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不知天高地厚
小洋楼内。
吴妈正在给唐宁的脸上敷药,看着她一夜高烧,也是心疼的紧。
唐宁的眼皮动了动,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在她的脸上做着什么,有点凉凉的很舒服。
睁开眼睛,就看到吴妈担心的神色,她吓了一跳。
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看四周,这个地方,是她之前在这里住着的房间,还和她离开时的一样。
昨天她明明还在公寓里,怎么好端端的就在宫长儒的家里了?
“吴妈,我……什么时候来的?谁把我带过来的?”唐宁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只记得昨天在床上睡着了,后来的事情一点都不记得。
“二少爷把你接过来的,昨晚你发高烧,浑身滚烫,到这里的时候怎么叫你都不醒,可把二少爷给急坏了,在这照顾了你一晚上,估计都没睡好觉,今儿一早就走了。”
吴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唐宁听了却是惊讶不已。
宫长儒照顾了她一晚上!
这怎么可能?
宫长儒那样什么事都过问的人,竟然会屈尊照顾她?而且不眠不休了一晚上!
唐宁震惊在那里一动不动,总觉得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如果不是吴妈亲口说,唐宁真的是万万不相信的。
“你手里的这个药是什么药?”唐宁试图转移注意力,不愿意想着这事。
这个药闻起来怪怪的,和她平时在医院用的不一样。
“这是二少爷交给我的,据说可以去除你脸上的疤痕,很有效果的,敷上几天就行了。”吴妈说着,用纱布给她的脸上包好。
宫长儒这么好心的给她用药?
唐宁心中疑惑,宫长儒突然对她这么好,有点意外更让她的心中不安。
经过之前的接触,总觉得宫长儒是有目的性的。
而这个目的,如果唐宁猜的没错,就是她。
现在她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只能暂时住在这里。
同时她也在担心,宫长墨昨天说带她转移地方,现在她不见了,又会怎么办?
吴妈整理好东西,递给她一杯水。
“唐小姐,你现在才退烧,多喝点水,还有这个药每天三顿也要吃。”
“好,谢谢你吴妈。”唐宁感激不已。
吴妈笑笑,“你最要感谢的人应该是二少爷。”
唐宁知道,如果他不是及时的将自己带回来,她一个人在那里没人知道她的身体状况,那么一定不会像现在安然无恙。
“对了,这是你的手机,二少爷让我交给你。”吴妈拿出她的手机给她。
唐宁一看,就是她丢失的那个。
没想到竟然在宫长儒这里。
才开机,一瞬间跳出来好多的短信和未接电话。
大多数是来自姚静的,一直在问她在哪里,是否安全身体如何。
唐宁感动,姚静都这个样子了,还在关心她。
拨通了电话过去。
才响了一声就被接听,“唐宁,你终于回我电话了!你现在在哪里?还在宫长墨那边吗?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唐宁沉默片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别担心,我现在挺好的,什么事也没有,你也照顾好你自己,我这里没问题。”唐宁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没什么异样。
姚静算是放心了一些,还不忘关照:“我这你就别操心了,我自己可以,我就是担心你。”
唐宁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这几天发生的事。
心里更不希望她还要为自己操心。
“嗯,没事,等我身体好些了我就去看你……”
唐宁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边好像有什么嘈杂声。
随后电话被人抢了去,就听见姚静一直在那边嚷嚷。
虽然在吵闹,可是这样的声音让唐宁很舒服。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和朋友们一起这样吵吵闹闹,斗嘴的日子了。
“小秘书,你太不厚道了,关心你的又不是只有粗鲁女一个,怎么你就这么偏心,只打电话给她呢?我也是很关心你的情况的好不好?”
乔亚东一手抓住手机,一手摁住姚静,嬉皮笑脸的对电话说。
旁边还有姚静对乔亚东的骂声,一字不落的传到唐宁的耳朵里。
“是,多谢乔总的关心,我很好。”唐宁的心情愉悦了一些,语气也变得欢快起来。
乔亚东听着她心情似乎不错,八卦的心开始蠢蠢欲动。
“说说看,你和老宫之间怎么样?有什么进展没?他发泄了吗?床上的功夫是不是特别的厉害?有没有让你舒服?如果不舒服你告诉我,我教教他。”
“你教个屁!你去掰弯他最好!”姚静虽然不能动,但是嘴巴还是不饶人。
提到宫长墨,唐宁沉默。
功夫好不好吗?
