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她才不背锅
西椿郡主来的尚算低调。除去山庄里几个已知徐飒替嫁的人,旁人都将她当成了庄主夫人随便的哪个姐姐。毕竟龙行山庄里的许多人都还没去过长辽,对那边的事情知之甚少。
但这并不妨碍傅如深听到韩野的话后,好好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
“她来做什么?”傅如深拧眉,“眼下是年关。”
韩野摇头,只道:“她说大嫂出嫁来此,孤身一人,她放心不下,便来陪着。”
见鬼的来陪!陪嫁丫鬟都没有半路过来的吧!
傅如深轻哼一声,放下韩野,转身走向徐飒。
徐飒在听见“西椿侯府来人”时,脸色便白了几分。
此时看见傅如深面色阴沉的朝她走来,她下意识的就后退了一小步:“大庄主。”
“嗯,唤我做什么?”傅如深问。
徐飒苍白的笑笑:“就是随便唤您一下。”
所以说啊,人就不要抱有太大的期望,否则失望的时候会很难受。
她刚以为能在这贪来一个阖家团圆的新年,可转眼间那希望就渺茫了。
傅如深叹了口气,拉住她的手。
“别难过。”
“我哪难过了?”徐飒嘴硬的道,“我只是遗憾不能拿到压岁钱了。”
她以为来人是要带她走的?傅如深微怔,继而轻笑:“你还挺贪财的。”
“哎,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徐飒梗着脖子道,“我只是很多年没拿到过长辈的压岁钱了而已,能讨个喜庆的事情谁不愿意做?压岁钱再多也不会有你给我的万两银子多,这点儿财有什么好贪的?”
看得出她是在故意压着低落的情绪。傅如深便顺着她转了话题:“我还不知道,你要那么大一笔银子做什么?”
徐飒默了默,抬眼望天道:“当然是买自己想买的东西呀,然后就可以安安稳稳、吃喝不愁的过着自己的日子。”
能得来那万两银子对她来说其实很意外。但是那次前路未卜,她也遇到了艰险,险些将命搭进去,银子她拿着还是有点底气。
不过她是没底气去说,自己在资助东楚旧部、以及还在觊觎着徐家老宅这件事的。
傅如深斜睨着她张了张嘴,本想继续问,可看着她眼底浅淡的光芒,他又改了口:“与我在一起,你想买什么只需开口,也能吃喝不愁。”
“您别诱惑我了!”徐飒噘嘴,“我都能看到您在我眼前吊的胡萝卜了!”
低低的笑起来,傅如深直摇头。
吊了胡萝卜又怎样?她又不是兔子,不会上钩的。
心玉和恒远去接顾元坤了。徐飒和傅如深两人向前走着,时不时的说说话,徐飒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一时间却说不上来。
傅如深将她带进了花厅,又让里面的下人去请傅雪融和客人一起过来,才告诉徐飒:“来的人,是西椿郡主。”
西椿郡主!徐飒重重一撼:“怎么是她!?”
“听说是来陪你的。怕你孤身嫁来不习惯。”傅如深讥诮的道,“这么好的姐姐,也是世间罕见了。”
徐飒不安的坐在他旁边,身子一阵阵的泛凉。
她道:“若是别人还好,可是她来,倒还不如说是来索我命的。”
“怎么说也是亲姐妹,你不必怕。”傅如深看着她,沉声道。
徐飒抿唇,摇了摇头。
她怕是过不好这个年了。
没过多久,傅雪融先到了花厅。看见傅如深和徐飒,她笑着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你们俩平平安安的回来了。”
徐飒微笑:“让大姐担心了。”
说完她又将目光投向傅雪融的身后。
下人被命令不得进入,徐观月是一个人进来的。她也看着徐飒,柔声唤道:“小妹。”
“观月姐姐。”徐飒走上前,勉强笑着问,“你怎么来了?”
