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这个婚我没同意退
江蔓音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完全弄懵了。
只能瞪大眼睛看着这个男人压着她索吻,靳南辞的吻不急不缓,是恰到好处的温柔,又夹着一丝的霸道。
让原本惊讶不已的江蔓音渐渐的适应了他的吻。
然后很下意识的回应。
她的脑子告诉她,这个男人是她的假丈夫,他们的婚姻是假的,没有感情,不应该发生这种亲密的夫妻间才可以做的事情。
可是身体上面的享受和美好,让她很自然的就回应了。
反正假不假,他都是她的合法丈夫,接个吻又能怎么样呢?
得到她的回应之后,靳南辞就受到了极大的鼓励。
吻不再是温柔浅偿,开始变得强势起来,一路攻城略夺的侵占她的蜜唇。
江蔓音是真的要被他抢夺了全部的空气,有些快喘不过气来了。
然后靳南辞放开了她,深如幽潭的眸子,直勾勾的落在她的脸上。
“蔓蔓,还好吗?”靳南辞看着她小脸通红,有些担心。
这个吻虽然是在他的预料之外,但是发生的事情,他没有一点抗拒和后悔,顺其自然的就加深了这个吻。
本来,靳南辞是打算他们发生这种亲密事情要等江蔓音彻底接受他以后。
但现在这个吻在他看来就是一个美好的意外。
好在他的控制力够强,不然的话就得要擦枪走火了。
浴室的地板上面,真的不是个什么好地方,不适合发生夫妻恩爱的事情。
“我、我没事,我只是……你没事吧,南辞,我先扶你起来。”江蔓音不想去说这个吻半点事情,赶紧的爬起来,然后去扶靳南辞起来。
动作有些急,险些又要把人拉倒去了。
靳南辞看她一副紧张不安的样子,嘴角忍不住的上扬起来。
好在江蔓音一直垂着个头,也没有看到他嘴角的笑容和眼底的柔情。
“那个……南、南辞,刚刚的事情……”
“蔓蔓,我们是夫妻,如果你因为我情不自禁的吻了你而生气,我可以向你道歉。”比起江蔓音的慌乱不堪,靳南辞整个人淡定平静多了。
他是在提醒着江蔓音,他们是合法的夫妻,刚刚那样子的接吻虽然是意外,但也算是合法之内。
“不、不用了,我的意思是……那个,你还是先洗澡吧,我给你脱衣服。”江蔓音让他靠在一旁,这一次咬着嘴角瞪着眼睛,很快的帮他脱完了外面的衣服,只剩下内裤,这是她最后的底线。
“你先进去,小心点。”江蔓音把人小心的扶进浴缸。
然后去把小椅子拿过来放在浴缸旁边,再把沐浴露和毛巾浴巾摆在上面,方便他伸手就勾得着。
“南辞,这是沐浴露,这是毛巾,这是浴巾,那什么,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再叫我。”江蔓音匆匆忙忙的交待完,赶紧跑出去了。
合上卫生间的门,她才敢重重的吐一口气。
拍了拍胸口,然后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嘴唇,这是被靳南辞吻过的地方。
刚刚他的吻就是太好了,才会让江蔓音一下子迷失了方向,完全沉浸在他的吻技中。
以前,她和陆正勋在一起的时候,最多是他亲亲她的手,她的额头,她的脸,连唇都没有吻过。
这样子算起来,靳南辞是第一个吻她的男人。
只不过这个吻发生的地方真特么的尴尬,回忆起来都没有半点美好可言。
湿溚溚的卫生间地板上面。
想想来就糟心。
正好手机响了,打断了她胡思乱想的思绪,江蔓音深吸一口气,去接电话。
一看到是闺蜜苏迷尔打过来的,立马接了。
“耳朵,你回来了吗?”江蔓音的声音很是轻快。
苏迷尔算得上是江蔓音的发小闺蜜了,两人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好朋友,感情一直延续到现在,二十年来了。
苏迷尔是高计服装设计师,也设计珠宝,所以常年世界各地的飞。
前一段时间才去的巴黎。
