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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她是我的未婚妻

    时君逢是在三天后回国的,时流光在机场接他。他来的极快,是第一个出来的,没带特别多的行礼,只带了一个小小的箱子。
    他开始并没有看到时流光,低着头,微微皱眉,唇也紧抿,满身都是风霜气。
    “君逢哥。”时流光看到他那个样子,也微微皱眉,她从来没看到过这样的时君逢,心里隐约带了些不安。
    时君逢听到她的声音,抬起了头。脸上的愁眉不展消失了,嘴角染上一抹笑意,眼睛也明恋许多,只是眉宇间还能看出一些疲惫。
    “流光,我回来了。”时君逢轻轻抱了抱时流光,身上的味道很冷清,像染到了冬天的冷风一样。
    “回来就好。”时流光也轻轻搂住了他。
    以时流光对时君逢的了解,知道他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平日里,时君逢都是一脸淡然温和的笑意,仿佛什么事都不能影响他。
    可这次他的疲惫是一点都装不住了,竟然连时流光都那么明显的察觉出来。
    “流光,嫁给我,好不好。”时君逢抱了一会时流光,突然在她耳边轻轻的说。
    这件事,时流光在前几天的电话里已经听到过了。但还没等她回答,时君逢就自己否定了这个决定。
    时流光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但她肯定是完全支持时君逢的,她轻声说:“好。”
    抱着时流光的手徒然箍紧,时君逢身体似乎有些颤抖:“你不问我发生了什么吗?我只是那么一说,你就答应了?”
    “不问。”时流光拍了拍他,“我信你。”
    既然早就已经决定和时君逢在一起,时流光就已经把足够的信任给他了。如果不信他,又为什么要在一起?
    “就算……”时君逢似乎心事重重,话到了嘴边又回去,反复几次,他才说:“就算……就算我未来一无所有,你也愿意陪着我?”
    时流光在他的话里听出了点端倪,于是也抱得更紧了,似乎想把力量给他。而后,将他缓缓推开,认认真真的看向他那双蓝色的眼睛。
    其实时君逢不知道,他的眼睛在平时是如晴空一样的蓝,如果很开心,会稍微浅一些,但不开心的时候,里面盛满了事,就会将这个蓝色压住,显得深很多。
    “君逢哥哥,你从来都不会一无所谓。”时流光轻轻碰了碰他的脸,“你还有一身才华,有你自己……还有我。”
    时流光说到这里,微微一笑:“只要你不把我推开,我就会一直陪着你。”
    说完,她趁着时君逢不注意,拉起他手上的行李,声音很轻松愉快:“好了,你也别乱想了,我们赶紧回家。至于你说的……”
    时君逢听着时流光的声音,看到她的耳朵微微发红,更低的声音从她那边传出来:“我同意。”
    紧接着,她咳了两声,拉着行礼快步离开了。
    时君逢站在原地,忍不住捂了捂心脏,那里在猛地跳动。而后,他将手缓缓放了下去,死死的握住。
    只要……不推开吗?
    时君逢咬了咬嘴唇,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着那个电话号,犹豫了再三,还是接了起来。
    “喂?”
    “喂。”对面传来了欢快悦耳的女声,“墨菲,你去Z国了吗?为什么不和我说一下?你知道吗,今天我父亲已经来见时叔叔了,我们的婚期……大概就快定下了。”
    ……
    时流光虽然答应了时君逢领证的事,但时君逢并没有再提。他几天下来,都是心事重重,而且很忙碌,时流光几乎每天都只能和他见一面。
    时流光也找家里的菲利普管家打听过,可是并没有得到什么奇怪的消息,也没有听说艾德里安家出了什么资金问题。
    “君逢哥哥。”
    这天,时流光早晨接到了一个慈善晚会的邀请。好像是因为她出现在过慈善晚会,也捐过东西,所以这些晚会经常会邀请她一下。
    有时间的,她就尽量去了。
    没有时间的,她也就不去了。
    其实这段时间,时流光也是挺忙的,不过,她看时君逢状态不好,就想带他一起去散散心。
    时君逢饭还没吃完,就对着外面的天空发呆,被时流光一喊,才回过神来:“怎么了?流光?”
    时流光装作没看到他的异样,掏出两张请帖,放在时君逢面前:“今晚有个慈善晚会,要不要一起去一趟?”
