝温可看了一眼，“您放宽心，您女儿很厉害。”
温可刚好在沙发上坐下，发现有只拳击手套落在上面没收，把抱枕拿起来正要往里面藏，闻言抬起了头。
“我见过她的功夫。”谢流开玩笑道，“十个坏人还不够她拿一把铁锹拍死的。”
他含笑的眼从温可手上掠过，落在她脸上一秒，转而与戚晚对视。
温可在他看向自己的那一秒立刻垂眼，面无表情，手狠捏了下抱枕。
这男人……是有多记仇啊。
顾莎莎妈妈又聊了一会儿，临走之前给戚晚和温可都留了联系方式，解释道：“我家那位是做生意的，人挺好说话，你们有什么事需要解决，尽管联系。唉，你们救了我家莎莎，我也不知道怎么感激才好……”
“那便多谢了。”戚晚是个商人，知道没有白来的人情，颌首道，“以后莎莎也尽管来找可可玩吧。”
她琢磨着，温家和他们谢家建交并无损失，而且顾莎莎一看就活泼，说不定还能把女儿的性子变得外向一些。
谢流见状，起身，客气道：“那戚姨，我们先走了。”
顾莎莎走之前小声道：“英雄，我们明天放学一起走吧，好吗？”
这语气，这表情，真是顾莎莎？
温可感觉出她的变化，惊讶不已，明显能感到她更黏自己了，但并不反感，点了点头。
三人走后，戚晚上了楼，温可也回房间练拳。她下周在馆内有场比赛，最近事情太多，她有些疏忽了练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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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温可一直在学校和俱乐部不停倒换。
有温鉴白每天陪她一起上下学，她看着李慕语在学校成天喜笑颜开的样子，心情十分不爽。
温可在学校的生活很简单，不愉快的样子被罗想看见，一下明白问题出在哪里，惋惜地拍了拍她的肩：“可惜咱们是法治社会，不能把她拖到小树林揍一顿。”
位于温可邻铺的司乔听了，看她们一眼，一声闷响，丢了一本书到温可床上。
《照着做，你就能掌控情绪》
温可：“……”
罗想突然蹬腿大笑，床都被她晃颤了。
最后温可也没把李慕语怎么样，静下心来准备她的比赛。她对温鉴白的眼光有信心，何况她也提醒过他了。
然而没过几天，她发现全班人看她的表情不太对劲。
“喂。”这天早晨，温可拿着早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几个女上朝她走了过来，“你桌子里的东西怎么解释？没想到你居然会偷东西。”
另外一个女生也满脸鄙夷：“你就这么穷？我之前的那只纪梵希口红也是你偷的吧。”
什么纪梵希纪凌尘纪晓岚的。
温可凝视着她们，眸子波澜不惊，拿出一片面包咬在嘴里，眼睛接着看着她们。
“班长都找到证据了，你别想装傻！”见她执迷不悟，女生皱眉。
班长？
李慕语？
“证据。”司乔从旁边凉凉道。她把书往桌上一砸，目光凛冽。
她平时很高冷，自带疏离气质，班上的人都没和她说过几句话，有些怵。
几秒后，女生还是拿出了手机，翻开相册：“这个。”
视频离，有个人拿手机近距离拍摄温可的桌子，从一堆书里翻出口红、钢笔……每天一样东西。
声音是李慕语的，含着失望：“看来是她没错了。”
温可突然把手机拿到手里，看了眼时间。视频第一条是她那天在美术学院拉走温鉴白的第二天早晨那天发来的。
六点多，教学楼楼门也就刚开，她是在没人在班的时候拍的？
温可突然就笑了。
两个女生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温可的笑容又垮了下去，飞快把视频传到自己的账号里。大家都在同一个班群，很好找到。
之后，温可在本子上快速写了两个字，起身把本子丢在了手机主人的脸蛋上。
本子很快掉了下去，掉在地上，露出两个占满一整页的大字——
智障。
罗想和许薰涵上厕所还没回来，司乔见温可出了教室往厕所方向走，起身跟上。
“你们两个也是够蠢的。”临出门前，司乔站在门口，意味不明地留下了一句，“大学生了，还信这种拙劣的小把戏。”
两个和李慕语关系最好的女生，又气又懵地站在原地。
