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狗咬狗，倒是好戏
“你这孩子，不要这么罗嗦，看不起孟妈妈老了吗!”
“才不是，我只是觉得每次都让孟妈妈一个人送我们离开，感觉我们特别不尊老爱幼似的，多丢人，所以呀，这一回换我们看你安心走入育幼院在离开吧。”
“你们俩脑子没有出点问题吧……”
“有问题还不是您的孩子吗？”
“就你会贫嘴……”
笑声散在门后，顾念心回到车里，原本是不打算坐，但看他坚持着，便上了车。
他们看出来孟妈妈的身体大不如从前。
“不如，劝说孟妈妈去市里安静的区域住吧，孩子也可以全托给那里的幼儿园，这样也能减少孟妈妈的负担。”齐淮恩打破安静，轻轻的询问着她。
怕她冷眼相对，他小心翼翼。
“与其这样，还不如替那些孩子找个更好的机构收留，孟妈妈也可以在里面照看。”
“你知道的，孟妈妈如今是怕了如当年那样，送走了孩子，如今都一去不复返，让她牵肠挂肚的藏心里。”
“我知道。”顾念心轻语，两人不再交谈。
窗外刷洗过霓虹，城市的热闹也开始进入视野，繁华而冰冷。
“你，还是不要去爵色了吧。”
“我还能怎么选择？你难道不清楚吗？”
“我去找他。”
望了他侧脸，顾念心眼角滑过极淡的冷冽，“算了吧。没有那个必要，我自己知道怎么洁身自爱。”
车子在繁华地段停留，她下车。
“念念。”叫着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如果需要什么，可以找我。”
听着齐淮恩的话，顾念心转头，那一眼，无边无际的悲哀。
“我们之间，已经什么都不剩，我也不稀罕你的施舍。”将她推入地狱，遍体鳞伤。难道就因为这一句话让就让她轻易谅解吗？
她顾念心还没有这么可怜——
xxx……
顾念心回到宿舍。
一走入里面就发觉气氛很僵硬。
“怎么，玩得很爽吧？两天加两万块呢？”还没有脱下鞋，就有人围上来，尖酸的讥讽。
反驳什么？
她从容的换鞋子，口气是没有任何波澜的安静，“这种事情你情我愿，也是领班自己意愿选择的关系，并不是我用手段或者陷害你们任何人得到，应该得到的报酬，无所谓爽不爽。”
转身，她想去冲洗，忙碌半天身体粘粘的不自在。
“靠！你这是在笑我们吗？”
随着这一生怒叫，她床边的水杯被人狠狠砸在地板，碎片飞溅。
看着包围过来的几个女人，顾念心微微皱眉。
“笑不笑你们，你们自知。”
“给我打！贱人！才来多久就嚣张跋扈，抢出风头，简直找死！”一挥手，那人抢先一脚踹过来。
顾念心没有练过任何跆拳道和散打之类的。
可是她从来就不是任人欺负的人，更别说还是几个小女孩这样耍流氓。
“啪！”娇身一闪，避开踹过来的一脚，她毫不留情一巴掌甩到那人脸上。
响亮的巴掌声和那人被拽住衣领跌到床上，惊倒了其他围过来的人。
顾念心很冷，眼神够狠。
一一扫过，她淡漠一哼，“我跟你们解释过，这不是我说我要去就能去的事情，权利在领班手里，别来找我算账发气，我可不是出气筒。”
不大的嗓音回荡室内，一向都被当成透明人的她，也许是这些人永远都不会想到的如此狠烈，冷漠。
所有人都惊呆的挽着她。
眉目间的坚定和冷艳，周身散发出来的强悍气势，怎么都无法跟之前透明的她勾上关联。
“谁知道你暗中勾搭了什么人。婊子，大家一起上，就不信她还能怎么着。”沉默过后，有人尖叫，几人冲上来。
“砰”——
手里的椅子被顾念心砸下，打得桌面震动摇晃，椅子脚对着他们。“不要命的就上，别他给脸不要脸！”
“还嚣张，揍啊。”
冲上来的人被顾念心推倒，她狠劲上来，一身的怨气都发泄了出来，拽着一人头发狠狠的拖开，手里的椅子砸得没有人碰到。
差不多十个人，欺负她一个。
到最后被闻声赶来的人喝退，几乎没有人不挂彩。自然的，顾念心也是头发凌乱，脸上和手臂被尖锐的指甲刮伤了皮毛。
只是与那些人气得脸色铁青的不同，她冷冷站在中间，从领班的怒骂，到众人的冷嘲热讽。她一直都是讽刺的勾着嘴角，疏离冷漠的似笑非笑。
最后赶过来的经理看着这样的顾念心。脸上有着血滴落，她擦都不擦，就这么的看着，冷冷淡淡，叫人心跳如鼓，大气也不敢出。