    时君逢微笑着,接过请帖:“好啊。”
    他将请帖收到一旁,似乎犹豫了一会,还是对时流光说:“流光……我还是……”
    他犹豫着,又踌躇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盒子。
    盒子很精致,只看就质地不菲,但和盒子没关系,看到那个盒子的大小,时流光马上就明白那是什么了。
    她不禁屏住呼吸,耳朵有点发红:“君君君……君逢哥哥……”
    “流光。”时君逢打开盒子,从椅子上离开,单跪在她面前,“嫁给我吧。”
    里面的戒指十分精致,是墨菲家的传家之宝,时流光曾经在母亲那里见过一次。
    只有墨菲家的正统女主人,才可以佩戴这个戒指。
    她没想到,时君逢居然连这个都带出来了。
    “我……”时流光脸唰的一红,从脸红到了耳朵。她原本就是清纯可爱的类型,如今这样一红,清纯淡了,可爱加重,就像是个小动物一样。
    “怎么?不答应我?”时君逢看到她这样,就乐了。压满了心脏的事,似乎都变得淡然了许多,他不禁想逗逗时流光,“不愿意的话,那我只能去找别人了。”
    说着,时君逢就作势想将戒指收回去,时流光连忙伸出手:“愿愿愿意……”
    她一边说,一边脸红耳红,整个人简直变成了一个小蒸汽机。
    时君逢顺势抓住她的手,将戒指往她手上套:“既然这样,抓住了你,你就是我的。无论以后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时君逢说话的时候,是笑着的。但是他最后一段话,声音却低沉了许多,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流光正害羞着,没听出他话里其他意思,发觉时君逢是打趣她知道,一咬牙,索性低下了头。
    精美的戒指,缓缓被送到时流光的手指上。
    可就在这时,时君逢的手机突然响了。
    时君逢虽然下定了决心,想和时流光结婚,但现在求婚,纯属临时起意。他忘了关机,以至于铃声把好好的气氛都搅乱了。
    时君逢尴尬的一咳:“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来电话……”
    时流光近乎无语的喃喃道:“我也没想到。”
    不过,好在这个电话来的及时,将她的尴尬缓解了不少。
    时君逢想继续把戒指套给时流光,但是他的电话响个不停。他只能先拿出电话,看了一眼。
    这一眼,就让时君逢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原本的气氛效益殆尽,时君逢微微抿唇,最后将戒指放到一边,去接电话了。
    看到这一幕,时流光心里微微窒息。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她不知道时君逢发生什么了,但是时君逢做事从来不会半途而废,更何况是对她?还是这种情况下?
    时流光缓缓握住时君逢放到桌上的戒指,戒指十分冰冷,握在手里很铬手。但即便这样,依然消除不了时流光的恐慌。
    ……
    晚上,慈善晚会准时开始。
    这次晚会的格调比曲稀办的那次还高,还更正式,甚至请了一些专业主持。
    一切都很顺畅,时流光和时君逢一起聊天,甚至都能感觉到他缓缓放松了下来。
    她有些话其实是想问的,但等了半天机会,或者已经等到机会,可到了慈善晚会的主要项目都结束了,还是没有问。
    她的手上戴着那枚精致的戒指,是时君逢回来之后,再次给她带上的。可这次,她却没有了第一次的甜蜜,心里沉重重的,压得眉眼都有些沉重。
    “艾德里安少爷。”等慈善晚会的重头完了,剩下的就是一些企业之间的寒暄合作和认识。
    时君逢的身份地位很不一样,他家虽然在国内没有什么根基,但是在国外,就是一方霸主。
    于是想打开国际资源,攀上他的人可不少。
    那些人来了一批,又走了一批。应付得时君逢都有些疲惫,于是他和时流光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又有人喊道:“时总。”
    这次,不是喊艾德里安,而是喊了时君逢另外一个称呼。
    这样喊他的人并不多,而这个声音又带了些低沉的磁性,还有让人难以忽略的尾音。
    在他们认识的人里,只有曲稀一个人,是这样的音质。
    时流光和时君逢一起回过头,看到裹在正装里的曲稀,正拿着一杯红酒缓缓往这边走。
    他似乎和平日里,或者说时流光前段时间见的时候都有点不一样。
    在时流光的印象里,这个男人的目光应该是沉稳的,沉稳之中带着隐忍,让人一看到他,就有说不出的窒息感。
    可现在,曲稀的目光有点让人看不懂了,甚至嘴角还有些戏谑的笑意。
    “曲总。”时君逢也对他微微一笑,笑意完全不达眼底,甚至侧面走了一步,将时流光挡在身后。
    男人最理解男人,此时曲稀身上的攻击性,让他一下就感到了敌意。
    曲稀的视线从时流光身上扫过,落到了时君逢身上。他的目光一点点变得幽深,盯着他,似乎再看些什么。
    时君逢也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嘴角越来越低,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连身体都变得紧绷。
    过了一会,时君逢甚至躲开了曲稀的目光:“曲总,有事说事,不用在这个地方僵持吧?”
