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何娟的事儿
何娟的事儿,苏许往心里去了。
她想要弄明白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更甚至她隐隐觉得当初那件事儿可能真凶根本不是自己的妈妈。
外公没有醒,苏许将他转入了普通的病房里,并且搭了个小床准备在病房里睡觉。
只是李姐担心她睡得不好,让她去病房旁边空着的休息室休息。
这样也能听到这个病房里的动静。
苏许心力交瘁,没有推辞就过去睡下了。
睡下之前她调好了手机闹钟,想着一个小时起来看外公一次。
半夜一点,苏许被闹钟吵醒,起床看了外公,外公状态很平稳,没有醒来,可能是因为药物关系,她也就放心了。
回去的时候发现休息室的灯不知道怎么关上了。
她想要开灯,只是她才稍一抬脚往前走,身子就被扯着摁在了墙上。
墙面僵硬,她撞了上去,疼得抽了几丝冷气。
面前覆盖上来的男人是聂尽歌,苏许熟悉他身上的气味,也只有他才有这样的怪癖,一个味道的须后水用这么多年,也不嫌腻。
苏许恶心聂尽歌的味道。
这个疯子,不是离开了的么?
怎么又回来了!
还带着冲天的怒火!
生气了来找她,是把她当成垃圾桶了么!
“聂尽歌,你松开我!”苏许的声音娇娇糯糯的,即便是生气,带着一种跟清纯毫无违和感的妩媚。
聂尽歌曾经说过,苏许的声音有一种能叫他兴奋的魔力。
“松开你,苏许,你还真能装呀!费尽心机的想要膈应我,跟我作对,还想让我松开你!睨做梦!”聂尽歌撕掉了苏许身上的衣服,嘴唇撕咬着她的锁骨,低声说了一句。
“你疯了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对聂尽歌是又怕又恨,躲他都来不及呢!还跟他作对!
房间里唯一的光亮就是窗外的月光,映着雪景雪白一片,照亮了他的脸庞,他的眼眸清亮如同当年。
“不知道我说什么?还跟我说装?不知道当年那个男人是谁?苏许,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搭上了更大的金主,就可以甩掉我了?你这个烂女人,五年前就被人搞大了肚子,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摆谱!”
“听说你的金主是个警察吧?呵呵,苏许,你可真能呀!真能跟我作对呀!”
聂尽歌扯着苏许的头发把她压住。
五年前。
苏许的心坠入了冰窖。
她以为聂尽歌在混账也不会拿五年前那件他一手谋划的事情说事,然而事实证明!他跟霍林琛一样的,是变态,是混蛋,是禽兽!
“聂尽歌,我成了你嘴里的烂女人,你还要碰我,你不觉得恶心吗?”
苏许说完之后,肆意大笑。
笑得太过用力,竟然有眼泪从眼角滑落。
她总是控制不了自己,当初被送到新西兰接受胚胎植入的时候,她就告诉自己绝对不会再让聂尽歌看到自己一滴眼泪,但是现在她却哭得停不下来。
她哭着蜷缩进了聂尽歌的怀里,然而却被男人如同丢弃的垃圾一样扔到了沙发里面。
他随之压了上来,手掌从她的腰身之上摸到了她的裤兜里面。
他掏出了苏许的手机,然后坐在她身侧饶有兴趣的滑开了屏幕。
苏许的手机并没有密码。
“你要干什么?”
苏许裹着已经被撕成了碎片的衣服一下子坐了起来,问他。
男人正在专心的看着手机屏幕,皓白的灯光照得他的侧颜莹白无比,从苏许这个角度看过去,聂尽歌还是美得那么妖艳,五官自成一幅画,一如当年那个阳光茂盛的下午,这个恶魔找上门来的样子。
他叫苏许小苏苏。
一如之前小学同桌时候的亲昵。
只是现在,亲昵不在,变态长存。
外公被气的吐血,外婆活活被气死了。
聂尽歌这个混蛋,
她恨他。
苏许的手被男人捏着束在了头顶。
当苏许的手伸到蔬果盘上的一抹冰凉的时候,她仿佛被冻得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
蔬果盘里有一把匕首正静静的躺在她的手边。
她看着聂尽歌,他的手指点开了手机的通讯录,在屏幕上滑动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他看得那么专注,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苏许这边。
这一刻,如果苏许想,她完全可以把这把匕首扎进聂尽歌的颈动脉里面,让他赎罪!
