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吸血鬼的舞会 13

    “精彩的推理，不过，却只能局限于理论，实际上是不可能办到的。”欧阳青云说道。
    “你说什么？”林汐妍震惊道。
    “我问你，将一个成年女性由下往上推起，需要多少力气？又需要多少力气才能将其推至稍远一些的地方？如果女尸所在之处，恰好是在暗门之上的话，那万一有人走过，岂不是能听得出这暗门所带来的空空的声响？”欧阳青云说道。
    “那，那也可以是一个力大无穷的男人啊。这样，不就可以推远一些了？”林汐妍有些不服气，道。
    “既是主舞台，那便自然会有人走动，比如唱歌、跳舞的明星对吧？凶手有托，那不代表所有人都可能是托，托也只是一小部分而已。”欧阳青云说道。
    “那，那你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汐妍不服不行，只好问道。
    “其实，你已经猜到了大部分了，还差一点，就接近真相了。你把主舞台下方的地下室，改成主舞台那一道竖在后面的墙就可以了。那里的话，没人会去注意，也没人会去触碰。就算被人发现这墙是空心的，也可以解释说是里面排了什么线路啊或者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之类的，反正比较容易蒙混过去。而且，将女尸直立着往前推去，就算是个女人也能轻松做到，花费的时间也会更短。”欧阳青云回道。
    “可是这么做的话，比较容易暴露，没有地下室那么隐蔽和安全啊。”林汐妍说道。
    “其实魔术最精髓的地方就在于吸引人的注意力，让观众看不到一些关键的画面。而这一次凶手的犯罪，正是如此，不要说这样比较容易暴露了，在这3秒内，就算是你突然从人群中走到主舞台上去，都不可能会有一个人能发现你。别忘了，凶手的那一声惨叫绝不可能是从下方传来的，只会从上方传来。那么，试问，如果你是一个观众，你会不会不由自主地仰起头，向上望去？”欧阳青云问道。
    “这……我会。”林汐妍回道。
    “这就是魔术有趣的地方。”欧阳青云说道。
    “你真是厉害。真不愧是名侦探，名不虚传。有空，你真可以写本小说了，我一定第一个来拜读。”林汐妍说道。
    “好啊。我如果开始写，一定请你来帮忙参考。”欧阳青云应道。
    思绪归来，画面回到苏城警局，林汐妍的这一番精彩绝伦的推理，让女人整个人都愣住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如此完美的犯罪手法，居然就这么被人给破了？
    “怎么样？如果有哪里说错了，还请你不吝赐教。”林汐妍重新坐了下来，问女人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你说的这个故事确实很精彩。我很喜欢。还有别的故事吗？再多讲点给我听听？”女人回道。
    林汐妍闻言，笑了笑，道：“你这个人，连说谎都不怎么会，就别妄图再掩饰什么了。不过，既然你还想再听故事，正好，我今天也挺有这兴致的，那我就多说一些吧。”
    “今天凌晨，我带队赶来别墅里的时候，特意检查了一下主舞台那道后面竖着的墙，果然，被我发现了暗门。”林汐妍说道。
    “那又怎么样？那能说明什么？那什么都说明不了吧？”女人急得质问道。
    “你别急啊，且听我慢慢说。我让人进去暗门里调查了，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调查结束回来了。我想，他会带给我们一些惊喜的。”林汐妍说道。然后，站起身，走到审讯室的门口，打开门，对守在门外的警员小声吩咐了几句。那警员应了一声，然后跑开了。
    林汐妍一脸得意，笑容洋溢在脸上，又坐回到了女人的对面。
    “你在笑什么？你到底，发现了什么？”女人忙问道。
    “别急。我说什么，有用吗？你会信我吗？你这样的人，我若不给你看证据，你是不会死心的！放心吧，最多再等10分钟，10分钟之后，你自会承认你所犯的罪的。”林汐妍不慌不忙，回道。
    “你做梦！不会有什么证据留下的！我早已让小福把现场处理干净了！你别痴人说……”女人急得乱吼道。却猛然间，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而林汐妍看她的眼神，冷冽中透着一股意味深长。
    “你？你在套我话？是么？其实，你根本就没发现什么证据，是么？你说话啊！是不是？你哑巴了？怎么不说话？”女人扯着嗓子嘶吼道。
    “如果，认为我在套你话，能让你心里好受一些的话，你就这么认为吧。我只能告诉你，我是真有证据的。而且，我不止有物证，我还有人证。所以这一次，你就认栽吧！”林汐妍冷冷地回道。
