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心头旧爱回来了
这天夜里楚歌回去刚在家躺下，舒展了一下紧张了一天的筋骨，觉得自己这一天过得很充实。\r
她学会了帮别人拍买家秀，学会了认识白城那些路标，学会了用手机点菜。\r
每一天，楚歌都在努力进步，适应新的生活。\r
楚歌开始想写日记，就把今天的心情统统记了下来，苹果手机有个备忘录的功能，楚歌慢条斯理打着字，眼里带着期待，如同一个新生儿。\r
她相信，日子会慢慢好的，只要不存坏心眼，不去害别人，努力生活，一定会有改变的。\r
这天晚上还有个意外惊喜，就是荣易给楚歌发了条短信，和楚歌说，明天别忘了来我家给我补习！\r
楚歌打过去嗯嗯两个字，荣易又说，“你怎么这么闷。”\r
楚歌说，“因为我没有别的话好说了呀。”\r
“……”\r
荣易发过去一串省略号。\r
“好吧，要不是知道你的性格，我都觉得你在嘲讽人。”\r
楚歌微微一笑，随后发了两个微笑的表情。\r
荣易打过来的省略号更长了。\r
这边和楚歌互相说了晚安，就有人敲响了荣易的房门，“上交手机，时间到了。”\r
“切。”\r
荣易撇撇嘴，“多玩一会又没事。”\r
荣泽双手抱在胸前盯着自己儿子，“刚才在和谁聊天？”\r
荣易小脸一红，“干嘛！”\r
小孩子逃避话题的功力太差了，荣泽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挑眉，“哟？不说，不说一会我翻你手机。”\r
“不行！”荣易更加着急了，只能坦白，“就是……就是和楚歌发了信息。”\r
荣泽表情一顿，“楚歌？”\r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联系的？\r
“她明天该来我家给我补课啦。”荣易小脸上挂满了兴奋，小孩子的兴奋藏不住，荣泽莫名觉得楚歌的眼神和荣易的特别像。\r
转念又是冷笑一声，“她来，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她骗了你陆在清叔叔多少钱都不知道呢。”\r
“乱说，楚歌穿得又不好，你就喜欢给人泼脏水。”荣易不乐意了，“再说了，楚歌又没骗你钱，你干嘛老说她，陆在清叔叔都没说什么呢。”\r
荣泽被自己儿子顶嘴顶得一噎，立刻道，“少来！这种女人你反正得防着，没准引狼入室偷东西呢，睡了啊，不想跟你多说，小孩子不懂。”\r
又来了又来了。在荣易眼里，荣泽总是很自以为认定一切，还不允许别人反驳。\r
他不喜欢这样的爸爸。\r
荣易垂下眼睛，比起大人喜欢强撑着自己的大人面子，他更喜欢楚歌，什么都直白说，什么都肯承认。\r
所以明天楚歌要过来了，他很期待。\r
小男孩把头钻进被子里，闭上眼睛甜甜地睡了一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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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第二天傍晚楚歌到荣泽家里的时候，还是又看见了陆在清。\r
这回真的是意外，荣泽是想喊陆在清一起出去玩的，正好出门的时候遇上了过来补习的楚歌，陆在清怪异地看了楚歌一眼。\r
今天楚歌穿的是学长送她的森女系小裙子，脚上的细跟小凉鞋也是学长送的，这一套就是淘宝上相当漂亮的款式，她没扎辫子，一头黑发垂下来，手里拎着一个麻布包，正赶着上门来找荣易。\r
门一拉开，就看到陆在清那张漂亮得带有冲击性的脸露在她面前，两人都愣了愣。\r
荣泽皱眉，“楚歌？”\r
楚歌一下子对着荣泽道，“我来找荣易的，刚他给我打电话了。”\r
陆在清眼睛眯了眯。\r
这女人连一声招呼都没给他打，甚至似乎还无视了他的存在。\r
荣泽道，“哦，老房间，穿过客厅就好。”\r
楚歌进去的时候，他还多看了楚歌几眼，怎么觉得今天这个土妞有点亮眼？\r
旁边陆在清一张脸直接拉下来了，楚歌就这么擦过他进去了！真的眼珠子都没转一下！\r
册那，土妞儿学会无视人了！\r
陆在清咬牙切齿跟着荣泽出去了，气还没下去，就听见旁边荣泽嘀咕，“楚歌是脸上打针了还是怎么的，感觉今天挺好看的。”\r
陆在清脑门上青筋一跳，“好看？哪里好看？”\r
荣泽转过头来，“撇开人不谈，今天她穿的蛮好看的。”\r
陆在清用鼻孔哼了气，“土。”\r
荣泽没说话，过了好久问陆在清，“诶，你还是快点把注意力放回今晚，今儿苏欣然回来。”\r
陆在清表情一愣。\r
“她……回来干嘛？”男人的声音都不自觉带上了些许紧张。\r
“出国深造回来了呗。”荣泽看见陆在清这副模样就想笑，“哟？苏欣然回来了，你就这个表情？”\r
