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 他要跑!
我们几个坐在金杯车里,秉着呼吸一眼不眨的注视着街口观望。
之前我和孟胜乐冒充保安收停车费的那片空地上此时聚集了不下三十多台车,最少得有二百来人,而且还不断有新的车子加入,不断有人从车里往外蹿,要不是街口堵着十多个警察,这帮人估计早就冲进去了。
以前总听人说孙马克是市里近两年最火的社会大哥,我一直感觉挺有水分的,现在这么一看,说人家是大哥我觉得都是谦虚,这丫分明是崇市的地下皇帝。
时间过去大概十多分钟左右,十几个警察喊叫几声后开始收队,聚在街口将近二三百人的小青年好像冲破牢笼一般浩浩荡荡的扎进酒吧街里,气势异常的骇人。
钱龙倒抽一口凉气,唏嘘的感叹:“刚才要是这么些人一股脑全冲进酒吧里,我估计咱哥们恐怕连半个回合都扛不过。”
苏伟康不屑的翻着白眼嘟囔:“不吹牛逼,这帮人瞅着好像挺狠的,正儿八经敢拎刀砍人的没几个,给我把AK,我一个人堵街口能把他们全吓哭,信不信老舅?”
钱龙没好气的撇撇嘴道:“我老信了,你多鸡八能耐啊,给你AK都屈才,应该给你整把火箭炮,你直接炸平这条街行不?火箭炮要是不好使,我再帮你买黑鹰战斗机。”
苏伟康咽了口唾沫小声嘚吧嘚:“你看你说这话就是抬杠。”
齐叔叼着烟卷猛嘬两口后,将烟头弹出车外,打着车子,微笑着说:“差不多了,这帮人基本上可以把全市警方的注意力都吸引到酒吧街上,大侠打电话报警。”
“明白。”贺兵侠心领神会的点点脑袋,从兜里掏出一张新办的电话卡塞进手机里,迅速拨下110,电话刚一接通,火急火燎的喊叫:“喂,快来啊,酒吧街上杀人了,两个人被砍的浑身血琳琳的,可吓人了..”
等他打完电话,齐叔直接把车子掉头,载着我们风驰电掣的朝我租房子那个家属院方向驶去,来到路口的时候,齐叔指了指靠近街边停着的两台老款普桑车道:“咱们分开走,朗朗、晨子、阿义和我坐红色车,其他人跟着大侠上黑色车,大侠知道去哪,你们手机暂时都关掉,不要跟任何人联系。”
钱龙不放心的轻喃:“叔,我陪你们一块吧。”
齐叔黑着脸训斥一句:“街口全是高清摄像头,别找事!”
我知道钱龙是担心我和杨晨,在他心里根本信不过齐叔,思索几秒钟后,我抬起满是鲜血的胳膊,冲钱龙眨巴两下眼睛:“听齐叔的,咱们先分头走,等我俩缝完针就跟你汇合。”
两三分钟后,我们一群人分成两伙,齐叔载着我们冲郊外的方向开去,贺兵侠他们则朝市中心的方向出发,坐在车里,我疼的有点收不住,点燃一支烟,使劲咬着烟嘴问齐叔:“叔,他们往市里走,没啥事儿吧?”
齐叔笃定的解释:“放心,大侠找人提前用身份证在公安局对面的宾馆开了两间房,真有什么事情,大侠会带着他们直接往公安局院里跑,倒是你们仨,还能不能再挺一会儿?”
“我没事儿..”我抽抽了一下,挤出抹笑容。
杨晨脱下来身上的短袖,绷带似的绑在大腿的伤口上摇头:“我也能捱的住。”
“我..我也没问题..”阿义倚在杨晨的肩膀上,虚弱的开口,正脑门的地方让劈了一刀,这会儿血虽然暂时止住了,但是整个个人看起来浑浑噩噩的,感觉随时都可能晕厥过来。
“再坚持一会儿啊!”齐叔抽了口气,加大脚上的油门。
看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街景,我猛地发现这是去李中华那个炼油厂的方向。
可能看出来我的疑惑,齐叔低声解释:“我其实才是炼油厂真正的股东,老李之前一直替我打幌子,挺对不起老朋友的,希望他能逢凶化吉吧。”
我递给他一支烟发问:“李叔还没醒过来吗?”
