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孕吐风波
尉迟熙没想到,尉迟拓野带她来吃饭的地方,居然就是‘东方公主号’!
前几个礼拜,齐家乐才带她来过,她赢得生命中第一个十万块!还认识了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赌王’!
想起那个神秘的锋傲,她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温暖的感觉,只是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她也不懂,就是觉得他很亲切,即使他神秘莫测。
‘东方公主号’给她的印象,实在太美妙了。
浅水湾美丽的夜色,游轮华丽的风景,不过今夜,她的心境不同了。因为,这次是拓野带她来的!
“喜欢这里吗?”尉迟拓野嘴角微扬。
“好喜欢,真的好喜欢哦。”尉迟熙扬着粉嫩的笑脸,激动的垫起脚尖,攀住他的肩膀,飞快的在他脸颊上轻啄一下,然后,贼贼的笑开来,“谢谢你哦。”
“嗯。”尉迟拓野敷衍的应她一声,一张冰山脸依旧冷到北极。
可是,她突如的亲吻让他的心弦瞬间跳漏一拍,柔软湿润的唇瓣,贴在他的脸上,那种感觉竟然让他耳根有些发热,她清纯的香味儿窜入了他的鼻息,好似一股微弱的电流,顷刻间侵袭他的神经末梢,惹来身体一阵酥麻。
他,是怎么了?竟然会对小丫头产生这么奇怪的感觉。
“拓野,你知道‘东方公主号’的传说吗?”尉迟熙快乐的像个孩子,兴奋的她立即脱下脚上的平底鞋,打着赤脚踩到甲板上,缓缓的优美的转着圈儿,“拓野,你看,我像不像‘东方公主’呀?”
她银铃般的笑声响彻船舱,人们纷纷回望这甲板上轻舞飞扬的女孩儿。穿着一袭白色轻纺裙的她,随风轻摆的裙角,在夜幕下飘扬,黑色柔软的长发,伴随着她轻盈的舞姿,犹如灵动的小仙女,精致细巧的脸庞儿,漾开两朵嫣红,引来游轮上的小提琴家,兴致高昂的拉着悠扬的曲子为她伴奏。
尉迟拓野看着眼前飞舞的精灵,震动了心灵某处,有那么一刻,他仿佛沉入了她的世界,想要伸手一触这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这是他的小丫头么?
他回想起普吉岛那次,海底那个深沉的吻,她的生涩,她的甜美,他还记得当他触到她胸前那颗酥软的时候,手里的软滑……shit,身体某处竟然起了不该有的反应!
该死!他不可以!
他赶紧收回自己将要泄露的情绪,开口唤道:“尉迟熙,过来点菜。”
“喔。”她回头应了一声,继而朝身旁拉小提琴的男子嫣然一笑,“我先过去吃饭了,你的琴拉得真好呢,谢谢你的音乐哦。”
男子回她一个绅士的腼腆的带着些许倾慕的微笑。
这一幕,看在尉迟拓野眼里,不舒服的感觉立刻涌上心头。
待尉迟熙走过来坐定之后,他冷声哼道:“尉迟熙,以后不准随便对男人笑。”
她不知道自己的姿色足以令普通男人产生遐想吗?
“为什么?”她一头雾水,感受着微凉的海风,第一次在甲板上,听着优美的音乐,感受着海的神秘,和最爱的人,一起晚餐……这种感觉,几乎快要醉了。
她悄悄将手抚到微微隆起的小肚皮上,宝宝也在,幸福的一家……
“……”他一时间哑口无言。总不能说她这样很放荡,容易犯桃花。
“那我可不可以对你笑呢?”她嘴角弯开一抹可爱的弧度,眨巴着大大的眼睛,神采奕奕的望着他。
看得他有丝狼狈:“当然,除我之外。”他赶紧端起一杯茶水。
“哦——”尉迟熙故意拉长尾音,点点头一副‘我很了’的模样,“原来你不是男人!”
扑哧——
一泼茶水瞬间喷到她脸上,惹来她惊叫连连:“你怎么喝茶的啦!”
他闷哼:“这是惩罚你乱说话。”他随手抽出几张餐桌上的纸巾,替她擦拭,眼角却泛着深深的笑意。
“你还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她嘟嘴咕哝,胡乱的擦着脸上的水渍。
“尉迟熙,我是不是男人,不需要向你证明。”
他黑眸一闪,收起那抹戏谑的眼光,拿起一本菜谱递给她,“肚子饿了吧,看看自己喜欢吃什么?”
