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不知道。”赵甲第老实道。
    “你真是萝莉控?”司徒坚强脸色诡异道。
    “我是啊。”
    赵甲第耿直道:“我不仅是萝莉控,还是御姐控、制服控、空姐控、美腿控、黑丝控,还有最大爱的女神控。”
    “你要对蔡姨下手?”司徒坚强一脸骇然,幸好手没抖,开车还算稳妥。
    “没。”
    赵甲第笑道,神情可憨厚了,“我习惯被女神逆控。”
    第39章 不简单
    司徒坚强的圈子还是超出了赵甲第的预期,本来以为他的朋友也就是上海市三线富家子弟的范畴,父母有点小钱和小权,开三四十万左右买来再花相应钞票去改装的中档车,白天睡觉,晚上做夜猫子,串吧喝酒,不会太闷骚,但是太惊世骇俗的事情也做不出,出了小事花点钱费点力气都可以摆平。
    可当司徒坚强开车和三个顺路的朋友在一个岔口汇合,赵甲第就知道自己错了,而且挺离谱,三辆车,一辆兰博基尼,一辆法拉利,最差的也是保时捷,虽说这三辆车在赵三金眼中就是三坨趴着的牛蛙,可毕竟这些牛蛙可都是需要用一麻袋的钱才能买回家,见到司徒坚强和赵甲第后,几个打扮只是比在校高中生略微时尚一点的纨绔很礼貌地拉下车窗朝赵甲第打招呼,喊了声赵哥,没什么不可一世的跋扈气焰,起码都过了目空一切的年纪到了懂得做表面文章的境界。
    保时捷带路,这支车队即便在好车多如狗遍地走的上海,也依然显得有些刺眼,估计一路上没少遭人白眼和揣测,司徒坚强见赵甲第有点好奇,就解释道:“开兰博基尼的叫小知,绰号知了,他爸是温州人,现在听说忙着在沿海某个地方造船,家里挺有钱的,跟我高中认识,关系一般,我觉得这b太小气,不怎么喜欢鸟他,尿不到一个壶里去。开法拉利的那家伙挺牛的,天天给富婆做小白脸,抽空了还能给有钱小妞做正规男朋友,都是多线操作,自称一夜8次金枪不倒无敌小郎君,名字叫王国,那辆法拉利就是一女人送他的,我们严刑逼供他都没招是谁送的,这孩子别看是棵花心大萝卜,人很好,我敢打赌,要是我没钱跟他借,他就是只有那辆法拉利了也会把车卖掉借给我钱,所以我一般有好事都喊上他。那个开保时捷的,你得注意下,笑面虎,对我们这批朋友还好,对一般人狠毒得很,地道的阴险小人,他是北方人,听说爷爷在公安系统是大人物,反正他有个远亲的伯伯在上海市委很吃得开,蔡枪都时不时去登门拜访,还提醒我别惹这家伙,不过基本上来说这个北方佬还可以,没啥大缺点,就是骨子里傲了点,以后等我们毕业踏上社会了,估计也就是跟他做做生意买卖的份,再做朋友,不可能。都说我们上海人精明,怎么我认识的北方朋友一个比一个精明,表面上倒是大方大度得相当客客气气,赵哥,这是不是你所说的智慧大于聪明大于精明理论?”
