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母亲
霍焱看了一眼王佳慧，开口：“念你并无恶意，此次我不再深究，离开华夏，下不为例。再来，没有凭证，就是去禁军领罚，两罪并罚。你很幸运，也很聪明，不似李东来那般张扬凶戾，救了你一命，救了灵巨城一命。记住，立刻离开，没有下次。”
灵素惜离开了，霍焱轻声一叹，有些无奈，倒也谈不上后悔。灵素惜其实也不能说有恶意，但是也不能够说完全没私心。总而言之，离开是最好的选择，省得霍焱劳心，防着这防着那的。毕竟，她不是慧宸，终究还是不同。
“为什么？”王佳慧看着灵素惜的离去，很不解，所以看向霍焱的眼神不善。李东来就算了，可是灵素惜是好人啊，霍焱为什么要将她逼走？
霍焱看了王佳慧一眼，道：“与你无关。”说完，将罗素的魂魄打入聚魂珠，扔给王佳慧，道：“三天之后，她就能够离开这破珠子了。你确实很幸运，至少你所重视的人能够救回来，哪怕不是肉身。”说到最后，霍焱的眼中只剩下了暗淡。
“多谢。”王佳慧抱拳，没想到事情峰回路转，到现在都有些难以置信。
霍焱带着王渊找到躲在角落里的孙诚，三人一同离开。离开的同时，李东来和死去的三个人都冒起火焰，瞬间就化为飞灰。最后，济灵的三人带走了这四团飞灰，埋入了那片坟地。
“橙子……”霍焱看着还没有缓过劲来的孙诚，开口。他怕孙诚吓到了，确实是他心急了，不该让孙诚经历这样的一幕，毕竟那是四条人命，就那样被他杀了，风轻云淡。尤其是李东来，死得如此凄惨。
“霍焱……”孙诚开口，问：“修士间，都是这样么？”
霍焱点了点头，道：“不然，我也不会让你多思虑了。其实也未必，也不是没有心地仁慈的人，但是修行路上，难免会有杀戮的，毕竟……”霍焱也不知道怎么去说了，但是他也很理解孙诚这样的抵触。
“如果这样的话，我想这条路可能不适合我，霍焱，对不起。”孙诚歉意的看着霍焱，这是他从来没有想到的事情，和他想象中的修行世界，完全不一样。
霍焱点了点头，道：“没关系，你下了决定也好。”很理解，所以霍焱并没有强求，人各有志，毕竟作为一个普通人，再像霍焱一样进入杀戮血腥的修行世界，就无法适应了。
目送孙诚离开，霍焱有些心累，正打算对王渊说什么，结果眼睛一黑，倒在了地上。“靠……”这是霍焱最后的念头。
“霍焱……”王渊有些慌了，霍焱突然就晕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医院，身边就是王渊。在他昏迷之后，身边就只有一个王渊守着，没办法，王渊不认识姜韵，自然就联系不上熟人。
“你终于醒了……”王渊松了一口气，道：“出了什么事？你为什么突然昏迷了？”
“是啊……终于醒了。”霍焱的眼底，有了一些担忧。他的昏迷，并不是其他人暗害，而且他自身出现了一些问题，隔了八百年没动静的黑魔狂炎又暴动了。
“到底是怎么了？”王渊问。
霍焱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你那里的事算是完了，以后就好之为之吧。对了，把账单给我，我把钱给你。”
王渊离开后，霍焱立刻出院，然后就去了祖庙，他的身体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可以说成为三火败也三火，如今除了火刑决还有九死皇经压着，但是现在貌似是治标不治本。
“祖器大人……”霍焱正打算站在门口施礼门就开了，霍焱也不客气，马上就进去了。
“小子，你现在来得是越来越频繁了。”祖器黄龙开口。
霍焱无奈，道：“祖器大人，我的身体出现了一点小状况……”
“我知道了。”白龙开口，道：“这不是小状况，比我们预期的要来得快一些，更麻烦一些。”
“预期？”霍焱疑惑，他身体的问题，霍战是知道的，祖器可能也是知道的，但是这个预期是什么意思？
“在你没有修成九死皇经以前，我们原先的安排，你此刻已经在虚空战场了。但是后来你修炼了九死皇经，黑魔狂炎暂时被压制下来，所以也就作罢了。”黄龙开口：“在你最后一次见你师父之后，你师父来见过我们一次，请我们注意你的身体状况。但是按照我们原先的计算，你应该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但是现在，你可能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必须提前赶往虚空战场了。”白龙补充。
霍焱点了点头，道：“所以，我找出恶灵，填补好古坟场就立刻出发。”霍焱并没有想着放弃，而是想加快做完手里的事。
“不错。”白龙点了点头，道：“念及时间宝贵，古坟场那里给你一些提示，他们现在没挖深，所以你只需要将缺口补上就可以了。另外，还有就是那个奇门修士殷破，他并没有死，目前就在学校蛰伏着。”
