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求钻石,求钻石,求钻石~
苏念愣了一下,表情变得僵硬。..
她想挤出个笑容来说没事,然而,太难,牵强地扯动嘴角,却摆不出合适的表情来。
在电梯里面听见叶殊城和那女人提到买房子,提到父母,她就料想到他们一定关系匪浅,然而真的听到这样确定的说辞,是另一回事,她心口仿佛被重击。
她处心积虑离开叶殊城,而叶殊城呢,真的不输她,几天时间另结新欢,过去的一切都变成笑话,他们真是谁也没拿谁当真。
韩竞看着她艰难扯出的笑容,说:“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她低下头去,一言不发安静极了。
气氛沉闷,韩竞没有呆太久就离开了,看她为另一个男人黯然伤神没意思。
韩竞一走,房间又变得空荡荡只剩下她一个人,安静和独处变成很可怕的事情,会让她想起叶殊城,想起叶殊城身边的那个女人。
不记得多久以前,叶殊城甚至还说过爱她,真是可笑
很可笑,可她笑不出。
酒店房间。
叶殊城坐在沙发上,目光都聚在电脑上,旁边是安子晏和陆容安两个人叽叽喳喳,像两只聒噪的麻雀,他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一张脸铁青,拿着电脑就往卧室里走。
陆容安看了那背影一眼,扯扯嘴角,待叶殊城关上门,才迫不及待压低声音和安子晏说:“我和你说,我今天见着苏念了。”
安子晏一愣,“她来找叶殊城?”
“不清楚,反正在酒店电梯里,还问叶三少关于乔晔那事儿,不过话没说上几句,叶三少好像不想理会她。”
安子晏慵懒地靠着沙发靠垫,“那不是不想理,是不知道怎么理,不理也好,不然不是吵架就是打架,”顿了顿,嗓音八卦起来,“哎,都说什么了?”
“她就只问了乔晔的事情,叶三少根本没和她说话,”陆容安想了想,眉心纠结起来,“叶三少那臭脾气真是没谁了,我代替他收拾乔晔,他不感谢就罢了,居然还怪我!”
安子晏说:“废话,你要是直接折腾到苏念头上还好,绕这么大弯子折腾她朋友,我都瞧不起你,你很闲吗?”
陆容安点点头,“我是很闲啊。”
安子晏无语,想想也是。
陆容安就是陆家一块宝,大学毕业到现在几年了,连出去工作的经历都没有,简直是一朵温室里的花,他皱眉摇头,“你和叶殊城相处不能这样,他那人控制欲特强,你不能为他做这种擅作主张的事情,不然他只会觉得你讨厌。”
陆容安撇撇嘴,“拉倒,老娘不伺候了,活该他搞不定自己女人!”
安子晏说:“你这就有些恶毒了啊。”
陆容安没理他,安子晏想了想,不太放心地去敲卧室的门。
可能是因为叶殊城这段时间有些太平静了,他反倒觉得不安,居然连见到苏念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难道真是想开了?
他觉得以叶殊城的过去看。没那么容易。
门开了,叶殊城单手拿着电话,似乎还在打电话,安子晏识相地走进去,在卧室一角的小沙发上坐下,安静等。
挂断电话,叶殊城回头看安子晏,“有事?”
安子晏摸摸鼻尖,“我听说你今天见到苏念。”
“嗯。”
就这样?安子晏瞪大眼,“你不恨她了?”
叶殊城走到窗口,从旁边桌子上拿起烟,然后动作慢条斯理,去摸打火机。
“我是想清楚一件事。”
说话间,打火机咔哒一声,火苗窜起,他点好烟吸了一口,深邃的眉眼隐匿在烟雾后面,缓慢道:“那天在医院的时候,我差点真的掐死她,你要知道,她那么瘦,我掐着她的脖子,她的呼吸都控制在我掌心里,就那么”
他顿了顿,叼着烟伸手,动作像是那天掐着她的时候,“一点点,要是我想,我真的可以杀了她,但是那样,没意思。”
安子晏恍然反应过来什么,背脊有点发冷。
“死了一了百了,对她这种人来说,太便宜了。”
房间安静,叶殊城森冷的声音回响在整个房间里,“我每天晚上都梦见孩子,血淋淋的孩子,杀了她也不能带走我的噩梦,我要她活着。”
下一句,话锋突兀一转:“她现在要去聚仁理财上班,韩竞介绍过去的,每个月韩竞要给她工资里面贴五千,她还当真以为她这么一个基层秘书可以拿到每个月一万二的薪水。”
安子晏一怔,“韩竞?他不是回到韩家了吗?韩照源那么古板,怎么可能让他和苏念那种人在一起?”