“江小蔓呀,我发现我才多久不在你身边,你胆子倒是挺肥的呀,我可听说了,你把自己嫁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这个铁闺蜜,是不是准备和我绝交了?”苏迷尔的声音又呛又急的。
这可把江蔓音说到了,当初她答应江振业和莫红丽的要求嫁给靳南辞,压根想的就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不能让苏迷尔知道,她会过来炸了江家的。
所以她嫁入靳家的事情,基本上没有人知道。
现在苏迷尔知道了,不用多想也知道,应该是从江心瑶那里传出去的。
这个女人肯定去她那一帮炫富小姐妹面前提了,然后就这么小道消息传开了。
苏迷尔一直就比江蔓音混得开,因为家世和职业个性,苏迷尔就跟个夜店女王一样。
什么八卦小道消息她捞不到。
知道她嫁进靳家,简直轻而易举的。
现在唯一后悔的是,应该第一时间给她发条信息的。
耳朵,我嫁人了,嫁给靳家大少爷靳南辞。
总比现在被审问好吧。
“耳朵,这个事情在电话里面一时半会的说不清楚,你回来了是不是?”江蔓音略为尴尬的问。
“刚下的飞机,你准备怎么向我负荆请罪?”苏迷尔也是直接。
“今天我们回门在江家,明天或者后天我请你吃饭,好不好?”江蔓音略带请求的问她。
“行,正好这两天我工作室还有工作要等着我处理,等姐姐忙于手头上面的事情,再找你算账。”苏迷尔也是干脆。
这位小姐姐从来就是干脆利落的,任何的事情都不会拖泥带水。
所以即使苏迷尔的脾气不是那么的好,照样大把的人愿意找她来订制服装和珠宝。
“那先这样子。”
“江小蔓,好好的做好准备向我坦白,再接受我的惩罚。”苏迷尔十分严肃的警告她。
江蔓音只感觉后颈一凉,后背略紧。
苏迷尔的九阴白骨爪也不是白搭的,被她一爪子可是会非常痛的。
“挂了。”
苏迷尔说完,直接挂了。
江蔓音整个人坐在床上发着呆,然后听到门被敲响。
“大小姐,是我,池助理给姑爷送东西过来了。”外头响起了管家的声音。
池晋这么快就过来了啊,江蔓音赶紧的去开门。
“少夫人。”池晋依然冷面平静的问候。
“池助理,那个,南辞他在卫生间里面,你先进来吧。”江蔓音考虑到管家在这里,就没有直接说让池晋拿衣服进去。
省得管家一会下去多嘴。
“大小姐,那我先下去了,有什么事情再叫我。”
“好。”
合上门,江蔓音很自然的把池晋手上的袋子接过来,把靳南辞的生活用品拿出来,然后再把衣服给池晋。“池助理,就麻烦你拿衣服进去给南辞,辛苦你了。”
池晋最是清楚靳南辞和江蔓音之间真实的关系是什么样的,所以不发一言的拿着衣服进去了。
江蔓音是松了半口气,还有半口气悬在心口上面。
那一个吻,虽然说是意外,可是对她而言还是没有那么轻易就消化忘记得了的。
说不在意,可是真的发生了,哪里真可能当作没有发生呀。
反正,江蔓音有些做不到。
就在她脸红心跳很不安的时候,卫生间的门开了,池晋扶着穿戴整齐的靳南辞出来了。
“蔓蔓。”靳南辞很自然的开口唤她。
江蔓音赶紧收起自己那些不安的小心思走过去。“我在这里,我扶你去沙发那里坐会。”
江蔓音把人扶坐好之后,池晋就准备离开了。
“大少爷,少夫人,我先走了。”
“好。”
池晋一离开,一室就归为安静,加上江蔓音一直在想着那个吻,心情尤其的不安,所以这安静就有些诡异起来。
只听到一颗心在呯呯的狂跳,也不知道是谁的。
“蔓蔓,你很不安?”靳南辞现在没有戴墨镜,眸子转过来轻柔的落在江蔓音的身上,让她下意识的避开。
“没、没有呀,你要喝什么,水还是茶还是果汁,我去给你倒。”江蔓音赶紧的朝小桌走去。
“给我倒杯水就行了。”靳南辞低声笑笑,江蔓音不安的样子全部都落在他的眼中。
这是他当瞎子以来,最开心的一件事情,可以光明正大的偷看蔓蔓的全部情绪动作,挺好的。
江蔓音端水过来替给他,靳南辞面色平静,眸光更是平静,这让江蔓音怀疑的多看了他两眼。
明明,刚刚好像就感觉后背一道炽热的目光在盯着自己看。
可是这房间除了她就是靳南辞了。
他一个瞎子,又怎么可能盯着她看呢?
