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after sex
第二期的放送，白燃的镜头果然就多了很多，还有好几个评委都对他赞不绝口。
这其中肯定有李域的功劳。
但李佳安看完这一期的放送，心里却感到很不安。
转变的太生硬了，对比上一期他不到十分钟的镜头，这一期仿佛就是他一个人的主场。
果然节目播出之后，网络上劈天盖地的都是骂白燃的，就连其它选手也或多或少地在各自的推特上表达了对这期节目剪辑的不满。
如果说之前白燃还能通过实力勉强冲击前三，现在看来，即便是他拿了冠军也没法服众了。
这节目怎么跟闹着玩似的？
她去找李域，李域挺无辜的，“我就是跟他们说这个中国选手我们L要了，让他们多给点镜头，保个冠亚军，不然明年我们不就赞助了。”
李佳安很绝望，她真的是一步步把白燃坑了。
弄成现在这副样子，节目组那边似乎也不好收场了，决赛那天，即便白燃依旧表现得很抢眼，但还是无缘前三，而且还是一个比较靠后的名次。
决赛结束之后的第二天清晨，白燃背着自己的双肩包走出拍摄基地，门口停着一辆白色雪佛兰，李佳安就站在车旁边冲他笑。
李佳安去接他，除了给合同他看之外，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内疚心。
白燃状态看起来倒是很好，一抬头看到她，立刻就笑了，一双眼睛澄澈清明，“来接我？”
“恩，上车吧。”
李佳安开车，路上斟酌着把她插手但是把事情搞砸了这件事告诉他了，白燃倒是挺无所谓的，“反正我以后也不打算入这行，得不得奖我不在意。”
一听这话，李佳安还挺失望的，他这句话也相当于拒绝了L的邀请函。李佳安还想再劝，恰逢红绿灯，她停下车，刚要开口，就听到白燃紧张又带点腼腆的声音，“上次你说的，我回去考虑了几天。”
李佳安没明白，偏头看了看他，“恩？”
“我也挺喜欢你的，所以……”
“所以你答应了？”李佳安试探性地问。
白燃微微抿唇，点点头，又拉长安全带，倾身侧过来在她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李佳安惊得差点一脚油门轰出去。
“你你你……”李佳安舌头打结，绿灯亮起，后边的车按了好几下喇叭，她手忙脚乱地启动车子，大脑混乱地问他：“你做什么亲我？”
她的这个表情弄得白燃有些受伤，他有些难以启齿地开口：“不是你要我做你男朋友的吗……”
几乎是这句话刚出口，白燃就意识到了什么，他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李佳安也才反应过来，她那天晚上和他说的话，令他误会了。
“我不是……我没有。”李佳安想也没想就开口要解释，“我那天是，就是想表达L想签你，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
难以言喻的尴尬和羞恼袭击了白燃，他身体僵硬地撇开头，难堪地敲了敲车窗，“靠边停车，我想下车。”
李佳安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解释对他造成了二次伤害，又忙不迭地弥补：“我确实挺喜欢你的，但不是那个喜欢。”
白燃脸色越发难看，连带着长长的睫毛都在微微颤动，他重复了一遍：“我要下车。”
“这里不能停车，到广场那再停可以吗？”
白燃没有作声，但也没有再继续敲窗了。
到了公园，李佳安车尚未停稳，白燃就解了安全带，背着自己的书包下车了。
李佳安匆匆忙忙跟上去，抓住了他的手腕止住了他的步伐，“你别生气。”
白燃平复了一下心情，轻轻挣开她的手，低声说：“是我误会了，对不起，冒犯了你。”
李佳安难得的感受到了手足无措的心情。
“那你还和我……和L签约吗？”李佳安没话找话地问。
白燃轻轻磨了一下后牙槽，这次再也没理她，转身就走了。
可怜的李佳安，根本还没反应过来，一路琢磨着回家了，到家之后还立刻给他发了邮件，附上合同，请他一定要再考虑考虑。
那天晚上，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白燃在跑来跑去，她才恍然大悟白燃生气的原因是什么。
