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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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例不够,会被防盗啦~其它孩子见状,也有样学样,加快了进食的速度。
    只是最后一口的时候,看得出来这些孩子还是不舍得的,个个含在嘴里,鼓着腮帮子,没舍得咽下去,而是就那样一点点地从牙缝里往外漏,再一点点地往下咽。
    到了这,蒲苇就不管了。
    她一边分神听着外头的动静,一边关注着大铁锅。
    照理说,这炖鸡应该是先大火再转小火,才能炖出超级美味,但现在和时间赛跑,她也只能让蒲芦只管大火伺候就是了。
    等感觉火候差不多了,她让孩子们自己拿碗去,顺带也把道西家的两个小的给找来。那头,蒲芦也被点名,不用再生火,加入了进来。
    反正这鸡注定不是她能独霸的,那给谁吃不是吃?!
    就冲着这小妹在自己当时饿得奄奄一息地在床上躺着,她还能忍着自个儿肚子的锣鼓喧天,硬是将属于她的那份粥分出一半端给自己喝,自己就得还这份情。
    最终,蒲苇拿起木勺,轻轻碰了一下锅盖,问这些捧着碗的,“准备好了吗?”
    包括陈红竹在内的大、小孩子们,齐齐点了点头。那眼睛亮亮的,个个都在散发着惊人的光芒。
    那是透着对肉的渴望的光芒!
    蒲苇轻轻地用勺柄磕下了糊锅盖和铁锅接缝处的泥,那湿润的泥土,这会儿早就被烘烤得硬邦邦的了。只需轻轻一敲,就大块大块地往下掉,然后香气,就从缝隙处开始慢慢地往外飘。
    孩子们忍不住齐齐吸了吸鼻子,流了口水。
    “好香!”
    那眼睛都恨不得要掉到锅里了。
    蒲苇知道磨蹭不得,感觉差不多了,直接将锅盖往侧边一推了事,撒了盐和小葱后,快速用汤勺搅了搅,就赶紧给排好队的孩子们各自打了满满一勺。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这一勺,还是汤多肉少,毕竟,这么多人呢。蒲苇也不好做得太过分,总还得给同伙,以及这个家里被瞒着的那些人留些。
    对孩子们来说,这却已经是超级享受了,个个捧着碗,几乎是不怕烫地直接抓起鸡块开吃。
    只有吃进自己肚子里的,才是安全的。
    临吃之前,蒲苇可是刻意又提醒了一下。
    孩子们也都知道,这要是被大人们发现了,肯定就吃不成了,所以个个狼吞虎咽的,还得个个睁大眼,警惕地盯着门口。
    蒲苇自己也吃着,一边也盯着。瞅见孩子们这样,突然就觉得这一幕,怎么那么像末世那会儿呢。
    突然之间,她就笑了。
    但,这绝不会影响她吃的速度。
    前头院子里,村里人依旧在那聊着,有天南海北地闲扯的,但也有不死心的,时不时找机会依旧想套出打野鸡的地儿的,还有那攀关系希望能搭上陈家这条换粮的船的。
    突然,一股淡淡的香味,传了过来,几乎是很快,就让闻到的人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又忍不住得表情恍惚了一下,等恍惚过后,就开始坐不住了。
    有莽撞的直接开口问:“什么味,这么香?”
    “是啊,我也闻到了,怎么就这么香呢?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啊,香,实在是太香了……”
    香得大家纷纷被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纷纷站起来,拉长了脖子使劲嗅。
    这一嗅,就有人指出,这香味,好像是身后的屋子里传出来的。
    更有人一语道破天机,“铁牛家的,你们家这是在炖鸡A吧,好香的味道啊!”
