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节

    好叫驴悠悠地吸燃一根烟,笑地回过那张皱巴巴的脸,说:“你们这些有钱人啊,哪里知道穷人的苦,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穷人跟富人,是两重天。二爷啊,你就别再打我牲口的主意了,还是做你贩买猪猪羊羊的生意吧!”
    二爷一听,不满了,说:“你养那牲口干什么?整天又吵又臭……”
    好叫驴一听,把眼一瞪,把二爷说给他听的话都返了回去,说:“我愿意!我愿意!怎么样?”
    三句话不对,两人一时又僵僵的了,一个头朝东,一个头朝西,互不走开,进行着对峙。
    象鼎立,象防防,一时无语之,众人觉着无趣,便有几个人又慢慢走散了。
    现在,热闹的大街上,只剩下那一对冤家,还有那配着的几条骡马。
    高梁奶边走边低声对瞌细奶说:“这个好叫驴,也是,整天骡马瞎配,整个一个流氓犯。”
    瞌细奶回过头瞧瞧近处的好叫驴,又看看高梁奶,心里顾忌却声音不小地说:“你这个人,爱看不看,人家又没有请你看,你乱发什么意见。”
    好叫驴好象听到什么,下意识地看了两妯娌一眼,又看看在一边垂头丧气的二爷,仍然笑地说:“你们管得宽么?把你们家管了就行了。”
    那两人却不大理他,也不回声,相跟着进西院了。
    进了西院,瞌细奶却这样说:“这个好叫驴,驴日的,什么都能瞎搞乱配,你刚才这么一说,仔细再想想,可不,他还真象一个流氓犯。”
    高梁奶说:“我刚才就说嘛!你啊,还说我?你这个人,一会儿东风,一会儿西风,瞌细,待一会儿又刮什么风了?”
    瞌细奶细声细气说:“看你!我说 了一句就不饶我了!”
    高梁奶说:“你啊,不常是那样么?”
    两个老太太絮絮叨叨地说着,走到各家屋门,散了。
    蔚环看了一会儿骡马乱配,兴高采烈地走进院子。
    她稚声稚气地唱着风儿轻云儿飘的歌儿,一蹦一跳,看到江惠如从屋里出来,就兴致勃勃地问:“嫂子,你没看骡马驴相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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