叶殊城转过身,背靠着墙壁,抬手,手指间的香烟在桌上烟灰缸旁边点点,表情讳莫如深,“韩竞当年能从家里跑出来,就是和韩照源对着干,大概是在苏念的事情上还没死心。”
安子晏觉得头大,这苏念完全不是个省油的灯,犹豫几秒,问:“那你是打算”
报复吗?
安子晏想到了,但没能问出来。
叶殊城看向窗外,“我会让韩竞搞清楚,他也就能贴钱,他护不了那女人。”
安子晏觉得不用问了。
叶殊城侧过身子抽烟,吊灯光照下房间里面的光线明明是暖暖的橙,可安子晏却觉得冷。
以前叶殊城身上就缺人气,太冷漠,在认识苏念,和苏念在一起之后,这种气息有所改变,可现在,不单单是变回来了。
那种冷冽,让人不寒而栗,远远超过从前。
翌日,叶殊城去了一趟万和医院。
深秋的午后人容易犯困,林迦南在值班室昏昏欲睡,坐在椅子上,半趴在桌上,听见敲门声颇有些不耐烦,还没来得及说个“进”字,门就被从外面推开。
叶殊城走进来,她浑身一个激灵,坐直了,抬头看他。
她记人快,认出这个男人是那天到医院来找苏念的人。
“这里是妇产科。”她强调。
叶殊城居高临下看着她,“我问过了,苏念当天过来挂的是急诊的号,病历都没建,你确定真的给她做了手术?”
明明中间还隔着一段距离,可这男人身上气场强大,迫的林迦南不由自主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病历有,是我忘了交,你要看吗?”
他说:“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林迦南咬唇,“做了,我自己做的手术,我很清楚。”说完,转身从柜子拿了一本病历扔桌上,“这是她病历,要看自己看。”
他低头看了一眼,病历本封面上写了苏念的名字。他的视线仿佛被烫到一样收回来,落在林迦南脸上。
她仰头对上他视线,心底发虚,但还死撑着,“我警告你这是在医院,你要是对我动粗”
“我不会。”
林迦南一怔,面前的男人出乎意料的冷静,虽然表情阴冷了,却不像是韩竞和苏念口中那个会对女人动粗的人。
他继续道:“我只找该找的人,你不是。”
说罢,叶殊城转身出门。
医院的楼道弥漫消毒水气息,他脚步沉缓,拳头攥的很紧。
心底最后一丝侥幸也没有了,他觉得没必要再给她留任何情面。
那天在这里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走了几步,他开始觉得恍惚。脚步更慢,手机突然响起来,他沉口气接电话,那头是Rta无奈的声音。
“叶总,我今天带房产中介来登记伊水云居这个房子可是许静禾人今天就堵在门口,不让我们进去,还说要见您”
他听了几秒,冷笑:“好,让她在那里等,我就过去。”
坐上车子,驾驶座上的钟嘉一脸小心翼翼,“叶总,去哪里?”
“伊水云居。”
钟嘉发动车子,听见叶殊城又问:“钟嘉,你以前打过女人吗?”
钟嘉一愣,回:“没有。”
叶殊城手撑了下巴。看着车窗外飞掠过的风景,淡淡道:“今天你该学了。”
钟嘉吓的话都不敢说。
打从之前苏念的事情发生过后,他跟在叶殊城身边简直就像是惊弓之鸟,总担心叶殊城将苏念流产的事情归咎于他,幸而叶殊城没有糊涂到那一步,可他还是不安,叶殊城之前在医院发疯的样子他到现在都忘不了,要不是这份工作薪水高,他恐怕都受不了这样的压力。
两人抵达伊水云居,别墅院子门口气氛僵滞。
Rta带着房产中介的工作人员一脸为难,许静禾就挡在别墅门口,流着眼泪,许成也在旁边站着,搓着手,一副局促的模样。
隔了十多米的距离,叶殊城推门下车。许静禾看见他,嘴唇颤了颤,叫出声:“殊城”
他并没有往过去走,背靠着车子,摸出烟来点。
呼啦而过的秋风让火苗摇曳,他低头,皱眉用手挡了一下,终于点燃,抬头见许静禾走过来,站在他面前。
“我我想和你谈谈。”
他将打火机塞进衣兜,手就插在衣兜,冷眼睨着她。
“都过去这么久了,你难道真的就不打算原谅我了吗?”