白燃喜欢她。
就是因为喜欢她，所以才会那么生气。
而她不仅造成了误会，还践踏了别人的心意。
想通之后，李佳安更睡不着了。
第二天她去了白燃的学校。
她费了半天的劲才找到了白燃，他正在图书馆看书，穿着一件白衬衫，戴着一副透明框架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斯文又温柔。
李佳安站在门口，突然就丧失了进去和他说话的勇气。
要说什么呢，除了道歉让他不要生气之外，还能说什么，劝他考虑一下L？他会更生气。
但其他的，她似乎还没准备好。
李佳安没怎么谈过恋爱，她有点lithromantic（性单恋）倾向，她只喜欢和男生们暧昧游离，一旦对方表现出眷恋和占有欲，她就会反感厌倦。
她不适合谈恋爱，也不想谈恋爱。
白燃看起来太认真了，她不敢去招惹。
李佳安还在门口犹豫，里面的白燃却抬眼看到了她。
实在是她今天太抢眼了。
她穿着粉色套装，粉红色的短靴，粉红色的流苏小挎包，脑袋上还戴着一顶粉色的贝雷帽，妆容也是粉粉嫩嫩的桃花妆。
这样各种踩雷的奇怪搭配，又因为那精致的颜值加分不少。
白燃这几个月的模特生涯让他意识到，好看的人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李佳安是标准的亚洲面孔，脸小巧精致，眼睛是自带风情的桃花眼，嘴唇微薄，左唇瓣有个小梨涡，让她抿嘴笑的时候看起来像个邪恶的小恶魔。
这么形容很玛丽苏，但在白燃当时看起来就是这样的，李佳安在他心里，是个小恶魔。
他在误会了李佳安的意思，亲了她又袒露心意被拒绝之后，他才通过各方面去打探信息，了解她。
然而听到的最多的关键是就是“L创始人的女儿”、“摘花高手”、“男模圈都给她撩了个遍”。
自然而然的，白燃认为李佳安是故意误导他，逗他玩的。
白燃看到她之后立刻就收了书从后门走了，站在门外的李佳安一看他要走了，当即也什么都顾不上，匆匆忙忙就追上去了。
“白燃白燃。”她追了好一会，直到旁边的行人纷纷侧目，他才停下来，“你别叫我。”
李佳安就闭了嘴，但还是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白燃走到校园外的时候买了个汉堡，李佳安在旁边巴巴地看着，他没忍住，就皱着眉也给她买了一个。
“还来劝我进L？”白燃问。
“啊。”李佳安咬了一口汉堡，瞅着他说：“考虑一下嘛？”
白燃似乎忍了又忍，才忍不住地说：“你觉得我现在能坦然地和你共事？”
李佳安笑了，“签了L也不会整天见到我的，除了各种发布会，如果你介意，我也可以不出现。”
白燃听了这话似乎更生气了，“那我还签做什么？”
他越是这样，李佳安就越想逗他。
“那你想怎么样？要我做你女朋友你才愿意进L？”
白燃的脸先是红了一下，然后又变白了，他望着李佳安，眸子里盛满了复杂的情绪，“李小姐，你恐怕误会了，我并没有那么喜欢你，我也说过了，不想当模特，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又是不欢而散。
白燃以为他这样说之后，李佳安就不会再来找他了。
过了两天，经纪公司给他打电话，说有个活。
白燃之前已经明确地跟经纪公司表明了自己不想再做模特了，但是对方告诉他这次是个床上用品的广告拍摄，需要一个平面模特，不需要露脸，而且酬劳非常高。
高到经纪公司抽走了三成之后，他到手还是平常走秀的两倍。
白燃便答应了下来。
拍摄那天他提前到了现场，拍摄的卧室是临时搭的样板间，中间摆着一张一米五的床，工作人员正在整理床上用品。
“白燃是吗？”有人叫了他的名字，“到试衣间去换一下浴袍，然后去洗把脸，拍摄不带妆，我们九点钟准时开始拍摄。”
他去了更衣室，衣服换到一半的时候，有人推了推门，那门没有锁，白燃只是掩了一下，他刚要说里面有人，外面的人就用力把门推开了。
他身上只穿了件内裤，只能匆忙转身背对门口。
门口的人发现里面有人，却没有及时道歉关门，似乎还停驻了一会，笑着哇哦了一声。
听声音似乎还是个女生，白燃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他披上浴袍回头，就撞进了一双饱含笑意的桃花眼里。
