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追凶

    霍焱深吸一口气，平静自己的怒火。这无疑是他们犯下的错。因为霍焱得知，打伤她们的人擅长刀法，手中两把刀，一把刀薄如蝉翼，防不胜防。结合两人的伤势，足以看出，和那个霍焱所救的中年人的伤势一模一样。
    显然，先前霍焱和玄元救人的一幕被他们看到了，然后就来警告霍焱和玄元。不得不说他们在潭州的势力很大，短时间内便可查清楚霍焱和玄元的住所。
    于是乎，两人有忙乎了起来，先帮助霍诗雨和九公主疗伤，然后又把七零八落的家具重新摆好。好在家具虽然有一些损伤，但是不是太重，都还能用。
    做完这一切后，两人又走到阳台边，一人点上一根烟。突然出现的一幕，两人需要商讨一下，或许会有更简单的手段把这些人找出来。
    “对方的势力雄厚，即便是六芒星和徐氏一族也不可能短期内根据我们的相貌找出我们的住址。”玄元说，“如此一来就只有两个可能了，一这附近有他们的线人，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二，他们在潭州隐藏得比徐氏一族和六芒星还深，势力与之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比较倾向于第一种可能。”
    霍焱点了点头，如果真有这么庞大的势力，华夏商会和扎根于此的姜氏神农一族和九黎一族肯定会发现。而且，真的有这种势力，老辈人物一定会出手拔除，因为这已经超出了年轻一辈所历练的范围了。
    “除此之外，还有那个高手，能够仅仅凭借肉身和诗雨以及玉儿斗得两败俱伤，就算没有修为，也不容小觑。”霍焱补充，那个使刀的家伙绝对非凡，如果并非炼气士，那么他的刀法，绝对达到了一个登峰造极的地步。
    玄元看了一眼霍焱，问：“你的剑术和他的刀法相比，谁更胜一筹？”
    “你说呢？”霍焱露出一丝笑容，反问玄元。如果是别的，霍焱不敢说，可是这么嘛，说句不好听的，霍焱还没怕过谁。霍焱在没开始修行的时候便苦修武术剑法，正是因为这样夯实的基础才能成就了霍焱在战斗方面超强的实力。
    “根据九公主和诗雨的描述，这应该是一个大约三十来岁的中年人，虽然蒙着面纱，但是从眼神中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坚毅的人。”玄元闭上眼睛，根据现场的痕迹和九公主、霍诗雨的描述，模拟了从这个人进屋到战斗的一切。
    “他都三次机会可以杀死九公主，然而都犹豫了一下。他有五次机会可以杀死诗雨，但都放过了他。因为他在忌惮什么……”玄元猛然睁开双眼，道，“这个人是修士，而是修为不低，正是因为霍战前辈留下的手段让其忌惮，这才放过了九公主和诗雨。”
    霍焱看了一眼玄元，对于他的推断霍焱自然是深信不疑，因为他有这个智力。确切来说，他也根据现场痕迹推理了一番，不过不是推断这个人的身份，而是找出这个人的破绽，对他和玄元来说，这样的推断不难。
    “根据他和诗雨以及九公主战斗的常年，他的修为应该在引灵入体巅峰和初入化气为神徘徊，不过考虑到他苦练刀法，修为应该低一些，在金丹境界，未立绝巅。”玄元继续说，“根据他的修为逆推，他的年龄应该大一些，不然不会在刀法上取得那么大的成就。而他的面容……”玄元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了一个略带刚毅、却又显得有些文质彬彬的中年人。
    这些推理都并非没有依据，九公主和霍诗雨身上的伤口是两种风格迥异的刀所造成的。玄元问过霍焱，一把刀宽厚，一把刀细薄，不过可以确定两者都是刀。两种不同的刀，可以确定这个人性格上的反差，而相由心生，所以他的容貌必然结合了刚与柔，根据他很有可能是医生的身份，可以确定柔是文质彬彬，而这个人苦练刀法，则是一个坚毅的人。
    不过，玄元还在苦思冥想，因为确定了面部的轮廓是不够的，还需要去确定具体的容貌，这点更加困难。即便是擅长侧写的心理医生也不可能比玄元做得更好了，因为他们所进行的侧写都会有些偏差，然而玄元结合术数，是绝不会出现这样的偏差。
    霍焱拍了拍玄元的肩膀，道：“用天地方圆吧，目前得到的线索就这么多，除非云逸前辈，你是算不出来的。”
    并不是霍焱瞧不起玄元，因为他目前对道的领悟虽然在年轻一辈无人能及，然而却仍然只看到了冰山一角。而这种时候，只要能够捕捉到这个人的道，从而推理，就能够得到更多，更有甚者可以把这个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算出来。但是这种玄妙的东西，玄元还是无法作用。
    玄元点了点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他倒是还有别的手段推算。但是比起天地方圆，那些手段更加劳心费力，而且以他的修为也不能熟练的掌握运用，更有可能会引起反噬。
    因为推理生命比推理事情本身就具有更大的难度，生命是世间最伟大的奇迹，奇迹的本身就是不可推演的。而修士则更强，由于开始领悟道和理，生命在向强大的过程中演化，则需要更多的心血去推理。