    “是啊。”曲稀微微一笑,将被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他看向时君逢的目光,隐约带了杀意。
    而后,他退了一步,看向时流光,问道:“流光小姐,似乎知道当初我的未婚妻,是怎么被逼死的吧?”
    他这话一出,时流光心脏都停跳了一拍,身体僵得厉害,连手指都动不了,视线完全锁定在了曲稀身上。
    曲稀……想说什么?想做什么?
    时君逢浑身更僵硬了,死死盯向曲稀,眼睛都红了:“曲总,注意场合,这不是你怀念以前事的时候!”
    曲稀却听都没听到似的,他的眼睛是黑沉的,嘴角确实挑起来的,似乎在自嘲一般:“当年,我未婚妻被说成是我和白凝的小三,被万人唾弃,才导致了后来越走越深的悲剧。”
    “所以……”时流光嘴唇和脸色都煞白,“你想……说什么?”
    时流光问完,又似乎觉得不妥,拉着时君逢就要离开:“算了,曲总,我不想知道你说什么了。君逢哥哥,我们走……”
    时君逢被她往门前带了几步,却还没走多远,就被曲稀挡到了俩人面前。
    曲稀看到时流光和时君逢交握的双手,看到她待在中指上漂亮的戒指,从脖颈处掏出来了一根项链。
    这项链的顶端是两枚戒指,戒指的款式很朴素,其中有一枚,时流光不能再眼熟了。
    那就是她捐的!
    他将项链取了下来,手放开,荡在时流光面前,微笑着说:“流光小姐,你还记得这戒指吗?”
    “不……我不记得。”时流光眼神躲闪,看都不去看那俩戒指。
    戒指碰在一起,清脆的声音,就像是撞到了她脑袋里。
    原来这戒指还有一个吗?为什么会在曲稀身上?
    所以……
    所以她真的是……
    “流光,不,暮安。”曲稀微微侧头,笑了起来,顶上的光很足,冲散了他眼底的隐忍和阴影,那浅色的瞳孔,看上去很是薄情,“你是我的未婚妻。”
    这句话,狠狠的戳在了时流光的心上。紧接着,不知道从哪里出来得一股怒意,将时流光整个人都点燃了。
    她不记得祝暮安,曲稀凭什么让她当回祝暮安?
    曲稀又凭什么再打扰她现在的生活?
    而且……时流光觉得很是可笑:“曲先生,先不管我是不是祝暮安,你忘记了吗?那小三插足的新闻是谁放出去的?是谁在所有人面前承认祝暮安是小三插足的?你到底什么意思?”
    时流光的话每一句都插到了曲稀心上,他看上去却没有变化,只是眉头微微皱了皱,嘴唇抿了抿,对时流光道:“不,我才是小三,你们之间的小三。”
    时流光真不敢相信,曲稀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她握着时君逢的手,都不住的颤抖起来,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什么的。
    她突然发觉,之前认识的曲稀似乎只是个假象,应该确实只是个假象。那个曲稀可能并不知道她是谁,所以根本就没露出过真面目。
    她当时甚至还觉得,曲稀似乎和报道上的人不一样。但如今看来,怎么不一样?一模一样,都是彻头彻尾,无情自私的怪物。
    如果她和曲稀调换一个位置,她一定会远远的守护起祝暮安,再也不打扰她的生活,看着她快乐就好。
    但曲稀为了一己私欲,居然又一次……
    时流光并没有祝暮安的记忆,所以即便知道了这件事,她也是个旁观者的角度。可即便如此,她已经快气死了,她想和过去完全断绝,不留一丝一毫,尤其和曲稀这个……这个无耻的人!
    “呵,你倒变了不少。”曲稀缓缓收回手里的戒指,再次挂到脖子上,细心的贴着皮肤收藏起来。
    如果是以前的祝暮安,可能已经瑟瑟发抖了,她终于成长了……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曲总,我想和你单独谈谈。”这时,一直浑身僵硬,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时君逢终于站了出来。
    他将时流光挡在身后,用严肃的目光看着曲稀:“方便吗?”