齐叔摇了摇脑袋叹口气说:“很难醒过来,药物中毒这种事儿看天意的。”
车内顿时陷入一片静寂,我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往下接话,阿义和杨晨压根不知道我们在聊谁。
没多会儿我们来到炼油厂,齐叔从正门口兜了个圈子,然后载着我们从后门开了进去,车子刚一停下,两个青年就从充当门岗的小平房里跑出来,统一朝齐叔打了声招呼,看架势应该属于嫡系的那种。
齐叔急促的说:“过来搭把手,先把人先搀进屋里,六子,去喊中特过来一趟。”
“好。”青年拔腿就朝厂区的库房跑了过去。
将杨晨搀进小平房,等了没几分钟,刚刚那个青年拎着另外一个拎着急救箱的小伙跑进屋里,拎急救箱的小伙跟齐叔打了声招呼后,二话没说,从急救箱里拿出纱布、消毒水和一套缝针的设备,就开始帮着阿义处理额头上的刀口,看来这种事情他应该经常处理,不然不会如此轻车熟路。
小伙边轻柔的擦拭阿义的脑门,边回头道:“齐叔,这地方如果缝针的话,往后容易留疤啊?不缝的话,又怕伤口感染,伤口太深了..”
阿义咬着嘴皮狠声道:“缝吧,反正我不靠脸吃饭,稍微轻点就行,我怕疼..”
小伙点点脑袋吱声:“成,我先帮你麻醉,尽量缝合的细一点,你们两个再稍微等一下,我箱子里有止疼片,自己先嚼几粒。”
齐叔靠了靠我胳膊说:“跟我出来一下。”
走出平房,齐叔递给我一支烟,压低声音问:“接下来你有什么想法?”
我咬着嘴皮道:“继续钓温平,他说让我拿到剩下的半个本子明天跟他交易。”
“明天?”齐叔皱了皱眉头,陷入沉思。
之前我俩是分开的,所以我和温平的会面情况,齐叔根本不知道。
我迷惑的问:“有什么问题吗?”
齐叔叼着烟卷没吱声,深思好半晌后,猛然提高嗓门道:“不对,他要跑!老温应该是觉察出来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故意抛给你个烟雾弹,想趁着今晚上转移走他家里人和重要财务,你马上给他打电话,就说本子你拿到了,交易的话半个小时后在家门口见,不交易你就把本子上缴给省里面下来的工作组。”
我仔细回忆半天后说:“不能吧,我看他的架势好像特平静,根本不在乎的样子。”
齐叔摇了摇脑袋又问我:“你不了解他的性格,他表现的越是平静其实内心波澜越大,今晚上他是一个人去见你的,还是领着别人?”
我轻声回答:“带着他侄女。”
齐叔棱着眼睛说:“肯定没错,他就是想跑,你走的时候,他们是不是把车开进市政府院里了?”
“对!”我点点脑袋,不由暗自佩服齐叔的神机妙算。
齐叔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渍说:“他侄女手里有家会计公司,常年和政F周边单位打交道,我估计他是想趁着最后这点机会给他侄女多开一些财务报表之类的东西,听我的,马上给温平打电话,六子拿枪,跟我出去一趟。”
叫六子的青年从屋里应了一声,几秒钟后攥着一把仿六四走了出来,齐叔摆摆手道:“走,我送你去老温住的地方,你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还说在市政府门口见面。”
我迟疑片刻,拨通老温的手机号,电话响了没两声,温平就接了起来,语气略带不满的问:“什么事?”
我押着嗓子道:“温叔,剩下的半个本子我拿到手了,我怕夜长梦多,要不今晚上咱们就交易吧。”
温平不假思索的开口:“今晚上不行,我手里没有那么多钱,明天下午我联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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