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
“南辞,这水是温的,你慢点。”
“好。”
正尴尬的时候,门被敲响了,江蔓音下意识的开口问。“谁呀。”
“蔓蔓,是我,正勋。”陆正勋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
江蔓音的眉头都拧起来了,她本以为,午餐结束之后陆正勋应该离开江家了,却没有想到人还在。
对于陆正勋的现在造访,就江蔓音而言,她是十分不喜欢的,甚至有些困扰。
她以为,他们的关系早就在三年前结束干净了,而陆正勋也应该明白现在他们各自的立场。
江蔓音不是陆家喜欢的媳妇,现在已经是靳南辞的合法妻子。
不会再和陆正勋有任何瓜葛的。
身为陆家大少爷的陆正勋,应该明白他们之间的差距是有多远的。
而不是一再的纠缠着过去不放手。
比起江蔓音的不悦,还有一个人比她更不悦,那就是靳南辞。
“蔓蔓,我有话要和你说。”陆正勋继续开口。
江蔓音有些头疼。“陆正勋,你有话和我说,但是我没有话和你说,所以请你离开吧。”
“蔓蔓,你不出来我就不走。”陆正勋直接耍起赖来了。
江蔓音无语了,什么时候堂堂陆家大少爷这么喜欢耍无赖了啊。
“蔓蔓,去吧,兴许陆大少爷真的有什么急事要和你说。”靳南辞知道江蔓音在犹豫在纠结,一时半会连她自己都没有办法做决定。
所以,他来帮她做。
“南辞,你知道我和陆正勋曾经有过婚约的吧?”江蔓音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要知道应该没有哪一个男人会喜欢把自己的妻子推向前任的吧。
靳南辞是真的很大方,还是对她太放心了啊。
这让江蔓音自己都忍不住的怀疑起来了。
“蔓蔓,我当然知道你和陆大少爷有过婚约,但你不是也说了,那是曾经,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说到底我其实还要感谢一下陆大少爷,是他没有娶你,我才有机会娶你这么好的一个妻子,所以你去和他把事情说清楚,我相信你。”靳南辞的脸上永远都是这么的平静无波。
让人看不出来任何多余的情绪,隐藏的极深。
“南辞,我真的出去了?”江蔓音也是有些烦陆正勋,早说清楚也好,这样子他早一点死心。
今天午餐的时候,她那么故意亲呢无比的喂靳南辞吃饭,为的就是要让陆正勋明白一个道理,她现在和靳南辞是夫妻,不会再有二心,更不会回到他身边的。
结果,这个男人居然一点没有要死心的样子。
“去吧,我等你回来。”靳南辞给了她一个鼓励式的浅笑。
江蔓音出去了。
合门上的一瞬间,靳南辞的脸色就变了,嘴角紧抿,脸色黑寒,就连眼底的寒意都多了几层。
他当然知道陆正勋是江蔓音的前未婚夫,更清楚这个男人对江蔓音压根就没有死过心。
现在还是念念不忘的。
让江蔓音去见他,靳南辞也是不愿意的。
不过,他们两人的事情,不可能一个人选择放手以后,另一个人还是花式来纠缠,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想亲手把陆正勋教训一顿,然后严肃的警告他,离自己的妻子远一点。
可事实上,他现在不能这么做。
一个伤残人士除了尊重妻子的选择,一切由妻也自己去解决,他不能插任何的手。
江蔓音的脾气个性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她骨子里面有傲劲,不会软弱。
认定的事情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她说过和陆正勋的事情过去了,那就是过去了,现在不管陆正勋做什么说什么,对她而言都是没有任何影响力的。
他挑的女人,自然相信。
靳南辞站在窗帘后面,目光轻柔的落在院中老树下的一对男女。
这是一棵上了点年纪的法国梧桐树,树冠很是浓密,好在这是二楼,所以并不会影响半点视线。
陆正勋站在树杆边,江蔓音站离他的一米之外。
这是人与人之间的安全距离,也是陌生和熟人之间的距离。
陆正勋看江蔓音站在那里不为所动,有些不是很开心,在蔓蔓的潜意识里面,都要把他当成陌生人了吗?
