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生在她骨子里的病

    余宸吊恹着声音，吐息萎靡：“没什么，女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r
    顾笙蹙眉：“胡说八道什么呢？”\r
    她越是这幅漫不经心的模样，就越说明最近有事戳她心底那根线了。\r
    左右思量了一下，顾笙又试探着问：“是遇见什么故人了吗？比如说……那伤你最深的混小子。”\r
    果然，余宸眉梢动了动，耷拉着眼皮的迷离模样像是喝醉了一般：“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法眼，笙姐。”\r
    “瞧你那点出息。”顾笙没好气地伸手去拧她的腰，“早知道你会是这幅德行，之前就不该让你回来。”\r
    “唔~”余宸吃痛地扯了下唇角，脑袋就那么磕在玻璃台上，莹蓝的折光穿过双睫，映着她眸底深邃颓然的疲惫，“别担心我，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对这些人和事也不会有多大感觉。只是有些过往难免想起，犹觉得可恨罢了。”\r
    “真的？”\r
    顾笙摇曳着红酒杯，表示狐疑。\r
    余宸挽唇，眼底淡漠：“真真假假，有那么重要吗？”\r
    顾笙无奈：“才多大个孩子，整天就像看破红尘的道姑似的。”\r
    余宸笑笑，正了正精神，伸伸微懒的腰身，帽子一掀，扔给蓝羽收好：“牵牵扯扯的没什么意思，人心难测，逢场作戏而已。不过，这次我们多了一个目标，必须要查一查秦氏的底细了。那混蛋玩意居然敢先查到我头上，我可不能就这么算了。”\r
    “这还差不多。”听她这么一说，顾笙脸上顿感欣慰，随即又问道，“话说回来，你们两个到底怎么遇上的？”\r
    蓝羽这时插过嘴：“我听说，秦氏最近把她在的那家小公司给收购了。”\r
    “是吗？”顾笙立刻拿出手机搜了搜新闻，然而一无所获，“怎么没见新闻有报道？”\r
    余宸耸耸肩：“封闭消息了呗。就连我都是这两天见到他才知道的。”\r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r
    顾笙转头问蓝羽。\r
    蓝羽邀功般地弯起了眉眼：“早在她去那家公司之前，为了以防万一，我特意让人留意了一下秦氏。虽说消息不能保证百分之百，但多少还是能搜罗到一些蛛丝马迹的。”\r
    顾笙脸色一暗，目光冷冽：“怎么不给我报告？”\r
    蓝羽下意识缩缩后颈，讪讪一笑：“主要我也不太确定嘛。”\r
    余宸挑唇：“听你这么一说，没准那混蛋之所以会比别人早一步查到我，或许就是因为你事先暴露了行踪，人家才故意引君入瓮的。”\r
    “是……是这样吗？”\r
    蓝羽一窘，赧然地挠挠后脑勺。\r
    余宸见他面露难堪，想着这家伙年纪小不经事，便不忍心再打趣他，失笑着叹了叹：“好了，逗你玩的，小屁孩。”\r
    蓝羽暗自舒了口气，但仔细想想，她刚说的也不无道理。\r
    她这是在有意提醒他，是他鲁莽了……\r
    顾笙横一眼垂丧的蓝羽，遂自点了一根烟，眯深一双幽蓝色的眸子：“所以，你的意思是……那混小子早有预谋，只是一直在静观其变？”\r
    “差不多吧。”\r
    青雾袅袅，不时便缠绕周身，余宸下意识吸了吸鼻子，眉心再次锁紧。\r
    顾笙轻挑细长的眼尾，观察着她的神色：“又难受了？”\r
    “嗯……”余宸倒抽一口呼吸，努力按捺着慌乱不稳的心跳，顿了几分钟，声音逐渐变得气若游丝，“笙姐，你……你就爱，挑战我……定力……”\r
    蓝羽鲜少见她这幅模样，神色不觉紧绷起来：“笙姐，这样刺激她不好吧？”\r
    说着，便要为余宸准备她一贯常用的东西。\r
    “别管她！”顾笙低喝，摆手制止，一脸如刀刃般的凌厉，“让她自己扛过去。那玩意从小就长在她骨子里，这都多少年了，她爹地妈咪都束手无策，她必须靠自己的意志力挺下去。如果这一关总也过不了，以后没人救得了她。”\r
    蓝羽听得悻悻然：“笙姐，你们在C国不会经常这么刁难她吧？”\r
    “刁难？怎么？”顾笙眄他一眼，冷哼道，“你有意见？还是说，你小子喜欢她？”\r
    “我，”蓝羽脸颊顿然一红，忙语无伦次的解释，“我，我……”\r
    “臭小子~”顾笙被他窘迫的样子逗乐，随即又对着余宸吹了几口烟圈，目色饶有意味，“我们家小宸在C国可是很受欢迎的，喜欢她，你得排队。”\r
    蓝羽的脸色更红了。\r
    顾笙暗忖，这小子，怎么一天到晚都跟个小姑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