“我要吃‘东方公主号’最有名的美味!”尉迟熙接过菜谱,双眸泛光,心脏怦怦直跳,今晚,她和他一起共进晚餐耶,在这美丽的充满童话的‘东方公主号’上,第一次,他带她来这么浪漫的地方,这代表他对她另眼相看了?尉迟熙心里美滋滋的。
“这里最有名的美食,便是‘公爵’牛排。”他故意加重‘牛排’两个字音,她刚才火烧厨房的根源,恰巧就是牛排。
“呃……”她亦想起烧焦牛排的糗事,脸上立即浮现两朵红云,仍然死鸭子嘴硬,“那我偏要吃吃人家做的牛排,看看有没有我做的好,要是没有,绝对就是你的损失啦!”
他浅笑着,今晚的风特别柔和,亦舒缓了他有丝紧绷的心。
很多人都不知道,混黑-道的他,其实每年的今天,不管多忙,不论多晚,他都会来‘东方公主号’小酌一杯,只是今年,恰巧就带她来了。
望着浅水湾的夜空,繁星闪烁,绮丽的‘东方公主号’上,欢快的人们正在恣意享受着最美丽的人生……他心里默默祈祷着,‘她’在天堂还好吗?……
★
美味的晚餐,在尉迟熙的嬉笑中度过,她仿佛置身爱丽丝的仙境,一切都美妙得不可思议。
“拓野,听说‘东方公主号’是很久很久以前,一个英国公爵为他美丽的东方妻子所造的哦,好浪漫呢。”晚餐过后,她硬拉着他来到甲板护栏边,遥望远方的海水,月光倒影其中,仿佛在诉说着这美丽的传说。
“嗯。”尉迟拓野轻声敷衍,看着她在甲板上快乐的飞旋,咸湿的海风扑鼻而来,他深深呼吸一口,靠在护栏边,静静点燃一支烟。
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吐出一个又一个的烟圈,紧紧凝视远方夜幕下的海浪,仿佛心事重重。
“拓野?”尉迟熙回过头看见他一个人在护栏的那头吸烟,吐出的烟圈很快被海风吹散,他的背影竟然有丝落寞,很少看他抽烟,看着那寂寥的背影,她的心一阵抽疼,“你,怎么了?”她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他身旁。
“拓野?”她仰头凝望他,柔声呼唤,他就在她身旁,却仍是那么高大、伟岸,他雕刻般的侧脸,透着刚毅的神情,再一次,令她着迷。
尉迟拓野尽自吸着手上的烟头,吐出最后一个烟圈,沙哑的说道:“不玩了?”
“嗯嗯,过来陪陪你这‘孤独老人’呀。”她轻笑,跟着将手掌圈成喇叭,对着大海喊道,“拓野是世界上最可恶的‘孤独老人’——”
海水的声浪,瞬间淹没了她的回音,他听着她的呼喊,不禁低低嗤笑,嘲讽的吐出两个字:“幼稚。”
“我就是幼稚,怎样!”
她赖皮的朝他做个鬼脸,眼角瞥到不远处的一位坐轮椅的老人,独自望着夜空,甲板上凉风徐徐,看起来好孤独的样子,“你看,也有和你一样寂寞的老人家呢。”
尉迟拓野转过头,寻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向坐轮椅的老人那边。黑眸忽然一暗,薄唇微抿,一语不发。
“老人家好可怜的样子哦,我过去看看哦。”
尉迟熙的同情心作祟,咚咚咚的小步伐走到老人面前。
她微微弯下-身子,冲着老人温柔甜美的微笑,说道:“老爷爷,您怎么一个人呀?”
老人盯着眼前的女孩儿,慈祥的笑道:“小姑娘,老人家一个人习惯了。”声音却很洪亮,听起来身体很硬朗的样子,只是带点生硬的口音。
“老爷爷,您是哪儿的呀?您的家人呢?”尉迟熙立即对老人产生好感,亲切的问道。
“我是日本人,很多年前就来中国了,我很喜欢这里。”老人笑意盈盈,脸上布满皱纹,看起来一脸和善的样子,他是日本人,难怪他的口音有些生硬。
“是吗?您来中国多少年了呀?”她的好奇心立即被这位外国客人挑起。
“四十年喽……”老人微微点头,长叹一气,“我最好的人生,都在中国度过的……”老人说着,眼里忽然隐隐闪着一抹水光。
“那老爷爷,能给我说说您在中国的故事么?”她有些不忍,也许老人寂寞太久了,需要向人倾诉倾诉。
“呵呵,小姑娘,你想听?那可是很长很长的故事哦。”老人轻轻一笑,眼里的沧桑却无法掩饰,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人听他好好倾诉过……
于是,老人开始细细述说着他在中国的故事。
四十年前,那是他刚来中国的时候,机缘巧合之下,他来到一户逐渐没落的富豪之家当家庭教师,由于这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是中日混血儿,小姐的母亲是日本人,可惜早逝,于是请他来教这位千金小姐学习日文。
谁知,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不觉中,他和这位千金小姐相爱了。碍于女方的家庭背景,他们只好私下来往。
他们最爱的约会地方就是这‘东方公主号’游轮,皆为这美丽的‘东方公主’传说深深打动,她就是他最美的东方佳人。
可是,好景不长,他们之间的恋情,被女方的父亲发现了,像所有的富人一样,棒打鸳鸯……
“尉迟熙!该回去了!”尉迟拓野的声音从甲板那边传来。
“等一下啦。”她还没听完呢,就被他打断了。
老人的脸瞬间变色,话说到一半,他寻声望去,光线微暗,他看不清那道男声的脸:“小姑娘,你姓什么?”