    “方便。”曲稀冷淡的眸子看向时君逢,似乎就一直在等他这句话了。
    ……
    私人房间里。
    曲稀和时君逢站在门口,这俩人的身高相当,没有谁压过谁那么一说。但气质截然相反。
    时君逢身上的气质偏向温柔,而曲稀身上的气质曾经很凌厉,现在很内敛。
    曲稀已经完全没有方才在慈善晚会上的样子,他像是跨越了五年,直接从无情自私的那个曲稀,变成了将自己完全隐藏起来的曲稀。
    “你……知道了?”时君逢低着头,丝毫不敢看曲稀,他握着拳头,声音低哑。
    “知道了。”曲稀说完这句话,突然一把掐住了时君逢的脖子,将他抵到了门上。
    一股没人见过的狠厉从曲稀身上散发出来,狠狠压向时君逢。但他动作狠,却没用上多少力气,只是固定住了时君逢:“时总,我当初答应你那些事,似乎不是为了看到这一幕。”
    时君逢:……
    曲稀身上的隐忍像是一下被驱散了,他满心满身都是决绝和狠厉,像是一个常在黑暗走的人,突然将浑身的戾气都散发了出来,甚至手上的力气也变大了许多:“艾德里安家,是不是被时元德架空了?”
    时君逢点了点头。
    “你要对付你父亲,所以就要联姻?”
    时君逢又点了点头。
    “那——”曲稀狠狠一咬牙,心脏不住起伏,“那你为什么想和祝暮安领证?你想至她与何地?”
    “我……”时君逢嘴唇干涩,良久才说了一个蹦出一个字。
    他以前从来不会有这样的时候,会为他的流光打点好一切,给她最好的一切。
    但是他知道,如果时流光知道他会和别人结婚,绝对不会再和他在一起!可是,现在他没办法放手,也不想放手。
    甚至于,他在这一刻理解了当年曲稀的纠结和行动。
    他以前可以显得不在意,是因为他真的不在意。如今……
    “时君逢。”曲稀的手又锁紧了一些,似乎想要掐死时君逢一样,“你这样是逼着她变回以前的样子。你想成为下一个我吗?你当年对我说的那些话,用不用我重复一遍给你?”
    “不必……”时君逢咳嗽几下,终于忍不住去掰曲稀的手。
    曲稀似乎也不想维持这个动作了,将手松开了。时君逢咳嗽两下,将衣襟整理好了。
    他抿了抿唇,微笑重新染回了嘴角。方才弱势的一面已经消失不见,可这个样子,又让人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我想,曲总似乎不用参合我的事情。你并没有资格。”
    “确实没有。”曲稀冷冷的盯着时君逢,“所以,时总,你也没资格管我做什么。”
    他掏出手机,扔到了时君逢的身上。
    时君逢看着正在通话的手机,面色微微一变。
    对面,传来了时元德声音:“你和莫里斯小姐的婚事已经订好了,明天就给我回来。”
    时君逢唇色一下就白了,他死死盯着曲稀,眼里蔓延出血色。
    曲稀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时总,不要艾德里安家的继承权,去娶时流光,你敢吗?”
    ……
    第二天,时流光送走了时君逢。
    她不知道时君逢为什么回去的那么快,本来说好要多呆一段时间,甚至说好今天去领证。
    时君逢走的时候,面色很是复杂,他看着时流光,欲言又止。
    可到了最后,他仍旧什么都没说。
    不知怎么得,时流光突然感觉,这次时君逢走了,恐怕再也不会回来。或者要经过很久很久,才会再回来。
    于是她一直缠着时君逢,说了很多很多。
    在时君逢实在要离开的时候,时流光问道:“君逢哥哥,你觉得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时君逢微微抿唇,没有说话。
    时流光说:“是信任。如果你要做什么事,却不瞒着我,也许我还会谅解你。但你对我没信任,也会导致我对你没有信任。”
    时君逢张了张嘴,没有说什么,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感觉,也许时流光知道了些什么。
    但……他知道,这件事没有办法说,就算他说了,时流光也一定不会谅解。因为,她当年就是那么被背叛的啊。
    他这一次,要走上的是曲稀的老路了。
    时君逢伸出手,对时流光说:“流光,抱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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