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回家
白承宁站在路边,眉头紧皱,目送着阮月搭坐的车子消失在视线才收回目光。
低下头,白承宁下意识的摸了摸西裤口袋里的烟盒。
心情烦躁到想要抽烟!
“承宁,你一个人?”
身后突然传来道温柔的声音,喊住了白承宁,也让他停住了抽烟的动作。
半晌,慢悠悠的转身,神情冷漠的看着身后走上来的卢青。
尽管已经年岁不小了,可是卢青的容颜和身材却保持得很好,加上多年浸在书墨里,气质也与别家的富太太有些与众不同。
这样的女人,接二连三能够被豪门看中,也不是没有理由和实力的。
但在白承宁看来,再好的外貌和内在,都无法磨灭他心中的仇恨,和被抛弃的怨念。
抿了抿唇,白承宁还是点燃了烟。
吸了口烟吐出去,吞云吐雾时白承宁看着卢青,很漫不经心的问:“有事?”
“阮月已经走了?”卢青明知故问。
白承宁吸烟,不予回答。
卢青眉头轻蹙,上前一步想要拿走白承宁的烟,但白承宁动作极快,嫌恶的躲开了她的动作。
“承宁,跟妈妈好好说话,把烟灭了。”卢青开口,终于忍不住说。
白承宁听后拿下烟,夹在手指里,冷嗤:“我没有妈妈。”
“承宁……”
白承宁勾唇,冷漠的脸上毫无波澜。
随后,他又摸出手机来给司机打电话,这次是直接命令司机来接自己。
他等车的时间里,卢青不依不饶的走上前问,“承宁,你和阮月是不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白承宁漫不经心的反问。
“承宁,你知道我说的什么。”
“我不知道。”
“承宁,我不允许你和阮月在一起,如果是真的,立马就离婚。她配不上你。”
卢青的语气很强势,强势到白承宁忍不住的想要笑。
他余光不屑的看过去,质问:“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我的人生,从你把我放在白家门口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没有任何资格来指手画脚。”
卢青被质问得哑口无言。
她愣怔着,许久都没有在说话。
白承宁抽完了一根烟时,接他的车子也已经来了。
他拉开车门打算上车,卢青在后面道:“如果你不听,我会采取我的措施。”
闻言,白承宁的脸色骤然阴沉!
他转身,眯眸危险的瞪着卢青,声音冷冽的说道,“我警告你,敢动阮月我不会对你,对纪家手软。”
说完,就砰的一声摔上车门。
司机坐在前方,感受到老板上车后的低气压,不禁咽了咽口水。
而后,小心谨慎的问,“承总,去哪里?”
白承宁抬眸望向车窗外,卢青还站在原地,看着他。
他太阳穴一阵疼,大姐的模样忽然出现在脑海,跟卢青的样子重合。
“大姐……”
白承宁情不自禁,呢喃出声。
突然,大姐浑身变得血淋淋的,朝他伸出手,不停的喊着他的名字,喊着救命。
他皱眉,努力将自己从幻境中拉回来。
头更痛了……
“承总?”司机看着后座的白承宁,表情有些古怪,被吓的。
白承宁闭上眼眸靠着椅背,身后的衬衣已经湿透,紧紧的贴着他的肌肤,极其的不舒服。
扯松领带,他低沉命令:“去酒吧。”
司机听了,立马发动车子。
白承宁又睁开眼眸,看了一眼窗外,窗外的卢青站在原地,眉头紧锁。
深吸一口气,白承宁揉了揉太阳穴。
转眼,车子到了酒吧。
白承宁下车以后,直接从司机那里拿了钥匙,吩咐司机可以下班了。
他独自深入酒吧,经理见了连忙迎了上来。
“承总,一个人?要不要找几个妞作陪?”
经理话音刚落,就被白承宁捉住双手抵到墙上,咔嚓的一声,弄脱臼了手腕。
接着,低沉痞气的嗓音道,“没看新闻报道?老子结婚了。”
“看了看了,错了错了。”经理道歉,五官痛苦的皱在一起。
谁会知道,来这里的男人能这么深情?
“开个包厢,不准任何人打来扰。”白承宁冷冷的嘱咐,直到经理点头才松开了双手。
昏暗的光线,和绝对密闭的空间,终于让白承宁觉得有了一丝安全感。
可是他并没有放松,酒精让他觉得晕眩。
包房的角落里,忽然传出了脚步声,白承宁不悦的蹙眉,连头也不抬就冷嗤,“滚出去!”
“阿承。”
白承宁猛的抬头!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他,她也只允许一个人这么叫他。
他眯起眼眸,看见黑暗处款款走出来的女人,正是大姐。
“大姐。”
“阿承,酒精是不会让你摆脱我的。”
“我没想摆脱你,我只是很想你,我很……抱歉。”
当初大姐遇难,原本他是有机会可以救她的,可是他晚了一分钟,仅仅一分钟而已。
一分钟,就决定了生死。
60秒的时间,将他和至亲的人,在中间划上了一道永远也无法跨越的鸿沟。
哗啦的一声,白承宁浑身一颤,手里的酒杯被他捏碎。
他头疼欲裂,顾不上扎进肉里的玻璃渣,就抓起桌上的钥匙,火速的离开包厢,驱车离去。
开了一段距离后,他看着后视镜,终于松了口气。
终于,没有了大姐。
车子到了别墅,白承宁把车丢在门口,跌跌撞撞的走到门前。
用指纹密码开锁的时候,因为手被鲜血浸湿而没办法识别,门许久都打不开。
他眉头一皱,怒火的敲门,喊道,“阮月,来开门。”
喊完,周遭寂静无声。
薄凉的月色洒下,白承宁仰头看去,眼睛微微的眯起。
“阮阮……”
他终于想起来,阮月早就已经离开。
低下头,从西裤口袋里摸出手机,白承宁直接拨打了阮月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最后被那头直接挂断。
蹙眉,白承宁又打了过去。
他靠在门板上上,另一只手垂在身侧,鲜血正顺着手指往下滴。
终于,电话被接通了。
“阮月……”
“别再打来。”那头,阮月冷漠的打断他的话。
白承宁呼吸一窒。
阮月就要挂电话时,他呢喃,“我错了,你别闹了,回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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