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二章 终极升职
我一度认为自己戒掉的烟瘾,这一刻以更加汹涌的姿态杀了回来,甚至到达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根本抑制不住。
有点像我和陈安琪的关系。
一度以为在韩恩赐的事件里已经死心了,但有些可以被称之为“瘾”的东西,沾上就很难戒得掉。
反反复复,至死方休。
不免让人有诸多痛苦,却又做不到扔下。
烟是这样,陈安琪也是这样。
这一刻我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有个说法“能戒烟的男人最好别惹”。因为他烟都能戒掉,要放掉其他东西或者喜欢的人,不是也能做到吗?
我想起了村上春树所写的《挪威的森林》,文中的男主就是个淡漠的可怕人物。
我记得最清楚的一点,就是有人问他为什么戒烟了。他的回答听起来轻描淡写,但细思极恐:他不想被什么东西束缚着,不喜欢半夜起来找烟,尤其是找不到的感觉。
村上春树用这样的手法,反衬出绿子在男主心中的地位。
就是这么一个不喜欢被任何东西束缚的男人,那种在人群中不断呼唤绿子的场面,才算深入人心。
可我不是那种淡漠如水的文艺青年啊,我就是个俗人,烟都反复戒掉又抽了起来。
我苦笑着摇头,一边看着手机,一边抽烟。
朋友圈中能够让我感受到诗和远方的,恐怕只有江艺的动态了。
我刷到了江艺夜晚的发的动态,是在夫子庙吃美食。还特意拍了张鸭血粉丝汤,说店里在放许嵩的《单人旅途》,好多年前的歌了,很怀念。
我什么评论都没有发,依旧当默默点赞的那个人。
一根烟抽完之后,我又是第二根。
好嘛,一支敬明天,一支敬过往?
有时候,人就是在偶然的一刻才发觉自己的成长。
比如我现在。
以前读书深夜思绪万千伤春悲秋的时候,或许还会发条说说,然后第二天看到都想抽死自己那种。
但现在不管遭遇什么事情,什么心情,都不再有倾吐的冲动和想法。
这个晚上一个人躲在客厅,不开灯,狠抽几根烟,宣泄下情绪。
明天,还得笑呵呵地去上班,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去面对所有事情。成年人的生活,应该都是这样。
我一连抽了三支烟,才觉得心头好过一些。
原本我是想直接回卧室的,但想到自己一身的烟味,愣是先到卫生间洗漱了一下才回去躺下。
妻子还在熟睡之中,对这一切全然无知。
次日,我准备上班的时候叫醒了陈安琪。
我还给她买好了早点,若无其事地和她开玩笑,逗她开心。
妻子问起我没把婆婆的话放在心上吗?
我说没事,她就是一时想不明白,久了也就好了。
随后离开了家门,脸上的笑容才一点点消失。
就我妈拿出的架势,怕是气得不轻。还时间久了就好?我怀疑三两天她都忍不了。
就如李毅山和我说的一样,当天他就在公司宣布了一个大消息,将我提升为总裁。
这个消息一出,公司上下就没有不震惊的,一时间整层楼都是掌声,简直如同雷鸣。
这样的决策,通过人事部的邮件,也发到了每一个员工的邮箱里。
紧随其后的,就是合同的重新签订、人事更改、工作邮箱前缀的修改。
但人事和财务在恭喜之余,也让我先在总经办坐着,说是总裁办公室还没布置完善。
“总裁办公室?”我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是啊。”人事妹子解释道,因为这栋写字楼每一处都是完善的。
对于一般公司来讲,只需要盘下一套“1203”这样的办公区域就够了,其中就包括办公室和会议室。
但我们公司盘下了一整个楼层,就代表着有很多会议室和办公室,其实都不可能全部占用了。
要说空间的话绝对是有的,只是需要重新布置出来。据说不仅是会议室,还要打通旁边的办公室,形成一片夸张的总裁办。
我这才真切地感受到,一个总裁在公司到底是怎样的待遇。
人事妹子说她去看过了,虽然没有电视剧里那些豪门夸张,但也非常让人羡慕了。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往总经办走回去。
一路上遇到的同事都在恭喜我,我也没别的话说,晚上聚餐就完事了。
等我回到办公室,杨琴那才叫一个殷勤。咖啡给我泡好了,还特别温柔地帮我吹凉。
不仅如此,还给我捏肩捶背,甚至还要帮我捶腿,说我怎么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提前告诉她一声云云。
我笑着摇了摇头,都说不清此时的心情了。
悲喜交加?差不多吧。
给我快乐的是工作,给我压力的是家庭,真是日了狗了。以前做文案那会上班苦而累、收入还贼低,给我压力的是工作,给我快乐的却是家庭。
什么都反过来了。
感受到杨琴用“小拳拳”捶我后背,我觉得整个人多少有点放松下来。
我闭上了眼睛,问起今天的工作情况。
不知道是因为休息太久,还是有了杨琴这个得力秘书,我竟然感觉有点犯懒。
“总裁,今天没有什么工作,要玩一会游戏吗?”杨琴问道。
“算了,没心情。”我苦笑道。
她惊讶地问我,为什么今天升职总裁,反而感觉我心情不太好?
我反过来问她,觉得钱是不是唯一重要的东西。
杨琴回答我,是。她现在不想听什么爱情童话故事,只想搞钱,有了钱才能过得快乐。
我竟然觉得好有道理,无言以对。
我说既然没什么事,你就玩游戏吧。
结果她怎么也不敢,估计也是要我陪着她玩才有这个胆子。
“荒唐的生活。”我轻声呢喃了一句。
在下班之前,我给陈安琪打了个电话,说了我今天升职总裁的事情。
她在电话那头愣了一下,随后很高兴地恭喜我,并说要给我做饭庆祝一下。
“不了,”我叹了口气,说道,“这种事情,不请同事们聚餐说不过去。”
“别等我吃饭了,我晚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