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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陆霖回京

    既然对水卿卿病症产生怀疑,再想到府医在她小厨房里找到的阿芙蓉,疑心重重的白浩清,第二日重新领着府医去正院帮水卿卿看病去了。
    自从被退亲后,这段日子以来,白浩清再也没有踏足过正院,如此,昨日送水卿卿回屋,今日一大早已亲领着府医上门给她看病,越发的让水卿卿觉得,他心里定是又在筹谋着卑鄙的阴谋了。
    而这个阴谋,还关乎到自己。
    如此,水卿卿刚刚放松下去的心,又紧绷起来。
    彼时,她坐在暖榻上,盖着厚厚的棉被,还是感觉冰寒入骨,身子四肢也渐渐的麻痹着,等看到白浩清领着府医从院门进来,心里更是一冷。
    下一刻,她不顾身体的寒冷,掀开了身上的被褥,假装睡熟过去。
    守在门口的小喜,见白浩清进来,一脸的紧张,结巴道:“老爷……小姐睡着了。”
    白浩清径直往进走,沉声道:“你下去,老夫让府医帮莞卿看看诊。”
    小喜不放心水卿卿,却又不敢违抗白浩清的话,只得连忙跑到后院去找无名。
    白浩清来到床边,看了眼睡着的水卿卿,朝府医呶了呶嘴,示意他趁机给水卿卿把脉。
    府医连忙上前,将手搭上了水卿卿的手脉上。
    可是,府医的手刚刚触及水卿卿冷如冰疙瘩的皮肤,忍不住颤了颤。
    白浩清一直密切关注着,见到府医神『色』不对,不由拧眉冷声道:“怎么了?”
    府医『摸』着水卿卿仿佛冰冻着般的脉门,白着脸颤声道:“老爷,大小姐的脉相不对啊……身子更是冰冷吓人,这……这样的情况,小的还是第一次见到过……”
    寒痹之症是西漠的一种罕见的毒症,连陆霖那样走南闯北、游历天下的名医都只是见过寒痹之毒,不知它的解法。
    而这位常居京城的白府府医,却是连寒痹之毒的名字都没听过的。
    所以,陡然见到这样的病症,若不是见水卿卿还有呼吸,他都怀疑,床上躺着的人,是个死人了。
    “怎么可能?”白浩清冷冷斥道:“她明明好好的睡着,有什么不对的?”
    府医哆嗦着道:“老爷,小的根本把不到小姐的脉门,仿佛冻住了一般……实在是匪夷所思!”
    听了府医的话,白浩清脸『色』一白,连忙上前拿手去探水卿卿的额头,入手生寒的冰冷之感,让白浩清同样一颤。
    这样的体温,比死人的体温还低啊。
    可是,她却明明是睡熟着,鼻翕间有呼吸声,神情间也是安祥,并无半点不妥之处。
    白浩清惊愕不已,回头看着同样一脸诧异的府医,震惊道:“这是怎么了?”
    府医从没见过寒痹之毒,连听都没听过,所以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抹着额头上淌下的冷汗,怔呐道:“老爷,这种病症小的从未见过……老爷要不要去请宫里的太医帮小姐看看……”
    白浩清心里一片冰寒——说不定她成了如今这个样子,就是宫里的太医受皇后的指使对她做下的,怎么还能依靠宫里的太医呢!?
    但是,这却是将水卿卿送进宫,送到晋明帝身边一个很好的契机啊……
    想到这里,白浩清眸光有亮光闪过。
    而默默站在门外听着屋内二人对话的无名,见医府并没有发现水卿卿的失智之症已好,也没有诊出她身上所中的是寒痹之毒,高悬的心终于放下,跨步进屋,向白浩清见礼。
    白浩清见到他,眸光微微一闪,蹙眉道:“自王院首与盛太医离开后,莞卿的病也不知道有无好转,所以今日特意让府医来帮她看看——”
    说罢,他话风一转,眸光定定的看着无名,“你们日常服侍在旁,可有发现郡主的病情有好转之处?”
