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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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很多民间传说中,都让人不要半夜照镜子,对于镜子的摆放,更是有着很多的讲究。
    镜子是灵异之物,可聚灵化煞,但是既为灵物,也容易招惹别的东西。
    八卦镜这种东西,也是重要的法器。
    东西怎么用,就要看人,不过灵异之物,总是更容易无意中引来一些让普通人无法处理的东西,白天的时候阳气茂盛倒也罢了,如果换了某些时间,可就是要人命了!
    因为常人身上七分阳气三分阴气,所谓阴阳调和,晚上的时候阴盛阳衰,很容易在镜子里看见不应该看见的东西。
    镜子里,有着另外一个世界,甚至在某些巧合下,比如传说在深夜注视有裂缝的镜子,就会被拖到镜子里面的世界去,那里就再也回不来了。
    而各种绝对不能玩的招鬼游戏中,镜子也是重要的媒介。
    慕心心睁开眼睛。
    眼前一片死寂的黑暗,往前看,一片暗沉,往后看,一片黑暗。
    她脚步轻盈的朝前走了进去。
    初始黑暗一片渺渺茫茫,在走了不知道多久后。
    眼前一亮,身前身后都有了渺茫鬼魂跟小学生排队似的排成一行,整整齐齐的朝前行走。
    她倒是看了一眼,前头是一个没有腿的灵魂飘在空中,整体呈现淡黑色,这是代表孽比善多,是要上孽镜台的。
    慕心心眼睛一转,看着旁边的景象,倒是觉得有些眼熟,仔细一想,正是外头那地狱变枉死地狱的版本,除了一个是2d绘画一个是3d立体外,仔细一看几乎一模一样,连几个小鬼恶鬼都完全符合外头画的。
    “按理说阳寿未尽时枉死之人便应入枉死地狱。”小姑娘轻启樱唇,嫣然笑道;“我是不是,也应该进这枉死地狱?我也是一只小枉死鬼!”
    她一顿之后,懒得再跟着那些灵魂一样慢悠悠的排队前行,出了队伍,旁边的灵魂却浑然不觉,依然中间隔着一个位置缓缓前行。
    慕心心看了一眼,嘴角一弯,反而加快脚步,往枉死地狱中翩然而去。
    慕心心觉得自己是个福泽深厚绵长的,余荫泽被个几十代儿孙不成问题。
    现在年纪轻轻就嗝屁了。
    怎么看的觉得死得很冤枉。
    可以拿血写六个枉枉枉枉汪汪……那种。
    这枉死地狱虽然是第十四层地狱,但是在记载中还算比较温和的一个地狱了,没那些刀山火海油锅之类的残酷刑法,一般来说就是让人安静坐牢,外面的地狱变其实大部分都是画家自己发挥了,眼前场景倒是跟外头的地狱变差不多。
    旁边有地狱奴仆小鬼,在撕扯着几个恶鬼,那几个恶鬼不成模样,不住的嘶吼惨叫,折磨着别人的耳朵和精神。
    却有一个小鬼尖声尖气的叫着名字,那些道上魂魄都懵懵懂懂,不知所谓,偶尔有几个被从前方跳过来的小鬼拖出去,然后拽到一旁的枉死地狱里。
    慕心心一路走一路看,那些灵魂有黑有白,只是颜色比较深的都很少,大部分都是很淡的灰色。
    却忽然看见一个却是近乎纯白色,慕心心停下脚步倒是多看了一样,想了想,虽然也是个枉死的,但是看起来正义凛然,应当是要进枉死城的,等度完了眼阳寿,怕是要转个好的来世。
    看他身上血气厚重,怕是个军人之类的。
    旁边一个小鬼直叫了一句盛元,纯白鬼魂却被一把拖了出去。
    慕心心反手拉住盛元魂魄,道;“你是不是叫错人了?”
    这人怎么也不该进枉死地狱吧?