“我姓尉迟,我叫尉迟熙。”她笑开一朵灿烂的花儿。
老人眼神一闪,手指微微一抖,声音有些打颤:“你姓……尉迟?”
“嗯!”尉迟熙重重的点头。
“尉迟熙!你再磨叽,我就不管你了。”甲板那边的声音开始带着一丝威胁。
“知道了啦!”她回应他一声,继而转头对着老人柔声说道,“老爷爷,我得回去了呢,好可惜,我好想知道你们后来怎么样了……”
“尉迟熙!”某人已经转身往船舱里的方向走去。
“喔!马上来了啦!”尉迟熙抱歉的对老人行个淑女礼,“那我先走了,老爷爷,下次有机会我再过来看你。”
她盯着那抹高昂的身影渐行渐远,赶紧提起裙摆,边走边对老人挥手:“老爷爷,后会有期哦……”
待她的身影消失不见以后,老人才缓缓回过头,仰望夜空,眼里盛着莹莹泪水,心里默默念着:“那是你派来的么?”
夜空最亮的那颗星,忽然闪烁了一下,好似在回应着老人。
‘东方公主号’依旧美丽如昔,浅水湾依旧夜色旖旎……
★
平静的日子,在尉迟熙紧张的气氛中,战战兢兢的度过。
她的孕吐反应越来越严重,可惜就是无法找到合适的机会向拓野证明。
她仍然在努力的学习着烹饪的课程,不管如何,在没有林婶照料她,在没有佣人伺候她的时候,她还是得学会照顾自己,也学着照顾他。
“欸,你们看,新来的西餐老师长得好帅哦。”此刻,正在烹饪学校的走道里,偶尔有几位少妇在议论。
尉迟熙背着书本低着头走着,寻思着今晚一定要给拓野做一桌美食。上次的牛排事件惨遭滑铁卢,这次可不能再失败了。做什么好呢?
啊——
忽然一道力量将她手中的书本撞飞,尉迟熙本能的护住肚子!
“对不起,小姐,对不起。”冒失的声音随即传来。
尉迟熙皱眉,抬头看清楚撞到她的人。“是你?”
“是你!”两人同时出声。
原来撞到她的男子,竟然是那晚酒店爆炸,拓野半途与她失散,而杰夫就是那个救出她的人!
“杰夫,你怎么会在这里?”尉迟熙扯开嘴角,露出雪白的牙齿,杰夫算是她和宝宝的救命恩人呢,倘若那晚没有他伸出援手,她恐怕早就丧生于那场火海之中,更别提肚里的宝宝了。
“小熙,真高兴能在这儿遇见你。我刚刚没有撞到你吧?”杰夫依然是那么阳光,金发碧眼,典型的美国帅哥。
“没关系,你怎么会在这儿呀?”尉迟熙接过他捡起来的书本,好奇的问道。
“呵呵,我在这儿教烹饪课程。”杰夫笑意盈盈,绿色的眸子如一湖春水。
“哇塞,你是不是就是教西餐的老师?”她笑说。
杰夫点点头:“是啊,来中国这几个月,盘缠都用光了,所以找到这家学校当西餐老师,等存够钱再去下一站旅行。”
“盘缠?喔!你的中文造诣还真够高明的。”古文他都用来了,尉迟熙不得不佩服杰夫的毅力,他是个坚强的旅行者。
“你在这儿……?”他瞄了一眼她的厨艺课本,问道。
“嗯嗯,我有空的时候,就会来这边学习厨艺。”尉迟熙明眸灿然,继而想到上次在‘凯帆酒店’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她还没来得及报答他的恩情呢,“杰夫,为什么后来你都不来找我?”
