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前往...

    随后，霍焱带着霍去病、乐陵进到的主殿，主殿之内，供奉着九座神像，从第一代刑天开始，到第九代刑天，霍焱，都在其中。每一尊神像都没什么特殊的，如同世间供奉的那种普通神像，普华无奇，甚至比起那些普通的神像还不如，那些普通的神像，香火鼎盛的，还有些许信仰之力在其中，这九尊神像，毫无信仰之力。
    但是，如果知道这些神像中最早的已经经过数万年岁月的洗礼依旧栩栩如生，就不会这么想了，最早的那尊神像，在这里存在的岁月，已经有了两万年。虽然外表漆黑，不知道材质，但是两万年岁月无伤，由此可见材质不凡。
    然后，霍焱带着霍去病和乐陵在每处神像前行礼一一参拜，虽说霍去病是师兄，但是刑天一脉的传承人还是霍焱。直到第七代祖师面前，八代是霍战，九代是霍焱。
    拜完之后，霍焱坐在大殿的正位，背后就是他的神像，霍去病和乐陵依次坐在左右。霍焱想了想，将反过身将自己神像的手指掰下来，掰下三根手指头，递给乐陵。
    “这是什么？”乐陵疑惑的接过那几块手指，像是某种玉，里头还有丝丝的“血迹”。
    “算是你的保命手段吧，如果真的遭遇到了性命危机，这东西能够救下你一命。省着点用，我十五年就攒出这么点本钱。”霍焱回答，其实，刑天一脉最宝贵的东西在这里，除了至宝干戚之外，最有价值的就是这些神像了。
    “我……”乐陵挺感动的，这几尊神像摆放在主殿之中，虽然看上去挺普通的，但是他们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傻到相信这里面的这些神像都是些普通的东西。尤其是，霍焱所说的，十五年才攒出这么点本钱，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知道这对霍焱来说听珍贵的。
    “你和我们不同，师兄常年在外征战，而我是刑天一脉的传人，自幼便有诸多长辈的教导。但是你虽然统御护陵军，但是生活在现代，几乎没有见过血。刑天一脉注定和其他人不同，我们注定是要见血的，所以，我才会让你去虚空战场历练。”霍焱叹息一声，开口。
    “师兄，我懂。”事实上，刚开始乐陵是有些不解的，为什么霍去病和霍焱能够待在华夏，而她就要去虚空战场厮杀，以为是霍焱在排外，认为自己比不上他们。
    “沙场征伐，凶险无比，你虽掌管护陵军，但是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争，在战场上，多留个心眼，无论面对什么都要谨慎。至于兵伐之道，该教你的我也都教你了，不过终究是纸上谈兵，一切都要随机应变。”霍去病开口，几天的相处，其实自从决定让乐陵去虚空战场历练开始，霍去病就一直在教导乐陵兵法征伐之道。
    “是，师兄，我会小心的。”乐陵点了点头。
    “你经历的是现代社会，和平稳定，虽然经历过很多战争，但是社会的发展使得现代人对战争的觉悟提高，有各种公约保护士兵或者俘虏。但是，我想说的是在虚空战场，没有所谓的公约，无论是修士也好，士兵也好，宗门固然能够保护你，但是真正能够把保护你的只有你自己。尤其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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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场上，尤其是你这样的容貌，会引来很多人的觊觎，所以多留几个心眼，无论是对敌人还是自己人，否则就算有刑天一脉、有师叔，纵然能够为你报仇，但是带给你心灵的创伤，不是仇人死了就能够抹平的。”既然为乐陵选择了这条路，霍焱能做的，只能是方方面面为乐陵考虑透彻了。
    “乐陵谨记师兄教诲。”乐陵对霍焱和霍去病行礼。
    “好了，没必要搞的那么严肃，你又不是马上要离开了，说这些只是为了提前让你做好准备而已，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霍焱站起来，道：“这还是你们第一次来这里，四处看看吧，大部分禁制我都打开了，大部分地方你们都可以去，除了后面的禁地和我刚才带你们两个去的地方之外。”
    然后霍去病和乐陵起身，他们对这个地方确实很好奇，但是碍于规矩，不能像霍焱这般随意。当然，对于霍焱，他们也没有表现出忌惮，也不觉得有什么要忌惮的。
    霍焱盘坐在大殿的蒲团上，两只手手肘衬着两个膝盖，双手交叉抵着下巴，在想些事情。不是霍去病和乐陵的事情，而是自己的事情，一股深深的疲惫感涌上心头，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只有在这个地方，他才会觉得自己还只是一个孩子，一个脆弱的孩子。
    第二天，回到龙凤花园，霍焱立马准备前往荷兰鹿特丹的事情，每每想起这件事就不自觉的联想到了孟慧敏，霍焱如同芒刺在背，害怕孟慧敏真的出了什么事。但是目前关于真理教还是没有任何线索，霍焱已经让禁军在查了。现在只能说希望孟慧敏平安无事了。