霍焱点了点头，殷破没死，在他的意料之中。古坟场那里，就要抓紧一些了，现在没挖深，不表示以后就挖不深了，鬼知道那些人有多猛。
“所以……”霍焱摸了摸下巴，道：“祖器大人，我不会以后再突然就晕倒了吧？殷破假死意图不明，万一我突然晕了，那就是砧板上的肉了。”
“应该不会吧……”祖器也不靠谱了一次，主要是不太敢出手，这件事要靠他自己。
“额……”霍焱很想补上一句“你是在逗我么？”，但是这毕竟是祖器。只不过，没有想到，这些威严的祖器大人，也会不靠谱。
“心里有个数就好。”白龙开口：“有火刑决、九死皇经和焚天赤焱镇压，应该暂时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你也别胡闹了，抓点紧，不要非等到自己掌控不了才着急。”
“是，祖器大人。”霍焱点了点头，确实，不能够再这么胡闹下去了。
回到商会，霍焱对姜韵讲述了所有发生的事情。更多的，还是想和姜韵商量一下，如果时间来得及，他自然可以慢慢找，但是如今时间缩水，就要用一些非常手段了。
“所以，你打算让警方如今就对校长下手？”姜韵皱眉，这件事并不是那么好办，毕竟王清贵做得很彻底，没有什么证据。
霍焱点了点头，道：“时不我待啊，如果警察没有办法动手的话，只能我自己动手了。我只有进去那里面，才能利用里面的气息找到恶灵。目前来看，只能将恶灵封印进去了。”
“不考虑其他办法？”姜韵开口。
霍焱摇了摇头，道：“没时间再找其他办法了，我已经昏迷了一次，身体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如果再不处理，可能……就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随时要了我的命。”
按照霍焱原本的打算，会在这里利用这两个字的时间和这里特殊的环境将九渊离火身剩下的三渊修炼出来，迈出九渊离火身的第二步。但是现在看来，都只能耽搁了。
“可是，你这么动手，不好吧？”姜韵道：“毕竟孙子武他们已经在查了，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不可能放任你这么做……”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霍焱打断了姜韵的话，道：“那里你去交涉，证据我会找出来，留王清贵一命。”
姜韵点了点头，转念一问，道：“你费尽心思要培养的孙诚，就这么放弃了？”
霍焱一叹，点了点头，道：“是啊，毕竟没办法，总不能强着来吧。再说了，无法适应修士的世界，再大的天赋也白搭。还好，至少生在华夏，他至少有选择的权力。”
“如果，如果他后悔了呢？”姜韵继续问。
霍焱摇了摇头，道：“他走得很果断，可能被我杀人的一幕吓到了。也是啊，道不同，自然不相与谋的。如此分道扬镳也好，至少不会当断不断、藕断丝连的，倒也算痛快。”
“你也太不讲道理了。”姜韵看着霍焱，道：“一下子就是四条人命，那个李东来的来历都没有查清楚。而且，雾隐的三人，说杀就杀，完全不给人改过的机会。”
“这样的人，怎么改过？”霍焱冷笑，“如果不是我，又有谁会给罗素一次机会……我忘了告诉你，在我离开学校的时候，我看到了罗素的母亲，用尽了民间一切的办法，在罗素死的地方招魂，就想着见她一面……”
这话说完，姜韵也沉默不语，也不能说霍焱就错了，只不过他的杀心太重了。原本姜韵以为，只是废去那三人的修为，交给警察处理，但是姜韵没想到霍焱会那么果决。
“所以后来你为罗素凝聚魂魄，转为鬼修，是因为她母亲？”姜韵问。
霍焱点了点头，道：“不管她是何种人，何种过去，都是族人，没有犯事，是无辜的。既然如此，那她就有活下去的权利，尽管是另一种方式，亡羊补牢，但是至少她活下来了。”
“救活了罗素，失去了孙诚……”姜韵看了一眼霍焱，端起面前的茶，道：“如果是你我初次相见的时候，不会如此吧？”姜韵依稀记得，那时候霍焱可是从不把人命当回事，谁的命都一样，哪怕是自己的。
霍焱摇了摇头，道：“也未必，心再冷，总归有些人性的……不得不说，罗素的母亲，那个我们几次见到哭得伤心欲绝的妇女，总归是没有拒绝的理由。那位伟大的母亲……”
说到这里，霍焱的眼神变得有些暗淡。除了罗素是自己族人的缘故之外，霍焱那样动手，很大一部分还是因为罗素的母亲，那位母亲，却是感动到了他。
“好了，先按我说的做吧。”霍焱起身，打算最后一次去学校，一次性解决所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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