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幕

    初升的阳光彷佛一池透明的水晶,沿着手指和耳朵的轮廓细细流淌。
    慕容龙和慕容紫玫并骑而行,两个细长的影子晃动着靠近,又晃动着分开,永远也无法汇合。
    紫玫瞧了瞧慕容龙那张没有表情的冷脸,心里嘀嘀咕咕:还说不在乎宝藏,大清早板着那张臭脸给谁看呢。
    「那里有只兔子呢,好可爱……」紫玫试图使气氛融洽一些,指着远处的草丛说道。
    慕容龙瞥了一眼,屈指一弹。
    那只兔子仰身摔倒,两眼间露出一个小小的血洞。
    紫玫倒抽口凉气,挤出一丝笑容,勉强赞道:「哥哥,你的功夫真好,连只兔子……打得真准!」
    见慕容龙对自己的马屁毫不理睬,紫玫眼珠一转,又说道:「那只雁飞得好高哦,真漂亮……」心道,有本事你把它也打下来
    让我看看。
    慕容龙手一扬,一个用来装饰马鞍的银片贴着地面疾射而出,将远处嬉戏的几只小雁齐颈斩断。
    紫玫愣了一下,伏在鞍上剧烈的呕吐起来,心里蹦蹦跳跳全是可怖又恶心的一幕。
    草海中露出一片瓦砾。
    曾经金璧辉煌的陵墓早已被人夷为平地,广达数里的陵园内到处是形形色色的琉璃碎片和残缺的石兽,连周围的树木也尽被烧
    毁,只剩下焦黑的树干。
    突然间慕容龙心头一阵茫然,难道这就是曾经四度称帝的慕容氏祖陵?难道那些勇武飞扬的祖先横空出世,带着滚滚铁骑天神
    般踏破天下,然後就风一般的消失了吗?紫玫也大感意外,她小心翼翼地策马避开遍布的洞穴,四下张望着问道:「怎麽到处都是
    土坑啊?」
    「都被姚兴掘过了。」
    慕容龙平静下来,淡淡道。
    紫玫跳下马,从长草里拣起一块七彩琉璃放在断裂的石碑上,跪下喃喃道:「列位祖宗,紫玫来看你们来了。
    紫玫………没有带祭品,还请祖宗们原谅。」
    中间几句话含含糊糊,声音压得极低,说的是:「紫玫被一个也姓慕容的混蛋害得好苦。
    祖宗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我,不要保佑慕容龙那个混蛋。
    这次没有带祭品……」慕容龙笔直立在紫玫身边,连腰都没有弯,只冷冷道:「列祖列宗在上,我慕容龙立志复兴燕国,重振
    慕容氏威名,即以此血为祭。」
    说着拔出片玉握在手中一抽,然後慢慢举起滴血的手掌。
    别人祭祀用的是酒,他用的却是慕容氏的鲜血。
    紫玫被他疯狂的目光吓得一颤,抱着肩头以命令的口气说道:「不许你拿刀往我身上割!」
    殷红的鲜血一滴滴沾在荒草上,像一串跳动的火种。
    「脱。」
    紫玫吸了口气,「你把刀收起来。」
    「叮」,利刃贴着脸颊刺入残碑,直没至柄。
    「……这是祖宗的陵寝……」紫玫小声哀求道,「回去我再用心伺候哥哥好吗?」
    慕容龙没有作声。
    「祖宗都葬在这里……我们……哥,求你了……」仙子般的少女软语相求,任是石人也会心动。
    但慕容龙只是冷冰冰看着她,冷冰冰重复了那个字:「脱。」
    紫玫并不是个很固执的女孩,她会撒谎、会挑衅,也会在适当的时候做出让步来避免冲突。
    她不胜委屈地垂下头,一面解衣,一面四下张望,「不知道这个混帐要怎麽弄。
    到处都是碎石瓦片,怎麽躺啊……不如拿他当垫子……」眼角一个白生生的物体一闪而过,紫玫不经意抬目看去,俏脸猛然涨
    得通红,接着又变得毫无血色。
    坑底半掩着一个灰白的骷髅,黑洞洞的眼眶似乎正注视着眼前的少女。
    紫玫原本并不很看重自己的姓氏,也不十分在意祖先,因此才会玩一些小小的花招。
    但此刻骷髅空洞的眼眶却给少女带来无比的震撼。
    它似乎正冷漠地看着自己,看穿了自己的心事。
    面对塚中枯骨,紫玫不禁为自己刚才不知的羞耻的淫猥念头而羞愧,旋即心头又升起一股莫明的感觉,有些亲切,又有些羞耻
    ,更多的则是敬畏。
    慕容紫玫,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吗?是在逝去的祖先面前兄妹乱伦啊……紫玫俏脸时红时白,玉指僵在腰间,再无法解开罗带。
    衣领「哧」的分开,绯衣裂成两片掉在腰间,露出一段雪玉般的肉体。
    那是慕容龙对她的沉默不耐烦起来。
    紫玫双手颤抖着掩住酥乳,低声道:「慕容龙。
    你还是人不是?」
    「我知道你恨我。」
    慕容龙声音没有一丝感情,「但我不在乎。