但是她做不到。
她的手还在颤抖,她做不到,……
她该怎么办?!
她的手无力的从果蔬盘边上滑过,垂落在沙发里面,她颓废的掩面而泣。
而那边,聂尽歌终于被她这边的动静惊动了。
鹰隼的眼眸在苏许身上扫过,最后落到了沙发边上的水果盘上,看着那被挪了位的水果刀,他的嘴角露出了嘲讽的笑意,盯着手机通讯录上的一个号码,按下了拨号键。
然后他将手机放在了里苏许脑袋最近的小茶几上,走上前一把将苏许从沙发上扯下来,他单腿跪在沙发里侧,压制在苏许的腰身上,将她压得死死的。
“你要干什么?聂尽歌,你放开我。”
苏许一下子慌了,拳打脚踢,但是聂尽歌禁锢着她的双手,让她所有的挣扎都无济于事。
“听说你跟一个男人同居了?!苏许,你是有多缺男人?”
聂尽歌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对着面前的女子斜斜的笑了一下。
苏许的手被他狠狠的钉在了脑袋两侧。
“江叔叔?你给那个男人的备注。”聂尽歌坐在苏许身上,从居高临下的角度俯瞰她,然后桃花眼眸微笑了起来,看着茶几上的手机,通话已经被接通了,他修长的手指从茶几上捞过手机放在了苏许的面前,“乖,来跟你的江叔叔打声招呼。”
苏许看清楚了聂尽歌放在自己眼前的手机屏幕上竟然是一通正在通话的电话。
而电话那头的人是——江辞照。
原来聂尽歌拿她的手机,只是为了寻找江辞照的号码。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是在熟睡中被惊醒了,询问着苏许什么事儿的时候嗓音还有些嘶哑。
“聂尽歌,你疯了吗?你放开我,你挂掉电话,你放开我!”
苏许扭头对着聂尽歌叫嚣,而聂尽歌将手机放在了茶几上之后,加大了手掌的力度。
但是她就是不出声。
她还没有低贱到需要被人围观。
她才不要满足聂尽歌这个变态的要求。
“怎么不出声,是这样不舒服吗?”
她尚未从回忆之中抽身出来,胸口就剧烈一痛,聂尽歌在她的脖子上狠狠的咬了一口,苏许痛得尖叫了一声,他才肯松口。
“这就对了,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还记得么?”聂尽歌的手抚摸着苏许的脸颊两侧,他专注的看着自己身下的这个小人儿。
五年了。
聂尽歌眼眸一沉。
“你可真不乖。”话罢,聂尽歌松开了手,但是却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苏许想要起身,跌落下了沙发想要逃走的时候却被聂尽歌一把抓住了脚踝,将她扯上了沙发之后他一只手摁着她的背脊。
“啊,混蛋,放开我,混蛋,聂尽歌——”
苏许疼得双手抠破了地上的羊绒毛地毯。
看着电话屏幕上的通话仍在继续,聂尽歌的心头仿佛被长针扎入。
“啊!!!”
苏许尖叫了出来。
而此时此刻,她的手机屏幕终于熄灭了。
电话那边的人挂断了这一通充满报复跟挑衅的电话。
仿佛好戏落场,聂尽歌伸手捞过手机,将通话记录摆在了苏许的面前,手机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他嘴角染着笑,在嘲笑苏许,嘲笑她的怒弱无能与低贱。
他没有进入,他只是想看苏许跪在他面前被虐得体无完肤的模样。
那样他就很高兴了、
“聂尽歌,你不是人。”
苏许声音嘶哑愤怒的嗓音因为他的动作而有点哭吟的调调。
聂尽歌笑:“哦,我不是人吗?那你告诉我,我是什么东西?你说呀,说话!”