    原本打算带上霍诗雨的，霍焱还是改变了计划，没有带上霍诗雨。有的事情，一个人伤心就够了，没必要带上另一个，就算自己无能，无法保护自己的妹妹一世，也至少让她开开心心的度过每一天，至少自己在，是不能够让她伤心的。
    在前往荷兰的飞机上，三个人的表情都很不自然，霍去病和霍焱一样，恐高，当然，也许他们恐的不是高，不过是没有安全感而已。更重要的是，三个人的心里都藏着事，藏着一件事，霍焱能够看出来想出来的事情，霍去病不可能看不出来想不出来。至于乐陵，她也并不傻，得知前因后果的她至少有些推测，但是却不敢开口询问。
    “师兄，你说究竟怎样才能不会悲伤？”霍焱呆呆的看着窗外，似乎变得并不恐高了，有时候恐惧就是这样，有更大的恐惧代替了它，死亡的恐惧都不算什么。
    “很简单，就这样。”霍去病伸手，手中一股强大的力量在运转，道：“我只要将手中的力量释放，这个所谓的飞机就会瞬间解体，万米高空，我们也活不下来，不活着，自然就没有了悲伤。但是，却有很多人会很悲伤，因为他们的家人死了。”
    霍焱没有说话，确实，这是一个不会悲伤的好方式，但是他不能这么做，他还要活着。
    “其实想想，你和我是差不多的。两千年前，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被生父抛弃，和母亲相依为命，若非我的姨母贵为大汉皇后，我的舅舅乃是一代大将军，我甚至都没有出头的机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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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只是一个侍婢……”霍去病想着想着，就想到了当时的金戈铁马。
    “但是，没有若非，你就是你，霍去病，西汉大司马，骠骑将军。”对，没有若非，就像面前的这件事，明明只是自己的猜测，但是他知道，事实就是这样。
    “但是，我想说的是，无论是冠军侯、大司马，还是骠骑将军，都不是凭借大将军或者皇后争取来的。即便他们位高权重，但是倘若我真的是一个废物，也做不到冠军侯，做不到大司马，做不到骠骑将军。师弟，为兄比你痴长几岁，为兄想说的是，有些事，不是你能够决定的，就像我的出身，我不能够决定。但是，我却可以决定我能否成就冠军侯，能否成就骠骑将军。”霍去病道。
    如果可以，那份经历他不愿想起，并不是因为他自己的出身而自卑，而是自己不属于这个时代，而是属于那个时代，自己再也回不去的时代。但是现在，他也不能不想起，因为他的师弟，正面临着人生最艰难的时候，如果自己不站出来开导他，就没人能够开导他了。
    “我和师兄说过，我有一个好友，自幼与我一同长大，我会打架，他会算术，天生互补。我下山之后，他立马就赶到了潭州，他说过我最近有一道生死大劫，我一直以为只是生死危机，也认为自己经历了这么多的生死危机，这一劫已经过了，但是没想到，生死大劫，不一定是和人争斗，也许就是自己跨不过的一道坎。劫就是劫，躲不过，垮不过。”霍焱苦笑。
    “我听说过。”霍去病点了点头，道：“他和你的经历很相似，不过没你这般复杂而已。”
    “因为他想得多，看上去不复杂，但是已经被他想复杂了。至于我……”霍焱犹豫了，他知道，自己想得更多。
    另一边，乐陵已经带着自己的心事睡着了，有的人，心里藏着事睡不着，但是有的人可以。霍焱和霍去病之间的对话她完全插不上嘴，即便她是个女子，年纪比霍焱大，但是在这位师兄面前，自己就像一个孩子。霍焱能够给很多人安全感，但是无法给他自己安全感。
    “也许，我可以让自己不再想了。”霍焱的脑海里，焚天赤焱大盛，意欲焚天。如果此时，将焚天赤焱释放出来，这里，没有一个人能够活下去。
    但是霍焱没有这么做，就像霍去病在两千年前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卫青的外甥、卫子夫的姨侄就安于现状一样，自己也不会因为将来的结果而逃避，就这么简单，他不能逃。
    在这舒适安稳的环境中，霍焱睡着了，睡着的目的很简单，累了，需要休息而已。就像乐陵一样，心里想的事多了，也就累了，就需要休息。
    飞机到了荷兰，霍焱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下了飞机之后，他就要面对自己不愿意面对的结果了。
    从机场出来之后，霍焱三人又要马不停蹄的赶到鹿特丹，虽说语言不通，但是好在他们的师妹很勤奋，虽然学习不久，但是能够简单的和当地人交流。在当地人的帮助下，他们买了车票，他们坐上了前往鹿特丹的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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