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噩耗

    奥林匹斯山下，莫子麒看到霍焱正在对一个黑衣蒙面人说着什么。让莫子麒惊骇不已的是，这个黑衣蒙面人居然是红尘炼心的修为，而且这个人在红尘炼心中的境界绝不低。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更让莫子麒惊骇，这个黑衣蒙面人居然毕恭毕敬的对霍焱行礼。
    霍焱走来，黑衣蒙面人消失。然后莫子麒就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杀意笼罩着这里，就像时刻有把刀悬在头顶。莫子麒知道，这是那个黑衣蒙面人所导致了，那个人是一个刺客，真正的刺客，而且还是一个红尘炼心的刺客。
    “你和他说什么了？”莫子麒好奇的问。
    “谁下山杀谁。”霍焱冷冷的说。
    “太狠了吧？”莫子麒流着冷汗，很庆幸没在霍焱发火的时候惹怒他。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对霍焱有足够的了解，现在看来，这了解似乎还是有些少。想了想，问：“对了，刚才那位前辈是什么人？”
    “暗卫，暗十四，华夏禁卫军。”霍焱看了一眼背后，对上官俊其说：“你有什么打算，以后是跟着我还是依旧这么一个人？”
    “我……”上官俊其不知道该如何选择，霍焱虽然屡次帮他，但是上官俊其也不知道霍焱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心眼。
    “其实你如果真的没有别的打算，可以暂时跟着我们。至于我们，你也不必担心我们图你什么，你拿得出手的就一个刀道上的天赋，我们是拿不走的。”莫子麒说得不错，绝刀门的刀法虽然是不错，但是在华夏没有到那种人人觊觎的程度。
    上官俊其点了点头，和霍焱、莫子麒一起离开了这里，一起回到了雅典。
    雅典，机场前面，阿尔忒弥斯拦住了霍焱。再次见面，无论是霍焱三人还是阿尔忒弥斯都是唏嘘不已，霍焱还记得之前在机场阿尔忒弥斯脸上爽朗的笑容，不过……霍焱没有选择，在这个世世代代都在守护的民族面前，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动摇霍焱的决心。
    “霍焱，我们不会再见了对么？”阿尔忒弥斯问。
    霍焱露出一丝笑容，道：“罪不及三代，祸不及家人。即便奥林匹斯山上有些人犯了错，但是并不代表你也是这样的人，或者说这件事本没有对错。我们还是朋友。”霍焱只能这样安慰她，但是逐渐的，两个人的友谊会逐渐淡去，这件事始终会成为阿尔忒弥斯和霍焱心中的梗，无法磨灭。
    飞机上，霍焱闭目养神，莫子麒坐在霍焱旁边，突然开口，道：“你没有选择，或者说你已经做出了选择。”莫子麒看到了霍焱的犹豫，霍焱这样做对阿尔忒弥斯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自从霍焱把那个叫做暗十四的禁卫军派出去之后，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是啊。”霍焱叹息一声，道：“我没有选择，也已经做出了选择。在族人和朋友面前，我只能选择族人。”这件事，霍焱最好的选择其实是袖手旁观，下了奥林匹斯山，原本就没有任何事了。但是霍焱过不了自己内心的那一关，并不是华夏高层的选择落了霍焱的颜面，只不过，这样的情况，刑天一脉对华夏高层的妥协太多了，这是刑天一脉曾经付出生命守护的民族，那些死去的生命也是霍焱的族人，这次决不妥协。
    回到潭州后，霍焱赶回龙凤花园，霍焱没有忘记，答应过霍诗雅和霍诗雨什么。但是，突如其来的一件事将霍焱原本的打算都打乱了，杨将夫妻双双病重，进了重症监护室。得到消息刚好是霍焱回来的第二天，霍焱赶忙联系姜韵，然后和杨君雨一起去看杨将。
    这次莫子麒也跟来了，六芒星这件事还是没有解决，莫子麒来的主要原因就是这个。霍焱和姬天麟、蚩熊、初尘、孟知礼和非乐想好了，这件事不会这么容易放弃，既然那边暂时没办法动手了，就对自己人动手，不是有这么一句话么，攘外必先安内。
    重症监护室，霍焱的几个表哥表姐已经守了很久，两个舅舅都在监护室守着杨将夫妻。霍焱赶到的时候，两个表姐的脸上还有泪痕，两个表兄虽然眼睛没有眼泪，但是表情和神色都是充满了担忧。
    “姑姑。”看到杨君雨，几位表兄表姐还是压住悲伤打招呼。
    “你爷爷奶奶怎么样了？”杨君雨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直入主题。
    霍焱进来后就在皱着眉头，这次恐怕就是姜哲来也可能没什么用了。众生有寿，寿有尽时，生老病死是每个生灵的必须要经历的。而霍焱在这里就已经察觉到了腐朽之气，原本霍焱以为是别人要离去，但是当他用神识找到杨将夫妻之后，就知道自己的外公外婆的时日已经无多了，即便姜韵赶过来，也只能缓解他们的死期且作用有限。