叶殊城唇间有白色烟雾溢出,很快被风吹散,一言不发,只是那目光犀利的仿佛刀子刻在她身上。
许静禾有些窘迫,抽抽鼻子,抓着自己的衣角,“殊城这段时间我冷静想过了,过去是我错,我不该骗你说我是救了你的人,可是我听说你要把静禾珠宝转出去,我真的”
她眼眶泛红,“你忘了吗?我刚回国的时候,你和我说建立了静禾珠宝,那时候我们多高兴,那些回忆都是真的,我对你的感情也是真的,静禾珠宝是我们的心血啊,就算再生我的气,你也不能就这么把静禾珠宝扔掉,还有我的那些作品,都还在那边的办公室里,你不让我去公司,我都没有拿”
许静禾话说的有些混乱,表情是无措的,低声下气的姿态与从前已经截然不同,也许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Rta在旁边看着心底都有些咋舌。
叶殊城自始至终不发声,就那么静静看着他,他的冷漠令她心惊。
许久,叶殊城手将烟取下来,唇角勾起个戏谑的弧度:“我们的心血?”
许静禾浑身发冷,听见他继续道:“‘我们’这两个字,你是怎么说出来的?”
她攥着拳头,表情眼看快要哭出来,“那你让我拿到我那些图好不好,让我回公司一趟。就一趟,我求你了,那是我的东西,那些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静禾珠宝驻总部的办公点要是搬完了那我的图”
他低头,手指间烟灰扑簌扑簌落下去,他想了几秒,“我让人把你的图拿过来。”
许静禾喜出望外,一脸欣喜,“谢谢你太谢谢你了,殊城,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狠心的”
她喜极而泣,低头擦着眼角,听见叶殊城吩咐Rta,“Rta,你去给Kll打电话,把许静禾留在那里的图带过来。”
Rta照办,拿出手机去打电话,叶殊城悠悠回头,视线指指后面的房子,“我要卖我房子,你挡在这里,很碍事。”
许静禾一愣,有些犹豫。
她在伊水云居这里守了有两三天了,抱着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心,想要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叶殊城如今的的态度让她看到一线希望,她咬唇,艰难恳求:“我在国外学习拿到的证书全都在房子里面,你让我进去取一下好不好?”
“不好。”
他回了两个字,又抽烟。
许静禾心口一抽,她在业内名声已经很臭。她想放低姿态去别的城市求个基层设计助理之类的工作,至少也得拿着证书去,可现在全都在别墅里,叶殊城这简直是要连她后路都断掉,没有证书,她在国外那几年就算是白学了。
“算我求你殊城,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她嗓音哽咽,“你可以不要我,也可以不让我出现在你眼前,可你不能让我无路可走啊!”
叶殊城眼眸里面一片黝黑,毫无波澜看着她哭。
她的哭声叫他有些烦,他干脆转身拉开车门欲上车。
许静禾极了,一把抓住他的手。
抓的是他已经落下病根的那只手臂,疼痛让他微微皱眉,瞥向她。“放手。”
“我求你给我留一条活路,我我给你跪下行不行?”
她说着,真的跪在了地上,哭声更大了。
她已经一无所有,由奢入俭难,这些天她住在许成那小屋子里面痛苦不堪,想要从头重新开始也要有这些证书才行,不然连一份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她放弃了所有脸面来求叶殊城,只为给自己寻一条活路,他刚才明明给了她希望,现在却又这样冷漠,她心有不甘。
叶殊城给了旁边站的钟嘉一个眼色,钟嘉连忙来拉住许静禾,“叶总的手是受伤的,你再不放开,赔得起吗?”