学校卫生间还算大，十个隔间面对面，中间的道还算宽裕，但下课后还是被排队的人堵得水泄不通。
温可往里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等。
不一会儿罗想和许薰涵出来，还没打招呼，就见她表情不太好，忽然伸出一只手到自己的身后。
李慕语直接被温可拽住胳膊摁在了墙上。
“咋的了？”罗想看得眼睛都瞪圆了。
好在温可自知力气使大了，松开手。
听司乔言简意赅地说了事情经过，罗想气道：“你智障吧李慕语，拿这种事诬陷人？”
四人围一个，跟校园霸凌似的，司乔拉着许薰涵往班走：“咱俩先回去吧。”
李慕语似乎也知道温可找自己的原因，摊了摊手，淡淡道：“有本事你们就去调学校的监控啊。”
温可盯着她，表情不悲不喜。
令大出名是有原因的，比如制度严格，没有权限不能调动警卫科的监控。她们辅导员又是刚管学生的新老师，没有经验，耳根子软，而李慕语又是她的班长，平时花言巧语……
她自然不会帮温可。
李慕语这是见自己不帮她，屡次扫她的面子，狗急跳墙了。
马上要上课，温可冷睨了李慕语一眼，还是放她走了。
“她知道你和温老师的关系还敢这么做！”罗想气得跺脚，“走！我们现在就去找温老师解决这件事，把她的真面目揭穿了。”
温可却一把拉她回来，力气又没收住，罗想差点撞墙上。
“温可！你力气又大了！”
温可做了个抱歉的嘴型，揉揉她的胳膊，朝她摇摇头。
这件事她不想依赖温鉴白，自己解决。
放学后，罗想见她脸色不太好，送她到学院门口。
“英雄！”顾莎莎站在马路牙子上，朝她们挥挥手。
罗想惊讶极了。
温可一看，是顾莎莎，她并不意外地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一起走啊？那我先回去了。可可你慢慢想，这件事肯定有办法解决的。”
罗想话音刚落，顾莎莎转头，一脸疑惑：“什么事？”
“她被诬陷偷东西了，具体是因为……”
两人都不信温可是会做这种事的人，聊了起来，完全把当事人温可晾在了一边。
温可无语，眺望马路，找寻温鉴白的车。
“不就是调监控吗？我这就给我哥打电话！”
听到顾莎莎的话，温可连忙转头，刚要伸手阻止，顾莎莎却已经“喂”了一声，开口就是这么一句：“哥，可可被欺负了，你说我是不是得帮！”
谢流似乎人在饭桌上，那边人声嘈杂，隐约能听到酒杯碰撞的声音。
“她被欺负？”他诧异开口，声音好听，瞬间盖过嘈杂。
“有人说可可偷班里人的东西，还拍了个算不上证据的视频。我们想看监控，但是学校不允许我们去。”
谢流似乎喝多了，语速很慢，嗓音微哑，却是咬字清晰，噙着漫不经心：“时间。”
“啊？”顾莎莎不明白。
“给我个时间，我去。”
饭店包间里，谢流头疼地扶着额头，昏昏欲睡间望着窗外的天色，努力强撑意识。
“我看看是谁。”他脑袋嗡嗡作响一片混沌，听顾莎莎这么叫，顺着她的话喊了一声，被带跑了，“欺负可可。”
把电话放到一边，饭局上的嘈杂声无限放大。
“谢队，四瓶啤酒加一瓶红酒，可以啊。不过混着喝更容易醉，哥几个就不接着灌你了。”
今天三队的一个队员过生日，请大家在一起吃饭。
谢流像是没听见，仰头靠在椅子上。
他的衣服哪哪都还算整齐，要不是他的眼神有些迷离，别人根本看不出他醉了。似乎有些热，他撩起衣服忽扇了一秒，扣紧的腰带上露出一小片麦色，隐约有腹肌凸显的轮廓，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
“谢队，你喜欢啥样的姑娘啊？”其他人不知怎么就聊到了这个话题。
“那还用说。”不等当事人回答，一人笑道，“肯定是身材火辣的妖艳贱货，身材丰满，腿长臀翘啊。”
“随便找个就行。”没想到谢流睁开眼，眼神滚烫如火炭，摸了摸下巴，真就回答了这个问题，“细心温柔，勤快善良，声音好听。还得长得漂亮。”
“……”
“这也叫随便找找……”
“万一你哪天对高冷姑娘动春心了呢。”有人出声打趣，似乎还挺期待那副场景的，“对方还对你爱答不理。”
却见谢流撑着下巴颏，目光定定望向地面，模样认真，不知在细想什么，眸子恍惚了一瞬，忽地喃喃道：“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