李佳安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目光肆意地在他身上游离着，“我觉得不穿更好一点。”
“你怎么在这里？”白燃冷冷地问。
“摄影师是我朋友，找不到女模特，临时拉我来凑数的。”
白燃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感觉自己被骗了，很是恼火。但合同已经签了，定金那边也付了，他要临阵走人的话，违约金是酬劳的三倍。
“你好了吗？”李佳安歪着脑袋问他，“我要换衣服了。”
他只好把更衣室让出来。
他去洗了个脸，整个人都清醒不少。
回到卧室的时候，李佳安已经坐到床上去了。
她换的是一条真丝吊带睡裙，上下都短得不像话，简直还不如裹浴巾出来。
摄影师跟着她抓拍了几张，连连称赞，说她状态很好。
看到他出来之后，摄影师跟他们说了一下要求，就几个关键词：放松，情侣，甜蜜，捎带一点暗示性的色气。
“暗示性的色气？”白燃问。
“事后清晨。”摄影师用中文含蓄地解释。
“就是AfterSex。”李佳安解释。
白燃：“……”
白燃的脸上出现了短暂的茫然和些微的抗拒。
李佳安捕捉到这些微表情，促狭地笑了一下，小声问：“你不会……还是处男吧？”
白燃敛起所有情绪，摆出职业化的表情，问摄影师：“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直接到床上去吧。”
白燃之前参加比赛的时候，其中有一项训练就是配合女模走秀拍照。
他觉得只要找回当时的心态就好了，这只是工作，拍照而已。
两人一起掀开被子躺下的时候，白燃的心又开始剧烈地跳动了起来，跳得太快太响了，他简直都要怀疑李佳安要听到了。
“好，男生再过去一点。”摄影师坐在梯子上拍照，“太硬了，男生侧向女生那边。”
于是白燃翻身面对李佳安。
“表情管理一下，很好。男生手搂一下女生，放腰上。”
白燃：“……”
他隔着被子，轻轻把手放在了李佳安的腰上。
训练那会他完成得还挺好的，无论是搂着女模，还是揽着抱着。因为大家都很专业，肢体接触也是点到即止，而且一般不会有眼神交流。
不会像李佳安这样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他的鼻尖就是她的发丝，香气轻轻飘过来，他大气都不敢出。
“换个动作，女生背对男生，后背靠着男生胸口，枕着他的手臂，对，男生不要动，亲密一点。”
这个动作也太亲密了，两人紧密无缝地贴在一起，白燃的膝盖碰到了她的大腿，他触电一样的挪开了。
摄影师不太满意地放下相机，“再靠近一点。”
于是李佳安又往后靠了靠，整个人都挤进了白燃的怀里。
她的动作幅度太大，白燃没有防备，被她的屁股撞到了重要部位，白燃登时就僵住了，浑身酥麻一片。
李佳安似乎也意识到了，她朝外挪了挪，小声说了对不起。
白燃没有做声，慢慢消化着。
随后又换了一套纯白挑银丝的被套，这套很纯情，两人只用相拥着看书或者是对视。
第三套是黑色暗纹的，摄影师脸上有隐隐兴奋，“终于到morningafter部分了！”
白燃：“第一套……不是？”
李佳安笑了，“你对色气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嗯？”
“Tom。”李佳安举手，“这边有个人可能对这个环节不是很理解。”
“嗯？没看过A片吗？”摄影师一边检查相机一边说，“不需要太露骨，抱一起就行。”
他怕白燃不理解，还上网搜了一组体位的图，然后随意圈出来几个，“类似这种的。”
白燃瞄了一眼，耳朵尖立刻就红了。
这反应让李佳安特别喜欢，她笑眯眯地看着他说：“你要是不好意思的话那就我来主导吧。”
她指了指图，“这两个吧。”
她选了两个女上的姿势。
虽然拍摄的时候并不需要和图片完全一样，但是李佳安趴到他身上的时候，他还是浑身僵硬了。
“放松点。”李佳安在他耳边说，“抱我啊。”
白燃便轻轻揽住了她。
“非常好。”摄影师很满意，“男生这个角度很好看，但是不够色啊，宝贝们再放开一点，你们是情侣啊，别害羞。”
白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