许静禾一愣,低头看了一眼,放开却又一把抓了叶殊城衣角,阻拦他上车,“你既然连图都可以还给我了,为什么不把证书给我呢?你也不想我以后再纠缠对不对,你给我证书,我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眼前”
叶殊城脸色已经极沉,对钟嘉说:“把她拉开。”
钟嘉犹豫几秒,最后还是照做,强硬地拉开许静禾,许静禾的手就在空中挥舞,叶殊城想起什么,问许静禾:“你好像还抽过我一耳光,是吧?”
许静禾一怔。
那还是很久之前了,苏念被赶出榕城的那一天,许静禾撞见他们当街亲吻,以正牌女友的身份给了他一记耳光。
她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他对钟嘉道:“你帮我把那一耳光还回去。”
说完上了车,降下车窗来,一边抽烟一边等。
钟嘉脸色似乎也有些为难,许静禾现在就这么哭着,文文弱弱的样子,他觉得下不了手。
叶殊城慢慢出声:“钟嘉,你再这样,之前的事情我就不能不计较了。”
钟嘉攥着拳头,没再犹豫,一巴掌抽在许静禾的脸上。
许静禾捂着脸,难以置信,虽然那巴掌不重,可也令她痛,叶殊城上次已经给足她难堪,可上次是因为她觊觎不属于她的东西,出现在静禾珠宝,现在她为了自己的东西而来,他居然比上次做的更过分,她眼泪更汹涌。
许成原本站在不远处,见到这一幕按捺不住跑过来一把推的钟嘉一个踉跄后退几步,然后护住许静禾,“你你们不能这么欺负人!她不管做错什么也是个女孩子,你们太过分了”
叶殊城眸子微微眯起,冷笑,“你们自己找上门来,现在觉得委屈?”
许成面色讪讪,“叶先生,她也只是想给自己以后一条活路,没想着纠缠您,您做到这一步,真的过分了。”
叶殊城手在车窗外弹弹烟灰,“想要证书可以,钟嘉刚才那巴掌太温柔了,不见一点声响,她当初打我可不是这样,你要是打的合我意,我就把证书给她。”
许成一愣,脸色煞白。
许静禾也花容失色,再次看向叶殊城,眼眸里面已经是惊恐。
以前的叶殊城不是这样的,哪怕生她气,恨她,也有所节制,可现在的叶殊城
让她觉得恐怖,他是真的不给她活路。
许成呆了几秒,劝许静禾,“静禾,要不算了,咱们走”
许成拉她走,可她固执地站在原地,好久,突然抬手就抽了自己一巴掌,“我自己来。”
叶殊城微微侧头,注视着她,唇角甚至还有残忍的笑意,“大声一点,我听不见。”
她咬咬牙,又用力抽了自己一巴掌,声音响亮,许成心疼极了,“这样还不行吗?!”
钟嘉浑身都发冷,现在的叶殊城太可怕了。
眼前明明就是一个软弱的,哭哭啼啼的女人和一个瘸腿的老人,这样子简直就是欺负人。
叶殊城不说话,许静禾继续抽自己的脸。
许成眼眶都红了,“你们打我行不行?放过静禾吧,只要你打的高兴”
Rta打完电话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旁边的房产经纪人已经吓的够呛,匆匆告别,Rta也有些害怕,在心底祈祷Kll快些将图拿过来结束这一切。
而叶殊城就那么冷冷看着许静禾抽自己,许成低声下气乞求,整整十多分钟,最后许静禾崩溃地滑下去坐在地上哭起来,一边哭一边继续打自己。
她不能再回到当初一无所有的那个时候去,如果这一次妥协可以换来以后一条活路,她认了,她打的自己脸都开始麻木。
一支烟燃到尽头。叶殊城慢条斯理坐在车里又点了一支。
耳边是“啪啪”的耳光声响,还有许成的哀求声,尼古丁的涩意沁透心肺,他姿态慵懒靠住了椅背。
见到许静禾会让他想起一些事情,一些现在回忆起已经说不清什么心情的事情,他对苏念的那些伤害,曾经每一桩都压在他心坎上,让他愧疚不已,可是苏念一举将一切都推翻了。
叶殊城一直没喊停,直到Kll拿着图赶来,Rta早就看不下去,让Kll赶紧拿过去,Kll拿着图到跟前,“叶总,您要的图。”
说罢瞥了许静禾一眼,一脸嫌恶和厌弃。
许静禾闻言。一下子扑过来,“那是我的,给我,快给我”