“蔓蔓,你非得要站离我这么远吗?我是魔鬼,还是病毒?”陆正勋开口,语气里面尽是一抹酸楚。
他的蔓蔓,小时候总喜欢拉着他的手指头,衣角,脆生生叫正勋哥哥,长大了我要嫁给你之类的小蔓蔓,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冷漠了。
知道和他划清距离,更知道拿眼神来对他冷漠。
陆正勋今天午餐就受够了,她对他的忽视,对靳南辞的温柔,现在他想好好的和蔓蔓聊聊。
“陆大少爷……”
“别这样子叫我!”陆正勋的脾气上来,直接低吼了一句。
倒是成功的把江蔓音喊愣住了。
记忆中,陆正勋这是第一次对她吼的这么大声的,以前陆正勋从来对她都是温言细语的,哪里会这么暴吼。
简直了!!
“陆正勋,你做什么?”江蔓音恢复神情冷漠的看着他。
“蔓蔓,对不起,刚刚是我失控了,我不是故意要对你这么凶的,我只是……”
陆正勋说着就要靠过来,江蔓音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拦住他,示意他不要再往前了。“陆正勋,我不会怪你的,但是请你不要再往前了,如果你再继续,我看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可再谈的了。”
陆正勋愣在原地,见江蔓音是真的态度很坚决,不再往前。
“好好好,我就站在这里,我不往前。”陆正勋赶紧的答应下来。
他也是知道蔓蔓脾气的,但凡她开口说的,必定是会做到的。
“现在,你想和我说什么,直接说吧,我时间不多,我还要上去照顾南辞。”江蔓音很顺口的拉出靳南辞来。
南辞南辞南辞!
他们才结婚几天!
就变得这么亲密,而蔓蔓却要一口一个叫他陆大少爷。
陆正勋的火气蹭蹭的一下子又要窜出来了,那个靳南辞又瞎又残的,有什么好呀,哪里比得过他的一星半点。
蔓蔓这是脑子有问题了吧。
“陆正勋,你说不说的,不说的话,我就走了。”
江蔓音有些受不了他这么一直盯着自己看,什么也不说的样子。
“蔓蔓,分手不是我亲口说的,退婚也不是我亲自去的,我们之间有婚约不能就这样子作数取消了!”陆正勋十分严肃认真的说着,声音有些抖,情绪有些高昂。
险些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了。
为了这件事情,他没少和陆夫人他们吵,可是没有用。
江蔓音亲口答应退婚的事情。
所以,陆正勋才这么急着的要过来找江蔓音澄清,最好恢复婚约关系。
可是,她居然嫁人了!
“的确不是你亲自过来和我说的,但又有什么关系呢?”江蔓音十分冷静的看着他,面色如常,没有一丝的波动。
那时候,江蔓音受伤之后在医院躺了半个月醒过来,然后第一个惊喜就是,陆夫人过来退婚了。
陆夫人当时冷着一张脸,态度十分的不友好,目光淡漠的看着她。“蔓蔓,不是阿姨不想让你当我家正勋的妻子,可是现在你毁容了,不配当他们陆家的媳妇,陆家不会接受这么一个丑女当他们陆家的媳妇,太掉他们陆家的脸了。”
江蔓音才醒过来,听到这样子伤人的话,真的就像是被人拿着刀子在自己的心口上面,一刀刀的扎,痛的无法呼吸,差一点又要晕过去。
“阿姨,我要让正勋亲自过来和我说。”江蔓音没那么蠢,陆夫人说什么,她就答应什么。
“蔓蔓,我的话就是正勋的话,你没醒过来之前,他来医院看到你的脸吓坏了,现在在国外,就是怕你缠着他。”陆夫人很平静的看着她,眼底是一层层的嫌弃。
江蔓音沉默了许久,因为她知道,陆夫人有一点是说对的,陆正勋人在国外了。
不管这婚约是不是他让陆夫人过来退的,江蔓音的心已经死了。
“好,我知道了我答应退婚。”
那天,陆夫人带着胜利离开,江蔓音而麻木的在医院度过,从此未见陆正勋一面,甚至一个短信一个电话都没有。
她彻底选择相信陆夫人的话,陆正勋嫌弃她的脸,抛弃她去国外了。
“蔓蔓!蔓蔓,你有没有在听我说?”陆正勋看到江蔓音一副失神游离的样子,完全没有在听他说话,有些不是很开心。
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小迷妹蔓蔓,现在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你说什么?”江蔓音回过神来看着他,显然兴趣缺缺的样子。
“蔓蔓,我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我们能不能回到以前那样,我不想分手,更不想取消婚约。”陆正勋一脸难受又委屈的看着江蔓音。
江蔓音无语的看了他一眼。“陆正勋,你以为我和靳南辞的婚姻是儿戏吗?我们是领过证的合法夫妻,我和他是不可能离婚的,所以,我和你的婚约是恢复不了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陆正勋听到这话,几次张张嘴巴,却发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像有人拿手狠狠的扼住他的喉咙一样,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没有想到,现在的蔓蔓绝情起来这么冷酷的,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陆正勋摸了摸鼻子,都不太敢去正眼看江蔓音了。