而经理最清楚这个人是幕后老板交代过不能动的人，如今这个样子……
“小顾啊，你跟我先出去，我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身体有没有问题。”
“你这狗腿为谁跑啊？”
“什么……”经理被这么冷冷反问，一时反应不过来的愣住。
顾念心动力下手脚，还真是酸疼，扬眉，步伐沉稳的从一地狼狈中走向门边，“没什么。”冷淡的嗓音飘回来。
“等等，你要去哪里。”
“你觉得我还有必要跟他们住一个地方？都是你们狗爪培养出来的人才，我一个下等良民怎么敢沾光。”
“贱——”
“啪。”那人嘴巴一骂，顾念心的巴掌没有动，经理的一巴掌就甩了上去。
“狗咬狗，倒是一出好戏。”
顾念心回头，在众人睁大眼的不可置信里，云淡风轻的娇笑。
若是之前虽有人都当她是透明的，那这一刻，再也没有人将她不当一回事了。
连一再被讽刺的经理都是一脸的白，不敢反击吭声。
“小顾，这种事情我会交给内部处理，他们都会得到应该接受的惩罚，你先跟我去医院看看吧。”
“我自己会去，用不着你来假好心。”
经理一脸的讨好笑容僵住，看着她离开，回头恶狠狠的瞪着那些始作俑者，“你们给我等着，真是瞎了眼，竟然敢动老板的人，你们死定了。”
“什么——”
“啊，不会吧——”
尖叫的震惊过后，那些人脸色惨白，不由的都颤抖了起来。
若有人问顾念心，为什么要这样子。
也许她会回答说‘好玩’。
是的，好玩。
玩自己，玩别人，人玩人。
从医院冷清的长廊走过去，头顶的灰白灯光映得她，宛如夜色精灵。
没有悲欢离愁，冷淡如同行尸走肉那般，连路过的医生都要给她让开路了。
“顾念心，你怎么在这里？”
温润的嗓音让她抬起头，看到灯光下，站着一抹强健安稳的身躯。
楚云岚——
他总是在她有需要的时候，奇迹般出现她眼前。
不过他才要走向她，就被一双小手从背后抱住的拉住。
“你是来陪我的，干什么这么贱。”
随着说话声，一颗小头颅出现在楚云岚身边。是那个楚云岚说的千金小姐。
“还有你，阴里怪气的，怎么到哪里都能碰见你，阴魂不散的该不是对我有什么目的吧？”许佩玲指着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各种的不爽。
也许是第一次被她撞见她丢脸，她一直都对她有很大的意见。
再看看她现在这个样子，脸上明显的有抓痕，还有着丝丝可见的红色伤痕，一身的灰白，像鬼一样，丑死了。
倒是楚云岚，一开始就包容的，什么都不问。
顾念心轻轻柔柔的笑，明明是狼狈之极，她这低头一笑，莫名的让人心跳加速，有种灵异的美得不可思议。
“你挡住我去路了，如果方便的话就让一让吧，谢谢。”
“喂——”许佩玲没想到她这样子说话，这么有礼貌的样子她都不知道要怎么骂得出口了。气死她了。“你别这样笑得假惺惺的好不好，看着都让人恶心……”
许佩玲被人拎开，不满的叫嚷。
“别跟小孩子计较，被惯坏的人都是这样没礼貌。”
看着他温柔浅浅的调侃笑意，顾念心压抑的心情忽然就莫名的有喜感，嘴角上扬，娇俏得令人移不开目光。
“不要脸！还有我才不是被惯坏的小孩，老娘今年十八岁了！”
“你带她去看医生吧，很晚了。”顾念心朝他轻笑，点点头。
“不要紧，你可以等我，很快就好，我送你回去。”
顾念心还没有应答，眼前一晃就被人狠狠一推，“去死了，装什么装，太讨厌了。”
“小心。”
许佩玲看着那两个人暧昧的姿势，更是气得咬牙切齿。
“丢人！这里可是医院呢。”
这一话，让楚云岚扶正怀里的可人儿，面容有着淡淡的晕红，不好意思的笑开，“你没事吧。”
顾念心摇头，被他揽住的瞬间，是真的有一些心跳。不过很快她便恢复了，“她气得不轻，你去哄她吧。”
楚云岚无奈一笑，“要是可以选择，我绝对不是很适合当她的保镖。”看他抱歉，她调侃催他去追。
“对了，真的很晚，我们很块就好。你在这里等一下，我马上出来，她有私人司机，我陪你打的回去，等我！”
“真的不用了……”顾念心拒绝，却看见他头也不回的追去。
一时有些恍惚，不知道是该等还是直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