    无名低头敛目沉声道:“暂时并没有发现。不过——自几日前,明明天气越来越热,郡主却畏寒起来,可能是之前的病症引发的其他症状,但身体没有其他『毛』病,吃饭睡觉都很正常。”
    无名的话,看似无意,却是解了白浩清与府医心中的疑『惑』,两人也不约而同的认定,水卿卿异于常人的低体温,大抵是之前的病症,引发的其他病症。
    当着无名的面,白浩清转首问府医:“这样的病,你可有医治之法?”
    府医见过都没见过,谈何医治,不由惶然道:“老爷,小的无能,从未见过此种病症,却是不知道要怎么治……”
    白浩清拧眉沉『吟』起来,无名怕他再去请太医院来,正要开口,床上的水卿卿却突然醒了过来,眸光茫然的看着站在床边的白浩清。
    见她醒来,白浩清问道:“你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水卿卿怔愣了半晌,然后欢喜开口道:“老爷,我肚子饿,我还想吃云片糕。”
    看着她神情间的呆傻,白浩清微微一怔,冷凝的眸光里闪过迟疑——难过,她真的傻了?之前是自己多疑了么?!
    如此,白浩清心里又纠结起来,淡淡吩咐了几句,正准备离开,正在此时,外面有仆人跑进来禀告,说是京城第一名医陆霖陆大夫在外求见郡主。
    陡然听到陆霖求见,不止白浩清吃惊不已,无名眸光不觉间沉了下去,而床上的水卿卿更是心口骤然一紧!
    陆霖不是跟梅子衿出征去了么,怎么回京了?难道是梅子衿出什么事了么?
    越想心里越是担心,可当着白浩清的面,她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咬牙按捺住心里的慌『乱』,继续呆呆傻傻的坐着。
    一旁的府医听到了陆霖的名字,眼睛直放亮,惊喜道:“老爷,陆大夫虽然年轻,却是京城第一名医,只怕……只怕比王院首还要厉害三分。刚恰他来寻郡主,不如请他帮郡主看看……”
    可是白浩清却紧锁眉头,迟迟没有回语,他心里想的和水卿卿一样,也是怀疑,原本随梅子衿去边关的陆霖怎么突然回京城了?
    但最终,他想到水卿卿身上奇怪的病症,还有对她痴傻之症的怀疑,他冷冷道:“请陆大夫进来吧。”
    下人得令,连忙跑出去,不一会儿就领着风尘仆仆的陆霖进来了。
    因着赶路,一向俊秀风雅的陆霖,面容间也染上了风霜。满脸风尘仆仆的形容,竟是连自家门都没进,直接来到白府见水卿卿。
    他一进门,见到白浩清也在,微微愣了愣,只得上前向他见礼。
    见完礼,他眸光急切的往水卿卿身上看去,见她痴痴傻傻在呆坐在一边吃着云片糕,连自己进门看也不看一眼,心里顿时一凉。
    难道,水卿卿真的因摔了脑子成了大傻子了?
    若真的如此,子衿要怎么办啊,难道让他守着一个大傻子过一辈子吗?
    想到水卿卿之前的机敏样子,陆霖心里很是难受,正要上前亲自帮她看看,白浩清却突然沉声开口了。
    他鹰隼般的深沉眸子看似看着陆霖,眼角的余光却一直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床上的水卿卿,想看看,如今陆霖来了,带来梅子衿的消息,她会是什么样的神情,还是痴傻什么都不知道吗?
    白浩清一字一句缓缓道:“据老夫所知,陆大夫已陪定国侯去了边关的战场,怎么又突然回来了?难道是边关战事出了什么事?抑或是——梅侯爷出事了?!”