她没有感觉到,只体会到了疼痛和屈辱。
当然这些话是不能告诉他们的。
乔亚东见她沉默,以为她是害羞了。
也不再多问,只说了一句身体快好起来,想看着她回去上班的话就被姚静抢走了电话。
姚静气呼呼的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眼神凶煞的看着乔亚东,像是要把他生吞了似的。
“死基佬,你抢我电话干嘛!别以为我不敢打你!”姚静嫌弃的把手机丢旁边。
被一个基佬碰过的东西,她总觉得拿在手里难受。
乔亚东不以为然,说:“瞧你这个细胳膊细腿的,还想跟我斗,省着点儿吧,要不是看在小秘书和小方方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理你。”
“我也懒得理你!我告诉你,宫长墨对唐宁只有折磨,你不要总是这样胡说八道!”姚静警告他。
“我说的没错啊,老宫对小秘书的感情我是知道的,会照顾好她的,你愁什么?”
“鬼信!”反正姚静是不信的。
“是,鬼当然会相信了。”
乔亚东看着丢在旁边的手机,又说:“你这手机不要啦?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咯,每天晚上和小秘书煲电话粥,如果可以的话,或许还能听见他们的……”
乔亚东后面的话没说下去,不过姚静也知道他没什么好话。
拿过手机抓在手里,恶狠狠的说:“死基佬,死变态!”
“我变态也不如你那个喜欢SM的男朋友变态啊。”乔亚东是故意的。
“他不是我男朋友,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
姚静的脸色沉下来,那样的经历对她来说是过不去的坎,是伤痛一样的存在。
就算身上的伤全都好了,也已经在她的心里留下烙印。
乔亚东还要回去工作,也不管她拿了东西离开。
……
华盛集团。
公司门口被警察拦了下来,拍好照片,于妙言的尸体也处理了,但是记者还围在那里不愿意离开。
等着宫长墨一出来,他们就准备冲上去问个清楚。
前段时间刚出了宫长墨乱伦的事,再加上今天的事件。
明天报纸的头条一定很精彩!
然而,楼下闹哄哄一片。
12楼的宫长墨办公室,却是寂静的可怕。
丁磊关上门出去了,办公室里只有宫长墨兄弟两。
从宫长儒进门开始,就一直站在沙发旁,而宫长墨也是端坐在椅子上。
两人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谁都没有先动怒。
宫长儒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如此,他了解宫长墨,在他面前动怒一点用处都没有。
终于,宫长儒还是先动了。
淡然一笑的说:“你知道是我做的?所以你想怎么处置我?”
宫长墨没有答话,仔细的打量着他。
从小他们就一起上学,两人一同长大,直到大学的时候才分开。
那个时候,宫长墨就被寄予了厚望,希望他继承家里的一切,撑起整个宫家。
而对宫长儒却很宽松,任何事都由着他的喜欢去做。
所以,大学的时候,宫长儒说要当医生。
宫老先生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大约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宫长墨就对这个弟弟陌生了。
永远都是那样微笑着一张脸,看不到其他之外的表情。
如今,虽然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宫长墨还是看不懂他。
“你是我弟弟,我不会处置你,只想问问你,目的是什么?唐宁也是你带走的吧?”宫长墨问。
提到唐宁,宫长儒的心中有些动怒。
脑海里全都是昨天唐宁难受的,被折磨的不像样子。
手默默的攥紧,走到宫长墨的面前,摁住办公桌。
狭长的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线,盯着宫长墨的那张脸,一字一句的问:“我倒要问问你,唐宁流产的事,和你逼她怀孕,又囚禁她,你要怎么解释!”
宫长墨看着有些生气的宫长儒反而觉得很高兴。
因为他终于看到了宫长儒生气的一面,只是心中也是暗自不爽。
一个唐宁,先牵扯了许秦还不够,还要把宫长儒也牵扯进来。
看来他还真的是小看了唐宁。
“你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跟我生气,值得吗?”宫长墨很淡定的问。
宫长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瞬间收回了手站好。
不过他的眼神里还是散发着怒意看着宫长墨。
只要他没解释清楚,他就不会放过他。
“你只管回答我就是。”宫长儒缓了一会儿说。
宫长墨也不否认,大大方方的点头承认,“是,我是让唐宁怀孕,因为是她欠我的,其他的事我没有必要也不需要告诉你。”
宫长儒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冷笑一声,“你知道你和她什么身份吗?叔侄!到现在你都没有忘记当年车祸的事吗?你还要带给唐宁,宫长墨,你不配!”