因为她说的话没有错,合法的夫妻,哪里有他插足的地,哪里会是说离婚就离婚的,看蔓蔓的样子,是不会和靳南辞离婚的。
“蔓蔓,我不说我们婚约的事情,我只是……能不能成为以前一样,我们是很好的朋友,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感情,难道说没有就没有的吗,你就这么舍得丢掉吗?”陆正勋知道自己这样子说这样子做很过份的,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他一定要让蔓蔓知道,他对她一直就没有忘记过。
“陆正勋,我出事不是今天,也不是三天前,是三年前!你如果真的对我还有一点上心的话,你不应该现在才过来找我说这些废话,三年了,你干嘛去了?如果在这三年以内,你有一天过来找我,我可能会选择原谅你,可是你并没有。”江蔓音的声音不大,但是字字如针,准确无误的扎在陆正勋的心上。
“蔓蔓,我……”陆正勋又卡壳了。
因为他没有办法和蔓蔓解释,三年前他强行被陆家送出国,然后没收走了护照,让他根本就回不了国。
而江蔓音醒过来之后,把手机号码给换了,关于他的一切联系方系,全部拉入黑名单,所以他在国外想尽了一切办法,却依然联系不上蔓蔓。
现在陆正勋的胸腔里面就像积了一大团的火苗一样,一直在往外窜着。
“陆正勋,我们都是成年人,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也已经无法挽回,不如就平常心的对待,你想恢复到以前那样,是不可能的,我最多选择不怨你。”这是江蔓音最大的退让。
不怨他,已经是她现在可以做到最大度对陆正勋的决定。
其它的她,做不到。
更不要说,恢复到以前那么好的关系。
“蔓蔓,我们明明就可以变成以前那样好的,我现在回来了,任何人都没有办法阻止我们的……”
“陆正勋,镜子破了,再粘再补终究是有裂痕的,我选择不怨你,已经是对你最大的让步了,你不要再逼我,因为我一点也不想再看到你们陆家的人。”江蔓音寒着眸子看着他。
她从来就不是那个喜欢主动当恶人的人,可偏偏这些人一个两个的都来逼她。
“蔓蔓,是陆家对不起你,所以,你能不能给我机会好好的弥补你?”陆正勋十分诚肯的看着江蔓音。
“陆正勋,如果你真的想弥补我,就希望你也不要出现在我眼前,破坏我现在的婚姻。”江蔓音把话说的很绝,目的就是为了让陆正勋一次性死心到底。
“什么婚姻,你嫁给靳南辞的原因,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们根本就没有感情可言,你们……”
“陆正勋,你凭什么这样子说,如果你再这样子,别怪我不客气。”江蔓音自然是维护靳南辞的。
那人,好歹是她现在的丈夫。
“蔓蔓,我只是说事实,你根本就不爱他,为什么要这样子委屈自己?我哪里不比他好,我可以像从前一样疼你宠你……蔓蔓……你……”陆正勋在看到江蔓音撩起头发的那半张脸时,整个人怔住说不出话来了。
江蔓音以前是黑发齐腰的,爆炸的时候头发也烧了大半,后来长长了一点,就一直留在肩膀的长度,就一直这子保持着,方便拿来尽可能的挡住左脸上面的伤疤。
多少可以挡去一半,这样子的话,至少还能见人。
中午吃饭的时候,江蔓音就是放下头发挡住半张脸,只是露了一小半的伤疤,看起来没有那么瘆人。
现在全部撩起来,是真的把陆正勋吓的倒抽一口凉气。
江蔓音看到他这一副反应,算是意料之中的,扬唇冷嘲的笑了笑。
“怎么样,陆正勋,看到我这一整张脸吓到了吧,没有想到我会伤的这么严重,这么可怕吧,当初可是还把你家陆夫人吓的不轻,一直都不肯再见我了。”江蔓音说完重新把头发放下来,遮住了半张脸。
陆正勋这会才缓过神来。“蔓蔓,我并没有要怕的意思……”
“可是你的脸已经十分明显的告诉我,你在害怕这张脸,而南辞就不会,他完完全全接受这一张脸。”江蔓音无比轻松的说着。
“蔓蔓,这不公平,靳南辞他是瞎子……”
“所以,我才没有压力的嫁给他,我这一张脸早就配不上你了,只配嫁给一个看不见我脸的瞎子,你明白吗?”江蔓音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的这张脸。
可是在陆正勋的面前,她没有了自信。
“蔓蔓,只是烧伤而已,现在美容整容的技术这么厉害,我可以给你找最好的医生,国内不行,我们就去国外,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找全世界最好的整容医生,不会让你留下一点点的伤疤,好不好!”陆正勋情急之下一把拉住江蔓音的手。
整容手术?
