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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他一直在算计她

    “想要康复恐怕……要经过长时间的治疗。”而这个长时间究竟是多久,恐怕……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这样的结果,让洛相思有些没有办法接受,“长时间是多久?”
    这种事情主任自然是没有办法轻易下结论,只能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薄总身体素质比之一般人要好很多,我们这边会竭尽全力帮助薄总早日康复。”
    相较于洛相思的着急,薄东篱目光沉沉,让人看不清楚他真正的情绪变化。
    从医院出来,洛相思的情绪很低落,薄东篱握了握她的手,“怎么了?”
    他现在还有功夫问她怎么了,他难道都没有听到医生的话……他可能……这辈子都站不起来。
    “……如果你真的站不起来了,我也不会抛弃你的。”她沉了沉,半晌说了一句。
    薄东篱看着她认真的不能再认真的神色,心下动容,“嗯。”
    一回到别墅,洛相思就一头扎进了书房,抱着电脑开始查找国内外哪家医院对于治疗这方面的疾病最权威,网页上的消息繁多复杂,说什么的都有,洛相思看了半天,眼睛看的发涩发干,都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合上笔记本电脑,洛相思靠在椅背上忽然就的自己是在犯傻了,以薄东篱今时今日的地位,如果有这种医院存在,恐怕一早就去治疗了,怎么还会等到现在。
    只是……他那样的男人,如果只是暂时的龙搁浅滩也算了,若是不良于行一生,那该是怎样的折磨。
    洛相思目光飘忽的落在前方的书架上,脑海中浮现的是他风光霁月身形颀长站立的模样。
    只是渐渐的看着看着她忽然发现前方的书架上似乎有些不寻常,最上方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书掩盖住了,她一顿,好奇的走了过去。
    抬头看了数秒之后,发觉后面果然是有什么东西,并不是她一时眼花看错了。
    洛相思将自已搬了过去,才在椅子上,颤颤巍巍的将手伸了过去,手指即将要触碰到书的时候,书房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薄东篱一进来看到的就是她踩着椅子正准备取什么的姿势,原本想要戏谑两句,但是目光触及她手指的位置,电光火石间脑海中想到了什么,连忙大声一句:“你在干什么?!”
    洛相思被吓住,身体惯性的向后仰,她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书架的隔板想要问住自己的身体,但是没成想,却直接将书架给拽倒,偌大的书架跟她一起向后砸去。
    薄东篱被眼前一幕骇住,下意识的就想要去救她,但是却只能种种跌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书架砸中。
    书架上的书都是他多年搜集而来的精装版,重量可想而知,这一下子砸在身上洛相思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薄东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么嫌恶自己的无能,他明明就在她眼前,但是不要说是救她,就连挡在她面前为她抵挡伤害都做不到。
    楼上书架倒在的巨大响声,惊动了楼下的佣人,张妈跟两名佣人急急忙忙的跑上来,看到不良于行的薄东篱正在奋力的将她身上的书架移开。
    佣人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却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吓到了,连忙上前帮忙。
    “把医生找来!”移开书架后,薄东篱制止了佣人想要上前扶他的动作,厉声道。
    洛相思被砸的头晕眼花,掉下来的一瞬间,她下意识的用手指护住了自己头,不然恐怕就不是叫医生这么简单,而是直接送医院了。
    “洛小姐,怎么样了?”张妈扶着她急急问道。
    洛相思浑身都在疼,稍微一动都疼的她呲牙咧嘴,抬手的时候碰到了刚才自己想要看的那个盒子,盒子从高处掉下来摔坏了,里面的东西也散落在地上,洛相思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其中露出的半截照片让她觉得异常眼熟。
    很熟悉的感觉……
    但究竟是什么她一时之间却没有想到。
    她伸手想要去抓,却被薄东篱一道声音制止,“思思你先去休息等医生来。”然后对着一旁的佣人说道:“马上把这里收拾干净。”
    洛相思伸手指了指掉落的那个盒子,“这里面的照片……我是不是见过?”