宫长墨挑了挑眉,没想到他会这么激动。
微微侧过身,有限的姿态看着他,“你不说我还真的没想起来,你是唐宁的二叔,才更要和她保持适当的距离吧?宫长儒,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宫家的老二!”
“哈哈哈哈。”
宫长儒忽然放声大笑,宫家的老二?
如果在没遇见唐宁,他对这个身份不会介意。
但是现在他很讨厌有这一层的身份,隔在他和唐宁之间。
是一条怎么都越不过去的鸿沟。
于他,于宫长墨都是如此。
他们从出生,就决定着他们以后的身份,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是,我是她二叔,但我没有你这么禽兽不如,我看你还是好好的解决楼下的事情吧,你既然在公司,身为公众人物,就应该面对。”
宫长儒的这句话一出来,宫长墨就猜到了。
那条报道的消息,就是他放出来的。
难怪没有查出来。
在D市,这个靠海的城市,也被人称之为海城。
最大的势力就是宫家,只要踏进这里,想做什么大举动都要经过宫家的同意。
而丁磊去查,直接忽略了宫家。
宫长儒就算在家里什么事不过问,但是也免不了他也有自己的人和自己的势力。
是宫长墨疏忽了。
宫长墨没有说话,这些事情他一句话就可以搞定,根本不需要费时间精力。
宫长儒恢复了冷静,整理好衣服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又回头说了一句:“过去,我总是不想和你争抢什么,从今天起,我会站出来,光明正大的和你争抢。”
说完,进了电梯。
宫长儒从后门出去,站在阳光下停下来。
很舒服很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大喊了一声。
发泄出心中的郁闷,然后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见到阳光的感觉真好。”
随后上车开车离开。
宫长墨站在窗口,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知道,宫长儒这是要开始认真了。
潜藏了这么多年,他终于不再沉睡了。
不过这样也好,省的他费精力去调查。
终于,宫老先生曾经的想法还是应验了……
丁磊一直在门口等着,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说了什么,不过看起来两人聊的并不是很愉快。
楼下的人还没有散去,看起来情况不妙。
犹豫着,还是走过去问:“宫先生,外面的记者和警察……”
“在外面待的这么久了,请他们上来喝茶吧。”宫长墨轻松的说。
丁磊一愣,换做是以前,宫长墨可是最不喜欢和这些人打交道的,都是直接让他们走,怎么今天……
“嗯?没听见?”宫长墨看他还没走,问。
丁磊一刻不敢怠慢,连忙下楼。
……
唐宁在家里睡了一天。
难得能好好的休息,她不愿意放弃。
不知道宫长儒什么时候会回来,又会和她说什么,让她寝食难安。
吴妈进来的时候,唐宁还在发呆。
“唐小姐,吃点东西吧。”吴妈把饭菜放下来。
唐宁这才回过神来,一看窗外,已经天黑了。
一整天都没有听到关于宫长墨和宫长儒的消息,竟然还有些不习惯。
“吴妈,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先去忙吧。”
唐宁还不习惯这种躺在床上,有人伺候的好好的感觉。
吴妈笑笑,便出去了。
唐宁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
听见外面有人开门的声音。
随后就是吴妈的声音,“二少爷,您回来啦?”
“嗯,唐宁的身体怎么样?烧退了吗?”宫长儒脱下外套问。“已经退了,体温也量过了,正常了,二少爷,你不吃饭吗?”
吴妈的话还没说完,宫长儒就推开唐宁的房间,看到坐在床上的她。
虽然烧退了,可是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
“吴妈,你先出去吧,我有事和唐宁说。”宫长儒紧抿着嘴巴,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事。
吴妈听从吩咐,关上门出去了。
唐宁看着这样的宫长儒,又让他想到了之前的样子。
害怕的抓紧被子,往后面退了一些。
宫长儒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心里更是烦躁。
“我救了你,你不该说些什么吗?”宫长儒走近了一些问。
“谢谢……谢谢二叔。”唐宁乖乖的回答。
宫长儒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伤口处,轻轻闻了一下,是他的药。
不过手并没有放下,反而转到她的脖颈处,轻轻的抚摸着。
唐宁和别人不一样,她的脖子天生的有点怕痒。
特别是这样轻轻的碰上去,更让她觉得痒痒的难受。
唐宁忍不住缩了脖子,小声的说:“二叔……你能不能先把手拿开?”