    “你情商是你智商的两倍。”赵甲第笑道,印象中司徒坚强说起人情世故的时候都会格外老成,估计是跟他那个还没露面的老爹以及蔡姨耳濡目染久了。
    “等下还有大概五六个人,起码有四个美眉,两个已经给你看过qq空间了,估计她们化妆得要一会儿,女人就是麻烦。”司徒坚强叼着一根软中华。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穷孩子在为一顿学校午餐是不是可以多花几块钱加一份肉而纠结的时候,富孩子已经开着好车半抽半扔大中华黄鹤楼了,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生活从没有堵死凤凰男们向上攀升的路径,虽然很窄,就跟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样,但总有一批出身草莽的孩子能够为自己的子孙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像司徒坚强的父亲,像赵甲第的无良老爹,都是如此。
    枭雄虎人大多出自屠狗辈。
    所谓k歌,原来并不是去ktv,而是在一个豪华别墅区里一栋价格起码八位数的大别墅里,一个被违规开辟成娱乐厅的地下室。别墅大院里停满好车,几乎将一线车的奢侈牌子一网打尽,在门口接的两女一男年纪比司徒坚强稍大一些,20岁出头,一堆男女情侣模样,恩恩爱爱,甜甜蜜蜜,男人穿着打扮比较普通,运动装,女孩倒是潮流许多,耳环,手镯,项链,全是名牌,不是香奈儿就是dior,不过妆扮后并不显得暴发,估计没少花心思,他们见到赵甲第后显然有些失望,倒是他们身边的一棵小白菜见到赵甲第后小脸蛋神采奕奕,光彩夺目,这闺女看着比较显娇小玲珑,其实也有一米六五的个子,一眼就是没心没肺的孩子,恰好是赵甲第最深恶痛绝的那一种小烟熏妆,一头淡黄小卷发,而且戴着一个超大号的耳环,猩红色的妖艳指甲油,拖着一双木头凉拖,整个人不伦不类,似乎无时不刻不在提醒观众们“我不是良家”,她歪着脑袋偷偷打量赵甲第,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
    司徒坚强见到这妞,笑容都牵强了,身后三个一起来别墅的家伙也一样不太自然,似乎都有点忌惮这个看上去很容易被棒棒糖勾引去看金鱼的黄毛丫头。
    接下来就是一番客套的介绍和自我介绍,那位能让小强也没脾气的非主流小白菜绰号小青虫,见到赵甲第后一脸乖乖女的害羞腼腆,把王国知了这群知道她底细的家伙给雷得里焦外嫩,司徒坚强冒死给赵甲第发了条短信,4个字,她是妖精。
    除了这只小青虫让赵甲第琢磨不透,还有个明显比小强和保时捷男都更有发言权的青年让他刮目相看,是个身高将近180公分的健壮家伙,他对赵甲第没什么好感,身边两位神往赵八两同学已久的美眉睁大眼睛,观察这位圈子里貌不惊人的新人,试图挖掘出一点东西,就在她们发现无果准备遗憾叹气的时候,赵甲第接到一个电话,挂掉后说道:“小强,蔡姨已经出门,要你给具体地址。”
    “蔡姨?”强壮青年一脸疑惑,他叫李朝新,是这栋别墅的主人。
    “是赵哥的主意,不关我的事情。他说让蔡姨推掉晚上的私事来k歌,然后蔡姨就真来了。”司徒坚强指了指赵甲第,把功劳和罪孽都推到他身上。
    下马威,赤裸裸的下马威。
    “我回家睡觉啦,你们继续。”小青虫摇晃着小屁股直接闪人,似乎很怕蔡姨。
    剩余年轻男女也都如临大敌,战战兢兢,尤其是起初还挺有优越感的李朝新,一脸惶恐,那些小白菜们更是哭丧着一张张精致小脸。
    “哥们,你果然牛。”王国朝赵甲第竖起大拇指。
    “佩服。”保时捷男也是一脸服气。
    “咋办?”李朝新一脸心如死灰地悲恸。
    “赶紧换场地,那样死得也好看点,要不然在这肯定死无全尸。”知了灵光一闪。
    “有道理,去市区,随便找家ktv,正规一点,中档一点,别他妈有公主之类的。小强你给蔡姨发消息,我们速度赶去搞定。”李朝新发号施令。