    陈妈妈立刻心里一咯噔,下意识地看向了大儿媳。不过她没看到大儿媳的脸,只看到她匆匆离去的背影。
    “妈,你先坐着,我看看去。”
    “我也看看去。”二儿媳也跟着附和,捧着大肚子,往屋里去。
    陈妈妈只能按捺着没动,等着消息。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那香味越来越浓,勾得人肚子里的馋虫都要爬出来了,有那厚脸皮的都想往屋里钻了,还是陈道南哥几个人高马大地站在了门口,才把人给拦了下来。
    可都这样了,那说是去查看情况的大儿媳和二儿媳,却仍旧没出来。
    陈妈妈再也坐不住了,自己进了屋,直往厨房钻。
    离厨房越近,香气也就越浓,她这心也就越沉。她知道,八九不离十,那鸡是没得救了。但真的进了厨房,看到里面竟然站了那么多人,还个个手里捧着个碗,她就受不了了。
    最可气的是,连大儿媳和二儿媳都手里捧着一个,在她到来后,竟然依旧是头都不抬,跟饿死鬼投胎似的,使劲地吃着拿着的鸡块。
    简直是岂有此理!
    “你们在干什么?”她一声爆喝。
    那两个招人恨的儿媳,这才抬起了头。
    大的赶紧又咬下一块肉,捧着碗的手朝蒲苇指了指,含糊地告状,“妈,蒲苇偷偷把鸡给煮了!”
    小的也跟着告状,“他们这都吃上了,简直太气人了!”
    说完,也是着急地又咬了一口自己拿着的鸡块。
    陈妈妈见状,气得直哆嗦,“那你们现在在做什么?”
    “吃啊!”两位儿媳异口同声,又理直气壮。
    大的又说:“我得赶紧吃回来啊,再不吃,没了怎么办?”
    小的也附和,“对啊,手快有手慢无,这得赶紧吃呐。”
    这先前就套好的说辞一拿出来,那里面透着的浓浓的无赖劲,可把陈妈妈给气得差点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你们这俩吃货!”她痛骂,瞄了一圈孩子们,又越过了自家小女儿,最后盯上了据说是罪魁祸首的那位,“蒲苇,你这是反了天了吗?连鸡都敢偷偷吃!”
    蒲苇却半点不生气,径自笑眯眯的,冲陈妈妈招了招手,“你来~”
    “来个屁!”
    “你来嘛~”蒲苇撒着娇,又指了指一多半盖着锅盖的铁锅,“你过来看看,看看就明白了。”
    看什么?明白什么?难道这锅里还有什么神奇?
    陈妈妈狐疑,下意识走了过去,目光往锅里探。可厨房里暗沉沉的,那铁锅又被盖了个大半,根本就看不清,她不得不走近了,脑袋使劲地往前伸。
    “你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吗?”蒲苇问。
    “什么?”陈妈妈下意识接话,不设防,一块香香的鸡肉,就那样塞入了张开的嘴。
    妈呀!
    陈妈妈吓了一大跳!
    但嘴唇和舌头先于她的意识,立刻含住了、舔上了。
    妈呀!
    怎么这么香!这么好吃!
    长这么大,她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鸡!
    陈妈妈有点晕,被超级美味给炸得有些目光迷离。
    蒲苇笑眯眯地从身后端出了一碗已经盛好的鸡汤,端到了陈妈妈的面前。
    “我做的鸡,香吧!哝,这是你的,我早就准备好了,你可别生气。”
    陈妈妈这才回过神来,也才察觉到自己是上当了。
    她要吐,然后要骂。
    蒲苇防着呢,立刻喊:“我要松手啦,松手啦。”
    说松手,就真的松手。
    陈妈妈哪能舍得好好的肉,甚至很有可能是一根鸡小腿往下掉啊,赶紧伸手抓住了,连带那碗鸡汤,也给接过了。
    然后,她破口大骂:“要死啊,你到底在干什么?”
    蒲苇像是根本没听到,只问她:“人都走了没?”
