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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 奴印能否去掉?

    最后一句话,郑婉儿没有说出来,但江舜华却从她眼中清清楚楚的看了出来。
    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她冲她道,“该提醒的我已经提醒你了,只希望你来日莫要后悔!”
    “不会后悔的。”郑婉儿双瞳如秋水,敛起面上郁色,看着江舜华,坚定道,“奴婢不会后悔的。”
    “但愿!”江舜华沉沉的说了一句。
    随后两人又说了些别的,半个时辰后,绿漪才带着如净进来,手里提着只食盒,脸上带着清淡的笑意。“刚出笼的梅花糕,王妃尝尝……”
    说着她打开食盒,从里面拿出两只装着点心的骨瓷碟子来,放到江舜华面前,抿嘴道,“里面有一碟是奴婢做的,不知王妃可能猜得出来?”
    江舜华抬头扫了绿漪一眼,捏起碟子旁的精致银筷,挟了左边一碟,尝过后,道,“另一碟是你做的!”
    绿漪闻言,一脸惊讶,“王妃只尝一碟就判断的出另一碟是奴婢做的,当真厉害!”
    江舜华抿唇笑了笑,“不过是我吃过如净做的,所以一下就尝出来了……”
    绿漪听江舜华这般说,未作他想。
    不过坐在一旁的郑婉儿,心里却是很惊讶。
    因为当时在云袖阁,江舜华根本就没有碰过她那里的吃食。
    绿漪对这些不清楚,但她可是清清楚楚的。
    正想着,绿漪又殷殷的看向自己做的那盘糕点,冲江舜华道,“王妃再尝尝奴婢做的……”
    江舜华没有抬筷子,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我喜食甜,你用半糖掩不住梅花花瓣当中的涩味。”
    绿漪瞳孔放大,看向江舜华,“王妃怎么知道,奴婢做点心时会将糖量减半?”
    江舜华听她这般问,眼波微微晃了晃,却没有开口与她解释,而是看向郑婉儿,“若是无事的话,你先回去吧,本宫倦了,想歇息一会儿……”
    “是,王妃!”郑婉儿从善如流的起身,规规矩矩行礼,退了出去。
    直到郑婉儿和如净的身影消失不见,绿漪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方才那个问题问的唐突。
    主子的秘密,并不是她一个做奴婢的能窥探的。
    想到这里,她脸色顿时泛起白来,抿了抿唇,在江舜华面前跪下,请罪道,“是奴婢唐突了王妃,奴婢知错,求王妃饶了奴婢这次……”
    江舜华冷淡的看了她一眼,慢慢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待解去口中梅花糕的清甜味道,才看着绿漪的发心,开口冷声道,“你是厉珣的人,我永远不会信任你!”
    “你也不必想着试探着,亲近我,没必要的,你就当我是个普通的主子,你待我忠心,我不会感动,你背叛我,我也不会怪你。”
    绿漪闻言,正要抬起头向江舜华表忠心,说她绝对不会背叛她。
    可谁知,她的肺腑之言还没说出口,江舜华目光阴凉的看着她,又补充了一句,“我会直接杀了你!”
    ……
    绿漪睁大眼睛,用尽全部理智,才强忍着没有跌坐在地,她怔怔的看着江舜华,满脸的不可置信。
    所以,她不许她亲近她。
    并非不信任她。
    而是为了在两人对立时,杀她的时候毫不犹豫?!
    江舜华将绿漪眼中的受伤看的分明,心口微微发闷,但面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如旧冰冷的看着她,“若是你不愿意跟着我这么个冷血的主子,我也不会勉强,你可以重回厉珣身边,做你的云阶院管事。”
    “……不,奴婢愿意,奴婢愿意跟着王妃!”绿漪抬起头,看着江舜华的眼睛,认真说道,“奴婢发誓,绝不会背叛王妃,死也不会!”
    江舜华不置可否的看了她一眼,“你起来吧。”
    待绿漪站起来后,她又看了眼桌子上她做的那碟点心,幽幽道,“这点心不合我的胃口,合王爷的胃口,你送去书房吧!”
    绿漪闻言,浑身一震。
    她总算知道哪里出错了,不爱吃甜的王爷!云阶院一直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所有甜口膳食,糖量减半。
    王妃这是一早就看出她的忠心不在她这边!
    所以才会一口不碰她做出来的东西,更将她拒之千里。
    想明白这些,绿漪脸色变得更加煞白,此时此刻,她知道发誓已经没有用,只能应了声是,上前两步,端起面前的梅花糕,放进食盒,躬身退了下去……
    绿漪走后。
    江舜华扫了眼桌面上剩下的一碟梅花糕。
    眼角眉梢尽是讽刺。
    五年倾心爱慕,五年痴心等候,还有谁比她更了解厉珣的喜好?
