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节

    “什么?”洛秉君似也惊了,蹭的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这才两个月,怎么又犯了?”也许是真的急了,丞相大人立刻抛去了刚刚的笑容,脸色阴郁,懊恼的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忽然一掌拍在桌子上,有些咬牙切齿的道:“都是东门云赫那个混蛋害的,若不是他,童童的病怎么会发作的越来越频繁!”
    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顿住了步子,微微皱着眉头问洛暄童:“童童,你还记得三王爷吗?”
    某个还没从赐婚这茬中醒过来的人很不配合的摇了摇头。
    “那夏侯锦这个名字还有映象吗?”
    继续摇头。
    “你还记得你说过非三王爷不嫁吗?”
    摇头到底………
    她每摇一下头,丞相爹爹眉间的沟壑就深一分。
    “爹,这是怎么回事啊?”她实在是很不喜欢一无所知的感觉。
    然后,在丞相爹爹和凉夏你一言我一语中,洛暄童就有了泪奔的冲动。
    不是说古代女孩都很保守的么?为毛这个洛小姐就是个花痴呢?
    两个月前,洛小姐再度失忆,醒来后除了变得活泼异常外也没什么大碍。一天在相府偶遇夏侯锦,从此一见倾心,非君不嫁。怎奈人家夏侯锦对她跟本就不感冒,花痴的洛小姐便只得央求洛秉君向皇上请旨赐婚。
    爱女心切的洛秉君耐不住女儿的软磨硬泡,而且考虑到漠青朝的三王爷也确实是一表人才,将女儿许给他也不会委屈了女儿,所以就答应了。
    结果,现在圣旨是下了,那花痴的洛小姐却再也回不来了。
    ………
    苍天的!要不要这么玩她啊!一来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要嫁给什么三王爷。
    那洛小姐也真是的,没听过“一入候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吗?皇族水那么深,干嘛非要搅进去。更何况人家还不爱你!
    就在洛暄童暗自愤慨的时候,洛秉君在桌子上又重重拍下一掌。把洛暄童着实吓了一跳。“童童,你要是不想嫁,爹爹这就去求皇上收回旨意!”那可是他唯一的女儿啊,夫人去世的早,就剩他两相依为命,他怎么舍得让她受委屈。她现在跟本就不记得夏侯锦,还让她下嫁那不是逼她跳火坑吗?
    当洛秉君这句话一出口,洛暄童只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
    尽管她会装的很迷糊,但是不代表她就真的糊涂。昨晚才向皇上请旨赐婚,今天却说不嫁了,这不是玩弄皇上么?在这样皇权大过天的古代,藐视皇威的罪名有多大,她还是知道的。虽然洛秉君是丞相,但一个不慎,也只怕是难逃一死吧!
    而他为了自己,竟然可以连身家性命都不顾!
    在那个世界没有享受过父母的疼爱,好不容易在这里有了这样一个父亲,她怎么能让他为了自己丢掉性命呢?
    洛暄童想了想,随即咧嘴露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没事的爹爹,虽然女儿失忆了,但是人们不是说嘛,人最真挚的感情是会残留在内心深处,很难消散的,我想,若是女儿见到锦王其人,一定会再度为他心动的。爹爹你刚刚提到三王爷名字的时候,女儿还是觉得有点……有点心动。”
    第五百九十八章初入王府
    洛暄童说着便低下头,装出不慎娇羞的模样。
    “真的?”
    洛暄童笑如灿烂,把依旧不怎么放心的丞相爹爹按回凳子上,说到:“真的啊!再说,女儿都十七了,有个这么好的人家干嘛不嫁呢?嘿嘿…”在古代,十七都有可能是孩他娘了吧?如果洛小姐没有这个怪病,可能早就出阁了。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爱女心切的丞相爹爹,让他下去好好休息一会。洛暄童便开始向凉夏打听锦王其人。
    夏侯锦--第三子,皇后所出,深得皇上喜爱,年方二十三,却是众皇子中最早封王的一个。
    文武,手握漠青四分之一的兵权,更有漠青第一美男之誉。坊间甚至有传言说,皇上中意的储君人选,只有他。
    第一美男?难怪那个劳什子洛小姐会这么痴迷。不过,她绝不会轻易爱上他的,情之一字,她是真的不想再尝试了。
    不过为了丞相爹爹,她也必须嫁!
    听说夏侯锦为人自律的很,那么,既然他不爱自己,他应该不会碰自己吧?而且自己好歹也是丞相之女,还是皇上赐婚,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太刁难自己不是?
    只要不行夫妻之实,那么,做个混吃等死的挂名王妃也可以考虑。
    圣召:
    吾皇曰:今相府有女洛氏暄童,年十七,贤良兼备,秀外慧中,深得朕喜爱,特赐婚于锦王,愿二人从此双宿双栖,白首不离。
    特书此召,召告天下!
    圣旨一下,她洛暄童怕是再也脱离不了锦王妃这个身份了。
    凤冠霞帔,紫金步摇。淡扫双眉,轻点朱唇,双颊飞霞,凤仙丹蔻。肌肤莹如玉,十指修如葱。
    镜中的人儿,美如天仙。
    洛暄童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披上大红喜袍,举行一场古典婚礼。
    盖上大红喜帕,眼前就只剩下火一般的颜色。
    由喜娘扶着,出相府,上花轿,从此为人妇。
    喜乐阵阵,不绝于耳,却更渲染出新人的落寞。
    十里烟波十里柳,绘成十里堤如画。三月暮春,整个漠青首都瑞安城都笼罩在喜庆之中。
    瑞安最大的酒楼听湖楼二楼雅间,偌大的房间只有两人临窗而坐。
    一人玉冠束发,白衣胜雪。面如温玉,儒雅天成。此时正盯着街上迎亲队伍中最抢眼的大红花轿,薄唇紧抿,深邃如古潭的双眸中无悲无喜,平静的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手中的白玉酒杯,却被他不知不觉中捏得粉碎!
    而坐在他对面的人,一头青丝用紫金冠一丝不苟的束着,一袭金线勾边大红色锦服,腰间配一金色腰带,乖张的颜色风格让他显出一丝魅,妖魅。
    我爱你,所以我选择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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