    豪华车队浩浩荡荡驶出别墅,两个今天来就是为了一睹赵甲第相貌的单身美眉坐进司徒坚强的大众迈腾,小强也厚道,直接让赵甲第坐后排,然后夹心饼一样被两个火辣大胆的美眉夹在中间位置。
    “蔡姨有这么可怕吗?”赵甲第实在扛不住两个美眉笑嘻嘻的盘问,赶紧转移话题。
    “你问她们。”司徒坚强笑道。
    “蔡姨很温柔,很漂亮,很有教养。”一美眉拍马屁道,仿佛蔡姨就坐在她身边。
    “就是,蔡姨是咱们上海最有气质的大美女。”另外一个美眉也不落后。
    “你们。”赵甲第彻底无语。
    “还是我说吧,她们是不会多嘴的。”司徒坚强笑道,叼上一根烟,“两年前我刚搬进蔡姨那个小区,有一次集体活动,我怕小果儿一个人在家里无聊,就抱着她一起去李朝新家玩,然后蔡姨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赶过去,不凑巧小果儿被青虫一个姐妹惹哭,我呢,还算好,被蔡姨一脚踹飞,那个傲气的千金小姐运气就不咋地了,嘴巴不干不净,骂蔡姨,蔡姨就一巴掌,整个人在空中翻了一圈,掉地上的时候牙齿少了两颗,哭都哭不出来,那被打的孩子估计挺有背景,加上是青虫的闺蜜,就陆陆续续喊了好几批人,只带了两个手下的蔡姨也不喊人帮忙,就抱着小果儿哄她睡觉,来一批人她两个手下解决一批,砍瓜切菜一样,那条青虫有军方背景,很硬,最后来了辆挂南京军区的越野,下来三个人,不过都没穿军装,我们都以为这事情就这么解决了,没想到蔡姨一个人就把他们打成半残废,不过我们都不在场,没亲眼看到是怎么回事,反正据说是蔡姨亲自动手的,这种事情还能咋样,私了呗,反正小青虫从那天起就很怕蔡姨,我们都怕,我跟蔡姨处了两年多,也就知道她是做外贸生意的,其余什么都不清楚,那天李朝新的爸也赶到现场了,屁都不敢放一个,事后就只顾着擦汗给蔡姨道歉了。”
    “蔡姨这么不简单啊。”赵甲第恍然大悟,怪不得有那气场,记忆中陈世芳和郭青牛发飙的时候还差不多。
    第40章 英雄救美
    “简单能让我爸喊她蔡姐吗?”司徒坚强撇撇嘴轻声道,在上海,能让他老爹毕恭毕敬低头弯腰的家伙,还真不算多。
    挑了家中档ktv,一群人中规中矩唱歌聊天,安静等待蔡姨的“大驾光临”。
    众人一致推选出始作俑者的赵甲第出去“接驾”。
    蔡姨一身休闲得体的简单装扮,这是一个貌似永远不会撒娇或者矫情的强大女人。
    “听说我的八卦了吧?”蔡姨在ktv门口见到赵甲第后就笑道。
    “没啊,光听他们说蔡姨怎么漂亮气质了。”赵甲第阳光笑道。
    “都是聪明孩子,比你识时务。”蔡姨意味深长道。
    “蔡姨,等下你唱啥歌?”赵甲第傻乎乎道。
    “再说。”蔡姨似乎有点头疼。
    她一走进包厢,赵甲第看到众人身体都是一抖,太逗了。
    包厢已经空出一大段空余位置,蔡姨就径直坐下,赵甲第屁颠屁颠跑去点歌,气氛僵硬到冰点,蔡姨不以为意,司徒坚强也不知道如何活跃氛围,反正估计赵甲第要独角戏很久,这不知死活的家伙第一首就是俗不可耐的《纤夫的爱》,蔡姨嘴角微微勾起,李朝新一伙人全部傻眼,然后是许巍的《故乡》,这首歌倒是终于有那么点意思,他一口气唱了七八首老歌,连司徒坚强都觉得赵哥今天挺傻x的。
    最后赵甲第点了首他们很多人都没听过的《生命中的精灵》,赵甲第拉上蔡姨,说一起唱,蔡姨犹豫了一下竟然答应了。
    “关于爱情的路啊我们都曾经走过;关于爱情的歌啊,我们已听得太多;关于我们的事啊,他们统统都猜错……”
    赵甲第唱得很投入,他就是这么个人,总喜欢做一些很自我的傻事,然后就彻底不顾及别人的眼光了。
    蔡姨唱完后被赵甲第劝着喝了点酒,两颊一下子就红彤彤,她应该是不喝酒的女人。
    有赵甲第蹩脚的暖场,李朝新那帮人终于在司徒坚强的带领下进入状态,蔡姨中途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见到蹲外头抽烟的赵甲第,拍了拍脸蛋,笑道:“怎么,还怕我出事?”