    两碟梅花糕一端上来,光看其色泽,嗅其味,她就知道这是绿漪照着厉珣的口味做的。
    这倒不是说绿漪一定是厉珣派来的内奸,只是她觉得,人来了她身边便是她的人,该记得的也是她的喜好……前主人什么的,太膈应。
    这一番敲打过后,绿漪能改最后,要是改不了,她也不介意换个贴身婢女。
    奴才这东西,合用就用,不合意,让人顶了便是。
    眼下看来,她的用心,绿漪明白是明白了,就是不知道,能跟前主子断的多干净。
    书房。
    厉珣正看一份底下郡县传来的邸报,忽然听到脚步声,抬起头,冷声问,“何事?”
    容璋提着食盒往前疾走两步,抱拳道,“王妃让绿漪姑娘给王爷送梅花糕来,王爷现在可要用些?”
    厉珣在容璋进来的那一瞬,就看到了他手中的食盒,现下听闻是江舜华让人送的,停了半瞬,衿傲道,“刚好本王也饿了,呈上来!”
    “是,王爷!”容璋应了一声,忙从食盒中取出那一碟晶莹剔透,冒着丝丝清香味的糕点端了过去。
    厉珣扫了一眼,看出不是绿漪惯做的点心……倒像是江舜华喜欢的口味。
    他挑了挑眉,提起银筷挟了一块放进口中,只觉得这点心微凉、又不腻口,吃完后,更是觉得回味无穷。
    一碟只有九块,厉珣很快吃了个干净。
    容璋目瞪狗呆的看着,用最快的速度上了新泡的茶,又将桌上的碟子食盒收拾下去。
    厉珣掀起茶盖,撇过浮沫,低头饮了口茶,随手放下茶盏后,抬起头吩咐容璋,“点心做的不错,赏!”
    “……是,王爷!”容璋应了一声,心道,果然有了王妃就是不一样,这还是王爷第一次因为膳食赏人。
    这般想着,他麻溜的出了书房,朝云阶院走去,大大方方给了绿漪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说是王爷赏的,梅花糕做的很不错。
    绿漪捏着手里的一百两银票,就像捏着一颗烫手山药似的,表情都快哭出来了,看着容璋道,“容大哥,王爷这赏赐,你能不能帮我推了?”
    “哦?这是为何?”容璋惊讶的看向绿漪,“莫非是嫌一百两太少?”
    绿漪听容璋这么问,忙摇头,“容大哥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会嫌弃王爷给的赏赐少,我只是……”
    “只是什么?”容璋追问,眼底泛起一抹狐疑,在他印象中,绿漪确实不是那种特别爱钱的人!
    绿漪用力咬了咬唇,看着容璋,半晌才道,“我只是觉得,伺候王爷是应当的,是奴婢的分内之事……既是分内之事,又怎么好得王爷的赏赐!”
    “原来如此!”容璋心情极好的看着绿漪,宽慰她道,“那你觉悟这么高,王爷更要赏你了!”
    说完,低头扫了她手里的银票一眼,肃然又道,“听我一句,拿着吧,你的忠心王爷都知道,以后还会有更多的赏赐!……我那边还有事,就不多留了!”说完,他再不顾绿漪,转身直接离开。
    绿漪看着容璋阔步走远。
    心里苦的好像吃了黄连。
    她站在原地想了很久,最后还是觉得不能就这样受了赏,干脆转过身朝正房走去。
    寝房中,江舜华正歪在罗汉床上想事情,看到绿漪心事重重的进来,她坐正身子,疑声问,“你这是怎么了,被人欺负了?”
    绿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汪汪的摇头,“没有人欺负奴婢!”
    “那你这是怎么回事?”江舜华皱起眉。
    绿漪便带着哭腔,将厉珣打赏她一百两银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江舜华听完后,眉头皱的越发深,疑惑道,“王爷打赏你,这不是好事?”
    “可奴婢是王妃的人!”绿漪急声说道,“奴婢……奴婢怕王妃误会!”
    “误会什么?”
    “……误会,奴婢将王妃的事情,事无巨细的透露给王爷。”
    “那你到底透露了没?”
    “自然没有!”绿漪毫不犹豫的说,一脸坦坦荡荡。
    江舜华不由失笑,“既然没有透露,那你怕什么?!”