    那小鬼尖声道;“没错,你快放手,不然连你一起送进地狱里去。”
    慕心心抿了抿唇,停下脚步,正拉着盛元魂魄和那小鬼牵牵扯扯,道;“你去查一查宗卷,不要抓错了人。”
    “慕心心!”旁边跑过来一个青面獠牙的小鬼,手里还拿着一个书卷,抬头看了一眼慕心心,尖声尖气的;“寿元九十九,死时十七,当在枉死地狱中八十二年!八十二年后再审判转世!!快随我来!!!”
    他声音尖细,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邪异。
    慕心心心道,果然。
    我是个长命有福气的人。
    小鬼看见走出队伍的慕心心,不由皱了皱眉,“你怎么不好好的排队,算了算了。”他抖出一条镣铐,“走了走了。”
    “去那里?”
    “当然是枉死地狱,不然你还想去那里?”
    慕心心偏头看了那镣铐一会,对小鬼道;“你看我这么可爱,这个太重了,能不能不戴,我会配合你的。”
    她啧了一声,有点不敢置信,自己这么温柔善良的小姑娘竟然要进枉死地狱?
    这地府还有没有王法了!不知道有没有阎王热线可以打一下!
    小鬼道;“这怎么可以?你莫要乱来。”
    他伸手一抖,那镣铐就靠着慕心心脖子上套来。
    慕心心一躲,反手抓住那镣铐,笑道;“你这公务员的服务态度换了我们那里,是要被举报停职的。”
    她又一抖那镣铐,眉头微微一皱,手上炁一凝,轻轻一敲,那小鬼尖叫一声,立即如被火烫了一般手一松,镣铐就落到了慕心心手里,小鬼脸上露出惊异不定的表情,道;“你是谁?你来做什么?”他喉咙里立即发出了一阵尖叫,慕心心偏了偏头,虽然没有学过,但是她还是很容易就能辨别出来这个小鬼所用的鬼语是在告状喊救兵。
    前头却传来一阵骚乱,旁边走过来一个白衣青年,看见慕心心顿时大吃了一惊:“您怎么来了?”
    那白衣青年身材高瘦,皮肤白皙,面貌俊美,唇红齿白,比不少美颜app处理过的流量还俊美。
    而且他头上还带着一顶高帽,上头写着一见生财四个字。
    让人一见之下就不由心里生了几分好感。
    毕竟一见之下就能发财这种事情,谁都想多见见。
    但是若是想起这白衣青年的名字,也没有那么多人想见他。
    慕心心看着觉得眼熟,倒是不觉得害怕,只是笑道;“白无常?”
    毕竟凡人看见白无常,几乎就等于自己离死不远了。
    就算是再有钱,和自己的生命比起来,钱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白无常谢必安苦笑一声,道;“是属下,您怎么来了?快回去快回去!这地方您可还不到来的时候!”
    旁边那小鬼却道;“白无常大人,这可是枉死鬼,怎么能轻易让她回去!而且她还夺了我的锁魂镣铐,罪加一等!”
    却转手就被白无常顺手揪住后领团了团,t把他手里的书卷一抽,道;“要你胡说八道。”把那小鬼团成一团黑色丸子,反手就把那小鬼丸子扔了出去。又转头对慕心心道;“您快回去。莫在这阴曹呆久了,阴气入体,伤了神魂。”
    慕心心眼睛一转,笑道;“我是枉死鬼,自然应该去枉死城的,可不能乱来,坏了规矩。”她把手中镣铐递到白无常面前,道:“只是我可不喜欢锁着这东西,你在前面引路,我跟你就是了。”
    白无常道;“您胡说什么,什么枉死鬼?”