徐观月挑眉,似笑非笑的问:“怎么,小妹不欢迎姐姐来?”
“当然是欢迎的,只是姐姐年关过来,小妹有些意外罢了。”与徐观月作着戏,徐飒转身对傅如深和傅雪融道:“大姐、大庄主,我与观月姐姐许久未见,有些体己话想说,便先回去听风阁了。”
“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便是。”傅如深沉声,有些命令的意味。
徐飒冲着他笑:“女儿家之间的话,怎好让您听见?”
傅如深皱了皱眉,正欲开口,傅雪融却拦住了他。
“阿深,放飒飒去吧,别管的太宽。”
几番欲言又止,傅如深终究是烦躁的摆了摆手。
徐飒走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摇了摇:“我知道您舍不得我,不过我也只是去与观月姐姐说说话,晚点我便到主楼找您,好不好?”
徐飒鲜少示弱,此时软了声音,表情讨好的看着他,就像一贯以来喜欢张牙舞爪的小兽终于尝试着与他友好,看的他心里也直发软。
“那我在主楼等你。”他道。
徐飒颔首,带着徐观月出了花厅。走出没几步,却听徐观月似笑非笑的低声:“你倒是在这混的如鱼得水,声音也恢复了?”
“龙行山庄卧虎藏龙,仔细隔墙有耳,姐姐有话也等到了听风阁再说吧。”徐飒淡淡回她。
徐观月笑的无辜:“你在这过得好,姐姐替你高兴,有什么可掖着藏着?”
你替我高兴,你倒是别阴阳怪气的嘲讽我啊?
徐飒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没答她。
花厅里的气氛并没有比外面好多少。傅雪融寻了个位置坐下道:“这郡主,怕是来者不善。”
傅如深眉头紧锁:“西椿侯府的人,真是令人出其不意,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扯谎,下药,年关时郡主亲临……这是仗着有朝廷在背后撑腰,便要为所欲为?
看得出他心情极差,傅雪融道:“不过说来也怪,她身为郡主,突然来到陇邺,身边却只带着一个丫鬟,我觉得可疑,便把她安排在了素雪居的厢房里,勉强限制了她的行动,她不曾出过龙行山庄。”
“只带了一个丫鬟?”傅如深皱眉。
“是啊。”傅雪融点头,“起初我还觉得,她是来带飒飒走的。可不说带走飒飒不应该由她来,她到了也没说过自己的目的。若非她带着令牌,我都要觉得她可疑。”
背在身后的手捻了捻,傅如深道:“我先回主楼了。小江要有动作,我得再帮他筹划筹划。”
“小江?”傅雪融一愣,“你与他联系了?”
“我与他在汉州见面,一齐将灵玉送到了樊城。”傅如深道,“此行他也回了陇邺,只是暂时又出去了一下。”
“噢……”傅雪融点点头,眼神里有踌躇,让打算去主楼的傅如深又停了下来。
“大姐,有什么事尽管说。”他道。
傅雪融抿了抿唇。
“老彭死了。”
傅如深一愣。
傅雪融垂了眸子,语气淡淡的,却难掩哀伤:“是在你们回来的三天前,我这得到的消息。他那趟镖在半路就遭了劫,老彭为了护着手下的人,就……没能回来。”
长长地呼了口气,傅雪融使劲儿眨了眨眼:“传消息回来的人只剩半条命在,当时老彭的媳妇儿刚生下一个儿子。这事我还没敢和他媳妇儿说,韩野派人去了老彭出事的地方,只带回了尸体,贡品被洗劫一空。”
“……”拳头握的咯咯作响,傅如深青筋暴露,“大概的位置?”
“韩野已经绘了地图,余下的还在查。”傅雪融道,“最近韩野要做的事略多,人手有些不,我正想着咱们规划一下,从哪边调回一些人手,给老彭报仇?”