    “怎么了？”看到霍焱皱眉，霍诗雅问。她有些不好的预感，她知道霍焱这样绝对有问题。
    “不太好，我感觉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霍焱没有明说，这种事情还是不说为好，而且这种事情说出来只会闹得别人生意见。
    “这里……”不止霍焱，霍诗雨也有些皱眉。
    “怎么了？”霍焱问。他当然知道霍诗雨这是这么了，但是霍诗雨不知道。
    “我感觉到一种很模糊的气息，但是……”霍诗雨皱眉，却怎么也形容不出那种感觉。
    “但是说不出来对么？”霍焱补充，然后摸了摸霍诗雨的头，说：“这就是死气，就和灵气一般，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可以被我们感受到。我让你记住这种气息，这就是死气，人之将死，体内的阴阳之气就会腐朽，阳气会留在体内，吊住人最后一口气，这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至于阴气则会飘离体外，这就是死气。”
    “可是我怎么没有感受到？”霍诗雅问。
    “正常来说，即便是诗雨也不能感应到，但是她能够感应到是因为少阴本源。但是正常情况下应该是只有修出神识的修士才能感受到。”霍焱解释。
    “所以……”这时候霍焱的一位表姐出现在霍焱身后，听到霍焱的话心中惊骇不已。
    “我不想欺骗你们，但是事实确实是这样。”霍焱皱着眉头，问，“但是，你怎么会相信这些话？”在现代社会，可能无论任何人听到霍焱这种言论都会觉得不可置疑吧。
    “为什么不会相信？”表姐反问。其实她本身就是学的考古系，曾经在一座先秦古墓中发现过一本记录这种奇闻怪谈的古籍，当时她是负责翻译那本古籍的人。虽说当时她也是不相信，但是那时候带队的教授却郑重其事的说这种事可能是真的。
    霍焱露出了一丝笑容，道：“其实么，这种事情在医学上也可以解释的，但是现在的科技水平根本就没有任何仪器能够探测到死气。我虽然请来了一位中医上的佼佼者，但是凭她的修为，即便暂时能够封住死气，也只是能够短暂的阻止外公外婆的死亡，甚至于以她的修为，能不能做到也是两说。”
    表姐点了点头，道：“尽人事，听天命。我们也只能这样了。”
    “慧玉表姐倒是有意思。”霍焱看着杨慧玉离开的身影，摸了摸下巴，至于笑容，实在是笑不出来。霍焱头一次发现，杨慧玉身上的死气居然比两个将死之人的死气还要重，或许是因为常年接近古墓的关系，但是在这么重的死气侵蚀下还安然无恙，霍焱不得不怀疑杨慧玉有些特殊的地方了。
    “话说，你不是说老爷子、老太太挺硬朗的么？怎么会突然就感觉病入膏肓一样？”莫子麒用手肘捅了捅霍焱，这是一个很大的疑点，莫子麒怀疑是因为霍焱的缘故。
    霍焱摇了摇头，自己没有任何头绪，现在来看，很像是自然的生老病死，霍焱挑不出任何毛病。但是之前分明不是这样的，怎么可能突然会变成这样。但是霍焱通过神识并没有发现任何炼气士的气息，甚至于在某种程度上可以排除是炼气士动的手。
    “你怎么看？”霍焱看向莫子麒。
    “其实我也不太懂，还是等到这方面的专家来再看吧。但是我绝不相信这是正常的生老病死。”莫子麒所说的自然是姜韵了，术业有专攻，这种事相信姜韵可以给他们答案。
    姜韵火急火燎的赶到已经是下午的事情了，来了二话没说，就放出自己的神识。虽然说重症监护室进不去，但是姜韵还是能够通过神识诊断出来。
    “不行。”片刻之后，姜韵满头大汗对霍焱摇头，道：“两位老人家的脉搏都很乱，就神识之力，我根本就看不出什么原因。而且死气在极大的程度上遮盖了我的神识之力，我根本就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但是，初步来看，这就是寿之尽时，无力回天。”
    霍焱皱着眉头，摸着下巴，道：“所以，他们还是防着你们姜家这一手。”然后露出一丝冷笑，道：“未免也太小看了我刑天一脉了。”
    “确实。”莫子麒也露出一丝冷笑。
    姜韵鄙夷的看着两人，道：“你们两个这是什么意思？又憋着什么坏主意？”
    “哪里来的坏主意，现在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但愿能够救活我外公外婆。”霍焱的眼底隐藏着暗淡，好不容易有了家人，霍焱不希望这么快就分离。
    “我……”姜韵欲言又止，想了想，继续说：“霍焱，我很理解你这种心情，但是你也是一个修士，你就应该明白，这是一种自然规律，别说是我，就算是先祖神农在世，也无法逆天留命，老人家体内的阴阳之气都已经散开了，别说留不住，就是留住了，也会有大祸临头。”
    霍焱点了点头，道：“你尽力就是，不管如何，我都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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