像所有的创作者那样,她对自己的图视若珍宝,叶殊城手从车窗中探出微微挡了一下,抬眼看Kll,“我记得她之前将你的设计图撕了。”
Kll咬唇,点点头。
叶殊城略一沉吟,“那她的图就交给你处置吧。”
许静禾闻言瞪大眼,“你不是说要给我”
Kll已经迫不及待开始撕扯图纸,许静禾拦都拦不住,眼看自己的设计图在Kll手中变成碎片,哭都哭不出来了。
秋风起,白色纸屑被Kll一扬手,随风飘,像是茫茫大雪,许静禾呆呆看着,而叶殊城低沉的声音传过来。
“我说拿过来,没说给你,还有,你的证书,我想了想,供你在国外上学的,好像是我,那些证书严格来说也不算是你的东西,所以就算了。”
她的视线从那些纸片上下来,落在他脸上。
她看见他在笑,那笑,像是冰锥一样刺进她心口,从骨子里面迸发的冷意让她动弹不得。
他说:“别拿继续纠缠来威胁我,你大可以放心来纠缠,就算你有足够厚的脸皮,你有足够的胆量吗?你要是不怕死,继续来,反正”
他抿唇,眼眸里也透出冷冽笑意,“今天这出戏,我觉得还不错。”
后来叶殊城叫了钟嘉和Rta还有Kll走,许静禾浑身虚软,已经听不清楚,许成叫她她也听不见了,车子绝尘而去,她坐在地上,目光呆滞。
“他变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继而又捂着脸痛哭出声,“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去聚仁的第一天,苏念出师不利。才下楼就见余昆人在楼下。
这些天余昆时不时的会这样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目的永远是那两个,给苏可盈迁坟的事儿,再就是问苏念什么时候愿意原谅他,做他的女儿。
今天苏念也毫无例外地给了他一张拒绝的冷脸,迫于要上班,连他的话都没有听完就匆匆往公交车上去,余昆站在原地失望地叹气。
公交车晃晃悠悠行驶,离开车站,苏念拉着吊环站在拥挤的人群中,隔着车窗玻璃,看到余昆还站在那里,目光一直跟着她。
距离拉远,她缓缓低下头。
在她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里面,根本没有父亲这么个概念,何况苏可盈一辈子的经历都给她种下深刻的阴影,现在要承认余昆这个父亲,谈何容易?
她想着,唇角嘲讽地勾起来。
不要说苏可盈,回顾她的过去也好不到哪里去,沈良夜骗了她几年,娶她是为了找个任劳任怨的同妻,而叶殊城
她甩甩头,努力抛开那些思绪。
不能再想,他都已经往前走了,她总不能留在原地。
聚仁理财是个小公司,公司上下员工加起来也不过一百多,主营业务为各项理财产品,金融信投,以及各行业的风险预算评估分析,苏念接下来用了两三天的时间,终于找到自己比较擅长的领域。也就是工程造价预算这一块业务。
这一块是她之前在建安接触相对而言较多的,同时也与建筑设计有一定相关,她去和聚仁的总经理张卓谈了谈,顺利地把这块业务包揽下来。
小公司业务上毕竟不像大公司那样分工那么明细,她不光要做工程造价预算,还需要招待来公司接洽这方面业务的客户,必要的情况下还要跟着张卓出去应酬,好在有韩竞交待,张卓也挺照顾她,从不让她做喝酒之类为难的事,生活就这样重新变得充实起来。
这天晚上,张卓又叫她一起去参加一个应酬,说有几个意向客户在,她也不扭捏,收拾了东西就跟着张卓去,去的时候人不多,她在包厢里面和几个潜在客户聊天套近乎,饭局久久未开,直到最后一个人推开门。
彼时她脸上还挂着笑,和身旁一个有过合作的客户谈笑,闻声抬头看过去,笑容凝结于脸上。
门口是叶殊城,他仿佛没看到她,视线随意地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张卓身上,“张总,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