    说到‘梅侯爷’三个字时,白浩清故意提高音量,眸光一瞬不瞬的看着水卿卿。
    可无名刚巧提着水壶过来给陆霖倒茶,所站的位置,将水卿卿挡住了,也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担心慌『乱』遮掩了下来。
    听到白浩清的话,陆霖脸『色』不郁道:“相爷就这么不相信子衿么?他可是刚刚以少胜多,打退了大楚与北狄的大军,大获而胜,相信捷报很快就会传到京城了——等后面的援军一到,大楚与北狄越发不会是子衿的对头。”
    “而我回京城,不过是子衿担心郡主,他又不能抽身离开,就委派我回来暂时照顾郡主。”
    闻言,水卿卿心头的大石瞬间落下来了。
    清醒过来后,除了想见昀儿,水卿卿最挂牵不下的,就是远在战场上的梅子衿。
    她之前还想托无名帮她去打听边关的战况,转而又想到无名与梅子衿的关系,不好开口。正发愁无从得知梅子衿在边关的消息之时,没想到,陆霖竟是亲自从边关回来了。
    而竟是梅子衿因为担心自己,特意派陆霖从边关赶回来的……
    水卿卿心里又酸又甜——
    别人在得知自己失智后,都是嫌恶远离,他竟是半点都不在意,还是对自己这般牵挂吗?
    想到这里,水卿卿心里柔软甜蜜如浸泡在甜蜜之中,可一想到他身处危险的战场,心里又涌上更多的担心。
    这本是她利用陈皇后的陷害将计就将退亲的计策,可是他并不知情,只知道自己失智,一定非常的担心难过,不然也不会让陆霖千里迢迢的赶回来的……
    边关战况本就激烈,大晋又处于劣势,若是自己的事,让他分神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思及此,她恨不得立刻将白浩清撵走,从而好好问问陆霖,他在边关可好?
    可一心想让陆霖诊出水卿卿身上病症的白浩清,又如会走?
    而且,白浩清没想到梅子衿竟是对水卿卿这般用心。不由缓缓笑道:“多谢侯爷在边关还惦记着小女的病事,千里迢迢的派陆大夫回京来照顾——既然如此,就请陆大夫替小女好好诊一诊,看一看她到底是怎么了?”
    这个陆霖倒是乐意的,当即为水卿卿诊起脉来。
    陆霖手一搭上水卿卿的脉门,就感觉到了熟悉的冰寒感,正是与之前梅子衿中寒痹之毒时的触感一模一样的。
    甚至,因为她不是习武之人,没有内力相抗,身上的寒冰之气更甚。
    陆霖很快就探到了水卿卿体内的寒痹之毒,而且已快到了毒发之期了。
    神情一震,陆霖不敢置信的抬眸看向水卿卿,她不是痴傻了么,怎么会得了寒痹之毒?
    是谁给她下的毒呢?
    然而陆霖,却在一下刻,在水卿卿的脉相里探到了更可怕的脉相——
    她身上竟还中了阿芙蓉之毒!
    怎么会?!
    震惊不已的陆霖,再次看向水卿卿,只见她眸光低垂,神情痴痴呆呆的,可另一只手却状若无意的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视线范围内,轻轻写道:你只告诉白,我是痴傻之症,晚上去找你和姑姑。
    陆霖全身剧烈一颤,心里瞬间明白过来,原来她没傻,是假扮的。她身上真正所中的却是阿芙蓉和寒痹之毒两种毒。
    虽然不知道寒痹之毒可以克制阿芙蓉的毒瘾,但精通医理的陆霖,直觉觉得,这两种毒,同时出现在水卿卿身上,只怕并不是偶尔的。
    而且,看情形,这一切她自己都是知情的。她不说,必定是有她的道理。
    所以,陆霖收起心里的惊愕,回头对一脸期待的白浩清无奈道:“回相爷,郡主所得的痴傻之症,除非大罗神仙临世才能治好此症——当然,也不排除郡主的脑子自己突然好转,清醒过来。在下却是无能为力。”
    听了陆琳的话,白浩清颇为失望,沉声道:“既然是痴傻之症,为何她现在的体温也异于常人?”
