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 精神病院
面对这样绝望和紧张的境地,我却笑了。
这么大的阵仗,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我虽然打败了这个黑带的高手,但自己也快被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了。
严重的脱力,让我的拳头都握不紧了,就在一个劲地抖。
我眼前一黑,“噗通”一声直接倒在了地上。
昏死过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这次真的完了,神仙难救。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稍微恢复了一点意识。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好像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刺入了我的静脉血管。
是输液针管吗?
“唉,伤得好厉害。”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叹息声,似乎是在说我。
我努力想要睁开眼皮子,却发现似乎做不到。
按照在大学学到的东西,我下意识想到,这是眼部神经传导性障碍吗?
想开口却开不了,想睁眼也做不到。
卧槽尼玛,不会变植物人了吧?!
不对,植物人的认知能力会完全消失,是没有思考功能的。
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听着两个女人的交谈。
“是啊,听说要不是拆迁办的人和民警发现,可能还会搞出人命。”
“唉,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会弄到这种地步啊?”
“据说在民警和拆迁办控制现场的时候,还有人对着他的头部狠狠打了几下,这才造成现在这种情况。”
“奇怪,他没有家人吗,为什么不联系人来看他?”
“我也不知道啊,主任不让我们管这件事,应该是有什么安排吧。”
我听着这些话语,心里一片冰凉。
老子就这么窝囊地被打成残废了?
不,不会的。
只要还能思考,就不至于变成植物人,好好疗养肯定有恢复的机会。
只是,李刚和韩恩赐这群窥伺的恶狼,真的会给我这种机会吗?
事实证明,我的担心不无道理。
在两个护士走了一段时间后,我听到脚步声传来。
“医生,病人的情况怎么样?我很担心啊。”
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我心头就是狠狠一跳。
韩恩赐!
他来这里,绝对没有好事。
“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医生问道。
“我们是同事,关系很要好的那种。”韩恩赐这个狗逼,又在惺惺作态了。
“病人的头部受到多次重击,具体情况要检查之后才能确定。”
“我们打算等他身体的伤病有所恢复之后,才对脑部进行检查,避免出现意外。”医生说道。
“嗯?”
韩恩赐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那有没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理论上来说是有可能的,关键是看他有没有意识。”医生回答了一句,随后让他不要吵到我休息,带着他出了门。
我一开始只知道这里是医院,但待了不知道多少时间后,这才明白还有更恐怖的问题。
这不是普通的医院,是踏马精神病医院!
最关键的是,似乎有人刻意封锁了我住院的信息,要将我留在这里。
我听到主治医生接到了一个电话,似乎是觉得我现在正昏迷,没有任何担心地在我旁边通话。
然后,我就听到了让人心凉的消息。
这个电话是他们院长打的,嘱咐了他不准放我出去。不管我清醒与否,表现得正常与否,一律认定为精神病人,不能放出去“危害社会”。
一个正常人,被放在精神病院里和精神病人相处,会怎么样?
我觉得搞不好自己都会崩溃,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精神病。
就算不崩溃,也绝对难以承受。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甚至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这一手是真的毒辣。
李刚,韩恩赐。
狼狈为奸,真的堪称让人绝望。
当然,这个精神病院的院长和主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被收买不惜污蔑正常人是精神病,另一个为了保住饭碗万分配合。
黑暗得一塌糊涂。
我很想挣扎着站起身来,逃离这个鬼地方,但却根本动不了。
在病房熄灯之后,我眼皮中不再是红色的一片,而是黑色。
这个时候,我意识到夜已经深了。
我尽量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节奏,让自己逐渐安定下来,缓缓睡了过去。
次日我醒来的时候,第一个来看我的人不是护士。
我惊讶地听到了江安宁的声音:“就是这间病房吗?”
随后便是护士回答的一声“是”。
连他都来了?
推门声过后,我听到了陈安琪紧张的声音:“老公!”
高跟鞋“嗒嗒”的声响迅速由远及近,一双软柔的小手紧紧握住了我的右手。
我心头一阵悲凉。
果然啊,到最后还是需要江安宁才能救得了我吗?
我感受到有什么滚烫湿润的东西,悄悄滑到了我的手背。
陈安琪哭了?
她一口气跟我说了很多话,不住地和我道歉,说她错了,不应该相信韩恩赐,应该相信我的。
而我只能默默地听着,什么也做不了。
“你说了他也听不见,你看他眼皮都动不了一下,估计意识还在昏迷状态。”江安宁的声音,依旧充满着迷一般的从容和平静,像是生死看淡一样。
什么样令人唏嘘感慨的场面,都不会让他的内心有一丝波澜。
我听到陈安琪深深吸了一口气,和江安宁交谈了一会。
在他们的谈话过程中,我才知道原来是陈安琪给我打电话没有打通,联系罗丽问我是不是在加班。
然后罗丽把事情告诉了李毅山,这才发觉我是出事了,从警方那边得到消息顺藤摸瓜找了过来。
“安宁哥,”陈安琪顿了一下,声音突然温柔下来,“能不能再麻烦你一件事?”
“你说。”江安宁回答得很干脆。
“这件事肯定是李刚做的,我觉得他不可能就这么放过我老公,希望你能帮个忙,不要让他得逞。”陈安琪的声音有些小,毕竟是在求人。
“我也猜到了。”
江安宁笑着说道:“只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看他不顺眼。”
“给我一个帮他的理由。”
我心头一阵默然,觉得这次唯一的希望,恐怕是李毅山对我不放弃了。
这种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的感觉,真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