“我会考虑。”傅如深松开拳头,“我先去找韩野。”
高大的身影毅然离去,结实的肩头像是可以扛起千斤重担。
傅雪融目送自己的弟弟离开,轻轻一叹。
听风阁里,徐飒与徐观月相对而坐,皮笑肉不笑的道:“徐飒外出刚回,屋子还没来得及收拾,郡主莫要见怪。”
徐观月看了她半晌,摇头道:“你对我的敌意很重。”
撤了帷帽,徐观月的整个脸都露了出来。虽不是倾国倾城,却生的小意柔情,较云想衣又多了两分成熟的美感,若是陌生人,初见定会留下一个好印象。
可徐飒一点也不想面对她。
“郡主还是明着说吧。”她道,“您为何亲自过来,还是赶在年关?我记得您初春便要嫁去西面来着,眼下应该提前准备事宜了呀。”
徐观月吸了口气,眼神有些闪躲,语气却带着责备:“我先问你,为何迟迟不寄信给侯府?说好的一月,眼下已经快要两月,你在这里过得滋润,便忘了当初是怎么说的了么?”
徐飒微怔,随后道:“我寄了信的。早在一月之时就寄了,还是当着傅大庄主的面。”
“我没收到信。”徐观月咬唇,“而且还被退婚了。”
“退婚?”徐飒讶然。
徐观月委屈的道:“我自小便被父亲要求待在侯府修习女红中馈,外人甚至不知道我的名字,只知道我是西椿郡主。这样的生活熬了二十年,我终于有了婚约,可以嫁出去看看外面的风景,可戍边将军却将我的婚事退了,这都是因为你!”
“……”
徐飒呆住了。
徐观月说因为谁?
她?
“郡主,您这话可有意思了。”徐飒似笑非笑的道,“我可没有背黑锅的习惯,为什么怪我,您得讲清楚,不然我不认的。”
徐观月抿唇,垂下了哀伤的眼眸。
“若你当初没有出现,父亲选不到合适的人,说不定就会直接推掉我的婚约,让我嫁来了。结果现在你过得春风得意,我却成了被退婚的人……徐飒,你当初不是拒绝了替嫁么?你为什么又回来?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嫁给傅庄主是福分?你是楚人,你知道的比我们多!”
听到最后,自己竟然被质问了。徐飒实在忍不住,咧着嘴边笑边摇头:“郡主,你是擅自跑来的吧?”
“……我出来之前,与父亲打过招呼的。”徐观月道。
徐飒眼角带笑:“打了招呼,然后负气出来?”
徐观月惊愣:“你怎么知道?”
徐飒笑着耸了耸肩。
这徐观月与她年纪相仿,可眼界太狭隘了啊。从小被关到大,与人接触的又少,没经历过什么波折,也难怪会说出这些负气的话。
不,与其说是负气,不如说她想的事情太简单,没什么脑子啊。
“恕民女直言,郡主的话,我觉得不妥。”徐飒怅然叹道,“就算我是楚人,知道的东西也不会比侯爷多。侯爷当初定是深思熟虑过,觉得不合适,才没让您真正嫁给大庄主。”
“至于我为什么拒绝了又回来……这个您也可以问侯爷啊,问一问是不是他,请路过的巡抚骚扰我的同行姐妹,惹得我徒弟盛怒救人,反被关进了大牢,在我无助之时又抛出好处,不得不上钩替嫁。”
徐观月被她说的半晌也没回答。徐飒抿唇笑着继续:“至于寄出去的信,我也收到了侯府回复的,侯爷说他暂时有事,要我再等一阵子……信是从大庄主那看到的,郡主若有异议,尽管去找大庄主吧。”
徐飒自认不是什么聪明绝顶之人,但她一向懂得生存自保,怎么可能轻易就被说动?