    她一怔,反应不及。
    蒲苇就当她这是承认了,开始喊:“快来吃鸡喽——”
    那刻意拔高的声音,透过打开的厨房门,一下就传到了前屋。
    陈家的男人们一怔,就看到陈妈妈火急火燎地跑了出来,急声要赶人。
    “天晚了,我们要睡了,都散了吧,散了吧……”
    “我看你们不是要睡觉,而是要吃鸡A吧?”有人酸溜溜地取笑。
    更有人腆着脸说:“哎,闻者有份,给我们也吃一口呗~”
    陈妈妈立刻翻白眼,不客气地顶了回去,“去去去!我们自家都不够吃呢!走走走,快走,快走!”
    陈家男人自然紧着收拾长凳椅子,往屋里搬,然后很快大门一关,就当是送客完毕了,哪怕此时还有那嘴馋的留在他们的院子里,使劲地抽着鼻子,嗅那鸡香味。
    屋里,一家之主陈铁牛闷声问了:“到底怎么回事?”
    陈妈妈恨恨地回道:“问你的小儿子去,让他娶的好媳妇!”
    陈道南一听,面上一紧,即刻往厨房去了。其他人自然也跟上。
    蒲苇又咬了一口红薯,嗯嗯咀嚼着咽下,又来了如泣如诉的一句,“讨厌,你弄疼我啦……哎呀,你轻点,我疼……”
    唰——
    床上一抹黑影,犹如猎豹般地闪过,迅速地扑向了捧着红薯,还在那优哉游哉地叫着的她。
    “呜呜——”干嘛捂她嘴,太用力了,不舒服的。而且,她还要吃红薯啊。
    “呜!”放开!
    她瞪大眼,有些生气。这要是她原来的身子,她随便挥挥手,就能将他给甩出去,还能容得他这么对她?
    他大概也察觉到她有些毛了,赶紧压低声音,连声安慰,“嘘,嘘,你别……别那样了,就……就像最开始那样……那样叫好了,别……别……”
    哑到极致的声音,却说不出是怎样个“别”。
    他松开了她。
    整个人呼吸都是乱的,“呼呼”地大喘气。胸膛也起伏得厉害。并不是错觉,有一种淡淡的女儿香,正不顾他此刻的心慌意乱,在强硬地往他鼻子里钻。
    他一下又想到了大掌捂住她的时候,她那嘴唇的柔软,酥酥地像个小虫子似的,直往他心口钻。他一下刺激大了,就跟见了洪水猛兽似的,瞬间蹦回了床尾。
    木头打造的床铺猛地开始“嘎吱、嘎吱”作响,似乎在诉说某种隐秘的春事的时候,他却窘迫极了。
    “你……你别那样了……就简单点……简单来……”他不放心地再次叮咛,倒弄得他一个大老爷们,更像是被欺压的小媳妇。
    蒲苇就翻了个白眼,暗道:真是难伺候!
    可谁让他是她老公呢,而她又吃人嘴短呢。
    要最开始的,那就用最开始的吧。正好,她还省劲了。
    于是,一边吃着热乎乎的煮红薯,她一边又叫开了。
    一边,贴着墙根听床脚的陈妈妈,满脸带笑,可算是心满意足地垫着脚走了。
    确认老娘走远了,陈道南立刻让蒲苇不用叫了,可身体那么尴尬,他是完全不敢再把柴油灯给点燃,只能沉默着,听着跟个没事人一样的媳妇儿,美滋滋地继续吧唧着嘴,自己则和生理本能作着艰苦的斗争。
    这一刻,他都开始羡慕起她了。
    果然是傻子,可以那么没心没肺。
    等她吃完了所有的红薯,说了一句“我睡了”,果真不带任何防备地很快就睡着了的时候,他才是真的羡慕!
    他见她虚弱得厉害,不敢折腾她,怕弄坏了她,可她也不能真的不把他当男人看啊!
    还是,他对她来说,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啊?
    这一晚,自认心性在部队受过严重考验的他,失眠了。
    而糟糕的是,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出屋,所有人都暧昧地冲他笑,好像他很能似的。两位大哥甚至拉着他,要打听昨晚的激烈战事。他真想给那两个没正行的哥哥一人踹上一脚!