呵呵,这个男人到底是嫌弃她的这一张脸。
不过也好,这样子害怕讨厌她的脸,说不定就真的死心了。
“陆正勋,放手!”江蔓音眸光冷冽的落在他的脸上,冷漠的让他松手。
陆正勋尴尬的放开手。“蔓蔓,我说的是真的,你的脸可以治好的,为什么江家人不帮你……”
“是我自己不想整,这样子挺好的,能让我看清许多人的嘴脸。”江蔓音淡笑着。
当初医生建议过她做全球最顶尖的整容项目,给她请最好的整容医生过来,可是在她还没有答应的时候,医生又反悔了,说她的脸不适合再整容。
后来,她才知道,根本就是莫红丽串通好医生不给她整容的,莫红丽母女是准备让她一直丑下去。
江蔓音也不急,就顶着这么一张吓人的脸,天天在江家恶心莫红丽他们这些人。
让他们白天恶心,晚上恶梦。
“蔓蔓,我可以帮你!”
“不需要!”江蔓音拒绝的是又直接又干脆。
“行了,陆正勋,该说的我都已经和你说清楚了,还有,我现在是靳太太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不等江蔓音把话说完,陆正勋就一把抱住她,很霸道,很用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抱得紧。
就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勒入他的身体里面一样。
江蔓音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会这样子做,被他抱在怀里面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掉的。
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极力的挣扎着,可惜的是,陆正勋搂的很紧,完全就是让她动弹不得,都快要呼吸不顺了。
“陆正勋,你给我松手!”
“陆正勋,你再这样子我生气了。”
“陆正勋……”
哗啦一声,江蔓音听到了像是自己房间传来什么东西摔碎一样。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靳南辞是不是会摔倒。
抬脚狠狠的踩在陆正勋的脚背,然后陆正勋脚背一痛松开了怀里面的人。
江蔓音直接跑开了。
看着她跑进屋子的背影,陆正勋这一下子更是悔恨了。
他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再稍微的沉住气,这么冲动的抱了蔓蔓,只怕会让她更痛恨自己呀。
陆正勋现在是怎么悔恨都没有用,只能一拳狠狠的砸在旁边的大树上,以发泄自己心底的一腔怒火和不甘。
凭什么,他样样都比靳南辞好,蔓蔓选择他却不选自己。
他们在可是十几年的感情呀,本来三年前就应该结婚的!
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针对他。
为什么!
从陆正勋在大树下等江蔓音开始,江心瑶一直就站在旁边的另一棵大树后面看着这里。
她看到陆正勋几次情绪激动的去拉江蔓音,去抱江蔓音,恨的都要把树皮给抠下来了。
江蔓音都毁容成那副鬼样了,陆正勋还是放不下忘不了吗?
陆正勋的心中到底还是一直就有江蔓音那个丑女人的。
当初江蔓音为什么不直接死了,那样子的话,多么的省事。
省得现在随便一嫁,嫁一个看起来很疼她的好男人就算了,居然陆正勋对她还是这么的念念不忘,不死心的。
自从陆正勋回来之后,来找过江蔓音几次,但都无果,江蔓音倒是有些骨气说不见就不见的。
然后江心瑶主动示好过几次,可每次一见面第一句话,陆正勋就会问,蔓蔓怎么了?