    陆霖道:“这个尚且病因不明,在下还需要再做诊断。不过……”
    说到这里,陆霖一脸疲惫道:“在下得侯爷的嘱咐回京照顾郡主,一直担心着,所以回来还未回府,可否等在下回府打声招呼、稍做休整再来帮郡主仔细详诊。”
    见他一脸疲容,白浩清虽然失望,也不好再做挽留,只得让人送陆霖离开,自己也带着府医走了。
    人一走,水卿卿对无名着急道:“无名,你晚上能带我出府吗?”
    无名道:“你要去见陆大夫?”
    水卿卿点头,沉声道:“你可记得我母亲身边的怜姑姑,她并没有死,被陆霖所救,悄悄带回陆府了。之前一直在陆府养伤,我想去看看她,顺便有些事要做。”
    无名面容严肃起来,沉声道:“你想做什么?”
    眸光一片冰寒,水卿卿冷冷道:“陈皇后不止害过我,二十年还害过我母亲。所以,我们从两方入手,一边由你派人收集王院首的所有罪证,另一边,我要亲自去认证一件事情。”
    看着无名疑『惑』的神情,水卿卿将之前怜姑姑告诉她的,关于当年母亲火灾之时,发现的那个疑似红袖的纵火人,还有红袖身上的那道伤疤……
    “若当年红袖真的就是纵火之人,足以证明当年烧毁我母亲容貌的大火,是陈皇后故意做下的。所以,我要潜入陈国公府,找到当年大火留存下的青砖,再去与红袖身上疤痕上的印记做比较,如此,当年那个放火的黑衣人是不是红袖,一目了然!”
    无名没想到陈皇后与武宁公主当中,还有这么多的恩仇,心里也颇为震惊!
    他想到先前发现的跟踪他的三皇子府的暗卫,心里一沉,凝声道:“带你出府容易,只是,我怕这个时候,许多双眼睛盯着,太容易被人发现。”
    水卿卿形容凛然,不解道:“如今还会有谁盯着我们?”
    无名冷然道:“或者不是盯着郡主你,而是对我产生了怀疑。”
    闻言,水卿卿神情间涌现担心来,“可是有人发现你的……真正身份了?”
    无名也不太清楚三皇子李宥让人跟踪自己是为何,但他的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不由道:“现在还弄不清楚。总之这段时间我们都要小心些——若是你要去陆府,不如我们白天堂而皇之的去找他,你本就与他相识,就算去找他,也属正常,不会引起人的怀疑。”
    “而关于去陈国公府找证据,不需要你亲自出面,我可以另派其他人悄悄去办。”
    水卿卿觉得无名说得的道理,但……她还想悄悄去看一看昀儿,而如今听他所说,怕引出其他麻烦,她只得将这个愿想默默收起。
    她看着无名,由衷感激道:“幸好还有你在我身边——若是没有你,我只怕什么事都做不了。”
    无名看着她眸光里的黯然,已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心里轻轻叹息一声,淡然道:“如果郡主决定好,我下午就陪郡主出府去陆府拜访。”
    水卿卿点头应下。
    正如无名所料,不止三皇子李宥对无名派人暗中监视着,白浩清更是对这位侍卫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离开正院后,白浩清回到常青院,细细思索了半晌,终是让人唤来了白凌薇。
    突然被父亲召见,白凌薇心里惴惴不安。
    一进屋,白浩清坐在茶案前,眸光直直的盯着踌躇不宁的白凌薇,招手让她过去喝茶,仿若随口问道:“你重回侯府后,如今过得如何?”
