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第一次靠这么近
“别……”叶临枫抬手想阻止他，因着力道过大，身体内又是一阵阵的疼痛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仿佛传遍了五脏六腑，搅的他血气上涌，痛的想大喊。
咬着唇瓣生生的忍住了溢到嘴边的声音，合了合眼舔了舔唇边的血丝，声音沙哑道，“不要去请大夫，我没事。”
半夜三更的哪家医馆会开门，再者大夫来了动静必然不会小，吵到了锦瑟平白惹得她担心。
而且，他这病……大夫不一定能治得了。
他最近很不寻常，浑身上下透着说不清的诡异。他身体一向健朗，莫名其妙的怎么会生了病。
叶临枫低垂着眸子强忍着痛楚，蓦地响起锦瑟曾在宫中腹痛的那次。
犹记得那次，她也如同自己这般痛的快要死过去了，太医却说她脉象平稳诊不出什么毛病，还说她的脉象异于常人，而她事后却像没事人似的依然活蹦乱跳。
可她情况特殊，别人不清楚她是怎么来的，他自己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这样的情况若说是人，确实有些勉为其难，只能归咎于她不是人上。
可自己……自己难不成也和锦瑟是一样的？
不，不会的，这不可能！
叶临枫自小随着太后在民间长大，奇闻奇事听的也不算少，可那些都当故事听过去就算了。遇上锦瑟这么个特殊的存在，已是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若非他性子沉稳，锦瑟又活泼可爱与常人无异，他怎么可能第一次见面就这般顺理成章的接受了她。
可若这事儿发生在自己身上，却是百般不愿相信的。况且，太医院每月里都有人专门检查他的身体，若是真有异常，怎么可能会没人同他说！
莫修渊见他面色有异，眸子里波涛暗涌，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由得有些着急。
“你这几日身体抱恙，为何不愿请大夫看上一看。虽说太后对你离宫定是要不依不饶，可也不必如此谨慎，请个大夫应是无碍。”
叶临枫悄然离宫的事情，太后是不知情的。可他们离开了这几日，太后肯定是知道了，必是要派人来寻的。莫修渊只以为他性子谨慎，不愿透露自己的行踪，免得被太后的人发现，这才不愿请个大夫。
“真的无碍，只是些老毛病了，我心里有数。”叶临枫不愿与他多说，他现下自己都有些想不清楚，更不知如何对莫修渊开口。
两人正说着话，一声轻微的叩门声从门外响起。
叶临枫话音一顿，眸色犀利的看了眼门口，转过头无声的询问莫修渊。
莫修渊心里一紧，难不成锦瑟那丫头又来了？
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离三更天没过去多久，算了算时间，她应是刚回去不久。三更半夜的，那门外的又是何人？
屋内的气氛瞬时安静了下来，门外的人兴许是猜到了什么，清冷的女声伴随着缓慢的敲门声响起，“落公子，我是卫琳琅。”
声音是刻意压低了的，唯恐惊扰了旁人。
莫修渊看了眼叶临枫，迈着步子靠近门口，隔着房门询问，“不知姑娘夜半来访，是有何事？”
卫琳琅面色焦急，强忍着心里的不安咬了咬唇瓣，稳了声音道，“落公子是不是病了，恰好我懂些医术，若是公子不嫌弃，可否让我看看？”
“姑娘多虑了，落安只是染了风寒，吃过药就睡了，不碍事。”莫修渊对女子一向不怜香惜玉，总是觉得世间女子诡计多端。
这卫琳琅于他而言就是个陌生人，落安生病的事儿连锦瑟都不知道，这女子怎么会这么清楚。怎么想，都有些奇怪，这半夜三更的，更是不可能放她进来。
君上这会儿必是魂魄在慢慢苏醒中，他是上神，现在又是凡人之躯，身体必然承受不住。卫琳琅怎么能不担心，若是他没了这具身体魂魄便无处可去，游离世间更是难返九重天。
“我习过几年武，加之又略懂医术，落公子这病怕是不寻常，讳疾忌医只会加重他的病情。”这是在变相解释她听得见屋内的一举一动。
“咳咳……你……你将她打发走吧。”叶临枫闭了闭眼，不管门外的是谁，他这病确实不是普通医术能治得好的。
“公子若是不治，怕是不久于人世。公子应是明白，你这病不同寻常，寻常的大夫可治不好你！”卫琳琅话里已是带了冷意，若是莫修渊再不开门，她不介意动用法术，让这个凡人再碍不着眼。
叶临枫撑着身子想挪到床上去，他这会儿感觉身体能动弹了，不像方才浑身僵硬四肢不听使唤。现下听到卫琳琅这么一说，手上的的动作一顿，眸色转了转，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口道，“罢了，让她进来吧。”
未等莫修渊将门完全打开，卫琳琅已是越过他直接迈了进来。
三步并作两步走向叶临枫，伸手去扶他，扭头对莫修渊吩咐道，“你出去吧，我治病不喜欢被人打扰。”
“呵，谁知你医术到底如何，我若不在这里守着，万一他出了事你可担待不得。”莫修渊抱着胳膊倚在门上，听她话里有驱赶的意思，冷哼一声有些惊讶的看她轻松地将叶临枫扶到了床上。
这个女人诡异得很，力气这般大，又来路不明，尤其是看着叶临枫的眼神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听出他话里的不信任与嘲讽，卫琳琅也不恼，现下君上要紧，她没必要和一个凡人计较。
拉了床上的被子盖到叶临枫身上，语气淡漠道，“马上就天亮了，这客栈人来人往的，他这情况也移动不得，你帮我出去守着门，别让人进来。”
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的伸手在叶临枫颈间一点，看着他慢慢合了眼，这才抬头看向莫修渊，“他痛的晕过去了，你若是在这里继续和我浪费时间，我可不保证一定能治好他。”
莫修渊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晨曦的太阳穿透云层快要冒出了头，想到锦瑟可能会来，这才不甘愿的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卫琳琅眼见着碍眼的人走了，伸出青葱般的手指忍不住扶上叶临枫的面颊。
第一次……
这是第一次，她和君上离得这般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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