“这么不喜欢我碰你?如果是宫长墨,你会让他拿走吗?”宫长儒忽然问。
唐宁怔住,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这么说。
为什么这个时候要提到宫长墨。
“二叔,他……他跟你不一样,你不要这么问我。”唐宁一直在躲。
然而话音刚落,宫长儒的脸色就变了。
本来只是放在她的脖子上的手,瞬间掐住她的喉咙。
直接将唐宁拽到面前,他的脸凑近她。
急促的呼吸带着宫长儒独有的味道吹在唐宁的脸上。
莫名的,唐宁觉得后背发凉。
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有轻微的红血丝,可以看出来他没有休息好。
想到吴妈说的话,昨晚上他忙着照顾自己一夜未睡。
唐宁恐慌,但是努力让自己淡定下来。
“二叔……请你先放开我好吗?我错了,我不应该说那句话惹你不高兴。”
眼下这个样子,唐宁只有先服软。
可惜,宫长儒哪是这么好糊弄的。
手上的力道不减,盯着唐宁问:“我和宫长墨有什么不一样的?是不是他让你舒服了,我没有,所以不一样啊?”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唐宁慌了,连忙否认。
“你觉得我想的是什么样?唐宁,我给了你很多次机会让你跟我走,你都不选择,宁愿宫长墨折磨你,你也要跟着他离开,我哪一点对你不好?你给我说说。”
宫长儒咬牙切齿的说,一直保持那个姿势不动。
不过手上的力度松了一些,方便唐宁更好说话。
唐宁不知道怎么解释,宫长墨和她说过,怀孕的事不能说。
可眼下,宫长儒逼问着。
“二叔,我是被迫的……”唐宁只能这么说。
宫长儒忽然笑起来,“被迫,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被迫你,你也会心甘情愿的跟在我身边,也给我生个孩子?”
唐宁瞪大眼睛看着他,他怎么会知道宫长墨让她生孩子的事。
她从来没说过,相信宫长墨也不会说的。
看着她震惊的样子,宫长儒笑。
“你是不是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的所有情况我都一清二楚,不用想着怎么瞒着我。”
宫长儒终于松开她的脖子,不过,双手支撑在她周围,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唐宁捂着脖子咳嗽了两声,不知道他还要干什么。
僵硬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宫长儒一直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俯身朝着唐宁凑过去。
唐宁下意识的别过脑袋躲了过去。
宫长儒是真的生气了,碰都不愿意让他碰。
一把捏着唐宁的下巴,强迫她转过头来。
直接亲上她的唇,狠狠的亲着。
唐宁惊呆了,拳打脚踢的推开他,只是她的身体还没恢复,又怎么推的动宫长儒。
宫长儒单手抓着她疯狂的手,摁在面前,嘴上也在用力冲破她的防线。
唐宁咬紧牙关,见他还不愿意松开。
情急之下,咬了他一口。
瞬间嘴唇就被咬破了,腥甜的味道散在两人的嘴里。
宫长儒松开他,舔了舔嘴唇。
冷笑着,“就这么不愿意么?宫长墨把你压在身下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也这样?”
“混蛋!流氓!”唐宁气的只剩下这两句话。
说完,作势要咬他的手臂。
宫长儒没有躲开,看着她低头,嘴唇贴上他的胳膊。
“你咬吧,正好也给我留一个印记让我一直记着你。”
唐宁的动作停下来,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继续,就随了他的心愿。
不继续,还要被他强迫。
正在犹豫之际,宫长儒搂着她的腰将她扑倒,摁在床上。
吻住了她。
这一次,宫长儒没有深吻,但是吻的很疼。
倒不像是吻,他是在发泄是在惩罚她。
唐宁挣扎着,但是宫长儒整个人的力量都压着她根本就动弹不得。
咬着唐宁的嘴唇,直到出血了才松开她。
宫长儒没有起身,看着她气喘吁吁的样子。
“谢我可不是一句谢谢就可以解决的,是要给回报的。”
唐宁明白他说的回报是什么,可是她给不了。
她不会在这两个人之间周旋。
这两个人,无论是谁,都不是她能对付的。
唐宁抽出手,想给他一个耳光。
宫长儒抓住,没给她再打一次的机会。
“气急败坏了吗?唐宁,你想知道宫长墨为什么要你给他生孩子吗?想知道真相吗?”宫长儒问。
唐宁愣住,“你什么意思?你还知道什么?”