    夜已深，九公主和霍诗雨都休息了，只有霍焱和玄元，仿佛不知疲倦的机器一般，在房间中布置了密密麻麻的红线。好在，辛劳了一个晚上，终于有了一些收获。
    第二天，顾念如约等候在楼下，霍焱和玄元下楼，坐上了顾念的车子，开始指引顾念往北边走。霍焱和玄元的自信让顾念另眼相看，果然，这群人还是不能以常理视之的。
    最后，顾念的车子停下一个整形医院的门口。玄元摇下车窗，看了看，问：“这里你们查过吗？”警察不是傻子，他玄元能够想到的事，警察同样能够想到。
    顾念点了点头，说：“几乎所有有能力做手术的医院我们都查了，这是我们检查的第一家私立医院。”
    “那什么都没有发现吗？”玄元问。
    “没有。”顾念摇了摇头。
    “笨。”霍焱白了一眼玄元，“发现了什么的话就轮不到我们了。”
    “靠，被你鄙视了。”玄元悲愤，居然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被一个不喜欢动脑子的人鄙视了。
    这时候，从医院里走出来一个中年人，带着一个金丝边眼睛，笑意吟吟的跟旁边一个护士打招呼。每天医院里人来人往的，这也是一件不足为奇的事情。
    这个人双手的老茧，引起了霍焱的注意，因为他的手，拇指内侧和食指外侧以及虎口上都有厚厚的老茧。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屠夫、当兵的乃至于医生，都会有这样的茧。然而，霍焱还是觉得有些不同寻常，因为他的手时刻绷紧，即便是大部分当兵的，也不会有这么高的警觉。
    “你说，他在害怕什么？”霍焱趴在车窗上，问玄元。
    玄元看了一眼，也发现了这个中年人，从第一眼看起，就觉得他很不同。虽然这样的中年人，放在人群中，不足以引起注意，但是凭借直觉，玄元还是觉得这个人不一般。
    “怎么了？”玄元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问霍焱。
    “他的双手，时刻紧绷着，显然是在防备些什么。通过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应该是一个高手。”霍焱顿了顿，继续说，“一个高手，需要怕些什么呢？”
    对于霍焱所说的，玄元充分相信。因为霍焱的感觉很敏锐，在人群中，通过对杀气的感知，可以一眼就看出一个人底细。霍焱说是高手，那么这个人就绝对差不了。甚至于从某种程度来说，可以和他们并肩。
    “这个人叫上官俊其，外科大夫，留学回来的，技术高超，据说是这家整容医院花了大价钱请过来的。”顾念看了一眼，恰好她见过这个人，“这个人获得过医学博士的学位，是这家医院技术最好的整容医生，据说让他做手术的人排到了明年。”
    “咦？”这时候，霍焱和玄元对视一眼，皆注意到了一辆驶入其中的面包车。这和他们昨天晚上发现的那辆面包车一模一样，甚至连车身破损的位置都相同。
    而里面的这个司机，和昨日那个面包车里的司机的气息一模一样。几乎可以确定，昨日抛下受害者的面包车，就是他开的。
    “我觉得，我们可以先从这个人下手。”玄元把头收回来，对霍焱说。
    霍焱点了点头，目前，这伙势力的人员、实力都不清楚，另一边这些肾脏的去处姜家也在查。如果贸然端掉了这里，谁知道这伙势力还有没有隐藏更深的据点，到时候只会更麻烦。所以目前决不能打草惊蛇，只能从外围打杂的人入手，摸清楚情况。
    “这个人的脚步虚浮无力，面容虚白憔悴，从中医的角度来说，这是纵欲过度的表现。无论是从面相还是举止来看，都像是一个好色之徒。”玄元道，“而他满脸横相，胸有虎胆，不然也不会做出这种天怒人怨的事。简单来说，这就是一个好色胆大的家伙。”
    霍焱和玄元同时看向顾念，露出一丝笑容。两人几乎同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既不会打草惊蛇，也能够把他抓进牢里。
    “你们看我干什么？”顾念被两人看得有些发毛，突然想到霍焱和玄元打的什么注意，美丽的眼神中透露出厌恶，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道，“不行，你们想都别想。”
    “凡是总是要做出一些牺牲的，你难道忍心再看到有人腹部开个大口子，失去一只肾来找你们报案么？”玄元一叹，露出悲天悯人的神色。
    霍焱同样一叹，道：“可惜了这些可怜人了，他们本应该享受生命的乐趣，却无端端的，祸从天降。”
    霍焱的话不仅让顾念对他另眼相看，甚至连玄元也斜着眼睛看着他。虽说霍焱讲得有道理，但是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很别扭。
    “好了好了，就知道欺负我。”顾念似乎被霍焱和玄元的大道理感化了，最后还是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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