    薄东篱眼神一闪,随后神情淡淡道:“没有。”
    洛相思觉得他的态度好像有几分奇怪,思索的时候已经被佣人扶着去了卧室。
    薄东篱坐在轮椅上,看着夹杂在一堆书里的木盒眼神深幽,时隔这么多年,如果不是洛相思今天忽然间发现这个木盒的存在,他……都要忘记了。
    这座别墅,是他年幼时居住的,而这里面的陈设,也已经摆放了数十年,而这个木盒……却是十多年才存在。
    那时他有多大?
    似乎……不到十岁。
    这个木盒承载了他幼年时所有的仇恨,如今他已经放下了,这个东西……也不应该再存在。
    “把木盒里的东西全部销毁,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看见。”薄东篱对着收拾书架的佣人说道。
    佣人将木盒中洒出来的东西重新装回去,然后关上木盒,“是,薄总。”
    薄东篱点了点头,“出去吧。”
    医生很快到了别墅,给她做了一番检查之后,对薄东篱说道:“身上多是一些擦伤和碰撞造成的淤青,没有什么大事,涂抹几次活血化瘀的药膏就行了。”
    薄东篱点了点头,看向她的时候带着深深的内疚,“有没有撞到头?”
    洛相思安抚的冲他笑笑,“没有,别担心。”
    医生留下了药膏,准备走的时候,洛相思却叫住了他,指了指薄东篱,“给他看看腿有没有受伤。”刚才他从轮椅上跌下来爬到她身边的画面,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海中,除了震惊之余,她更多的就是忧心。
    医生看向薄东篱寻求他的意见,薄东篱在洛相思的坚持下,点了点头,“看吧。”
    医生拿着小锤子在他的腿上一边敲着一边询问,薄东篱自然是不能给他任何的反应,最后的检查也就不了了之。
    医生走后,张妈跟佣人在薄东篱的试一下也离开了。
    房间内只余下洛相思与薄东篱两人,两人之间出现了一阵不知名的沉默,直到薄东篱的道歉声击碎了一室的沉寂,“对不起,书房里我不该贸然出声。”
    如果不是他看到她试图去拿木盒,惊慌之下没有顾及后果的大声喊了一句,她就不至于受到惊吓之后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洛相思下床,蹲坐在他的脚边,指腹轻轻的按压着他的双腿,“我不怪你……这是意外,谁都没有想到,而且……看到你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想要去救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薄东篱握着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的磨蹭了数下,“我从来没有向刚才那一刻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无能。”
    他现在连保护她都做不到,还谈什么照顾她。
    洛相思抬眸,指腹压在他的薄唇上,黑白分明的眸子中盛满了认真,“如果堂堂的薄总都要这么妄自菲薄的话,那很多人岂不是要羞愧而死了?”
    “还疼吗?”深沉墨色中没有世间万色,只一个她便占据了瞳色。
    “不疼。”她悠然一笑,“对了,刚才我看到书架上有个木盒子,盒子里的照片我感觉有些眼熟呢?是什么?”
    薄东篱目光森然幽暗,看着她数秒,然后道:“是小宝的照片,如果你想看,我让人拿过来。”
    “有小宝出生之后的照片吗?”她兴奋的问道。
    他笑着点头,“都有,每年每季度都会有专门的摄影师来给他照相。”
    “要看,要看。”清越的嗓音带着难掩的兴奋,完全忽略了最初心中的那一抹疑惑,如果她仔细想想便会知道,木盒中的照片分明不是薄尊宝,而是……她。
    只是此时的她全身心的信任他,想要弥补两人之间的遗憾,即使心中有些疑惑也选择了相信。
    薄东篱让人把相册拿了过来,相册很厚,足足有两大本。
    照片都是高清并且在右下角都有具体的时间标注,洛相思从最初的一张看起,一页页的翻看着,通过这些照片她好像也亲睹了小家伙的成长。
    当她翻到两年前的照片之后,照片上便多了一些东西,她认出那是薄东篱的笔记,上面笔锋有利的写着一段话:小宝第一次见妈妈。
    小宝第一次跟麻麻吃饭。
    小宝今天说:喜欢思思。
    ……
    每一张照片上都会出现三言两语,而且慢慢的原本只有两人的相片中多了一道身影的出现。
    洛相思看着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泪流满面,薄东篱进来的时候,看到她正梨花带雨的抹着眼泪,不由得心思一颤,转着轮椅慌忙来到她身边,“怎么了?”