“想知道也可以,一个条件,跟我!”
“不可能!”唐宁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宫长儒知道她还没彻底的私心,从床上坐起来,口袋里翻出那张报纸丢在她面前。
“你好好的看看吧!”
唐宁只看到上面的标题就愣住了,几乎是颤抖着拿起来。
这张报纸,就是她父母十年前车祸的报道。
可是她记得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看到,只记得是悄悄了事的。
报道的内容不是很详细,只有大概的内容。
但是却清楚的写了死了三个人,除了她父母之外,还有一个人。
“这……这是真的?”唐宁不敢相信。
但是这报纸看起来确实有些年头了,不像是假的。
“你还不相信我?”宫长儒冷哼一声,说:“是真的,这是车祸第二天的报道,仅仅几份而已,后来所有的消息都被宫长墨封锁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唐宁摇摇头,她不知道。
那个时候她还小,发生事情的时候,就被宫长墨带回家了。
其他的事情都是他一手处理的。
“因为死去的第三个人是宫长墨最爱的人,是他即将要结婚的妻子!”
唐宁呆坐在床上,耳边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血液倒流一般,全身都没有知觉。
那个和自己的父母一同死去的,竟然还有他的妻子……
现在她终于明白宫长墨会什么会恨自己了。
她父母的车撞上了他老婆的车,再也没有回来……
如果她父母还健在,恐怕也是要受尽他的折磨吧?
所以,他之前说的父债子偿原来是这么回事。
好久,唐宁都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庆幸她的父母不健在了。
这样,宁愿她受尽折磨,也不愿意见到自己的父母难受。
“你现在对他还有感觉吗?你还想心甘情愿的跟着他走吗?”宫长儒问。
他一直等着她的答案。
但,无论是什么,他也是非得到唐宁不可!
唐宁不知道,她的脑海里很乱。
一直让许秦查的事,没想到会这么轻易的知道。
但是许秦告诉她,车祸是蓄意的……
唐宁抬头看了宫长儒一眼,眼神可怕的很。
想想还是不问的好,她要自己去查!
宫长儒看着犹豫的她,心里隐约知道了她的想法。
微微眯着眼睛,舔着嘴角的伤口,摔上门出去了。
……
华盛集团。
警察和记者们都离开了。
丁磊让人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撤了,看着宫长墨的脸色沉郁没说话。
于妙言在公司门口的消息没有报道出去,随便搪塞了个理由过去。
宫长墨靠在椅背上,觉得疲倦的很。
可是他不敢松懈,宫长儒今天的到来不仅仅是示威。
也是让他知道,还有一个强大的敌人出现。
他准备了这么多年,一定胸有成竹。
“丁磊,唐宁人在哪里?”宫长墨叫了一声。
“你找小助理啊?他刚出去了,你自己把小秘书带走的,你不知道吗?还在这问别人。”乔亚东出现在他面前。
宫长墨坐直身子,问:“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楼下的那帮人刚走我就来了,哎哟,可算是走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要怎么来公司上班了,你不知道那个于妙言,好惨啊,真可怕,也不知道是谁做的,下手这么狠。”
乔亚东随口说着,在他面前坐下。
但是他一直注意着宫长墨的表情变化。
见他眉心微动,试探性的问:“宫长墨,这该不会是你做的吧?我可是知道那个于妙言把唐宁的脸弄伤的。”
这一次,乔亚东叫了他们的全名。
神情很严肃,他这是认真的问了。
宫长墨摇摇头,“不是,你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我这不是看你郁闷,想跟你聊聊天吗?你不欢迎我啊?那我可真走了。”
乔亚东起身,还有点不放心他。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疲惫的宫长墨,自打认识他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没有什么事情难得到他,可是今天明显的他脸上有疲惫的神情。
这是他没见过的。
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我父亲那边也会帮你的。”
“嗯,暂时还不需要,你有空也回去多看看你家人。”
宫长墨知道乔亚东几年前就和家里人断绝了关系,但是亲人总归是亲人,不可能说断就断的。
“我知道,那我先走了。”
乔亚东的心情也有些沉郁,离开了。
不一会儿,丁磊回来了。
“宫先生,您找我。”
“没事了,送我回去吧。”
……
唐宁几乎是一夜没睡,心里一直在想着那件事。
早上天刚蒙蒙亮就起来了,不过她没有出去,在床上看着那张报纸。
已经看了数十遍,上面还有她父母的照片,还是去世前的那个样子。
一晚上都在回忆以前的事情。
连着好几天都没有许秦的联系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刚找出手机,准备打电话过去问问。
房门打开,吴妈站在门口看起来好像有急事。
“唐小姐,你已经醒啦?过来吃早饭吧,吃完了和二少爷去一趟大宅那边。”
“去大宅?为什么好好的要去那边?”唐宁疑惑。
“我也不清楚,早上的时候老先生打电话过来通知的,要二少爷带着你一起去。”吴妈如实说,完了便出去了。
宫老先生让他们一起过去,这不就是说她还住在宫家的事知道了吗?