他的两根手指掰着苏许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他想听自己的名字从那张殷桃小嘴里面蹦出来,即便是带着仇恨跟怒气,他迫切的想要求证自己在苏许的心里还是有存在感的。
只是苏许倔强得很,即便是身子要被拆掉了也死咬着嘴唇不肯开口。
“说话!”
聂尽歌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他的力气大的几乎要把苏许给揉碎。
而这个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有规矩的三次敲门,代表着紧急的大事儿。
比折磨苏许更大的事儿。
聂尽歌带着怒气起身,一边整理容貌一边走到了窗边。
门开了,助手走了进来,苏许用仅有的力气拉过沙发上的毯子盖住了自己的身体。
张俊直接从沙发边上擦过走到了聂尽歌的身边:“夫人的视频。”
夫人。
当然是聂尽歌的正牌老婆。
那个女人身份尊贵,苏许是不能比的。
她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聂尽歌。
那样的女人,聂尽歌只能捧在手里,供奉如同天神。
而苏许,就是那个他能随意践踏的卑贱女人。
他是这么想的!
他就是这么想的!
五年前,这个男人要挟她去代孕,不然他就逼死外公。
苏许如今所有的地狱噩梦,都是聂尽歌给她的!
紧接着,一个闷雷在窗外响起,将还在回忆之中的苏许给惊醒了。
她从沙发上爬起来抓过自己的衣服跟手机就往外跑去。
凭什么!凭什么聂尽歌就能毁掉所有她在意的东西!
苏许只裹了一条很薄很薄的毯子,狼狈的穿过了医院的大堂。
室外的风依旧很大,刮在她的脸上,如同削筋断骨的刀子一刀刀的落在她的身上。
她看着聂尽歌上了他的扯,她追着那辆车跑了很远,一直跑出了医院,一直看着他的跑车轰鸣加速上了高架桥。
“聂尽歌,聂尽歌你这个混蛋,混蛋!”
她叫破了喉咙,却换不回他一个回头。
很快,他的车子彻底的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苏许跑不动了,一下子跪摔在了地上,膝盖摔破了皮,却已经感受不到痛了。
她撑着身子要起来,而这时候一道尖锐的口哨声却从一边传了过来。
“哟,我还以为这是谁呢?这不是苏许吗?!”
粗犷的声音带着调戏的笑声从苏许身后传来,她一扭头,头发就被从后面走上来的男人揪住了。
“你是谁?”
苏许瞪着这个男人。
男人明显是混混,脸上还有刀子砍出疤痕。
凶神恶煞。
“我是你舅舅送给你的礼物呀!”
男人吹着口哨,承认了自己是李大春找来的。
苏许听到李大春这个名字的时候,心底一阵恶寒。
苏许裹着身上的被单恶狠狠的盯着他,即便是她身子又小又单薄,这样的一眼还是盯得这个男人莫名打了个寒颤。
但是很快的,苏许这狼狈得只剩下一条毯子裹在身上的模样让他浑身燥热,立刻就把那一点点的畏惧跟害怕甩到了脑后。
“臭女表子,都成这个样子了还敢跟老子横,糙,老子还以为你有多牛逼呢!”
男人一把把苏许从地上揪了起来,把她摁在了路边的墙上。
苏许身材很好。
玲珑有致。
她咬牙。
“放开我。”
她发出最后的通牒。
“放开你,小美人儿别开玩笑了,你舅舅可是说你本事好得很,肯定会让我欲仙欲死的,小东西。”
看看手里的小人儿,即便是愤怒都是眼带波光,他只觉得一股冲动瞬间冲上头顶,他把苏许往前一推,按在了路边的一棵大树上面。
趁着他伸手解衣服的空隙,苏许一个猛地转身对着他下面用尽全力的一踢。
咔嚓一声,有骨头断掉的声音。
以及这个男人瞬间爆发出来的哀嚎声。
男人痛苦的跪在地上,蜷缩着趴在地上,一张狰狞的脸都痛得成了紫色。
苏许弯腰去捡被他扯开丢在地上的毯子。
“刚才叫得挺厉害的,被满足了吗?”
