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我和你做个交易

    “只有一双拖鞋。”林觉膝盖微微弯曲，放在舒眠脚边，“不嫌弃的话，就穿上吧。”
    “啧。”舒眠挑眉，“开始跟我耍花招了？”
    她才不信只有一双拖鞋呢。
    说着话，舒眠黑漆漆的眼珠子，滴溜溜转着，一点都不掩饰的打量着屋子里装潢。
    主色调白色，家具都是冷淡的灰。
    舒眠这两年喜欢粉色，越粉嫩越亮晶晶越好。可现在，她看着林觉屋子里的装修，怎么看怎么喜欢。喜欢到，嘴角都藏不住笑。
    “真的没有。”林觉将舒眠的打量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上扬，“晚上想吃什么？”
    和韩湛一起的时候，舒眠都没怎么吃东西。
    她从减肥开始，这几年一直都偏瘦了些。只要吃多不消化，就会吐出来，一直都营养不良，也没法补。不过这两年二次发育，好像稍胖了一些，体质应该也会好一些。
    林觉说着话，转身去开放式厨房开冰箱。
    看到冰箱里空无一物，林觉忍不住按了按眉心，“我去趟超市。”
    “我也要去。”舒眠立刻凑上来，期待的眨眼睛，“一起。”
    他们还没有一起逛过超市。
    说一句不害臊的话。
    舒眠很想体验一把新婚夫妇刚住在一起是什么感觉。那时候，彼此之间熟悉中还留有一抹害羞，应该就像舒眠现在和林觉的相处。
    她越想，心口就越像是吃了蜜糖一样甜。
    林觉蹙眉，“你在家里等我。”
    “哦？”舒眠拉长尾音，“我在哪里等你？”
    “别闹。”林觉失笑，眼神柔和的望着她，“乖乖等我。”
    “你又不是我男朋友，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舒眠两只手手指相对，在空中转了几个圈，最后傲娇的抱着双臂，咧着嘴角笑，“嗯？”
    林觉笑容再次失守。
    他真是拿这个鬼灵精怪的丫头没办法，“走吧。”
    “你常一个人做饭吃？”看着林觉熟练的拿起新鲜的蔬菜水果放在篮子里，舒眠心里不太舒服。这几年来，林觉都是独自一人。
    他时常沉默着不表达自己内心所想，久而久之，就再也没有人愿意去猜，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到最后，大家也就主动忽略了。
    “偶尔。”林觉惜字如金。
    两个人之间静默许久，林觉才转过身，手里握着一根鲜嫩的水萝卜，很认真的回答，“我没事的。”
    “谁说你有事情啦。”舒眠嘴硬着不承认，又嬉皮笑脸的缠着林觉，“以前觉得你高冷，现在才发现，你只是人前高冷，人后闷骚啊。”
    林觉扬眉。
    “而且还是一个经济适用男。”舒眠很满意的鼓掌，“带回家给我妈看，她一定很喜欢。”
    林觉轻轻笑了笑，依旧没有回答舒眠。
    每次提到这个话题，林觉都会回避。
    “喂。”舒眠抽了一根大葱，缓缓从耳边抬起，伸直手臂做出击剑的姿势，“你现在是在跟我暧昧吗？”
    林觉皱了皱眉，“眠眠，你知道现在的我，根本无法给你承诺。”
    他没有办法放肆自己，不计后果的答应她一切的小心思。
    人都是贪心的。
    一旦尝过其中的美妙滋味，就再也不能回到以前了。
    会想要的更多。
    欲念，会毁掉一切。
    至少现在的他，无法保证事情能按照自己的意愿进行。
    “就按照你说的。”林觉顿了几秒，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轻轻抚摸着舒眠的头发，“一年，需要一年。”
    他已经在韩湛身边待了三年了。
    虽然目前还没准备好。
    可一年的时间……如果加快脚步，应该可以。
    等到他摆脱了韩湛，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他应该就可以尝试着，去接近自己的梦……
    “真的？”有些消沉的舒眠，听到这儿，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她欣喜的抬起头，一双眸子里满是星光，“打勾勾。”
    说着话，舒眠已经伸出了右手小拇指。
    旁边一个小孩子看到了，拽了拽自己妈妈的裙摆，奶声奶气的开口，“麻麻，这个姐姐也会打勾勾哦。”
    小孩子童言无忌，家长有些不好意思的和舒眠点了点头之后，咳嗽着抱走自己儿子。
    舒眠脸颊泛红，有些懊恼着想收回手，谁知道林觉握了上来。
    他指腹上有一层薄茧，轻触上来时，舒眠战栗了一秒。
    她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惊讶的望着林觉。
    这么幼稚，他还愿意陪着她玩啊……