可是按照他们的办事方式,不可能会让他们知道啊。
唐宁心慌,之前宫老先生说了,让他们保持距离。
现在她又住了进来,想必要发火吧?
唐宁不敢怠慢,连忙起来收拾了一下,出去吃饭。
宫长儒坐在餐桌上,慢条斯理的吃饭,但是头发有些乱,一向白净的他,眼睛下面却是一道很重的黑眼圈。
他这是又一夜没睡吗?
唐宁小心翼翼的坐下来,余光撇了他一眼。
宫长儒丝毫未动,低头专心的吃早饭。
两人安静的吃完饭,宫长儒换了身衣服就出去了。
唐宁紧跟着后面,坐上了后座。
路上,唐宁犹豫啦好久,才问:“二叔,我们为什么要去大宅那边?是出什么事了吗?”
宫长儒直视着前方,没有理会她。
唐宁以为他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
扯了一下他的衣角,“二叔?你是在生气吗?”
“滚开。”宫长儒冷声说。
唐宁的手停留在半空中,这样的宫长儒是她从没见过的。
陌生而冷漠,和平时温文尔雅的他完全两个样子。
唐宁不知道这个时候才是真实的他,还是平时的才是。
唐宁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碰到了昨天他咬伤的地方,还有点隐隐作疼。
很快到了宫家大宅。
张管家已经在门口等候,见到两人都到了,请他们进去。
才踏进客厅,唐宁就觉得气氛阴沉,说不出来不舒服。
宫老先生夫妻两端坐在中间的沙发上,旁边站着宫长墨和白宛灵,等着他们的吩咐。
见到唐宁和宫长儒来了,宫老先生看了一眼。
最后目光停留在唐宁的身上,久久都没有离去。
“长儒,坐下吧。”宫老先生说。
他只让宫长儒坐下了,其他人也都没有动。
“张管家,你把门关上,任何人都不可以进来!”
“是。”张管家遣散了周围的佣人,关上门。
客厅里剩下的都是一大家子人。
一直沉默着的宫长墨盯着唐宁看,从她一进门开始,目光就停留在她的身上。
同时也注意到了她嘴上的伤口。
尽管唐宁一直抿着唇掩饰,可是,越是这样掩饰越说明有问题。
而一天一夜的时间都在宫长儒那里,宫长墨不用想也知道一定和宫长儒有关。
“长儒,你先说。”
宫长儒看着宫长墨,一字一句的说:“大哥私自把唐宁送到小公寓里养着,我想爸妈都不知道吧?外面的舆论已经这么厉害了,大哥还要顶风作案,似乎不太好吧?”
他的话很直接,没有任何隐瞒的余地。
唐宁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怎么可以说的这么清楚。
他这是要害死宫长墨的啊!
再一转头看向宫长墨,依旧是那么淡定的样子,好像和他无关一样。
“唐宁,告诉我,是不是?”宫老先生问。
唐宁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说是,那就是帮了宫长儒。
昨天还那么粗鲁的对待她,唐宁从心里抗拒。
可是如果说不是,又在帮着宫长墨。
她两边为难。
“宁宁,说是不是。”宫母看着着急,小声的提醒她。
唐宁闭着嘴巴一言不发,她谁都不会帮。
无论结果是什么,最后受伤的都是她。
帮了任何人,她都不会自由。
见她不说话,宫老先生也不好为难她,只能问宫长墨。
“你说。”
他身边的白宛灵紧张的盯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没有,唐宁在公司周年庆的时候被人弄伤了脸,爸妈都知道吧?为了安全起见,我才把她接到那边住着,特意让人看着以防那些个人回来报复,这似乎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宫长墨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宫家二老也都知道,而且对唐宁一直很照顾。
也不希望她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特别是宫母,看着唐宁的脸还包着纱布,也是心疼。
“嗯,这话没错,但你也应该告诉我们一声,不然外面传言你在外面养着别的女人,你让宫家的脸面往哪里丢!”