    听到低迷的声线,洛相思红着眼睛扑进了他的怀抱,低声呜咽着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跟你闹脾气……是我的错……”
    眼泪颗颗落在他的脖颈间,打湿了他的脖颈,薄东篱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见她一直苦,就轻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抚着,“出什么事情了?不是在看照片吗?”
    她擦了擦眼泪,哽咽着:“照片……我看完了。”
    大掌轻轻的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剑眉微扬:“看照片看哭了?”
    “嗯。”面颊压在他的肩上,低声闷闷的承认。
    “再哭,眼睛要肿了,小宝回来看见,会以为我欺负了你,嗯?”清越的嗓音像是哄小孩子一般的轻柔,“别哭了,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声音太过温柔,洛相思听着就觉得自己的鼻子更酸了,原本刚要止住的眼泪就“叭叭”地掉了下来,“你……其实可以不对我这么好的。”
    薄东篱轻笑,“……如果对你不好,哪天一生气再跑了怎么办,嗯?”他的尾音拉的很长很慢很轻很柔,带着浓浓的戏谑。
    她哽咽的声音一停,愣愣然的望着他,“……你是不是,又背着我跟哪个女人好了?”
    他剑眉一挑,轻笑着吻了一下她小巧的耳朵,“我现在这样,唯恐你不要我,怎么还会背着你找别的女人?”
    她手臂搭在他的肩上,刚才的伤心慢慢的消解了不少,“你要是敢背着我找别的女人,我就带着小宝离开,再也不见你。”
    他略略扬眉,轻点她的鼻尖,“最毒妇人心。”
    她在他怀中哼哼唧唧两句,然后红着眼睛低声说道:“……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薄东篱听着她这话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却又说不上来,只好说“好。”
    沉了半晌,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他忽然间就明白究竟是哪里奇怪了,通常情况下这种话……不应该是男人对女人说的?
    她蹭着他的高鼻梁,心中柔软一片。
    而与此同时,拿着木盒的佣人原本想要一把火将东西烧个干净,但是一忙起来却将事情全部都忘了。
    等她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洛相思下楼的时候看到一道人影鬼鬼祟祟的跑到了后院,定睛一看发现就是今天在书房收拾书架的人之一,于是就跟了上去。
    晚上的风有些大,佣人拿出打火机点了半天都没有成功,再加上忙活了一天疲惫交加,索性就找了个袋子将木盒塞了进去,然后扔到了垃圾箱里,想着明天一早就会有人来收垃圾,里面的东西想必也不会有人看见,为了以防万一,她还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将里面的照片和纸张一起撕了个粉碎。
    洛相思看着她怀中的盒子,发现是自己在书房里看到的那一个,于是就鬼使神差的等到佣人离开后,走到了垃圾桶旁边,将袋子拿了出来。
    在书房里,洛相思将被佣人撕碎的照片和纸张慢慢的拼凑了出来……
    然后唇瓣抿成了一条线,她终于明白看到木盒里的照片自己为什么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因为这里面的每一张照片……都是她。
    从两三岁一直到十九岁,每一个时期她的照片都有,而且各个时期她的喜好,她身边发生的事情也都被记录了下来。
    被撕碎的纸张上,甚至还有她的性格剖析……如果说这些她都可以接受。
    那当她看到五岁那年的事情后,她整个人都抑制不住的开始颤抖起来,美目瞪得如同铜铃,那是惊恐,是不可置信,更多的是心悲。
    为什么上天总是这么的喜欢跟她开玩笑,每当她以为自己接近幸福的时候,都要给她重重一击。
    她怎么能相信,当年还只有七岁大的薄东篱竟然差一点就害死了她……
    五岁那年是她这一辈子都摆脱不掉的梦魇,她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的母亲竟然想要在水池里溺死她,而这一切都是出自薄东篱的手笔。
    他找人在李凤芝面前透露,只有她这个耻辱的女儿死了,李凤芝才能踏进薄家的大门,才能嫁给他的父亲?