她重新裹好毯子,踩着那个男人的手掌,问他,没有得到回应,她转了一下高跟鞋的鞋跟,从他的食指上碾过,红唇妖冶抹起,“不出声儿了,看来还没有满足。”
确保他的手指一根根的都被自己踩断了之后,苏许才伸手拢了拢垂落在脸颊两边的头发,唇角弯弯,转身离开。
这个时候,周围已经围上了一群围观的人。
“好看吗?”
苏许眼眸清淡的从人群里扫过,本来要叫这群人半个小时后再打120的,但是目光落在其中一个目光焦灼的男人身上的时候,她喉头滞了一下。
所有的滑一瞬间都说不出口了。
江辞照怎么来了?
江辞照住的地方离医院很远吧?
从那里赶到这边儿,得一个多小时车程吧。
凌晨的天太冷了,苏许从人群里挤出来的时候,江辞照也跟上来了。
她看了他一眼,没法装作不认识他,只能对着他微微的勾了勾唇角。
“我接了电话就赶过来了,你没事吧?”
江辞照走上来将大衣脱下来给苏许披上,碰到她肩膀的时候被她狠狠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
瞪之后她又觉得失礼了。
“抱歉。”
苏许裹了裹肩头的大衣,眼眸低垂。
江辞照把她揉进了怀里,完全不管她身上的刺儿扎人。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香味。
苏许憋了好久的眼泪一下子掉了出来。
“江叔叔,我不脏。那个变态,他就是想折磨我!”
不知道为什么,其实没有解释的必要,但是苏许就是想跟江辞照说清楚。
江辞照的唇亲吻在她的额头上,低声安抚。
“乖,我知道。”
“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别,江叔叔,那个人是变态,是大变态……”
苏许心里着急,害怕江辞照被牵连。
江辞照却低头吻住了苏许的嘴唇,淡淡的一下,然后眼神定定的告诉她:“叔叔专门抓坏人,欺负你的都抓起来收拾掉。”
苏许噗嗤一笑。
哄孩子的话,她却受用得很。
苏许穿好大衣,将长发从衣服里面撩出来的时候调皮的转身,长发飞扬,她对江辞照调皮一笑,“江叔叔,我们去喝酒。”
苏许长得很美,长眉细眼,小脸溜圆,一颦一簇之下全是古代美女的韵味。
她不高,江辞照很高,一米八五的身高还要往上一点点,以至于他的风衣穿在她身上的时候像是一条空荡荡的裙子。
她脚尖轻垫,在昏黄的路灯下旋转跳跃,头发丝儿上全是灯光闪耀。
这一幕太美,很多年后的深夜里,江辞照每每从这样的灯光下独自走过,似乎都会看到这样一个少女的影子,在孤寂的夜里跳舞,眼波如丝,顾盼生辉。
“好。”
她受委屈了,受惊吓了。
江辞照允许她释放。
…………
在从酒吧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六点了。
苏许微醺,江辞照扶着她从酒吧里走出来的时候,她甩开了他的手,径直的往车子那边走去。
她靠着车点了一根烟,见到江辞照对着她走过来的时候,她红唇微张,对着他将乳白色的烟雾吐了出来。
江辞照没有躲,她却脚下一个趔趄没站稳往前一栽,一下子栽进了他的怀里。
他赶紧伸手抱住她。
苏许笑了,丢掉香烟,双手揪着他胸口的毛衣,贪婪的呼吸了一口他身上的淡淡柠檬须后水的味道。
“闻什么呢?”
江辞照问了一句,熬夜嘶哑的嗓音听着格外低沉性感。
他收紧了手臂,怀里的女人小猫似的小小一团。
苏许又笑了。
她的手指轻轻的在江辞照的胸肌,腹肌上轻轻滑过,咯咯的笑着,像个调皮的孩子。
“江叔叔身上没有酒味。”
她低声说了一句,就好像是自言自语,“江叔叔身上有好闻的味道。”说完,她张开双臂把江辞照的腰身抱住,垫着脚尖都够不到江辞照的脖子。
江辞照将她抱了起来。
她太轻了。
他抱着她往他停车的地方走去,任由她八爪鱼一样的把自己缠得死死的。
江辞照将她放在车子的副驾驶座上要替她系好安全带的时候,苏许纤细的胳膊勾着他不让他走。
她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就在离他很近很近的地方,微微的嘟着。
“江叔叔,你不喜欢我吗?”