“是,是我的失责。”
宫长儒没有很意外,这显然就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印象的宫长墨,可不是这么容易就掰倒的,如果这么轻松,那就不是宫长墨了。
“是,这件事大哥做的没错,不过嫂子,我想问问你,你有没有去公寓看过唐宁?”
宫长儒忽然把话题指向白宛灵。
正在走神的她猛的一愣,不明所以的问:“怎么了?”
宫长儒又问了一遍,“有还是没有?”
唐宁也紧张的看着她,她去找自己,除了那个保镖之外,应该没有人知道了。
据说那个保镖已经死了,那就是死无对证了。
白宛灵咬着唇,向宫长墨求助。
但是宫长墨的注意力全都在唐宁那边,根本就没看她。
“嫂子应该是没想起来,那么给你看看这个,应该想起来了吧?”
宫长儒忽然起身,走到唐宁面前,撩起她的裤子。
腿上的伤痕虽然已经经过处理,可是白皙的一双腿上,还隐隐约约的有着指甲印的样子。
宫长墨也看见了,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临走前还是好好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唐宁慌张的要挡起来,但是宫长儒没有给她机会,拦住她的手盯着白宛灵。
“这是怎么回事?宛灵,真的是你做的吗?”
这一次是宫母开口问了。
那些伤痕看着都觉得疼。
“我接唐宁回去的时候,她的伤口是新的,刚好我也采集了指纹,如果不确定可以随时拿指纹对比一下。”宫长儒说。
白宛灵真的是慌了,她完全没有想到宫长儒还有这一手。
明显的就是在针对她,和唐宁联合起来对付她。
白宛灵慌了,站出来从眼眶里挤出几滴眼泪。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那天刚好出去,看长墨一个人去了公寓,我想着他从来不去,怎么就忽然去了,就跟了上去,长墨最近总是忙,我以为他在外面养了情人,我怕那个人先动手,所以进去的时候什么都没看,就动手了,你们知道我身体一向不好,万一在那里有什么闪失……”
白宛灵说着,瞬间泪如雨下。
仿佛受委屈的受伤的是她一样。
“等我反应过来,才发现是宁宁,如果我知道是她是万万不会动手的啊……叔叔阿姨你们要相信我啊,长墨,你知道的,我对宁宁一直不错,怎么可能真的动手呢。”
白宛灵哭的梨花带雨,那叫一个可怜。
就是在旁边不说话的唐宁看着都不免心疼了。
宫长墨狐疑的神情在两人身上流转,始终一句话都不说。
不过他听说,白宛灵那天确实出去过,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
现在看来,是去找唐宁去了?
“宁宁,你自己说,是不是这样?”宫母问唐宁。
白宛灵回过头看着唐宁,眼神中仿佛在跟她说:如果你说出真相,我就告诉宫老先生他们,你和宫长墨之间的关系,到时候,不仅仅是他们容不下你,在D市都无法生存!
宫老先生夫妻两对她是真的好,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
唐宁不想他们失望,更不想他们印象里的自己是那么的不堪。
终于,唐宁选择妥协。
“婶婶说的是……”
宫长儒站在她旁边,听见她说的这句话。
悄悄地伸手在她的胳膊上惩罚似的掐了她一下。
唐宁疼,但也只能忍着。
“长墨,这也是你的不是了,宛灵毕竟是你的未婚妻,你不应该让她总是为你担心,知道吗?”宫老先生追责他。
“我知道。”
白宛灵看样子好像还没结束,捂着额头说:“还有一件事,我还瞒着你,我头上的伤其实不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那是怎么回事?”宫长墨的脸色冷了几分。
白宛灵看了眼唐宁,小声的说:“是宁宁不小心推到我的,不过我也能理解,我把她当作是你养的小三,她推我也是情理之中,我怕你知道我去找她责备她,所以我才说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唐宁瞪大眼睛,震惊的看着白宛灵。
这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差点她自己都要相信了。
这头上的伤确实是她不小心推的,但不是她说的那样。
“我……不是你说的那样,明明是你要纠缠我,我才……”
“闭嘴!”宫长墨喝令一声。
将白宛灵护在怀里,虽然她去找唐宁让他不高兴,但是更不愿意她受伤。
白宛灵在他的怀里哭的伤心,眼神偷偷的瞄了一眼唐宁,继续哭着。
唐宁的话硬生生的被这句闭嘴打断了。
呵呵,证据确凿的在这里,他都愿意相信白宛灵的一面之词吗?