他嘴角一弯,美式微笑,充满亲和力:“呵呵,我前阵子都有打过电话给你哦,不过都是男人的声音,好像是说我打错了。”
“呃!”她听出个大概,自从她将电话转到拓野手机上以后,经常有同学或朋友找她抱怨,说她电话是不是丢了,不然怎么都是一个粗暴大叔接的电话。
粗暴大叔?她想到这儿猛的笑出声来,同学给他的绰号还真是形象呐!他的确就是粗暴大叔一个,虽然很龟毛,其实心地还是不错的,否则免费帮她接了这么多个电话,也没有将气使在她身上。
“小熙?你笑什么?”杰夫皱眉,摸着脑袋,不懂眼前的女孩儿怎么自顾自的傻笑起来。
“啊?呃,没什么啦,那是我家大叔接的——呃,还是你把你的联系方式告诉我,以后我联系你吧。”尉迟熙掩嘴偷乐,唉,她家那位大叔呀,其实也挺lv的。
lv不就是‘驴’的拼音?
“嗯,好吧。”于是,杰夫将自己的联系方式写给了尉迟熙。
“那个,杰夫,你的牛排烧的怎么样?”她忽然想到,洋鬼子应该会弄这个吧。
“还可以吧,你想学?”他温柔的笑道。
“嗯嗯嗯,教我教我。”她要雪耻,她的牛排毁了她在拓野心目中的形象!
就这样,杰夫被尉迟熙带回了别墅,亲自教她如何做一顿美味的牛排。
“小熙,原来你家这么漂亮。”杰夫进屋十分钟了,还在赞叹。
“呃,没有啦。”她搪塞着,她也好希望这是自己的家,可是她无名无分,始终没有这份安全感,“快快快,教教我,牛排应该如何做。”
她拉着杰夫眼巴巴的望着,今天好不容易碰上了西洋师傅,她迫不及待想要做出一顿完美的牛排大餐给拓野吃了,眼看着自己宝宝一天比一天大,他依然不声不响的,急煞她了。快没时间了,如果还是不能在短期内收服他的心,她真不敢想象,东窗事发的那一天!
杰夫无奈的摇头微笑,开始认真的教她做起牛排来。这女孩儿总有一种让他难忘的气质,他脑中开始琢磨着,他是否要对眼前的女孩儿展开追求?可是,他还有很多旅途没有完成,他还有很多梦想没有实现,他是一个流浪的独行者,即使他也很渴望驻足,但,他放得下那颗追寻梦想的心吗?
他偷偷睨着她忙碌的身影,一抹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他莞尔。
尉迟熙察觉到他傻呆呆的看着她笑,不禁娇嗔:“拜托先生,牛排都快要焦了!”
“啊?喔!”他手忙脚乱的在锅里翻炒起来。
看着他专注的模样,她忍不住又开口说了声:“谢谢!”
那次在黑暗中,他的手拉住了她,这次,他又手把手的教她做牛排,他果然就如他的头发一样,是阳光,给她的光明!
★
屋外一阵汽笛声响起,沉静在厨房里专心做大餐的两人,压根儿就没发觉红色兰博基尼入闸。
尉迟拓野看着大门敞开,不用问也知道小丫头早就回家了。自从她搬过来住以后,行为举止还算正常,早睡早起,虽然每天早晨都要在厕所磨叽好一阵,其他时间基本挺乖巧的。
今天林婶特地打电话来,叮嘱他一定要带小丫头回赤龙堡吃晚饭。
他将车停好,准备进屋叫尉迟熙。
一阵男人的轻笑声从厨房处传来,尉迟拓野不禁蹙眉,是他听错了吗?他的别墅平时冷清得几乎没有人影,除了他和小丫头,怎么可能有男人?
他立即警觉起来,手按住腰间的枪支,自从上次在普吉岛遇袭之后,现在基本枪不离身,他放轻脚步,朝声源处走去……
厨房里热火朝天,杰夫看着尉迟熙粉嫩的脸蛋和手忙脚乱的身影,不禁失笑出声,她太可爱了,盐和糖都不分,陈醋和酱油不分,胡椒粉和花椒粉不分,他真没见过这么……呃,糊涂的‘厨师’……
“不许动!”一道冷硬的男声倏地插进来,吓得尉迟熙的瓷碗哐当掉地,杰夫的锅铲亦掉进锅里……
尉迟拓野举枪对着杰夫的脑袋,神情严肃!
“拓野!你,他是我的朋友啦!”尉迟熙赶紧反应过来,跑过去握住他手里的枪,生怕他一个脾气上来,枪支不小心走火。
“他是谁?”尉迟拓野冷声哼道。眉头习惯性的揪起,她竟然趁他不在家带野男人回来,居然还是黄毛怪!
“矮油,你放下枪嘛。”尉迟熙满脸歉意的对杰夫笑笑,“杰夫,对不起,吓到你了。”
杰夫将手摊开,耸耸肩,看着眼前用枪指着他的男人,刚毅的脸,高大的身材,貌似身手不错:“他是……”
“我来跟你介绍,这是我家那个……”尉迟熙甜蜜兮兮的糊弄道,故意让杰夫误会,“拓野,这个是杰夫,是我的……嗯,烹饪学校的老师。”
她惊觉自己差点说出救命恩人几个字,拓野根本不知道爆炸那晚,和他上-床的人就是她!