“总之啊,郡主,”她诚挚的道,“您被退婚这件事,我很遗憾。但我也没觉得自己做错过什么。您啊与其怪罪我,不如去找大庄主把事情问清楚?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也不做无赖,只要情况合理,我随时可以离开龙行山庄。”
徐观月哪里说得过她?本来觉得自己是带着理来的,可被徐飒三言两语就说的动摇起来,她起身道:“那我去见大庄主。”
“您请便。”徐飒微笑送客。
打从西椿郡主在西椿分号塞给了她一封信和一个镯子,徐飒就察觉了这个郡主可能没什么心计。人家说什么她就听什么,然后照葫芦画瓢,做法没什么错,只是并不明智。
长辽虽是国富民强,但在男子主权下,不断把女子与利益挂钩,从而有多少女子是在被利用间,稀里糊涂的过了一生?
这样一想还有点可悲。
想到徐观月去见傅如深了,徐飒便没急着跟去。在屋子里等了一会儿,倒是等来了心玉。只是见着心玉孤身一人回来,徐飒登时就漫上了不好的预感:“元坤呢?又走丢了?”
“没有,”心玉被徐飒问的哭笑不得,“冰坨子在您的宅子里住的好好的,估计是住的太舒坦,都不愿意跟奴婢回来了。”
“啊?”徐飒咋舌,“他不愿意回来?”
心玉点点头:“奴婢去寻他时,您的宅子里堆了好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还搭了棚子,里面放了许多干草……奴婢看不懂,他也不说,只让奴婢传话给您,说他有些自己的事情要做,您需要他时可以过去说一声,您不需要他就暂时留在宅子里。”
徐飒原本还担忧心玉唬她,可是这些内容完全不像是心玉能编出来的,听得她离奇不已:“大过年的都不回来,也不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
心玉满脸鄙夷:“恒远还帮奴婢说了话呢,可冰坨子有您撑腰,恒远也没办法。”
“行啦,你也别气。”徐飒揉了揉心玉的脸,“都是小事,我也不是没长腿,他不回来我可以去看他的嘛。”
心玉撇了撇嘴:“奴婢还是去给您烧壶茶吧,稍后收拾收拾,咱们院里总要有个过年的模样。”
“辛苦你啦。”徐飒说完,也拾掇起自己带回来的东西。
下了马车后,她和傅如深的包袱都是被龙行山庄的下人送来院子里的。下人一股脑的把傅如深的东西也塞到了她这,她便顺便帮着一起整理了。
整理着,整理着,她抱着他穿过的衣裳坐在了床上。
内心里的两个小人,一个叫着“走吧,你留在这不会有好结果”。一个却叫着“能在一起开心一天是一天有什么不好,要结果做什么?”
而她被夹在中间,无所适从。
她怕的不仅是自己出事,她也怕傅如深被她连累啊……
真是进退两难。
到了傍晚,快吃晚膳的功夫,徐飒才从听风阁出去,抵达主楼。
“夫人。”门房冲她行礼,直接将她放进了主楼。
可真是混得脸儿熟了。
徐飒笑笑,点头往楼上走。然而走到傅如深的卧寝门口,她的步子却顿了住。
江寻奕的声音正从里面传来:“我没关系的,你尽管让韩野把人手调回去吧。”
是在谈什么正事?徐飒觉得偷听不好,干脆便抬手敲门。
“谁?”里面傅如深问,接着屋门打了开,却是江寻奕。
“大嫂?”他看见她,愣了愣。
徐飒微笑点头:“二庄主。”
言罢浅浅行了一礼,她便走到了屋内的桌前,不大好意思的问:“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没什么大碍。”傅如深稍稍舒展了眉目,转眼看向江寻奕,“既然你同意了,我便去与韩野说一声。”
“好。”江寻奕颔首,“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
说罢便出去带上了门。