    他看了一会儿慕心心,顿时神色大变,一条舌头直挺挺的就吐了出来,挂在空中。
    慕心心忍着想要把那长舌头卷一卷捏一捏的冲动,看着那舌头越来越长越来越长,然后直到了白无常膝盖的地方。
    即便是白无常谢必安这么一张清秀俊美的脸,在这种时候也显得有些恐怖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白无常才回过神来,把舌头一收,又冲慕心心抱歉一笑。脸上神色变幻,虽然这次没惊的吐舌头,但是震惊却还是很明显。
    “您怎么……”白无常结结巴巴惊道,“您怎么成了枉死鬼了?!”
    他本是地府白无常,对于鬼怪在熟悉不过,眼前的小女鬼浑身阴气凝聚,本来以为是生人灵魂误入了这地府,却不想现在仔细一看,分明已经是一只枉死鬼。
    虽然见多识广,此时也不由有些乱了方寸。
    活人总有一些手段入这地府幽冥,但是看着慕心心成了个死人,白无常也不由大惊失色。
    “谁杀了您?”白无常怒声道;“谁杀了您?”
    慕心心笑道;“我不记得了。你带我去孽镜台看一看,或者可以看见一二?要不找崔判官查一查生死簿,不过这倒是没什么关系,死都死了,再盘算这个也没什么意思,等八十二年后再说。”
    毕竟枉死鬼这种东西,也要等仇怨下了地狱,盘算清楚,爱恨两清,再说投胎转世之事。
    更何况,慕心心觉得,作为一个天师死在了法会上,这实在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情,总不能跟白无常去看自己怎么死的。
    她跟白无常说了两句,倒是把话题转开了;“崔判官他们最近还好吗?说起来我看见那小鬼抓了一个灵魂去枉死地狱,你们这地府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她托腮道;“中元节的时候,我们上头倒是出了一些事情,怕是你们这地府,也有什么不对劲的。”
    她并没有想到这昙华酒店的镜子竟然接通到了枉死地狱。
    不过这镜子世界里到底是什么,从来都说不清楚,这世界的有些道路出现也大大出乎人的预料。
    听慕心心说到崔判官,白无常神色倒是微微一变,蹙眉道;“崔判官……他……我……”
    面前的地狱却忽然一僵,就宛如一副动画忽然被人按下了暂停键一样。
    慕心心眉头一皱,却又忽然笑了起来,道;“说起来黑白无常向来是形影不离的,为什么这都半天还只有你一个人?黑无常呢?不会是跟人跑了吧?”
    白无常本来神色茫然,听慕心心这么一说,却忽然浑身颤抖。
    过了许久,才发出一声惨叫。
    面前的地狱景象忽然如同马赛克片一样瞬间崩溃消散,而那些恶鬼惨叫和怪叫,都在瞬间归于寂静,而一片黑暗里,却依然只有慕心心一个人,还有她手上从那个小鬼手上抢来的夺魂镣。
    慕心心抬头,就看见面前一座黑石大城,都是用漆黑的大石砌成,透着一股从远古时期而来的巍峨和寂静。
    城门牌匾写着‘枉死城’三个大字,朱砂红字,大开大合间有杀伐之气。
    枉死城总的来说,里面的枉死鬼多了,偶尔还是有一些怨气的,这城名便有镇压之力。
    “枉死城。”
    慕心心面色有些难看。
    枉死鬼很多,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进枉死地狱。
    除了少数自杀的会进枉死地狱外,大部分意外过世的,都会在枉死城里居住下来,跟活着没什么区别。
    而其中为了救人而死的枉死鬼,则还会受到枉死城上下的尊敬。
    除了里面的居民是鬼外,枉死城其实跟一般的大城市没有什么区别。
    而城门口则钉着一个人。
    他双手高高的举过头顶,双手交叠,被一支金刚降魔杵直直刺破了双手手心,牢牢的钉在了枉死城中间的死字上,整个人悬空,如同一个纸人一样。
    雪白长衫已经被鲜血浸染成了近乎黑的颜色。
    墨色头发凌乱的披散在空中。
    在他身后,是一座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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