    “奴婢怕王妃怀疑奴婢……”绿漪红着眼眶,如实说道。
    江舜华叹了口气,“你起来吧!放心……没有真凭实据,我是不会草菅人命的!”
    绿漪听江舜华如此说,才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的看着江舜华。
    江舜华摆了摆手,“先下去洗把脸吧,以后这种事,不必特意向我交代。”
    “是,王爷!”绿漪应了一声,转身退下……
    江舜华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弯了弯唇,这丫头……
    *
    绿漪很快洗完脸,重新进来服侍。
    见江舜华脸上露出些许疲色,她走上前,哑着嗓子柔声道,“到晌午了,王妃要不要午歇一会儿?”
    江舜华摇了摇头。
    顿顿,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一般,看着绿漪,启唇问道,“你知不知道,姜蘅现在怎么样?”
    “姜小姐?”绿漪拧了拧眉,“她的事,奴婢没有特意关注过,只是闲暇时听人提了一嘴……”
    “嗯?”
    “据说,姜小姐嫁是嫁过去了,不过品行却不端,非但不肯跟容璋圆房,还在他们附近那几条巷子里传出些艳名来……被封做白耳娘子……”
    “她给容璋戴绿帽子?”江舜华挑眉问。
    绿漪叹了口气,“奴婢只是听说,并不确定……”顿顿,又道,“王妃要是想知道具体的,奴婢随后便托人去打听。”
    江舜华点了点头,“找人打听打听吧。”
    绿漪“嗯”了一声,低头看向江舜华时,蓦地发现她的额发有些长,便道,“姑娘发帘都快遮住眼睛了,可要请个嬷嬷来修一修?”
    江舜华听绿漪提起额发,面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绿漪见状,吓的当即跪倒在地,一脸惶恐道,“王妃……可是奴婢说错什么了,求王妃恕罪、求王妃恕罪!”
    “不,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江舜华眼中露出一抹揪痛。
    蓦地想起她之所以留发帘的理由……
    是因为那个屈辱的奴印。
    时间过去太久,她又有意逃避,甚至从来不照镜子……她以为那个奴印会慢慢的不存在,可没想到,近日竟被绿漪一言捅破。
    她瘦削的肩膀轻轻的颤抖着。
    绿漪跪在那里,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寝居内,一片寂静。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外面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接着,厉珣的身影出现在江舜华视线里。
    她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眼中情绪万千,有恨、有怨、有怒、有毁……更有一些不知名的情绪掺杂其中。
    接着没有任何预兆,她的心口突然疼了起来。
    像是有无数把尖刀在拼命的戳刺一般,她微微张开嘴,想要呼吸,但是面前的呼吸却让她窒息。
    她清瘦凝白的面颊上露出极浓的痛楚,眼中隐约有泪意,直直的看着厉珣,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近,然后眼皮一翻,突然晕了过去……
    因是坐在罗汉床上,她重力全在前面,意识丧失后,整个人下意识的就往前扑去。
    她的手还受着伤,要是真扑在地上,绝对是灾难性的伤害。
    绿漪和厉珣同时发现不对,两人同时出手,绿漪试图做垫背,接住江舜华,厉珣则突然催动内力,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飞快向前奔了几步,在江舜华落在绿漪身上前,将她捞了起来,以避免她的手指碰到障碍。
    “这到底怎么回事!”将江舜华安置在床上之后,厉珣冷声问绿漪。
    绿漪惊慌失措的摇头,“奴婢不知,奴婢真的不知,王妃怎么会变成这样!”
    “之前就没有一点预兆吗?还是你跟她说了什么?”厉珣冷眼看着绿漪,像审问犯人一样的问道。
    绿漪眼中尽是水雾,面露哀戚喃喃道,“预兆?……好、好像是有的……”
    “什么!”厉珣铁青着面孔质问,
    绿漪含泪道,“原本王妃的状态一直很好的,后来……是因为奴婢提了一句剪额发的事,王妃脸色才不对的……”
    “额发?”厉珣回头,看向江舜华被遮掩的严严实实的额头,片刻后,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突然抬脚踹向绿漪,“你没事提什么额发!还不快去请陆府医来!”
    “是、奴婢这就去……”绿漪含着口血,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朝外走去。
    陆府医很快被请了过来,给江舜华把过脉后,摇头道,“王妃这是典型的气血两虚,又受了刺激,心绪郁结,才会晕过去……”
    “她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厉珣沉声问。
    陆府医摇了摇头,“就怕王妃不想醒过来。”
    厉珣听陆府医这么说,戾气顿时遍布周身,看着陆府医皱眉道,“就连你也没办法让她醒过来?”