蔓蔓,蔓蔓,蔓蔓个鬼呀。
她恨不得江蔓音直接死了。
“正勋哥,你还好吗?”江心瑶拿着毛巾过去心疼的关心他的手。
那可是一颗老树,一拳砸下去可是很疼的。
手背上面果然起了血痕。
“我没事。”陆正勋冷着脸扫了一眼江心瑶,半点温柔都没有。
刚刚对江蔓音可不是这样子的。
不管江蔓音怎么冷脸冷笑,陆正勋都愿意拿温柔脸对她。
可到了江心瑶这里,就成了这么一副样子,她是他的仇人吗?
江心瑶太委屈了。
“正勋哥,你手背破皮流血了,跟我进屋,我给你包扎啊。”江心瑶忍住心底的难受劝他。
爱一个人,从来就是没有尊严很容易犯贱的,明知道对方不爱自己,还是会死皮赖脸的凑上去。
陆正勋这样。
江心瑶也是这样子的。
哪怕她明明知道陆正勋不喜欢她,甚至还有些讨厌她,陆正勋的心中一直就有江蔓音那个丑女人。
她就是付出再多,在陆正勋的眼中也是分文不值得的。
可是怎么办?
爱一个人,就是愿意没自尊的为他付出,想要接近他,靠近他。
“心瑶,我说了不用!”陆正勋烦燥的一把将她推开。
江心瑶的跟鞋太高,一个没站稳,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脚都有些扭到了。
本来就委屈,加上被陆正勋这么一推更加的难受,眼泪不争气的一颗颗滚出来了。
“正勋哥,我疼!我脚扭到了。”江心瑶大声的叫他。
刚走出去两步的陆正勋无奈的回过身来,看到摔地上的江心瑶哭的伤心不已。
到底心是软下来了。
毕竟这是江家,又是他失手推的人,如果不管她死活的话,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陆正勋过来把人扶起来。
“心瑶,没事吧?”
江心瑶趁势靠进他的怀里面,手臂搂住他的脖子,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正勋哥,我知道,你还是会心疼我的,对不对?”
其实,江心瑶这就是在睹,她就是在睹陆正勋的心中是不是一点她的地位也没有。
摔的确是因为陆正勋的失手,但其实根本就不严重,她自己完全可以起来,可就是不愿意自己起来,要让陆正勋回来扶她。
陆正勋回来了,那么是不是说明她睹赢了,陆正勋的心中是有她的。
江心瑶觉得自己好歹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的,凭什么会输给江蔓音那个丑女人,但凡眼没瞎的男人应该都会看到她的美色才是。
陆正勋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他又不像靳南辞那样,瞎的连丑美都分不清楚。
陆正勋在见过江蔓音那丑的让人做恶梦的脸之后,自然会觉得她这一张脸才是美如天仙。
正常男人都会选择她的,这对江心瑶来讲十分的有自信心。
“心瑶,你有没有事?”陆正勋是真的有些受不住女人的眼泪。
江心瑶哭成这样子,在他看来,以为是腿要扭断了。
“算了,我现在送你去医院吧,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陆正勋想到的是,早一点甩掉这个女人。
毕竟是在江家,如果是在别的地方,他直接打120了。
“不用去医院,正勋哥,你能……抱我回屋吗?我只是稍微的扭到了一下脚,让管家给我涂点药就行了,真的不用去医院。”江心瑶听到他要送自己去医院,立马拒绝。
她的脚可以说只是轻轻的扭了一下,不没有达到要去医院的地步。
陆正勋沉默了一下,还是一言不发的把人往屋子里面抱。
江心瑶哪里肯放过这么一个机会,自然双手赶紧的搂住陆正勋的脖子,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面,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江蔓音急匆匆的回到房间之后,看到了一个玻璃杯摔在地上,一个她以前插花的花瓶碎在了地上。
刚刚的声音大概就是这些发出来的,她没有心思去管这些东西,直接走到靳南辞的轮椅边,十分紧张的看着他。
“南辞,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你哪里呀?”江蔓音仔细的检查他露在外面的皮肤。
嗯,看起来很没有受伤的痕迹,她就放心了。
靳南辞抬头,一脸十分无辜又自责的看着江蔓音。“蔓蔓,你回来了呀,我没事,很抱歉我把杯水和花瓶都打碎了,我对这个房间还不是很熟悉,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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