徐飒跪坐在傅如深身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她解释道:“我方才都走到门口了,想着偷听不好,返回去好像也不大好,才打断了你们。”
“说了没事,你不必介怀。”傅如深淡淡的说完,手上的动作也没停,笔尖不断的在纸上跃动,好像是在拟什么草稿。
徐飒只瞄了内容一眼,恰好就瞥见了“身亡”两字。心头一跳,她把目光挪开,乖巧的坐在一旁,只时不时的看看傅如深的侧脸。
半晌,等到傅如深拟好内容,放在一旁,她才小心的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傅如深看她一眼,招了招手。
徐飒有些踌躇的缩了一会儿,才凑过去,被他揽住身子,将侧脸靠在他的胸膛。
胸腔里的跳动十分沉闷,与他的声音一样:“年关的镖,有一趟出事了,就是与我们同天出发的老彭,他死了。”
徐飒一惊,隐约还记得那个皮肤黝黑的光头壮汉,她走前看过他一眼,他头上还戴着她摇签得出的花环。
“怎么……”
喉咙有些发堵的凝噎了一会儿,徐飒道:“我记得大姐说过,他的妻子都要生产了。”
“已经生了,是个男孩。可惜老彭没见到。”
傅如深道:“老彭是老人了,从少年在我父亲身边打杂,已经十几年,所以今年过年,山庄恐怕会冷清些,这几日我也要尽快与长辽朝廷和各地铺子联络查找可疑之处,这个年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大庄主,我要生气啦。”徐飒突然道。
傅如深皱了皱眉,垂眸看她。
徐飒抬起眼,头顶抵着他的胸膛与他对视,气鼓鼓的道:“正事当前,谈什么过年失不失望的?您这样说的我好像很不懂事一样。”
傅如深抿唇:“我没有这个意思。”
“真的?”
“真的。”
徐飒撇嘴:“那您这几日就好好处理正事,赶紧把事情弄清楚,明白吗?”
傅如深:“那你呢?”
徐飒长长的“嗯——”了一声。
“我呀,顾护卫今日没跟心玉回来,好像是有什么事情呢。我明日打算去宅子看他一眼,然后再去与楚地的朋友打声招呼问个好,就是如意楼的老板娘啦……接着,逛逛就回来!”
傅如深点头:“那你注意安全。你不喜欢,我便不让护卫跟着你了。”
徐飒笑弯了眼:“好。”
看着她的笑容,傅如深愣了愣,末了又用双臂一起搂住她:“乖。”
晚膳一起吃过,徐飒才从傅如深那离开,最终也没问出她想问的问题。
西椿郡主来找他,他们之间说了什么?
独自一人辗转反侧的在床上挺到了天大亮,也没什么睡意。仿佛昨日刚感受到的年气儿在一夜之间就消散了,徐飒整个人都低迷了下去。
“过年了啊。”她望着灰白的天空低喃,换了一身新衣裳,便带着心玉出了门。
路上提了些酒肉去如意楼,九儿看见她,开心的不得了,却不好意思的道:“楼里来了贵客,如意姐正在二楼接待客人。”
徐飒笑笑:“没事,我等会儿吧。”
结果一等半个时辰,魏如意也没下楼。徐飒想了想,道:“那我去宅子看看元坤。”
顾元坤果然在院子里堆了不少东西。大多数都是草料和木头,一眼看上去奇奇怪怪的,徐飒却没兴趣猜,与顾元坤说了一会儿见闻便塞了压岁钱,多的哪也没去,就直接回了龙行山庄。
回去的路上见到恒远站在听风阁门口。
徐飒眸子一亮,急急的过去问:“大庄主等我很久了?”
恒远却为难的摇了摇头。
“要让夫人失望了,主子只是派属下来把这个给您。”
说罢,他递上了两个红纸包:“这是三叔与主子给您的。主子说今夜他恐怕来不了,家宴也取消了,今年事出突然,明年他一定好好补偿您。”
“……噢。”
短促的笑了声,徐飒伸手接过红纸包:“那你替我向大庄主说声谢,我便不去叨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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