    白凌薇原以为父亲唤自己来,是责问昨日自己当众为难水卿卿的事,没想到他却是突然的问起她在侯府的事来,着实让白凌薇惊诧不已。
    忍住心里的心酸,白凌薇在白浩清对面坐下,淡然笑道:“多谢父亲关心,女儿在侯府过得很好,一切如旧。”
    她眸光里的躲闪黯然如何逃得过白浩清锋利的双眸。
    勾唇冷冷一笑,白浩清冷然道:“为父却是好奇,你当然在侯府假孕生子、犯下如此大罪,侯府竟然肯重新接纳你回去——说说看,你耍了什么手段?或者说,你手里拿了侯府什么把柄?”
    白凌薇心里一颤——果然如母亲所说,真是什么事都逃不过父亲的眼睛。
    她故做淡然的捧起茶碗喝着茶,笑道:“女儿能有什么手段,不过是拿着昀儿一事威胁老夫人,让老夫人允许我重新进府罢了。”
    白浩清不以为然的冷笑道:“就如此简单么?”
    白凌薇心口收紧,镇定道:“昀儿一事关乎侯府满门生死存亡,足够让老夫人妥协。”
    抿下一口茶,白浩清不再与她啰嗦,鹰隼的眸光紧紧的盯着明显慌『乱』起来的白凌薇,开门见山道:“你昨日说,在正院的下人房里,见到一个长得一模一样之人——与谁一模一样?”
    双手一抖,茶碗里的水洒出来,烫得白凌薇直皱眉。
    她惶然抬头看去,正对上父亲阴戾的眸光,更是让她心里直发抖。
    白凌薇的狠毒像极了杨氏,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却像极了白浩清。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最心爱的男人梅子衿。不论是嫁到侯府为妾,还是假孕生子争宠,所做一切皆不过是为了得到梅子衿的爱。
    所以,直觉,她觉得不能将自己在下人房发现的秘密告诉给父亲,她怕父亲会拿此事对梅子衿不利。
    白凌薇放下手中的茶碗,娇笑出声,道:“父亲竟是相信了么?没想到竟是骗到了父亲——其实,那里有什么一模一样的人,一切不过是女儿故意唬无名的,谁让他敢对女儿不尊,公然当着这么多下人违抗我的命令……”
    “哗!”
    白凌薇的话尚未说完,白浩清眼也不眨的将手中烫人的茶水,冷不防朝她脸上直直泼了过去!
    “父亲……”
    被泼得一脸茶水渍的白凌薇,不仅被烫得脸皮发红,心里更是惊恐,怎么也没想到,好好说着话,父亲竟是一言不发的朝她泼了茶水
    她眸光惊慌的看着对面一脸阴戾的父亲,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白浩清茶碗里的茶水泼空了,他不急不徐的又给自己添满,仿佛面前发生的一切,根本不关他的事般。
    缓缓转动着手中的茶碗,白浩清眸光阴戾如蛇般的冷冷看着一脸惊慌的白凌薇,一字一句冷冷道:“不要挑战为父的耐心,也不要小瞧父亲记仇的本事——你做下的那些烂事,每一笔为父都仔细清楚的替你记着呢。光你推倒你姐姐摔伤,从而错过与三皇子的婚姻,此一件,为父就可以将你千刀万剐!”
    “所以,好好说话,将你所知道的,一五一十老实说出来!”
    前一刻还被茶水烫得发红的白凌薇,此刻全身却犹如坠入冰窟般直哆嗦,终是抵不住心中的惧意,畏缩着将那日在水卿卿正院的下人房看到的,如实告诉给了白浩清。
    “竟是与梅子衿长得一模一样?!”
    听到出现在水卿卿下人房里的人,竟是与梅子衿长得一模一样,纵使是白浩清,都心头巨震,深沉的眸光里闪出震惊来!
    下一刻,他的脑子里自动浮出了无名的身影来……
    另一边,陆霖一回陆府,来不及喝一口水,先是差人悄悄去别苑接回怜姑姑,再急忙写信,将水卿卿没有痴傻的事告诉给远在边关的梅子衿。
    而不等陆霖将信差人送走,边关八百里加紧的军情,已到达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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