    “人证？哪来的人证？”女人继续吼着。
    “你的那些托，还有，最重要的托，你刚说的小福。你以为你是谁？天王老子？这些人，你若不倒，那你就是他们的摇钱树，他们跟着你吃香喝辣，游戏人间。但是现在，你看看你？你现在是什么？阶下囚而已！他们，早就悬崖勒马，归顺警方了，一个个都争先恐后要来指认你，就想在警方面前抢功劳。”林汐妍说道。
    “哼，呵呵，是么？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女人仰天长笑，几分痴狂几分癫，又有几分自嘲。笑了许久，方才停下，她看着林汐妍，一字一句道：“我，花墨莲，是不会给这群畜生这个立功的机会的！我这就，当着你的面，认下我所犯的所有罪。你叫林汐妍对吧？”
    “对。你有什么遗愿吗？”林汐妍问道。
    “这些人，都是我的帮凶，你一个也别放过他们。可以吗？”花墨莲问道。
    “这是自然。他们，全都会接受法律的制裁。”林汐妍回道。
    “那就好。拿纸和笔来。我这就把，一切的一切都写下来。”花墨莲说道。
    “多谢配合。这样的话，可以减轻我很多的工作。”林汐妍说道。
    “成王败寇这道理我懂。事已至此，你赢了，我一败涂地。我不恨你，我只恨我的犯罪手法还不够高明，居然被你给看穿了。”花墨莲说道。
    “你错了，花墨莲。这不是犯罪手法高不高明的问题。而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天，有地，知晓这一切。所以，总有一天，你所犯的罪会被人揭发出来的。”林汐妍说道。
    “哼，你赢了，所以，你说的话就是真理，这一点，我不反驳，但我也不会认可。”花墨莲说道。
    “随便你。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林汐妍说道。
    “什么问题？问吧。”花墨莲说道。
    “你跟白子玥是什么关系？我记得我逮捕你的时候，你曾向他求救过，是吧？”林汐妍问道。
    “其实，我跟他没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他是干嘛的。我只知道，他为我提供犯罪的场所，而我，杀完人，把死者的血交给他，作为交换。至于，你想问的，他要这血干嘛，我真的不清楚。你还是，自己去问他吧。”花墨莲回道。
    “白子玥什么人？只凭这样牵强的理由，连请他来警局坐坐都不可能，别说是兴师问罪了。更何况，他人在上海，而上海警方我估计跟他是一丘之貉。所以，这件事，只能到此为止了。”林汐妍说道。
    这时，一个警员在审讯室的外面敲了敲门，林汐妍喊道：“进来吧。”
    警员开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些东西。花墨莲只看了一眼，便整个人都惊愣住了，半响，喃喃道：“林汐妍，你还真不是在唬我啊？还真有几把刷子。厉害，厉害。”
    “多谢夸奖。”林汐妍说道。然后，对警员道：“东西先放在这桌上吧。你去拿纸和笔来，记得多拿一些纸。”
    “是，林队。”警员应道。然后，转身，出了审讯室。
    “为了让警方和法医认定死者的死亡时间就是深夜12点，你必须得在这个时间点前一点点把人杀死。如此一来的话，真正的凶案现场必定在抛尸现场的附近。因此，我便认定，在主舞台这道暗门里面，绝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空间。你那条长长的，一直连通外界的走道，我认为，恰恰是你用以掩人耳目的虚设。我让人仔细检查了每一处细节，果然，被我发现了这暗门里，还有暗门，而且，是别有洞天。你的这个凶案现场太过隐蔽了，所以，你以为不可能有人会发现这里，对吗？所以，你甚至都懒得去处理这现场了，对吗？”林汐妍这一声声质问，宛如一把尖刀，在慢慢地刺入花墨莲的心脏。痛不可挡！
    “你都说了，我杀人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深夜12点了。那我问你，我哪来的时间再去精心处理案发现场？我把死者交给小福之后，就赶紧跑去了4楼。当我抵达4楼玻璃栅栏前的时候，就差一分钟，就是深夜12点整了。其实，我早就发现了这种杀人手法的弊端了。这么些年来，我一直都想改进，但我却想不出来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哎……”花墨莲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