    “我答应你。”林觉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如果我做不到，那让我这辈子再也不能拥有幸福。”
    “胡说什么呢！”舒眠刚飘起来的心，这会儿立刻重重摔在地上。她瞪了林觉一眼，“你这不是在诅咒我么？”
    林觉笑笑。
    两个人怎么能一样呢。
    他没有舒眠，就不会幸福。可舒眠没有他，依旧可以展开崭新的人生。
    回到林觉租住的公寓，舒眠本打算帮林觉的。
    结果林觉摇摇头，脸上是掩不住的笑，“今天让我主动一次。”
    “好的！”舒眠进厨房做菜，能把厨房炸了。
    她实在掌握不好油温，也不知道食盐应该放多少才好。第一次掌勺，做了炭块一样的红烧肉，咸的像刚从海水里捞出来的油麦菜，苦的舒爸连连灌了几大杯水。
    从那天开始，舒家厨房门口，就只差贴着“舒眠禁止入内”这几个字了。
    “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舒眠这会儿没什么事儿，在厨房走来走去。
    今天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给舒眠一种格外不真实的感觉。她甚至都不能一个人做着，总觉得她打个盹，这梦就醒了。
    从超市回来的路上，舒眠美滋滋的沉浸在承诺中，这会儿缓过神了，才发现林觉买了很多。
    她收拾着往冰箱里放，发现能装满满一冰箱。
    什么蔬菜水果，都样样来了一份。
    舒眠望着冰箱摇头。
    这能吃的完么？
    “反正住得近，你可以一起来吃饭。”林觉下意识张口回答，看到舒眠神情变得激动时，有些后悔的咬了下舌头，这才补充道，“人多热闹。”
    “哼。”舒眠坏笑着戳了一下林觉的肩膀，“你就在我面前傲娇吧。”
    她也习惯了。
    甚至开始……有点点喜欢耶。
    舒眠一边帮着整理冰箱，一边偷瞄林觉。
    林觉什么时候，看起来都是一丝不苟。因为下班之后就没换衣服，他穿着短袖衬衣，皮肤晒的黑了一些，却依旧白嫩的跟快豆腐一样。
    瞧着就Q弹软嫩。
    舒眠咽了下口水，翻到袋子里有一条粉色的围裙。
    上面画着hellokitty的图案。
    欸？
    好像是超市购物满一定金额，送的围裙。当时她看着塞进去，也没放在心上。
    舒眠嘿嘿一笑，拿着围裙背在身后，朝林觉走了过去。
    “怎么了？”林觉正巧在切豆腐。
    没有第一时间转身。
    不过舒眠距离他有些近，呼吸轻轻的喷在他的脖颈上，让人痒痒的。
    林觉耳根微微有些红，舒眠的手忽然从背后探了上来。
    “眠眠……”林觉身体发僵，耳根子越来越红。
    然后，他看到，自己身上多了……一条粉色的围裙。
    林觉瞬间哭笑不得，“这个颜色不适合我。”
    “我觉得挺好看的。”舒眠满意的拍拍手，“你刚才该不会以为我要在背后给你来一个拥抱吧？”
    林觉干咳起来。
    “哎呦？”舒眠笑的眼眉弯弯，“你怎么越来越充满烟火气息了？”
    林觉窘迫，不敢去看舒眠。
    其实舒眠心里也害羞极了。
    她也是第一次这么撩汉啊。
    也不知道尺度是不是有点过了……接下来该说什么啊，上天啊，舒眠这会儿开始尴尬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最后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笑声在厨房回响，在耳边回荡。
    以至于许多年之后，舒眠总是会情不自禁的，想起今天的场景。
    林觉的手艺和他的履历一样漂亮，舒眠没控制住，吃的多了些。
    当时林觉拧眉，盯住她要小心一些。
    舒眠挥手，说自己没事。
    结果用过晚餐的半个小时之后，舒眠就开始肚子疼了。她疼的满头汗，偏偏还可怜巴巴的看着林觉，让林觉那些谴责的话，全部都咽回了肚子里。
    “想给你捧个场容易么。”舒眠小脸惨白的嘀咕着。
    “去医院吧。”林觉神情凝重。
    她的肠胃本来就减肥出了问题，现在再这样耗下去，会出大事的。
    “你是不是还给其他人做过饭？”舒眠忽然瞪大眼睛，跟捉奸似的，指着林觉的手，还因为胃里不舒服微微发颤。
    林觉无奈，又不舍得骂舒眠，这会儿哄着她，“没有。”
    “真的？”舒眠柳眉倒竖。
    “真的。”林觉伸手要抱她，“去医院好不好？”
    “不去！”舒眠这会儿舒服了点，“你让我睡在你床上我就好了。”
    林觉：“……”
    他忍不住摇头，“眠眠，你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
    结果，林觉还是把舒眠抱上了床。
    他起身准备离开时，舒眠拉住了他的手，声音压得很低，“你帮我揉一揉肚子啊。”
    林觉表情有些僵，轻嗯了一声，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轻轻帮舒眠揉着小腹。