    如果说他恨李凤芝是因为她间接的害死了他的母亲,那洛相思当时只不过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女孩儿,他竟然想要用她的性命来报复李凤芝?
    洛相思坐在书房内只觉得浑身冰冷,冷到彻骨。
    纠缠了她十数年的噩梦,原来……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他?
    洛相思忽然很想要笑,但是慢慢的却是泪流满眶。
    累眼惺忪中她连忙将纸张翻到了最后,她想要看看,想要看看19岁那年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她惊鸿一瞥的那一眼是不是……也是他蓄谋已久?
    而诚然,答案赤裸裸的摆在了她的眼前,一切……都是假的。
    那年他会在她经过的那条路上救下那名落水的女孩儿,是他特意在她的面前演的一场戏。
    救人的年少英雄,风光霁月的少年,嘴角噙着的柔和浅笑,安抚落水小女孩儿的温柔,原来……都是为了让她意乱神迷的好戏。
    她……该恨他吗?
    该怨他吗?
    可是在不久之前,她还在为他的用心而感动落泪,如今却又觉得心寒……
    人生如戏,而这场戏她早已经色授魂与。
    她紧紧地盯着那页纸,一字一顿的看着上面的字迹,看着他是怎么一步步设下了圈套让她一步步钻进去的。
    这是最后一张纸,后面……就再也没有叙述了。
    洛相思轻嘲的想着,后面确实不需要再叙述了,从那天之后她就开始四处查找他这个人,当知道是她大一级的学长后就展开了死缠烂打的追求趋势。
    那个时候哪里还用得着他再设计些什么,她自己都巴不得上赶着给他送过去。
    这些尘封在回忆中的秘密,如果就此就尘封在时间的无涯中该有多好?
    洛相思现在很后悔……真的非常后悔,他们……终于解除了所有的嫌隙再一次走在了一起,而什么她要手贱的去找什么木盒子?
    又为什么偏偏今天要在书房里一不小心看到这个木盒子?
    同时她也在怨恨着薄东篱,为什么要让佣人把这个木盒子处理掉,而不是选择放在保险柜里或者干脆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一把火给烧了?
    而那个佣人为什么要偷这个懒?为什么只是撕碎了扔进垃圾桶里?
    可归根到底她还是怨恨自己的,为什么要去捡这个木盒子?
    有时候做个傻女人不也挺好的吗?
    为什么偏偏要好奇心这么重,为什么就不能……一直傻下去?
    从一开始就是算计来的感情……即使她现在无比的确定薄东篱是爱她的,可心里终究还是埋上了一个疙瘩。
    翌日起床的时候,洛相思一如既往的怔怔的看着天花板出神。
    直到小家伙爬到她的身上,软软糯糯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唤着,“思思麻麻,该起床了哦。”
    洛相思的嗓音带着刚睡时的沙哑,她抱着小宝同学亲了一口,问道:“几点了?”
    小家伙歪着脑袋想了想,“……小宝上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哦。”
    洛相思坐起身,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小宝不是九点上课吗?怎么现在还在家里?”
    薄尊宝童靴哼了哼小鼻子,“思思麻麻,今天是周六哦。”周六他不用上学哒。
    洛相思一拍脑袋也意识到自己是问了一个非常低级的问题,“你爹地呢?”
    “爹地在客厅等思思麻麻吃饭,小宝是来喊麻麻起床的。”小家伙人小鬼大的说道。
    被一个小孩子叫着起床,洛相思不由得觉得有些尴尬,然后就有些怨怼薄东篱为什么起床的时候不叫她。
    小家伙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不满,小脑袋在她的怀中蹭了蹭,难得的为自己的爹地说了一句好话,“爹地说想要思思麻麻多睡一会儿,才没有叫你起床的。”
    洛相思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脸,只可惜笑意并没有到达眼底。
    两人下楼的时候,薄东篱听见脚步声就看了过来,一眼就定格在她的脸上,“醒了?”