    那是他的媳妇儿,能是这两位当大伯哥的可戏弄的?!
    哥三个也是快两年没见面,昨天结婚闹哄哄的,也顾不上谈话,所以等着吃早饭的功夫,三人就聊开了。
    只是没聊多久,厨房那头就闹开了,看上去闹得还挺大。哥三个相视一眼,赶紧赶了过去,就被拉住诉苦了。
    陈家人口众多,陈爸爸陈铁牛和陈妈妈宋芳一共生了三子三女,分别是大儿子陈道东,二儿子陈道西,三女儿陈红梅,四女儿陈红兰,小儿子陈道南,小女儿陈红竹。目前除了16岁的小女儿,其它的都已经成婚。
    虽然前头两个女儿已经出嫁,可是陈家这人口,却是不减反增,因为大儿子家又生了二子一女,分别叫陈大江、陈大河、陈小桃;二儿子家二女一子,分别叫陈小李、陈大湖、陈小杏。眼下,二儿媳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呢。
    这么一大家子,最大的娃娃还不到9岁,勉强能当半个劳动力,其它的7岁以下的,基本就是张嘴等吃的,混不到半个公分,自然也不能在年底靠着公分去大队领粮食。
    所以孩子们吃的,就是大人们挤出来的口粮。不够吃,必然是当下很多农村家庭的现状。因此,粮食也成为重中之重
    也是如此,陈妈妈才会把粮食给锁柜里、藏自己屋里。
    现在大儿媳和二儿媳闹,是因为柜里的粮食一下少了很多,而陈妈妈护儿心切,就说两位儿媳看错了。可这年月,谁不两只眼睛盯着自家粮食的?
    说句不好听的,哪怕你米袋里掏出了一把米,都能被察觉到!
    两位儿媳就拿实证反驳,一个说柴灶里的柴明显少了,一个则说专门给她养身子的红薯没了。
    这根本就是有人在偷吃!
    陈妈妈死撑着说没有的事,但事关口粮,两位儿媳根本就不退让,如此,吵吵个不停。
    陈道南听完前因后果,心里头难受,但他在部队里,接受的教育,就是一人做事一人当,所以没顾陈妈妈拼命地给他眨眼睛,毅然承认那些少了的粮食是他吃了。
    “我就说嘛,肯定是被偷吃了!”大儿媳愤愤不平。
    陈妈妈怒了,训道:“道南每个月给家里寄那么多钱,供着这一家子。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多吃点粮食怎么了?你们能,倒是也给家里挣来钱。我也让你们多吃!”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敢吱声了。
    陈妈妈仍旧气,一大早上就被两位儿媳给这么怼着,简直让她颜面大失,所以她嘴里吼着“滚滚滚”,把这些人都给赶出了厨房。
    二儿媳杨桂花,俗称道西家的,走到堂屋,想着那突然就离她而去的香喷喷的红薯,摸摸自己的大肚子,心里那个苦,看着小叔子,没憋住,拐弯抹角地控诉了一下。
    “道南呐,早说那红薯是你吃的,我也就不说了,平白惹得咱妈生气。只是你的小侄子,我肚子里的娃,已经习惯了每天吃一只红薯,现在突然没了,大概会在我肚子里大闹天宫。”
    陈道南沉默。
    大儿媳吴阿秀,俗称道东家的,见此就推了她丈夫一把,“赶紧给我劈点柴去,这柴灶里的柴都快没了。”
    可那一双眼,却一直往陈道南那边瞄。
    陈道东不悦地习惯性拒绝,“劈什么柴啊,不还有吗,等用没了再说。”
    果然,陈道南接了话,“我来吧。”
    “不用,道南,你歇着,好不容易放个假。”
    大哥陈道东说是这么说着,但见小弟陈道南径自往柴垛走去,他也不拦着。
    其他人也是如此。
    很快,“乓乓乓”,院子里响起了沉闷的劈柴声。到吃早饭时,快手快脚的陈道南,已经劈出一大堆,够塞满整个柴灶的了。
    而等吃完,陈道南又拿出镰刀斧头,兼扁担粗绳,上山砍柴去了,只因为道东家的又来了一句,“这柴垛里的柴看上去也不太够用了”。
    不是陈道南憨,别人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而是他不愿意和人攀扯,也不想占人便宜。东西的确都是他用的,他力气大,补回来就是。而且,都是自家人!
