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放手
阮月拧眉,几乎是顷刻间跟纪止衡拉开了距离。
她定眼看了纪止衡几秒,又看了看他身后不远处的白承宁,示弱的询问:“纪先生,能否帮我保密?”
纪止衡早猜到会如此,笑了笑,关上副驾驶座的车门,绕过车头坐回驾驶座。
车子发动前,他朝阮月挑眉。
阮月舒了口气,虽然两个人才第一次见面,但她就是能领会到,纪止衡是答应她的请求了。
直到纪止衡的车子消失,阮月这才不得不转身面对白承宁。
男人也依旧是西装革履的打扮,随随便便的往那里一站,浑身上下的气场就无比的震慑人,尤其是生气的时候。
阮月慢慢踱步,往他走过去,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心里忐忑。
终于走到他面前了,阮月仰头看着他问:“你怎么来了?”
“顺路。”男人面无表情。
“所以路过看到了我停下车来?”
阮月问是这么问,但绝对是不可能相信的。
谁知道白承宁真把她当傻子,嗯了声,转身拉开车门坐上车,冷淡的命令她:“上车。”
上了车,车厢里的氛围很安静压抑。
傍晚时分,天边的日落很好看,阮月降下车窗,一直心虚的盯着窗外,深怕白承宁会问起什么。
可偏偏人越怕什么,就来什么。
车子刚刚走出别墅区,白承宁就问她:“你跟纪止衡认识?”
“啊?”阮月装傻,转过头来,假装出一副很迷茫的样子。
白承宁冷冷的勾唇,直接道:“阮月,你演技其实真的很不错,就是应付我还不足够。”
“……”阮月沉默。
半晌了,她才叹出一口气回答:“以前不认识,是今天刚认识的,就一张桌子上吃过一顿饭。”
“他离开前跟你说话了,说什么了?”
此话一出,阮月瞬间浑身的汗毛都出来,后背和额头上,甚至还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手捏着紧紧的捏着衣服,阮月面上风轻云淡的回答:“没说什么,就是很简单的很高兴认识你,然后我说了再见。”
她话音落下,白承宁扭过头来,看着她。
阮月扬起个笑容,笑得很自然。
但白承宁还是感觉到了她的紧张,他眯起眼眸,转头看着前方的道路,忽然就想起来了卢青在电话里跟自己说的话,还有最后那句“好好个姑娘别被摧残了”。
纪止衡离开容市去国外发展之前,在容市的名声的确不太好,逼得女孩跳楼自杀,最后落得个残疾。
难道不成,阮月和纪止衡之间也……
白承宁忽然觉得车内的空气有些稀少,他感到呼吸不畅,伸手将车窗降了下来。
结果,还是不畅快。
他没意识到,自己的不畅快其实是心里不畅快。
从口袋里摸出烟,他又把烟点燃,放到嘴边用力的吸了一口,吐出的瞬间才终于舒服了一点。
他的身旁,阮月开始咳嗽了起来。
白承宁扭头看过去,冷冷的问:“怎么了?”
阮月捂着嘴和鼻子,捂得特别的严实,声音闷闷的传出来:“可不可以不要抽烟,我过敏。”
以往,阮月可以忍,她可以忍了那么多年都不让他察觉到自己烟味儿过敏,但现在不行,她有孩子。
“麻烦!”白承宁心情烦躁,不悦的吐出两个字,但还是将烟摁灭了。
摁灭之后,他降下车子所有的窗户,好让空气能够快速的流通,散去烟味儿。
然后扭头,问阮月:“这样,好一点了么?”
阮月点点头,虽然没说话,但心底一股暖流游过让她觉得很感动。
果然,白承宁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谁知道接下来的一句,白承宁就对阮月道:“阮月,如果哪天你喜欢别的人了,你可以告诉我。”
阮月不解,抬头看向他,有些惊愕。
白承宁继续道,声音很平静:“我可以放你走。”
闻言,阮月仿佛看到自己的世界在顷刻间崩塌,四分五裂。
放她走?
辛甜回来了,所以他就不需要她了是吧?
放她走?
应该是她放过他吧?
“阮月,你听到我说的了么?”白承宁见她沉默不语,侧眸看着她询问。
阮月呼吸困难,头胀痛得厉害,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答才能让自己不那么的难堪和狼狈。
下一秒,她的手机非常救场的响了起来。
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阮月立马低头从包里掏出来手机,也不看是谁的打的,就接通放到耳边。
“喂。”
“阮月,照片看到了吗?”
阮月怔住,又是一身冷汗,她把电话从耳边拿下来,屏幕上显示着佟卓然三个字。
把电话放回耳边,阮月又听到佟卓然问自己:“怎么样,还满意吗?”
阮月没有说话,很明白佟卓然这会儿打电话来给自己的意图是什么,就是想让她因为昨晚的事情绝望,而提出跟白承宁离婚。
沉默些许,阮月笑着说:“我知道了。”
“知道就最好。”
“但要明天以后。”阮月笑了笑,笑得很浅淡,要很仔细的看,才能看到她笑容里的意思凄楚。
电话那头,佟卓然听到她的这句话当即就愣住了。
随后反应过来,阮月是冲着那一百万去的。
她张扬的笑了起来,讥讽的说:“穷人果然就是穷人,见钱眼开。”
死死的咬着口腔内壁的肉,阮月没有说话,脸上维持着笑容。
佟卓然豪爽的说:“不过没关系,只要你离开承哥,一百万算什么,我有的是很多的一百万。”
“好,那就后天。”
阮月说完,挂断电话。
把手机再放进包里的时候,她手指用力的掐着手机,直到指尖泛白,最后将手机关了机。
白承宁以为不过是正常的一个工作电话,看到她结束了通话,余光睨着她问:“听说你晚饭的时候肠胃不舒服了,要不要送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现在已经好了。”阮月回答,眼神无法聚焦的看着前方,视线内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不一会儿车子到了家,阮月难得走在了前头下车。
她上楼回到房间,立马就钻进了浴室里面,还来不及脱掉衣服,就站到花洒下将水打开!
冰冷的水从头到脚打湿她的瞬间,阮月捂住脸,这才终于敢哭了出来。
好难过。
水和眼泪混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
白承宁停好了车回到屋里,发现客厅里连灯都没有看,四处环视一圈,根本就没有阮月的身影。
他站在客厅,脱下自己的外套打在沙发上。
在沙发上坐下时,他顺手拉开了客厅的落地灯,灯亮起的瞬间,桌上的各种报纸和经济杂志,分类整理得工工整整。
再环顾四周一次,每一个地方都是如此,而且每处的摆设都是按着他的生活习惯来的。
在阮月来这里之前,这里没有这么好。
这一切的美好,都是出自阮月的手。
白承宁站起身,往楼上走去,他突然很想要看到阮月,看到她那张清丽干净的脸。
他走进卧室,却只听到浴室里响着哗啦啦的水声。
往浴室走去,走到门口顿步。
白承宁抬起手,敲了敲浴室的门板,几秒以后,空气里依旧只有哗啦啦的水声,没有人回答他。
他蹙眉,又耐着性子敲了几次门。
结果,还是没有人回答。
忽然间,白承宁太阳穴直跳,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在他心中升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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