    只要你给我生孩子,你把我当什麽都可以。」
    紫玫风一般转身,清亮的美目中饱含泪水,颤声道:「慕容龙,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当着祖宗的面做这种无耻下流的禽兽勾当,你就不怕亵渎了祖宗在天之灵!」
    「亵渎?」
    慕容龙一哂,他扬手指着骷髅不屑地说:「他们任由那些贱民来玷污我慕容氏的血统,以至四亡大燕,如今墓坟都被人掘了,
    连朽骨被扒出来示众,还谈亵渎?」
    马车声从後传来,慕容龙淡淡然道:「莫说你是我妹妹,我今日还要当着祖宗的面,正式纳娘亲为妾!」
    紫玫望着他身後,入目的艳光使她不由退了一步。
    一个雪肤花貌的盛装美妇,由两名少女搀扶着下了车,花枝般俏生生立在杂草丛生的瓦砾间。
    萧佛奴云髻高盘,素手红裳,一身华贵的新娘打扮。
    一枝碧簪斜斜挑在髻上,乌亮的鬓角梳理得纹丝不乱。
    水红色的嫁衣纤农合度,带着鲜明的塞外风韵。
    衣襟的边缘滚了一道细细的雪白绒毛,金红交错的圆领向上竖起,拥着细白的柔颈,衣袖按鲜卑风俗带着束腕,更显得十指纤
    美如玉。
    飘逸的裙摆下是一双精致的小皮靴,轻盈盈踏在枯草上,片尘不染。
    嫁衣掩映下,萧佛奴玉颊带着几分娇羞的红晕,美艳绝伦。
    她怯生生看了儿女一眼,羞赧地转过脸。
    紫玫扭头看了看乾枯的骷髅,又看了看艳光四射的母亲,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慕容氏列祖列宗!不肖子孙慕容龙,今日娶妹为妻、纳母为妾,请列祖列宗为证!」
    慕容龙回过头。
    寒声道:「妹妹是正室,你是妾侍。
    娘,你给大妇行礼吧。」
    白氏姐妹舖开一条洁白的毛毯,然後将萧佛奴扶到毯上。
    萧佛奴跪在女儿面前磕了三个头,然後慢慢扬起臻首,黑白分明的美目中泪水直转。
    片刻後红唇微颤地轻轻叫了声:「姐姐……」这声「姐姐」叫得慕容紫玫周身发冷,她哆嗦着拚命摇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萧佛奴羞惭得无地自容,在「姐姐」惊恐的目光中垂下柔颈,心里不期然想到「龙哥哥」有力的手臂——只有躲在那里,才能
    逃避一切……白氏姐妹将萧佛奴香躯放在毯上,一件件除去那些华丽的服饰,微笑道:「恭喜如夫人,宫主开恩收了您,这下有了
    名份。
    今後如夫人和少夫人共事一夫,阖家尽欢,可圆满得紧了。」
    慕容龙双目泛起红光,像盯着那个骷髅发誓般森然道,「从今之後,我慕容氏子子孙孙男女互为婚配,绝不容外人玷污我慕容
    氏的血统!」
    这会儿紫玫真被慕容龙的疯狂吓住了,在祖宗陵前立下这样大逆不道有违天理的誓言,不仅亵渎祖宗,而且也亵渎了子孙後代
    ,他难道真的疯了?自己和这个禽兽乱伦生下的白痴子女,在泥水中翻着白眼,猪狗一样交配…紫玫蓦地想起草丛中那些扭动挣扎
    的断颈,心头又是一阵作呕。
    萧佛奴已被脱尽靴袜,也解去那块令她无地自容的尿布。
    莹白的玉体赤条条放在毯上,几乎比身下细软的绒毛更加洁白鲜亮。
    慕容龙五指张开,凌空一抓,骷髅一跃落入手中。
    「普天之下,只有我慕容氏血统最为高贵。」
    慕容龙看了紫玫一眼,把骷髅放在脚边,「我与你生下的孩子,将拥有最纯正的慕容氏血统。」
    「你只会生下一群白痴!」
    紫玫话音未落,已被慕容龙粗暴地进入体内。
    「十个?二十个?」
    慕容龙冷冷一笑,「我都不在乎。
    继承我大燕皇位的太子只要一个就够了。
    下个月你才满十六吧,像娘这样,你还有二十年的时间给我生孩子。
    足够了。」
    虽然慕容龙留意没有压自己的小腹,但进入的痛楚还是使紫玫拧紧眉头,她随手抓起骷髅朝慕容龙脸上打去。
    慕容龙若无其事地受了一记,直起腰身,「很好。
    我们的儿子也会继承你的勇气。
    还有倔强。」
    rou棒一捅到底,慕容龙举起手掌,指间的钢针寒光凛冽,他淡淡道:「我们族人的习惯,会在马匹身上烙下记号来标记主人。
    我会在祖宗面前给我的妻子和侍妾刺下永远不会失去的印记。
    从此,你们便是我的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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