    陆府医深深的看了面前的主子一眼,抱拳道,“若是王爷不怕损了王妃的寿数,卑职倒是能强行将她叫醒,只是醒过来后,王妃的身子会是前所未有的差!”
    “……那总不能让她一直睡下去!”
    “睡下去,也未必不好!至少梦中,没有那么多糟心的事,王妃的身子可以得到极大的休养!”
    厉珣听陆府医这般说,藏在袖子里的拳头紧紧的攥起。
    良久,看向江舜华的额头,伸手轻轻拂开她的额发,道,“这奴印,你可有办法替她除去?”
    “这……”陆府医根本没想到,江舜华额头上竟然有这么个屈辱又丑陋的东西,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厉珣不得已,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你可有办法替她除去?”
    陆府医回过神,往前走了两步,仔细检查过江舜华额头上的奴印后,摇头道,“卑职没办法!”
    厉珣闻言,脸上有失望一闪而过。
    “不过……卑职的师父应该是有法子的!”陆府医缓缓道。
    厉珣的眸子一下亮了起来,负手反问,“毒医老人?”
    陆府医点了点头,“只是师父行踪漂浮不定,就是卑职这个弟子,也难以找到他的踪迹……王爷想请师父过来,只怕难如登天……”
    厉珣何尝不知毒医老人的神出鬼没……但,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床上的女人去死……
    姜昭的事还未水落石出,她的罪孽也还有待商榷。
    他决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身子就这样破败下去!
    所以,她额头上的奴印必须除去!
    这般想着,他再不犹豫,直接召了暗卫出来,毅然吩咐,“通知各地驻守的人,动用一切手段,务必在最短的时间找到毒医老人!”
    “是,王爷!”暗卫拱手答应,确定厉珣没有别的吩咐,又如一阵风般旋出内室。
    陆府医看着自家主子这般模样,心中忍不住低叹了一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把人的心都伤成饺子馅了,现在还异想天开的要复原,人家公主但凡不是个智障,都不可能答应你!
    想到这,他顺带着又想起另外一件事。
    意味深长的看了面前的主子一眼,道,“王妃腹中的‘胎儿’也是时候解决了,不然再过上一段时间,就是王妃再不知事,也会察觉出不对!”
    “嗯,本王知道了!”厉珣点了点头。
    陆府医这才背着药箱,拱手离开……
    厉珣在陆府医走后,目光又落回到江舜华脸上,他抬起脚,正要走向江舜华,在她身边坐下。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容瑞从外面走了进来,疾声道,“王爷,安和巷子那里出事了!”
    安和巷子是容璋和姜蘅婚房所在地。
    厉珣顿时止住脚步,皱起眉来,问,“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回王爷的话,容璋大哥今日忘带了些东西,回家去拿,结果……刚好撞破姜小姐与人……私-通……”
    容瑞说的隐晦。
    厉珣拳头瞬间握的咯嘣作响,“现在情况如何?”
    “容璋与姜小姐的情郎打了起来,姜小姐护着情郎,突然背后出招,一剑刺穿了容璋……同一条巷子里,休假的侍卫听到声音,及时出手救下容璋,才保住他半条命……不过眼下情况还是很危急,那侍卫才寄了飞鸽传书过来!”
    厉珣听容瑞禀报完,脸上的黑色几乎能溢出来。
    “带上陆府医,再去太医院请梁太医,半个时辰内必须到安和巷子!”
    他突然开口,严声说了一句,然后拔腿就朝外走去。
    容璋是他的左膀右臂,又是因他而落到今日这个地步,于公于私,他都应该出面。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策马来到安和巷子。
    容家的门半开着,厉珣直接带人入内。
    容璋置的这所宅子一共有四进,第一进是客院,第二进是书房,第三进才是主人住的正院。
    厉珣有容瑞引着,直接去了第三进。
    他刚进正房,就闻到一股子极重的血腥味。
    跟着,救下容璋的侍卫听到脚步声,迎了过来,同样黑着脸,拱手道,“卑职参加王爷!王爷一定要为容璋大哥做主!”
    “本王明白了!”厉珣赞赏的看了王五一眼,径直往内室走去。
    内室地上,五花大绑,跪着一身白肉的两个人。
    厉珣只看了一眼,就被恶心到了,拧起买,吩咐外面的容瑞,“将这两人扔出去!”
    “是,王爷!”容瑞答应一声,提起两人就朝外走去。
    厉珣掠过屋中难闻的气息,直接带着陆府医走向床榻。
    床榻上,容璋一脸惨白,死相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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