尉迟拓野将枪收起来,眉头依然深锁,盯着黄毛怪的眼神,仿佛在恐吓他不要乱来。
“嗨,你好,我叫杰夫。”杰夫落落大方的跟尉迟拓野打招呼,虽然他明显感觉到眼前高大男子的敌意,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吧。
尉迟拓野点点头,不吭声,只是对尉迟熙说道:“你去换件衣服,一会回赤龙堡。”
“为什么哦?”她叫道,不舒服的感觉浮上心头,好端端的干嘛回赤龙堡。
他冷冷转身,不搭理她,离开厨房之前,斜睨了黄毛怪一眼,撇去心头那阵烦忧,她带什么人回来,他干嘛在意?
“喂……”尉迟熙喊着,人影却不见了,她只好回头对杰夫抱歉的说道,“杰夫,真不好意呢。”
“那个就是你大叔?”杰夫笑问,他回忆起电话里的声音,一样是那么冷硬而充满霸气。
“啊?”杰夫居然记得她随口掰的话?她还以为她故意含糊不清,杰夫就会认为拓野是她的亲密爱人呢。看来,唉,她想偷偷给自己冠个名分都没人认,真是太失败了!
“小熙,你大叔好像不欢迎我。”杰夫无奈的耸耸肩,转身将跌落锅里的锅铲拾起来,闻到一股焦味,“牛排看来是不能吃了。”
“杰夫,他并不是你理解的那种大叔。”尉迟熙抱歉的微笑,“今天真的很对不住,浪费了你的心思。”
“他不是你大叔?”杰夫拧眉,看到尉迟熙小脸羞红的神情,大概猜到一二,心里不禁升起一股失落,“小熙,我看我还是先走好了。”
“今天真的抱歉……”尉迟熙朝杰夫四十五度鞠躬,深深表示歉意。
“呵呵,小熙,你别这样,没关系的,下次有机会再教你做牛排,好吗?”杰夫尴尬的笑道。
“嗯嗯,杰夫,你是大好人!”尉迟熙感激的说道。
没办法,拓野的话有如皇帝下圣旨,纵使再怎么不愿意回赤龙堡,她也得乖乖照做,谁叫她就吃他这套呢?
万分抱歉的送走杰夫,尉迟熙折回房里换衫。
“尉迟熙,准备好了没?”尉迟拓野的声音飘过来。
他从窗口看着她送走黄毛怪,眉头不禁紧拧,小丫头长大了么?
虽然他不愿承认,但这些日子以来,她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一点一滴,都历历在目,他不得不承认,小丫头已经逐渐绽放属于自己的芬芳,开始招蜂引蝶了。
他忽略心底那股酸涩,小丫头总有出嫁的那天,不是么?
“喔,就快了啦!”她随口应着,唉,这男人,真是头疼,什么时候才会对她温柔点,和善点,紧张点啊?
尉迟熙在镜子面前试了一套又一套的洋装,连旗袍都试过了,无奈肚子有些微隆,无法穿旗袍,只好作罢。
总之今晚,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输给江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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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堡。
尉迟熙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以为可以用最轻松的状态重回赤龙堡,可是,她还是预料错了,她低估了江雪儿的本事,亦低估了江雪儿在尉迟拓野心中的分量!
“我说小小姐呀,听少爷说你这阵子都住在城郊别墅,呵呵,胖了点哦,看来少爷照顾得挺好的。”林婶一看尉迟熙进门,忙不迭的拉着她左瞧右盼的,说实在的,小小姐是她看着长大的,心里倒是挺惦念的。
“林婶您还说呢,我看着小熙的脸色怎么苍白了。”一旁的江雪儿赶紧插话进来,一如从前的温婉,声音细细柔柔的,好像灌了水似的,一听骨头都酥了。
可是,听在尉迟熙耳里,就是掉鸡皮疙瘩!
“我还好……”尉迟熙正想好好跟林婶寒暄一番,她胖了是因为怀孕,她苍白了也是因为怀孕的反应,但这些理由她没法跟林婶说明,只是她在别墅的这段日子,挺想念林婶做的菜。
这时,尉迟拓野停好车进来。林婶和江雪儿的注意力即刻转移,双双迎上眼前的伟岸男子。
“少爷,回来啦?”林婶笑。
“拓野,你今晚一定要再尝尝我做的晚餐哦。”江雪儿亲昵的攀上他的臂弯,整个人就好似挂在他身上似的。
她都没骨头吗?怎么都那么现实,一看到拓野进来,眼里都没有她尉迟熙的存在了?!
