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张姐倒是为了这个事儿，特意打了电话来向乔荞致谢，“真的太感谢你了，也记得帮我谢谢李先生。”
乔荞笑道：“一定带到。”
张姐又说：“等忙完这阵，我请你吃饭啊。”
“别客气，只是小事情。”乔荞实在不敢居功，要请吃饭也该请李鸣宇才对。
很快乔荞就把这事儿给忘了，时间到了6月下旬，她也变得格外忙碌。
除了要帮孩子们迎接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还要帮助学校布置活动——马上要到国际禁毒日，教育局下达了通知，今年各校都要创办一期以“禁毒”为主题的宣传活动。
乔荞所在的小学准备的是照片展览，照片来源当然是禁毒大队提供的。
“这些都筛选过了，太吓人的都没敢拿出来，怕吓坏孩子们。”负责和乔荞她们交接照片资料的，是禁毒大队一个特别漂亮的女警，对方白白净净很斯文，和乔荞接触过的田树很不一样。
乔荞猜想，她和张姐一样是负责内勤的。
“也不知道你们布置的展厅具体多大，我多洗了点，你们看着用。这儿还有些宣传册，你们看看需要也可以拿一些过去。”
肖晴也和乔荞一块儿来了，客气地和对方笑笑，“谢谢，给你添麻烦了。”
“这哪算麻烦，你们也是在帮我们宣传嘛。”
拿了照片往回走，两人都没怎么说话，走廊上静悄悄的。等出了大楼，肖晴才拍了拍胸口，“唉，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总觉得紧张。”
乔荞好笑，“你又没做坏事。”
“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啦。”肖晴嗔怪，“说起来，其实我一直有个警嫂梦，想找个穿制服的帅哥，可惜没机会认识。”
乔荞不期然地想起了林远舟。
肖晴：“和这种人在一起，真的超有安全感的。”
“是很有安全感，但要包容迁就的也更多。如果没有足够的感情基础，千万别轻易尝试。”
乔荞平时不多话，但做事很有想法很有原则，肖晴一向知道。听了这话也不免赞同她的观点，“的确是这样。”
忽然她视线朝着某一处，然后拼命用胳膊撞乔荞，“快看，帅哥！”
乔荞朝着肖晴说的方向看过去，有点意外，怎么会是他？
两人有些天没见了，所以乔荞都有点恍惚。
***
林远舟正在和一个男人说话，两人靠着车在抽烟，说的应该是很严肃的话题，因为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乔荞记得特清楚，每次办案时他的神情都是这样。
——专注严谨，但不知为何，乔荞总觉得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麻木在里边。
很难形容。
“应该是这里的警察吧？还是来办事儿的？”肖晴有点激动，但又刻意按捺着情绪，“我的菜啊！”
乔荞：“……”
显然因为职业缘故，他相当敏锐，很快就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快速地朝这边扫了一眼。
在看到乔荞时，目光一顿。
林远舟和那人又说了几句话，那人还回头看了这边一眼，然后笑了，指了指林远舟。
等那人转身回了楼里，林远舟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肖晴抓紧乔荞的胳膊，“来了来了！”
“……其实他是我……”乔荞的“朋友”两个字没说出口，林远舟已经走到了跟前。他冲肖晴点点头，“你好。”
肖晴激动的脸都红了，“你好。”
然后林远舟就越过她，径自接过了乔荞手中抱着的宣传册。
肖晴：“？？”
“来这有事？”林远舟丝毫没发现旁边姑娘垮掉的表情，只专心地盯着乔荞。
“对。”乔荞已经对林远舟的直男程度很了解了，赶紧介绍身边的肖晴：“这是我同事。”
“哦。”林远舟继续盯着她，“一起走吧。你们开车没？”
“没有，我们打车来的。”肖晴已经抢先一步回答了。她显然已经察觉到了这两人间不一样的氛围，冲乔荞挤了挤眼睛，侧身和她咬耳朵，“这么帅，你倒是快上啊。”
乔荞：“……”
“我送你们。”林远舟拿出车钥匙，把肖晴手中装照片的纸袋子也一并接了过去，睇了乔荞一眼，“坐前面。”
乔荞：“……”
肖晴看她的眼神已经很玄妙了。
***
在车上肖晴听说林远舟是刑警之后，再度十分幽怨地看了眼乔荞，好像在说认识制服帅哥你不告诉我！
“我居然见到了真的刑警！”
难不成以前还见过假的？乔荞觉得肖晴反应有点过激，但她根本插不上话。因为肖晴很快就直奔主题问林远舟：“林警官，你们队里还有特别帅，又单身的警官吗？有的话你告诉乔荞，让她介绍给我啊。”
“和你年龄相当的，其他队倒是有。”林远舟从后视镜瞧她，“肖老师你多大？”
肖晴腼腆道：“你看我多大？”
乔荞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林远舟相当直接，“二十八-九吧。”
“……”
“……”
车里陷入一阵诡异的静默。
“我比乔荞还小一岁。”肖晴呵呵一笑，“今年二十四。”
林远舟略一停顿，“抱歉，最近经常熬夜，眼神不太好。”
“没事。”肖晴说着没事，但之后就没再和林远舟交谈了。
年龄是女孩子的雷区，林远舟再帅也不能触雷，所以乔荞相信肖晴已经将他列入黑名单拒绝交谈了。
肖晴不说话，车厢里顿时安静不少，乔荞偷瞄了下林远舟，发现他反而一脸放松，甚至嘴角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
乔荞一瞬间有种错觉，她觉得林远舟是故意的。
……他嫌肖晴吵。
***
把肖晴送到她家楼下的时候，乔荞正好接到了张姐的电话。张姐邀请乔荞去她家吃饭。
“上次就说忙完了请你的，你忘了？”张姐说，“这两天队里没事，我上午特意跑去东临那个菜场买的菜，那边菜新鲜，都忙一下午了。你可不许说不来啊。”
“我做的菜可比有些大厨强多了，你不来肯定要后悔。”
张姐这样热情，乔荞真的不好意思再推拒，“那好，你把地址发给我。”
乔荞把张姐家的地址记好，这才对正在开车的林远舟道：“你在前面放我下车吧。”
“怎么了？”林远舟看她一眼，若有所思地瞧她手机，“有事？”
“嗯，我不回去了。”前面有个超市，她打算去买点东西带过去，乔荞心想这样正好，就不用再和林远舟单独相处了。
自从上次补习班那事儿之后，一和林远舟在一起她就不自在，总害怕再有什么意外的事儿发生。
林远舟也没多问，找了车位把车停好。乔荞下车打算和他说再见，却见他也解了安全带。
“正好买点东西，一起。”
“……”所以继“改天”这个词之后，乔荞觉着自己对“一起”这两个字也快要过敏了。
乔荞在超市买了个果篮，林远舟则买了几瓶酒，还是白酒！乔荞很诧异，“你买这么多，能喝完？”
“嗯，人多。”
乔荞想了下，或许是要去和他朋友聚餐？但她也没多问。
只是等她到了张姐家，再度看到林远舟紧随着自己下车后，就什么都明白了。原来张姐今天还叫了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