    “是我把蔡姨喊出来的,当然要对蔡姨负责。”赵甲第笑道。
    “无事献殷勤。”蔡姨轻声道。
    赵甲第不承认不否认。
    一路上都是聚集在蔡姨身上的惊艳视线。
    拐角处晃出一个醉醺醺的壮汉,赵甲第绕开,那家伙就有意无意撞向蔡姨,估计是借着酒劲揩油。
    蔡姨眼神一冷,赵甲第却已经在第一时间拉住壮汉身体,那家伙不死心,想靠着一股蛮劲贴近蔡姨,赵甲第也就不客气地一扯,将他整个人扯得后退两步,突然眼角余光瞥见过道里黑压压一大票人冲杀过来,心知不妙的赵甲第一个干脆利落的膝撞将十有八九有备而来的壮汉给轰趴下,冲向蔡姨,拉起她的手就开始跑步,嚷道:“有人堵我们。”
    蔡姨愣了一下,就跟着他跑,脸上没什么惊讶慌张。
    她脚上还踩着高跟鞋,跑着的时候很诱人,可惜赵甲第没心情没时间去欣赏,他在想是谁兴师动众来针对他们,是蔡姨的仇家?还是赵三金的死对头?都有可能,而且可能性还不小。作为一名被绑架过而且还跟绑匪斗智斗勇过的牲口,现实生活比大多数都市影视都要荒谬危险。如果是赵三金的敌人神通广大地找到上海来,殃及池鱼,让蔡姨受到伤害,赵甲第良心上肯定得愧疚一辈子,小强有关蔡姨的描述,赵甲第将信将疑,一个女人再生猛,也不至于变态到可以单挑干掉三名训练有素的军人,多半是以讹传讹的渲染效果,当不得真。
    赵甲第拉着蔡姨狂奔,他对ktv保安不抱任何期望,身为悲观主义者,他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那就是ktv与那帮人狼狈为奸串通一气,所以他现在的唯一希望就是冲出ktv,跑到街上,在那里身后的家伙总不太敢乱来,只要别掏枪,哪怕是玩刀子,赵甲第自认还能扛住几个人给蔡姨拖延点时间。
    “等下出了ktv,我帮你在门口堵一会,你开车逃,别管我,如果有人在你车子那边堵你,就回来跟我汇合。”赵甲第见ktv大门就在不远处,松了口气。
    蔡姨没有说话,身后是一批气势汹汹的汉子,就跟拍黑帮电影一样。
    出了ktv大门,赵甲第就松开手,转身面对那些人,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概。
    那些人也不废话,继续冲。
    赵甲第也虎,二话不说就开打,给一些莫名其妙的观众上演了一出精彩的动作片,赵甲第爷爷教了他很多歪门邪道的把式,后来跟遛狗养鸟的黄老头学了点皮毛,再就是缠着芳姐和蝈蝈讨教了不少符合他口味的“杀招”,爷爷和黄老头那里传来的东西毕竟沾染太多国术的气息,不求杀敌毙命,给赵三金卖命的芳姐和蝈蝈则不同,手脚上的功夫都是为赚黑钱服务的,目标性鲜明,所以赵甲第学起来更用心。
    追杀他们的人分成了两批,率先跟到门口的有十来号人,被放开手脚搏命的赵甲第一照面就干倒两个,很犀利的肘击,如果当初在动车组上齐青瓷和宋雅女是看到他出手而不是商雀,对赵甲第的印象一定大有改观。
    乱战,一头乱麻,赵甲第就是那把根本不惧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快刀。
