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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章 红妆花钿做笔砚 二

    住持不再讲话,萧羽见气氛不对,忙进来解围,“大师,我们此番前来是为求签,还请大师来为我等解签。”
    长宁看得出萧羽为自己解围,朝他颔首一笑,算作感谢。
    大师微微点头,示意他们去抽签。
    长宁让萧羽先来,萧羽摇头,长宁跪在蒲团上去摇晃竹筒,掉出一个竹签子。
    未等长宁拾起,住持先一步捡起那签子,然后拿着签子找出一个锦囊,从里面抽出一个条子,住持先给长宁看了,把签子又放进竹筒里。
    长宁看着那几行字,“不过是景致罢了,不知大师可知此中真意?”
    住持接过那张纸,“还请这位施主回避。”
    “为何?”长宁不解。
    住持又拨动念珠,“此乃天机,施主一生尽在此句,又如何能让旁人听得?”
    萧羽很知趣的离开,长宁看着他走了很远,站在一棵菩提树下。
    “轻薄花色落堂前,柳棉絮絮入泥间。讲的不知一处景致么?”长宁问道。
    “施主且看,前一句应是‘桃花花瓣落入水中,随波逐流。’”住持解释道。
    “是何意?”
    “桃花,施主该是个女施主。”
    长宁点点头,“所言不错。”
    “此桃花曾长于树间,那女施主也曾如其他富贵小姐一般,一朝风起,落入水中,便是同其他女子一同……伴君左右。”
    长宁一惊,“大师果真是大师,丝毫不差。”
    “只是,这桃花,在坊间有情意之说,桃花逐水流,便是……”住持不好说出口了
    长宁接到,“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很多年后,住持说的很多话都一一应验了,但唯有这一句,错了,桃花逐水流,是情路波折罢了。
    “柳棉絮絮入泥间,女施主日后定是极为艰难,柳棉如云,后一句便是说云泥之别。”
    长宁忧虑,“那大师意思是说,我所抽到的签,是下下签?”
    “并非,施主看这柳,无心插柳柳成荫。女施主日后定能绝处逢生,化险为夷解危机。”住持一番解释,但也算作安慰。
    “我知晓了,多谢大师。”长宁看着那句话,无限苦涩,当真如此吗?
    “女施主所抽签虽不幸,但又充满未知与转折,又未尝不是不幸中的万幸呢?”住持顿了顿,“这句诗,还有下半阙,不知施主可愿听?”
    长宁点点头,“大师请讲。”
    “半生沉浮离别苦,枝上子规诉人怨。”住持提起墨笔在白宣上写下这一句,“此句,贫僧无法为施主解惑,愿施主早日看破心魔。”
    长宁接过,看了一眼,同另一张纸条装入袖口中,“在下此番前来,希望求寺庙中的福袋,还望住持……”
    “已有许多时日未曾有人求取这福袋了。”住持转身去了殿内,“所剩不多的两只福袋便赠与施主。”
    长宁作揖谢过,“在下有一疑虑,还请大师解答。”
    “施主请说。”
    长宁环视周围,“在下曾做一梦,梦中有一人,乘风而来,驰长风而归,梦中往返,我若留了他在梦中,不知可否?”
    “不可,施主,驾长风之人,应是龙裔,定是该遨游四海,不该为施主一人而停留。”住持拨弄念珠的手一怔。
    长宁似有了笑意,“多谢大师了。”
    从正殿中走出,眼光有些刺眼了,亮堂堂的升在当空。
    萧羽迎她,“如何?大师可有给髻之解签?”
    长宁点头,“不是什么好兆头,下下签。”
    “辔之不必信这些的,与其顾虑这些有的没的,不如相信人定胜天。”萧羽朗笑,将一把折扇送给长宁。
    长宁接过,扇面上的题字是刚刚的,“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长宁读出来,“为何?是这首?”
    “方才我站在菩提树下,便想起来这首诗,见你在大殿中脸色不好,想着赠与你,许能欢喜些。”萧羽解释道。
    长宁谢过,轻轻摇扇,墨香溢散,是大哥的味道,嘴角浮起小小的弧度,心头钝痛,“回去吧。”
    “好。”
    长宁回头望向西边一片有些褪色的建筑,有些年头了,心中涌起几番疑虑,终究没有问出口,稍稍试探了那住持,这庙宇是漠北人的藏身之处不假,只是这里重兵之地,虽人烟稀少,但购置大量的粮食怕也会引起怀疑。
    漠北人喜喝酒吃肉,庙宇清静之地,定是不能出现这些东西。
    “在想什么。”萧羽见她出神,问道。
    长宁摇摇头,“子熙兄,可有什么京中大员,祖籍是北疆的吗?”
    “这,我记得似乎是没有的,不过前些年兴许有,你要是想知道,我会去让人帮你查。”
    长宁摇头,“子熙兄不问我为什么吗?”
    “髻之不说我便不问,等髻之告诉我,我便听着。”萧羽很是大度,眼角扫过长宁回望过的地方,眯了眯眼睛。
    “子熙兄,送给你。”长宁把福袋递给萧羽。
    萧羽接过,眉开眼笑,“还以为髻之心里只惦记了子桓兄,没把我放心里。”
    “子熙兄说笑了,我们本就是好兄弟的。”长宁百感交集,确是自己疏忽了,萧徵同萧羽有什么不同吗?于她而言,一样的吧,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人。
    ……
    回到军营时候已经过了半下午,萧徵大概是例行巡查去了,还没有回来。
    长宁有些累了,瞧见桌上还放着的茶盏,里面的茶水纹丝未动,长宁喝了大口,凉丝丝的,应该搁置了好些时候。
    长宁从袖口里取出福袋,上面写了认不得的梵文,里面却什么都没有,长宁哑然失笑,想了想把脖子里玉佩解下来,放进去,这样,贴在心口才安心吧。
    忽的,身子发烫,人恍恍惚惚,双颊绯红。
    口干涉咋的厉害,又饮了一大口凉茶,非但未有消散,反而那不适感觉更甚。长宁扶着床脚,努力使自己瘫软的身子站立起来。
    身子热的厉害,想解开衣衫,却又害怕暴露了身份。
    只是略微扯了扯衣领,手好像不受控制的想把衣服脱掉,喘息声柔媚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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