    舒眠觉得舒服了不少，但是林觉的呼吸声却越来越重了。
    “那什么……”舒眠往旁边挪了挪身体，“一起睡？”
    这像是某种信号一般。
    林觉按住了舒眠不安分的小身体，“眠眠，这一次听话。”
    “哦。”舒眠拉起被子，遮住了小半张脸。她不敢转过头去看林觉，心脏跳动的像擂鼓似的，一下重过一下，像是快从舒眠胸腔内跳出来一样。
    两个人无声的，就这样默认一样，躺在了一起。
    舒眠等了很久，才慢慢的转过身去看林觉。
    她表情小心翼翼里，又带着期待，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林觉。
    把他的眼睛眉毛，鼻梁嘴唇，深深的印在脑海里。
    舒眠在黑暗中无声的笑着。
    原来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是这么开心啊。
    开心的她辗转难眠。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舒眠才终于从雀跃的状态缓缓睡去。她阖上眼睫，呼吸声渐渐变得沉闷。
    林觉才睁开了眼睛。
    他伸出手，想要抚摸舒眠的脸颊。
    只是顿在半空，迟疑了几秒，苦笑着摇了摇头，在空气中比划着。
    一夜难眠。
    第二天早上，林觉看舒眠一身衬衣皱巴巴的，叮嘱她，“你今天可以不用去上班。”昨天晚上她是穿着衣服睡的，现在衬衣皱的跟抹布似的。
    林觉记得，舒眠说她的东西还没带来。
    “为什么啊？”刚睡醒的舒眠还很懵懂，“我去换一身不就好了？”第一天上班呢，她要变成林觉的同事，要认真打卡才可以。
    林觉顿了一瞬，目不转睛的看着舒眠。
    期初，舒眠还没明白。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了许久，舒眠才如梦初醒。
    她害羞的面红耳赤，着急摆手，“昨天衣服还不在我那儿……是我妈给我送来的。她早上送的，她有我的钥匙！”
    一番话，被舒眠说的语无伦次。
    林觉失笑，也不去揭穿她。
    两个人到公司，舒眠提前一条街就下了车。
    在家里那么粘着林觉的舒眠，竟然主动提出了要避嫌。
    林觉也不想过早招惹麻烦，就顺了舒眠的意思。
    但是……
    今天一整天，舒眠逮到机会就往他办公室去。
    殷勤的端茶倒水，就差伺候着林觉去男厕了。公司里的人眼睛一个个也不是瞎的，这么看不出猫腻就奇怪了。
    不过，他也忍不住想看她雀跃的那张小脸。
    迟疑着，也就没有开口提醒舒眠。
    就像是舒眠说的一样。
    反正韩湛已经知道了，林觉再藏着掖着，只会让韩湛更为主动的对舒眠出手。
    这段时间来，林觉开始接触公司的账务。韩澄那个老狐狸，一直都在考验林觉。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一段时间，开始尝试着让林觉去管公司的账务……
    其实韩湛有些时候，也会露出一些马脚来。
    韩湛心狠手辣不佳，行事却不够严密。更何况，林觉这几年来，除了在学校那短暂的时光之外，几乎和韩湛形影不离。
    所以就很容易找到韩湛的纰漏。
    晟源传媒发展的之所以如此迅速，是因为它背后涉及了某些不可告人的交易。账面上，最开始并不是林觉在管。不过现在他接手之后发现，那些账真的是做的滴水不漏，完全看不出任何猫腻。
    那涉及几亿的资金，竟然能藏得神秘难猜。
    不过，最近有了一个小的突破口。
    那个做神秘账务的人，出现了。
    正是因为这个神秘的人想要金盆洗手了，韩澄一时间找不到接手的人，才选了林觉。
    林觉现在需要找到这个人，接近他，了解他到底是如何藏起来那么大一笔钱，在银行系统上都无所追寻。如果……只是简单的在境外账户也就算了。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舒眠性格讨人喜欢，加上外貌出众，很快就和人打成一片了。
    有男同事大着胆子问舒眠，有没有男朋友。
    正巧林觉路过。虽然他一直都没有承认，但是还是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
    舒眠立刻就发现了林觉的小动作。她得意的嘴角翘起来，狡黠的开口，“没有哦。”
    男同事有些激动，“那晚上我们……”
    舒眠随便找了个借口推辞，看着林觉有些僵硬的脸色，心情大好。
    让林觉不承认，吃瘪了吧，哈！
    这天下班，舒眠照旧等着其他人都走了之后，才敲了林觉办公室的门。
    结果一起回家这几个字还没说出来，林觉的神情郑重，“你先回去。”
    舒眠心情顿时有些低落。
    不过想到两个人现在感情上的关系，渐渐的开始有了情侣的感觉，舒眠也就不在意，叮嘱他，“和韩湛在一起，少喝酒，早点回来。”