    这批人很有专业素养,很有规律的车轮战,抗击打能力异常出众,还剩下两个负责盯住观众,谁要报警,肯定第一时间手机报废,凭借直觉,赵甲第知道这伙人手中肯定有家伙藏有少儿不宜的危险玩具,他只能尽可能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只恨自己今天没有穿上防弹服,因为顾虑太多,加上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定律,赵甲第终于露出疲态,挨了很多拳脚,一下子就鼻青脸肿,生龙活虎之后的下场就是被打得像狗,更悲剧的是他偶然转头一瞥,看到蔡姨就纹丝不动站在身后不远处。
    心想这娘们不会是看傻眼了吧,不至于啊,怎么感觉蔡姨都是临危不乱的女人。
    蔡姨抬起手,那群人猛然停止动作,她只是轻轻别了一下脑袋,这些跟赵甲第过招后刚占到便宜的保镖就开始撤退,把英雄救美了一次却没能表现出太多英勇风范的赵甲第给弄糊涂,蔡姨蹲下去,扶起嘴角渗出血丝的家伙,柔声道:“他们是我丈夫那边的喽啰,见到你对我动手动脚,就怀疑你是坏人了。”
    “蔡姨,我拉着你跑了那么久,你好歹提醒我一下啊,或者跟那帮人解释一句也成啊。”赵甲第欲哭无泪。
    “你跑太快,我没好意思说,怕耽误你英雄救美。”蔡姨笑道,掏出一块手帕递给赵甲第,扶着他走向那辆玛莎拉蒂。
    赵甲第坐进副驾驶席,半躺着喘息,那帮兔崽子下手一点都不含糊。
    “我其实看他们也不顺眼,见你打架挺厉害的,就想给你个表现的机会。”蔡姨温柔笑道,启动车子。
    “蔡姨,你老公做啥的,你出门唱个歌都弄这么多人跟着?”赵甲第一阵蛋疼得厉害。
    “给某些人洗钱的,偶尔杀人放火,跟大马路上的清洁工其实差不多,都是给一些人清扫不顺眼的垃圾,一个给钱给权,一个卖命出力,就这么简单。”蔡姨笑道,轻描淡写。
    “蔡姨,我能活到明天吗?”赵甲第苦笑道。
    “能啊,你不就牵了我的手吗,最多就是砍一条胳膊一条腿的事情,死不了。”蔡姨笑道,看不出真假。
    “蔡姨,那我回ts了,你直接送我去机场吧。”赵甲第也笑了。
    蔡姨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但开车带着他来到黄浦江畔,随便将车停在一边,走到江畔,趴在栏杆上,跟赵甲第要了根烟,江边风大,点了很久才点燃,一身伤痛的赵甲第只好陪着这位身份神秘的熟-女姐姐趴在栏杆上吹风,他有个屁的潇洒,抽根烟肠胃都疼,外带脸上伤痕累累,狼狈的很,就差没哭着求蔡姨好歹送他去医院弄点红药水擦下,以免破相。
    “你挺不错了,能一个打这么多人扛这么久。”蔡姨抽着烟,脸上还有喝酒后的红晕。
    “凑合吧,才掀翻了六个。”赵甲第挠挠头道。
    “他们几乎每个人手上都有命案,而且每天都要接受专业搏击训练。”蔡姨笑容诡异。
    赵甲第微微张大嘴巴,不敢置信。
    “至于这么拼命吗?干嘛不逃?”蔡姨笑道,望着黄浦江江面。
    “我没想太多,只觉得不应该逃,就不逃了。”赵甲第轻声道,忍着痛抽烟。
    “被打死怎么办?”蔡姨奇怪问道。
    “那也就是后悔一下自己怎么还是处男。”赵甲第咧开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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