    现在,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屋子里的新媳妇。她就这么一直睡着,他喊了几声,她都没醒,看上去是累坏了。他就不忍心叫了,随她睡去。只是不知道等他砍柴回来,她是不是已经醒了?那在锅里温的一碗粥,也不知道够不够她喝?
    肯定是不够的吧?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闹?
    昨晚上和她说得很明白了,她应该不会闹的吧?
    事实就是,蒲苇的确没闹,因为,她根本就没醒来过。
    近中午,陈道南汗流浃背地挑着沉沉一担快要将他给淹没的柴回来,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小媳妇还在睡觉。就是其他陈家人,都忍不住拉着他开始嘀咕。
    “昨晚上,你到底闹到几点呐,怎么她到现在都没醒?”陈妈妈担心得眉头紧皱,“怎么叫都叫不醒,使劲推也没用,这是什么事啊?”
    陈道南慌了,进屋查看后,见果然如此,就急得要请大夫。
    村里的赤脚大夫很快被请过来,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他,只能建议陈家人立刻送蒲苇去镇医院。
    “那可麻烦了。”道西家的来了一嘴。
    去镇上路远且不说,一来一回要半天。就说送她去,不得找人借车?借了车,不得给人东西?到了医院,各种花销不得要钱?
    那可是钱呐!
    心疼死了!
    一个媳妇刚过门,啥贡献都没有了,就得在她身上花钱了,怎么想,怎么让人不得劲!
    陈家人基本都是这样的念头,话里话外的,就不想送蒲苇去镇里,都表示,不行再等等看,兴许过会儿就醒了。
    可陈道南不能等啊!
    这可是自己的媳妇儿,万一等出事来,可怎么办!
    陈妈妈就又骂:“瞧瞧,你们瞧瞧这群不知羞的,背着人,就这么把好好的鸡给偷吃了。你说,他们怎么就这么有胆?还有,蒲苇最混蛋,她就是罪魁祸首,道南,你可得好好管管——”
    “噗!”陈道南却是在看到陈妈妈转过来的脸之后,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然后想着这一家跟偷吃灯油的小老鼠似的大大小小,就豪气地干脆“哈哈”笑了起来。
    尤其,当他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小媳妇主导了这一切,他更是控制不住心头的笑意。
    他就说这小吃货今晚上怎么改性格了?
    原来还是本性难移,还是他的小吃货!
    原来,一直就在这儿等着他呢。
    陈妈妈气,被笑得莫名,“你还笑,还笑!都怪你,娶的这是什么媳妇!都怪你,把她给惯成了这个样子!”
    陈妈妈气得狠了,都要凑过去拍他。
    然后,她没拍成,倒是先被自家老头先拍了。
    “咳——”陈爸爸指了指自己的嘴,又冲不明所以的陈妈妈努了努嘴,“你先把你自个儿的嘴擦擦。”
    骂别人偷吃前,也不知道把自个儿先收拾收拾。那嘴那么油汪汪的,哪还有资格说别人?
    啧,这婆娘,犯的哪门子的傻?
    陈妈妈犯糊涂,抬手擦了擦,就擦出一层油来。
    她愣了愣,立刻老脸一红,说不出话来了,只能恶狠狠地瞪着蒲苇。
    到了这时,蒲苇才不慌不忙地又站了出来,解释前因后果。
    “道东家的说是咱妈的吩咐,让我把鸡和蛋拿到厨房。到了厨房,道东家的走了之后,我就想着这些东西迟早是要吃的,当然要趁着南哥还在的时候吃啊,这可是我和南哥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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