    洛相思点了点头,却没有却看他的眼睛,径直在餐桌旁坐下。
    薄东篱隐隐觉得今天的洛相思有些奇怪,但是问题究竟是出在哪里他也说不上来,试探性的问道:“没睡好?”
    洛相思一顿,点了点头,“嗯。”
    的确,在知道了木盒中藏着的是什么之后,她忽然就明白他为什么要在书房中大喊那一声来阻止她了,她也因为一瞬间知道了太多的事情,而彻夜难眠,直到东方既白这才慢慢睡了过去。
    薄东篱给她盛了一碗粥,放到她的手边,“做噩梦了?”
    她漫不经心的搅着汤匙,轻声咛喃一句:“是啊,做噩梦了……”很可怕的噩梦。
    听到她的话,薄东篱轻笑一声,取笑她,“这么大的人了还怕做噩梦,也不怕小宝笑话你。”
    被点名的小家伙嘴巴里塞得鼓鼓的,听到他的话后,一本正经的安慰洛相思:“思思麻麻,小宝不会笑话你的。”
    洛相思被他憨态可掬的模样逗乐了,拿起纸巾给他擦了擦嘴角的汤,“你最乖。”
    薄东篱看着她嘴角的笑意,也终是展了眉。
    没有人知道,如今的薄东篱别无所求,唯一所愿就是妻儿平安喜乐。
    “你在国外经营的那家风投公司怎么样了?”薄东篱找了个话题,想要将她的注意力从孩子身上转移到自己身上。
    洛相思顿了顿,“运行还算稳定,怎么了?”
    “徐广平跟你一起打理?”
    她点了点头,“嗯,当初这家公司建立之初就是我们合资的成果。”
    薄东篱沉了沉,“我可以把他手里的股票高价买进,以后公司可以由你一个人全权打理。”
    洛相思顿了顿,沉思数秒后说道:“……有他在,我可以少废很多心思。”
    “我帮你找高层的管理人员,你可以放手交给他们来做。”这样免除她的后顾之忧,也免得她劳累。
    洛相思放下手中的勺子,看着他,“任何管理者在我心里都不会比徐广平更合适,公司建立之初我们就约定产权不变更。”
    对于他想要将徐广平踢出去的决定,洛相思是一百个不乐意,原本她就觉得自己亏钱徐广平良多,自然不能接受任何人针对他。
    薄东篱察觉到她的抗拒,轻笑一声解释道:“我不是要赶走他,只是怕你再跟他公事会觉得不自在,如果你不愿意……我当然不会插手。”
    他率先软下了态度,她自然也不会得理不饶人,即使因为木盒的事情心中有了疙瘩,但她也不会不分轻重的在小宝面前跟他起什么争执,“嗯。”
    “如果公司上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他会一直站在她的身后,做她最坚实的后盾,让她可以随心所欲的过自己的生活。
    听到他这样暖心的话,洛相思心中的天平又开始倾斜了,即使当初他算计了自己……事情也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他给她的爱,是不是可以消磨掉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呢……
    “想什么呢?”薄东篱见她看着自己愣愣的出身,伸手在她的眼前晃动了两下。
    洛相思微微回过神来,“嗯?”
    “想什么这么入神?”
    “没有,只是公司的事情我可以自己解决。”她说。
    薄东篱凝眸看着她,“不喜欢我帮你?”
    洛相思摇了摇头,微微勾起唇角:“不是,只是我可能更喜欢自己瞎折腾。”
    “有我帮你不好?”
    洛相思话不过脑的就脱口而出一句:“如果有一天你不能再帮我呢?”
    薄东篱一直挂在嘴角的笑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墨色深瞳一片漆黑看不见底色。
    洛相思看着他忽然幽深的眼眸,顿了顿,“怎么了?”
    薄东篱沉默良久,清越的嗓音带着低迷喑哑,“你说的对。”
    他即使手段再高明,现在也不过是半个废人,自然是不可能事事都帮上她,就好像昨天在书房,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伤,却无能为力。
    洛相思一时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是却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浓重颓然之气,就连一直默默吃饭的小家伙都抬起头来看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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