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黑暗如同一张网

    就这样平静地工作了一段日子。
    上班，下班，企图忘却一些什么，又企图抓住一些什么。
    这城市，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的人，总有人关怀着。
    只有我，一个人行走在荒凉的沙漠中。
    这天和平常一样上班，刚到办公室，张姐告诉我总裁让我去一趟。
    上班三年了，总裁办公室我从来没去过。
    在电梯里，我忐忑不安，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来到总裁办公室，总裁招呼我坐下。
    总裁是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这家公司是他自己打拼出来的，规模不大不小。
    没有背景，没有靠山，白手起家，做到这一步，的确不容易。
    “夏冰，公司最近效益不好，需要辞退一些员工，希望你能理解。”总裁开口了。
    我惊讶地问：“这么说，我被辞退了？”
    “是的，非常对不起。”总裁一边说，一边将一张银行卡递给我：“这是公司的赔偿，里面有5w，只多不少。”
    我收起银行卡：“那我下去交接一下工作。”
    “不用了，收拾一下东西离开就可以了。”总裁说。
    回到办公室，我发现自己除了毛巾和一些化妆品，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
    找了个马夹袋，将这些东西胡乱地丢了进去。
    张姐问：“总裁找你干嘛？”
    “我被辞退了。”
    “啊！”张姐十分惊讶：“被辞退的话，以后找工作会比较困难了。”
    “是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走了。”拎着马夹袋走出公司大门，迎面就遇到满面笑容的袁晓茹。
    “我怎么好像看见一只丧家狗灰溜溜地从公司出来了呢？”袁晓茹看着我说。
    “是你干的？”
    “对，这个公司和袁氏有合作，不会为了你这么个小员工影响公司的前程。”
    我内心愤怒不已，恨不得抽她一巴掌。
    只是被辞退的沮丧还没过去，手脚无力。
    许楠在袁氏有单子，所以弃我而去。
    公司和袁氏有合作，所以辞退了我。
    袁晓茹这是一步步把我往墙角逼，而我无力还击。
    “走吧，去把离婚协议签了。”袁晓茹的声音好像来自地狱。
    我茫然地跟着袁晓茹来到上次那个咖啡馆。
    许楠面无表情地坐在卡坐上，桌子上有两份协议。
    拿起笔准备签字的时候，我突然想到，袁晓茹那么阴险，别在协议上做什么手脚。
    净身出户我已经不介意了，看见他们我觉得好像看见蟑螂一样恶心。
    绝望之中我仍然保持了一丝清醒：“算了，签什么协议啊，直接去办理离婚算了。”
    没想到那两个都同意了。
    看来像我这样一只蝼蚁在袁晓茹眼中根本不堪一击，不签协议我也不敢再去那个曾经属于我的家了。
    来到民政局，办理离婚的窗口没有人，很快离婚证就到手了。
    出门后，我奢侈地打了一辆车。
    当我还有一份工作的时候，偶尔打打车不算奢侈。
    如今我朝不保夕，一无所有，打车自然是奢侈的行为。
    可是我实在没力气了，浑身的元气被抽干了一样。
    晴朗的天气在我眼里却是漫天的黑色。
    黑暗如同一张网，笼罩了我的世界。
    我买了一大堆的泡面，一些西红柿，一些鸡蛋。
    我感觉自己好像不是在走路，而是在爬行，爬行在黑暗的隧道中。
    艰难地来到三楼，打开门，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客厅的地板上。
    跌跌撞撞地走向沙发，抱着抱枕，窝在沙发深处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