苏许问,眼眸之中波光涟涟。
江辞照微笑,揉了揉她的脑袋,说了声喜欢。
“谢谢叔叔,谢谢江辞照,你喜欢我,我,我也喜欢,霍林琛呢……”
苏许说出霍林琛这三个字的时候,身子猛地往前一倾。
她醉了。
喝醉后的味道迷离芬芳。
而江辞照搂着醉酒的女人,收到了一条行动短信。
说是追捕到了那次的大毒枭头头在附近活动痕迹。
他的眼神一凛。
…………
苏许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
这是宿醉之后的毛病,她揉着额头从床上坐了起来,法兰绒的被子从自己身上滑下去的时候,她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
见鬼的法兰绒被套,她家里可没这些东西。
掀开被子,她看到身上工工整整的穿着一套男士睡衣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而这个时候,房间的门被推开了,穿着运动风家居服的江辞照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
他下半身围着黑白格子的围裙,带着黑框大眼睛,但是却并不能掩饰他双眼里面睿智的光芒。
见到苏许醒了,他笑了笑,将手里的咖啡杯递了上来。
“不加糖的拿铁,自己磨的,你尝尝。”
苏许没有伸手去接。
她没有还没漱口就吃东西的习惯,她捂着嘴巴指了指自己的嘴。
“洗手间里有准备牙刷跟新毛巾,你要洗澡么,我去给你放水。”
江辞照将杯子放在了床头的小茶几上面,然后转身要去卧室的浴室里给苏许放热水。
苏许赶紧跳下床张开手臂拦住了江辞照。
“不用不用,我,我自己来吧。”
昨晚上喝醉之后发生的事情苏许隐隐记得,她好像闹了挺长时间才休停,已经很麻烦江辞照了,现在她清醒了,完全一点不想再麻烦他了。
“好,那快点弄完了出来吃早饭。”
江辞照伸出手摸了摸苏许的脑袋,把她本来就凌乱的齐肩的短发揉得更加凌乱了。
宿醉之后的小孩儿脸颊有两坨粉红,在初晨的阳光照射下,有点迷人。
苏许触电一样的赶紧后退了一下。
她还不是那么习惯除了江辞照之外的男人的触碰。
当然,喝醉了除外。
她尴尬的摸了摸脑袋,纤细的手指从宽大的睡衣袖口里面伸出来,往浴室那边戳了戳,意思是自己想去洗澡了。
“好,那我先出去。”
江辞照离开。
苏许起床绕着房间转了一圈儿。
发现这个应该是她上次住了一晚上的房子的主卧。
江辞照的房间!
她往浴室走去。
而这时候,她看到江辞照的卧室的浴室门外的玄关处挂了一副巨大的人体素描。
黑白素描,将那女人的玲珑身姿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应该是一副很私密的素描作品,却挂在了江辞照的卧室里面。
苏许凑近看了一下,看到了素描下面的人物名字落款。
——徐奕薇。
熟悉的姓氏。
苏许皱眉。
这是谁?
“她是我前妻。”
就在苏许疑惑不已的时候,房间的门又开了,江辞照进来端咖啡的,注意到苏许在看那幅素描,补充了一句。
苏许有些尴尬。
照片里的女人看起来青春靓丽得很,一时间她还真没法把这女人跟江辞照的妻子对上号。
这个女人。
就是羊羊的妈妈呀。
真的很美丽呢。
大概,也只有这么美丽的女人,才能被江辞照这样的大叔深情对待吧。
苏许眼神里闪过一丝羡慕。
“江叔叔。”
苏许见到江辞照沉默,以为是提起他前妻这些伤心事儿了,赶紧道歉。
“没事的。”
江辞照走进屋端上了咖啡杯,“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啊。”
苏许更尴尬了,不仅尴尬,她还脸红了,“我先洗澡。”
她指了指浴室,赶紧跳了进去。
:。:
手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