陆在清狠狠磨了磨牙，“走！又不是欠她什么！”\r
“心头旧爱回来，你怎么也得抱着我痛哭一下。”荣泽和陆在清走到地下车库，“来吧，我做好准备了，餐巾纸都准备好了。”\r
陆在清吼着，“滚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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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别墅里的荣易和楚歌相处倒是没有他们那么大动静。\r
楚歌很认真替荣易在检查作业，还帮他找出好多容易出错的地方，细细的帮他重新写了一遍步骤，对荣易说，“还有什么不懂吗？”\r
荣易在怔怔盯着她的脸看。\r
楚歌摸了摸自己，“怎么了？”\r
“你今天有点好看，化妆了吗？”\r
“化了。”楚歌老实道。\r
“……”荣易一阵无语后说，“你这女人，怎么这么老实。一般情况下小姐姐都会说自己这是纯素颜。”\r
楚歌笑了笑，“这个又不是什么大事。”\r
荣易抓过铅笔来，“这里我看懂了，这里没懂，你再给我解释一遍。”\r
“好啊。”楚歌耐心下来又给荣易演讲了一遍，荣易听完之后抬头，忽然间喃喃着，“你……很聪明。”\r
“聪明有什么用。”楚歌像个老人一样循循教诲，“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你要多写字多演算……”\r
荣易撇撇嘴，“夸你都听不出来。”笨死了。\r
这天晚上楚歌替荣易把所有作业都检查好了，还给他预习了明天的功课，后来起身，听见荣易手机响了，是荣泽打来电话。\r
说着说着，荣易就哭了。\r
“你每天都这样！每天就知道出去玩！我这个儿子在家里就跟死了一样！你不要我当初为什么要我生下来！你根本不像个爸爸！”\r
荣易哭着喊完把手机丢了，楚歌赶紧过去安慰他，“怎么了？”\r
“他又不回来了，又不回来了！”荣易红着眼睛，带着奶音哭泣，“说好了今晚陪我看钢铁侠的，他每次都出尔反尔，他只知道和陆在清叔叔们出去玩，总是留我一个人在家……”\r
“我陪你我陪你……”楚歌看着荣易哭，想到了自己家里的小宝，心一下子软了，“别难过，我陪你看好不好？虽然可能没有你爸爸那么有安全感，不过我不怕的！”\r
荣易盯着楚歌许久忽然间笑了，“钢铁侠不是恐怖片啦，是漫威的电影，很帅的！”\r
“是吗……”楚歌不懂，听名字以为是恐怖片了，不是就好了，她喘了口气，“那你先去洗手，然后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在哪看？”\r
“我家地下室一楼有私人影院。”荣易擦了擦眼睛，“如果刚刚我说要看恐怖片，你也会陪我看吗？”\r
楚歌毫不犹豫道，“会啊。”\r
荣易一愣，眼眶更红了，“为什么？你不是怕吗？”\r
“因为我有个弟弟，和你一样大，看见你哭就像看见我弟弟一样，要是看恐怖片，我也会很努力跟你一起看的。”\r
她……太温柔了吧。因为无知和善良，所以她真诚温柔到了骨子里。\r
荣易一下子抱住楚歌哇哇大哭起来，“你怎么可以有弟弟！你怎么能是别人的姐姐！”\r
楚歌失笑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你别担心，我觉得你其实很像我弟弟的，小宝也一直闹。”\r
荣易一边擦眼睛一边说，“我才没有你弟弟那么熊呢。你弟弟肯定很熊，农村人都这样！”\r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r
楚歌咯咯笑了，“好，好，你比我弟弟乖，行不行？”\r
行！这才行！\r
荣易总算高兴了，像个小大人似的和楚歌一起洗了手，然后两个人去地下一层看电影。\r
荣泽半夜扛着陆在清回来的时候，打开门发现客厅灯亮着，有些许意外。\r
他往里走，发现地下通道的灯也亮着。\r
不会是进贼了吧？他说什么来着！让楚歌来家里，就是引贼入室！\r
荣泽拖着陆在清往地下室走，结果推开私人影院的门，愣住了。\r
陆在清察觉到荣泽的僵硬，醉眼朦胧抬起头来，撑开眼皮的一条缝，然后隐约中看见了楚歌抱着怀里的荣易一起熟睡在宽大的懒人椅上，垫子陷下去一块，两个人躺在中间睡得特别安稳。\r
荣易这个顽劣的孩子居然能跟楚歌如此平和地相处，还一起看了电影睡着了。\r
楚歌侧着半边脸，细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着，陆在清从荣泽肩膀上下来，跌跌撞撞走了几步，不可置信地来到楚歌面前，在她的睡颜上投下一片阴影。\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