不甘示弱,尉迟熙赶紧冲上前,硬是将自己微肿的身子挤-进他和江雪儿之间,巧妙的避开肚子,揽住拓野厚实的臂弯,故意娇嗲嗲的说道:“大叔,人家肚子饿了,江阿姨不是应该去准备碗筷吗?什么时候可以开饭呀?”
她边说边硬拖着尉迟拓野往大餐桌方向走,压根儿不给江雪儿发浪的机会。
“你这丫头,就想着吃。”尉迟拓野不禁莞尔,小丫头腻着他的感觉其实挺不赖的,难不成他真的老了?开始享受小女儿般的撒娇?
江雪儿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一阵失落,呼吸短促起来。她怎么可以吃这样的醋?小熙只是他收养的不是吗?
“雪儿小姐,你怎么了?”林婶发觉江雪儿的脸忽然苍白,赶紧扶住她。
“呵,没事,林婶,我没事。”江雪儿深深呼吸几口气,扯开一朵百合般的笑脸,“林婶,我真的没事呢,来,我们去把饭菜端出来吧。”
她在赤龙堡住的这段日子,拓野并不是每天都回来,幸亏有林婶待她像亲女儿一般,她从小就是孤儿,是拓野带给她家庭的温暖,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就告诉自己,她江雪儿这辈子只做一个人的新娘,这个人,就是尉迟拓野!
她不管要付出多少,哪怕是她的命,她也不后悔。只要能和拓野在一起,她江雪儿就有存在这世界上的意义!
于是,她将她重新改良过的寿司卷端到饭桌上来:“拓野,我今天重新做了一些寿司卷哦,你尝尝,跟上次不一样了呢。”江雪儿双眼笑意盈盈,将一团切好的黄瓜寿司卷,递到尉迟拓野嘴前。
尉迟熙还来不及张嘴说话,尉迟拓野毫不避讳的一口咬掉江雪儿手中的小寿司卷。
这一幕,折煞了尉迟熙的眼睛,妈的,当她死人喔!
他竟然当着她和宝宝的面,对别的女人这么亲密!
“唔……雪儿,做得不错,比前晚的好吃多了。”尉迟拓野吃完之后,温和的点头赞赏,望着江雪儿的眼眸,连尉迟熙都看得到他眼神里的柔情。
“前晚?”尉迟熙听到这两个字不禁眉头拧紧。
“是呀,前晚拓野回来的时候,我也做了一些寿司卷,可是那次没有做得很好。”江雪儿微笑着解释。
前晚?难怪他回来那么晚,害她做了四道菜,等了他整整四个小时,原来他是去吃这女人做的饭菜去了!想到这儿,尉迟熙的眼框有些酸涩,这算什么,她近水楼台依然没法先得月吗?
她所有的好心情,一遇到江雪儿三个字,通通不翼而飞。这女人生来就是克她的吗?
“嗯,雪儿的厨艺很有进步,不像某人……”尉迟拓野意有所指的说着,斜睨了一眼气鼓鼓的尉迟熙,“雪儿,不错,这些寿司卷我很喜欢吃。”
“真的?那你记得多吃点喔!”江雪儿眼眸瞬间放光,脸蛋儿倏地绯红,有些羞赧的看了林婶一眼,林婶在一旁悄悄竖起大拇指,好似在说:雪儿小姐好棒!
这一幕,好死不死又让尉迟熙给瞧见,心里的酸涩越来越强烈,林婶居然也帮着江雪儿了,那是照顾她十二年的林婶吗?可是,江雪儿却轻易的夺走任何人的宠爱……
“少爷,要不今晚你就在这里歇息吧,你的房间我天天打扫着呢。“林婶在一旁趁势说道,少爷和雪儿小姐到底怎么回事,老是没有进展,她都急着想抱小少爷了。
“是呀,拓野,这赤龙堡的主人可是你呢。”江雪儿在一旁羞红脸,林婶的心思她哪会不知道呢,但拓野这样不冷不热的,她自己心里也没个底儿。
“嗯,也好,今晚我们就住赤龙堡了。”尉迟拓野点点头,他说的‘我们’,当然包括尉迟熙。
“呕——呕——”就在他点头的那刻,尉迟熙再也忍不住胃里那阵翻涌,赶紧捂住嘴,站起身就往厕所冲去。
林婶看着尉迟熙的背影,疑惑的说道:“小小姐这是怎么了?寿司卷不好吃吗?”
“林婶,你过去看看。”尉迟拓野皱起眉头,他的印象里,小丫头不是第一次吐了,难道说生病了?