    这一个月的时间，林觉不回去吃饭，一般都是和韩湛在一起。
    两个人经常出入金碧辉煌。因为每次林觉回来，身上都有不同的香水味道。
    舒眠偶尔会因为这件事情心情郁结，但是她还是选择相信林觉。
    舒眠有些时候会故作好奇的问林觉，他和韩湛在一起的时候，都在做什么。因为舒眠总觉得，韩湛那个人并不多么喜欢女人。可为什么，要钻在温柔乡中。
    男人会选择有女人作陪，一般都是因为有重要的事情要谈。温香软玉在怀，生意很容易谈成。
    可是一个传媒公司，需要在金碧辉煌谈生意么？
    林觉不会骗舒眠，因为他每次面对这样的问题时，都会选择避而不谈。
    舒眠还真的是被气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好。”林觉答应的很快。
    等舒眠从屋子里离开后，他才打开了自己的抽屉。林觉拿起里面那个白色的四方丝绒盒子，嘴角溢出一抹温柔。
    他准备了很久的礼物。
    大概不出半年，就可以送出去了。
    不知道那个傻丫头，看到这个礼物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
    一定会开心坏了吧。
    然后，会钻进他的怀里。
    林觉脸上的温柔荡开，把盒子重新收好，拿着车钥匙赶往孙老家中。
    孙老这个人，真是一个奇怪的令人无从揣摩行为的人。
    他为韩澄卖命了一辈子，手里资金应该是相当阔绰。然而，他却只是在东城郊区，买了一个不起眼的四合院，养养花种种蔬菜，过起了田园生活。
    何其讽刺。
    跟着韩澄见多了腥风血雨的人，年老时，倒是过起了清心寡欲的日子。
    林觉收起嘴角的一抹讥讽，下车敲门之前，把脸上的表情收拾的干干净净。
    “你是……林觉？”来开门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她剪着齐耳短发，圆眼睛下，是小巧的鼻，很乖巧惹人怜惜的长相。
    对方知道自己，让林觉稍显的意外。
    何况，还是一个小女孩。
    林觉神色谨慎几分，“你好，我想见孙老。”
    “好。”女孩笑着开了门，“请进。”她拉着木门上的圆环，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林觉。
    然后，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
    林觉蹙眉，淡淡看了女孩一眼。
    他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女孩发现自己有些失态，吐吐舌头，不好意思道，“我爷爷说，来的一定是个圆滑世故的人。我没想到，你看起来只是很帅气的白面书生而已嘛。”
    “谢谢夸赞。”林觉没什么表情，“请问我可以去见孙老了吗？”
    他态度淡漠，却一点都没有影像女孩的好心情。她点点头，不等林觉说话，像只欢快的雀儿，朝爷爷处奔去，一边跑一边呼喊，“爷爷，您等的人来啦！”
    院子里养了一只黄色的小土狗，一只脚是白色的，这会儿警惕的盯着林觉，努力做出龇牙咧嘴的凶狠模样。
    林觉看着，发觉这小狗有些像装腔作势时的舒眠。
    他心头涌上一抹暖意，朝小狗伸出手，情不自禁的要摸它的毛发。
    “别！”女孩见状，提心吊胆的叫了一声，“豆豆会咬人的！”
    话音刚落，豆豆就朝林觉扑了上来。
    几乎是条件反射，林觉一把掐住了豆豆的脖子，微微用了力。
    豆豆不过是不满两个月的小奶狗，被掐住脖子，立刻嗷嗷的叫了起来，四条腿在空气中无力的蹬着。
    女孩吓得眼泪都掉了，“别杀豆豆！”
    “抱歉。”林觉松了手。
    豆豆得以喘息，立刻呜咽着躲在了女孩身后。它黑溜溜的眼珠，畏惧的看着林觉。刚才发生的事情还残留在豆豆心底，害得豆豆不停的发抖。
    女孩蹲在豆豆身边，一只手抚摸着豆豆的后背，心疼的直掉泪。
    “你吓哭了我的孙女。”孙老走了出来，冷冷的盯着林觉，“按道理，我应该直接赶走你。”
    林觉眉头紧锁，“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呵。”孙老冷笑，“如果我只身一人，小伙子，你根本没资格和我讲条件。”说到这儿，孙老看了孙女一眼，那苍老混沌的眼珠里，藏着最后的人性，“你过来。”
    孙颖望了爷爷一眼，又咬着嘴唇看着林觉。
    长得那么好看的一个人，下手怎么能这么狠毒呢？
    “我们之间，开门见山。”孙老连杯茶都没有为林觉准备，“我知道你的目的，我也有我的要求。我们，做一个交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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