唐宁有些后悔,当时就应该直接揭穿她。
可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的。
宫长儒瞪了一眼唐宁,回到座位坐下。
宫老先生咳嗽一声,这事他算是看清楚了。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唐宁暂时搬出宫家,但也不能和他们兄弟两扯上任何的关系。
“我记得我在锦绣花园有一套房子,足够大,唐宁你先搬过去住着,过段时间我们也会过去,你也有23了吧?等你身体好些,会给你张罗相亲。”
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唐宁的终身大事解决。
也算的是对的起唐宁死去的父母。
唐宁顺从的点点头,这样也好,她跟着二老住,就可以摆脱他们。
宫长墨让佣人带着白宛灵回房间休息。
宫长儒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唐宁愤愤的离开。
宫母拉着唐宁关心了好一会儿,直到张管家帮她收拾好东西,才送她到门口。
“老夫人,我自己过去就行了,您留步吧。”
“好,你先去,那边有人在,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别委屈了自己。”宫母拍了拍她的手。
“嗯。”
唐宁点点头,上了车。
看着窗外,没有看到宫长墨的身影,这个时候他应该在陪着白宛灵吧?
毕竟她是因为自己受伤了,还哭的那么伤心。
唐宁嘲笑了一声,对司机说:“走吧。”
才开了一小段路,司机停下车。
“出去!”
一声冷到刺骨的声音出现在车外,唐宁一看,竟然是宫长墨。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不是应该在家里吗?
唐宁刚想问,宫长墨打开车门,遏制着她的脖颈将她推倒在后座。
自己俯身用身体挡在她面前。
“和宫长儒合作的挺愉快啊!”宫长墨讽刺的口气和以往一样。
“你在说什么!什么合作,我听不懂!”唐宁挣脱着推开他,但是他身体的全部重量都在她身上,纹丝不动。
“你放开我!这还在大宅外面,被老夫人看见了怎么办!”
唐宁还想在他们面前保持最后的尊严。
“听不懂?”宫长墨用指腹抚摸着唐宁的嘴唇,在她的伤口上轻轻的揉搓着,“学会用身体做交易了?我该说你进步了,还是该说你贱呢?”
“放开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最好不要乱来。”
宫长墨猩红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的嘴巴。
从一进门就看见了,一开始还没注意,直到看见宫长儒的嘴上也有。
就知道两人之间有什么。
加上宫长儒从头到尾都在帮着她说话,试图让他垮台。
他心中不爽,从占有她的那一刻,她这个人从头到脚都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乱来?我一向都喜欢乱来,你还不是很清楚吗?很多地方你都体验过了,这车里还没有,要不要试试?”
宫长墨说着,手已经伸到她的后腰处。
唐宁害怕,抽出手摁住他,“不要,宫先生,别,不要再这里……”
“哦?你想在哪里?还是你和宫长儒已经在车里试过了,不满意?要不要试试我这款?”
宫长墨的话越说越不正经,唐宁羞红了脸。
她和宫长儒之间什么都没有!
她更不想和宫长墨在车里发生羞耻的事。
“没有……你让我走吧,宫长墨,我求你了,让我走!”唐宁忍不住哭了出来。
只差一步就可以远离他们,为什么还要让她再经历一次痛苦?
“走?告诉我,你和宫长儒之间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宫长墨的手忽然掐着她的脖子。
唐宁笑了,在他的眼里,自己和别人之间永远都存在着交易。
“是,是有交易,击垮你,我就可以彻底的摆脱你,离开你,满意了吗!”唐宁仰起脸正视他的眼睛。
将他眼中的恨意看得一清二楚。
“做梦!你想都别想!你大概是在宫家待的太久,不知天高地厚,忘了这里是谁的地盘!只要你在这里一天,就别想着能逃离我!”
说完,用力一扯,唐宁尖叫一声捂住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