“好的,少爷,我这就去看看。”林婶赶忙点头,转身走向厕所。
“拓野,小熙没怎么吧?我的寿司卷都是很干净的呀。”江雪儿忧心忡忡,如果是她做的寿司卷,害的小熙呕吐,那她会很内疚的。
“雪儿,不关你的事,小丫头肠胃不好。”尉迟拓野轻拍江雪儿握紧的拳头,察觉她有些发抖的身子,赶紧起身走到她背后,扶住她的身子,安慰道,“放松,雪儿,不要激动。”
江雪儿深深呼吸一口气,窒息感稍稍缓和过来,跟着,一滴眼泪就这么直落落的掉下来:“拓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雪儿,别哭,你不能激动的,不关你的事。”尉迟拓野拍打着她颤抖的肩膀,眉心紧拧,雪儿还是这么容易激动,这对她的身体一点帮助都没有,该如何是好?
厕所里,尉迟熙几乎是趴在洗手池边呕吐不止,吐到最后,满脸泪水,不禁嚎啕大哭起来。
“小小姐,小小姐,你没事吧?别吓林婶啊。”林婶揪着眉心,看着尉迟熙吐得那么厉害,现在是哭得更凶,一时之间她吓到了,她看着小小姐长大,这么多年来,从没有看她如此痛哭过,“小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哭得林婶儿都心疼了……”
“呜呜呜,林……婶……,我,我好……辛苦……”尉迟熙抽抽搭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真的好难过喔,想起拓野看着江雪儿的温柔眼神,她就浑身疼痛,万箭穿心一般!
如果说他和唐佳琪的亲密刺痛了她的眼,那么他和江雪儿的眼神互动更是刺痛了她的心!她知道,她亦看得出来,唐佳琪只是他的慰藉,可江雪儿不同,江雪儿就像他捧在掌心的宝贝,从不轻易伤害,恰巧正是这样,刺疼了她的心!
她该死的在乎!江雪儿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林婶……你,你告诉我……,江……雪儿……是谁?”尉迟熙梨花带泪的脸蛋,可怜兮兮的看着林婶,好似被人抛弃的小狗般,看得林婶好不忍心。
“小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吐得这么厉害?是不是生病了?叫季医生过来给你看看好不好?”林婶紧皱眉头,季医生是尉迟家的家庭医生,小小姐又吐又哭的,可把她吓坏了。
“我没事!”尉迟熙拉住林婶就要转身的手臂,一听到她要叫季医生过来,心里一急,“林婶,我真的……没事!”
“唉,小小姐,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自从雪儿小姐来了之后,你好像变了……”林婶语重心长,小小姐对雪儿小姐的敌意,她不是没看出来,她以为是小小姐耍耍小孩子脾气,怕雪儿小姐抢走了她的宠爱,但是小小姐好像过分了一点,“林婶知道,小小姐也是可怜的孩子,但是少爷三十了,辛苦了那么多年,依然还没有娶妻,林婶很希望少爷能为尉迟家开枝散叶,小小姐以后迟早会嫁人的,少爷也应该有自己的家庭了,是不是?”
林婶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尉迟熙皱着细眉,接过林婶递过来的毛巾,擦拭嘴角,努力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林婶,你是说,江雪儿是大叔未来的妻子?”
“我看八成是,我和你林伯,等了这么多年,才看到少爷亲自带女孩子回来,而且还让她住在赤龙堡,用意可想而知呀,况且少爷也老大不小了,这些年,够辛苦了,是该讨个老婆好好过日子了。”林婶慈祥的摸着尉迟熙的头发,轻叹一声,“林婶明白,小小姐不想要新婶婶,但是少爷需要一个妻子来照顾呀,林伯和林婶都年纪大了,不知道还能照顾少爷多久,就怕哪天两腿一伸,少爷没有人在身边照顾着,林婶死不瞑目呀……”说着说着,林婶眼眶含泪。
“……”尉迟熙一阵哽咽,“其实我可以照顾……大叔。”江雪儿可以,为什么她不行?
“不一样的,小小姐,你将来会嫁人的。”林婶摇摇头,小小姐在她眼里就像长不大的小孩。
“我,我不嫁……我一辈子伺候大叔,不好吗?”她激动的甩头,为什么他们都不明白她的内心,何况她现在还怀了拓野的孩子,可是又能怎样?
“傻丫头!你现在还小,不明白大人的世界,等你再大一点,看到喜欢的男孩子,早就忘了大叔是谁了。”林婶微笑着说道,小小姐怎么都不明白呢,女儿不可能跟父亲一辈子呀。
“林婶我……呕……”尉迟熙还想再说什么,但是一阵酸水涌上来,她即刻又趴在洗手池边呕吐起来。
“小小姐,你这样吐不是办法呀,我看还是叫季医生过来看看吧。”林婶轻拍尉迟熙的背膀。
“我……没事……”尉迟熙强忍着那股酸涩,坚持不让林婶去找季医生。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呀,小小姐,你再吐下去都要虚脱了!”林婶急得团团转。
尉迟熙摇着脑袋,她很想告诉林婶,孕吐而已,没必要大惊小怪,只是她说不出口,她吐得快没有力气了。
这时,尉迟拓野闻声赶来,他刚安抚好江雪儿,小丫头进去有一段时间了,隐约听到她还在吐,不由得一阵心揪。
“林婶,你去叫季医生过来。”尉迟拓野的身影此时出现在林婶眼前,他眉头紧蹙。
“嗯好的,我这就去打电话。”林婶应道,像是看到救星一般。
“不要……”尉迟熙来不及阻止,林婶已经快步跑出门去。
“不看医生,难道你想吐死自己?”尉迟拓野拧眉,用手扶住她颤抖的小身躯,嘴里却说着冰冷的话语。
她的心寒颤了一下,为什么他对江雪儿这么温柔,对她却冷若冰霜!她从没听他大声吼过江雪儿,他永远只会柔声哄抱那个女人!
她的心冰凉,咬紧牙关:“我死了也与你无关!”
蓦地,他强有力的臂膀猛然将她一把拉起,喷火的双眸直逼她布满泪珠的眼眶,“尉迟熙!没我的准许,你没有死的权利!”
他想起普吉岛溺水那次,他眼睁睁看着她溺水,眼睁睁看着她停止呼吸,想到那次,他的心倏地一阵收紧,他不准她有事!
“呵,那江雪儿呢?”她凄凉一笑,他永远那么霸道。他不准她死,那江雪儿呢?他不准她受到丁点儿伤害么?
他的眉心拧得更深:“关她什么事?”
“……呕……”她忍不住又一阵呕吐,吐到泪流满面。
她用力的收回自己的泪水,她不要他看见她的狼狈,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她不会以软弱的姿态来寻求男人的呵护,她不是江雪儿那样的女子!
“你到底怎么了?吐成这样。”尉迟拓野一阵揪心,看着她快支撑不住的身子,本能的一手环住她的腰际,心急着就朝门外大喊,“季医生来了没有?!”
“他在路上了,少爷!”林伯的声音传来。
“你还撑得住吗?”尉迟拓野抱起尉迟熙虚弱的身子,眉头打着死结,小丫头到底怎么了,病得这么厉害!
“放……开我!”她微弱的喊道,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她不需要他的怜悯,就算是死,她也不要乞求而来的关爱!可她挣脱不开,他的臂膀就如钢铁般厚实,她根本无法挣脱!
“尉迟熙!你不要任性!”他冷声喝住她疯狂的举动,怕她一个不小心伤了自己。
他拎起她的腰肢,扯过她手中的毛巾,霸道而不失温柔的擦干她的嘴角,按下水笼头,冲走她的呕吐物。
她傻傻的望着他俊逸的脸庞,唇白如雪,脸上挂满泪痕,哭得鼻头红红的,就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惹来尉迟拓野的轻笑。
“丑死了。”他宠溺的捏捏她苍白的脸蛋,捏出一道红印来,接着又捏捏,她的小脸蛋,瞬间红起来,他颇为满意自己的杰作,“这样才有生气嘛。”
“疼……”她嘤咛一声,看着他黝黑晶亮的眼眸,如黑曜石一般,剑锋般的眉毛戏谑的挑高,眉角那道疤痕显得特别性感,她有些看痴了,下意识的将手指抚上他那道疤痕,“还会疼吗?”
他轻轻的摇头,那道疤已经好了二十多年,又怎会疼痛?
有那么一刻,他被她轻吐的芬芳蛊惑了,灿然的眸子如一弯清水,小巧的鼻头,显示着主人的可爱,让他有些情不自禁,盯着她苍白的唇瓣,竟让他有丝心疼,傻丫头一个,都不好好照顾自己。
他紧紧盯着她毫无血丝的唇瓣,无法自控的离她越来越近,逼近她清香的气息,轻轻的柔柔的,他的唇覆盖了她的……
当他温热的唇贴上她的冰凉,她清楚的听到自己心防瓦解的声音!
这张嘴,这片唇,这股湿热,这种味觉,都让她深深沉醉,她想起他们火-热的夜晚,想起3025号房的痴缠,想起普吉岛深海的那次缠-绵,她再一次痴迷……
纤细的手指悄悄滑进他的发际,揉搓着他顺滑的黑发,“唔……”她不禁发出一阵轻喘……
这道轻微的喘-息,蓦地将他震醒!
该死!他猛然抽开自己的唇瓣,一把将她拉离!
她轻喘一声,迷茫的看着他,唇瓣因为他而增添几分血色,俏脸绯红,模样儿迷人极了。
该死!尉迟拓野暗咒一声,他又干了什么蠢事!他到底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