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我宁愿被骗
钟明禹以沉默表示了肯定的回答。
李立冷笑:“钟明禹,你觉得你有什么是可以和我交换的?”
钟明禹轻轻摇头:“伯父,对您来说,我所拥有的一切都算不上什么,但我也不能不管江雪晨。”
“钟明禹,”李立生气了,“亏我女儿对你一片痴心,你一口一个不能不管江雪晨,你难道想不明白,她偷偷给胡坤通风报信,就是存心想要害死知意!”
钟明禹的眼波剧烈波动,他的内心犹豫得很厉害,片刻,他已有了决定。
“我会永远留在知意身边,不会再让江雪晨伤害她。”
闻言,李立猛地站了起来,怒骂道:“好你个钟明禹,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把知意对你的感情当做什么,保江雪晨平安的护身符吗?”
钟明禹没有出声。
李立继续怒骂:“我李立十六岁出来闯荡,从来不受任何人的要挟。钟明禹,你想保江雪晨是不是,我告诉你,她不仅是差点害死知意,也坏了我的大事,我一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钟明禹的眼底闪过一丝恐惧。
忽然,他冷冷的笑了,“没错,她的确该死。”
李立微愣,冷眼看着他葫芦里想卖什么药。
“伯父,像您这样神通广大,一定知道最近我和知意的感情状况吧?”
“你什么意思?”
钟明禹轻松的耸肩:“我能有什么意思呢?这段感情对我来说,的确是一道美味的点心。点心是可吃可不吃的,只怕对知意来说,就没这么简单了。”
李立大怒:“王八蛋!你敢用知意来威胁我!”
钟明禹直视李立愤怒的双眼:“我不能不管江雪晨,你不能不管你的女儿,事情就这么简单。”
夜色,已渗透到每一个角落。
随着车窗外的景物不断倒退,李知意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不知道是雨水花了玻璃,还是泪水染透了双眼。
你敢说,他对江雪晨的感情,不是喜欢吗?
你敢说,他对江雪晨的感情,不是喜欢吗?
我不能不管江雪晨,你不能不管你的女儿,事情就这么简单。
我不能不管江雪晨,你不能不管你的女儿,事情就这么简单。
明枫和钟明禹的声音像可怕的魔咒,一遍又一遍碾过她的脑海,让她不能呼吸,无法思考……
“嘟!”忽地,一声沉重又尖锐的喇叭划破了她的耳膜。
眼前的迷雾散去,一辆大卡车迎面朝她开来。
心跳,在此刻骤然停跳半拍。
她紧紧闭上了双眼,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嗤!”一声尖利的刹车声响起,不知不觉中,她已靠惯性踩下了刹车。
车头距离卡车仅有半个厘米。
她后面的车子纷纷停下。
“怎么开车的,逆向行驶不要命了?”卡车司机伸出头来大骂。
一辆跑车匆匆停在了路边,司机快速下车,一边冲卡车司机做了一个请见谅的手势,一边来到驾驶位。
他拉开车门:“李知意,下车。”
李知意木然的抬头,乔正站在面前。
他为她解开安全带,拉她下车,又将她塞进副驾驶位。
接着自己坐上驾驶位,开车离开。
整个过程,李知意都听之任之,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又该往哪里去。
直到乔正将车在路边停下。
“李知意,你怎么了,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他侧身盯着李知意。
她慢慢转眸,迷茫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有了焦点。
“你……这么巧?”她问,嘴角却挂着一丝洞察一切的冷笑。
乔正承认:“从咖啡馆出来我一直跟着你,怕你有事。”
“谢谢。”她推开车门,下车。
乔正追上来,拉住她的胳膊:“李知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的脸色很不好,你千万别硬撑着……”
“其实你已经查到了,”李知意打断他的话:“你知道通风报信的人就是江雪晨,是不是?”
乔正没法否认。
“戏好看吗?”她大声问:“戏好看吗?”
乔正着急的摇头:“我只知道江雪晨和钟明禹关系匪浅,我也弄不清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事,我让你去问你爸,也是不想你被钟明禹骗!”
“我有没有被骗跟你有什么关系?”李知意冲他愤怒的大吼:“我喜欢被骗,我宁愿被骗,就算被骗一辈子我愿意,我心甘情愿,究竟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为什么!”
她的脸庞已湿透,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分明是那样怒气勃勃,张牙舞爪,但又是那么可怜和脆弱。
乔正只觉心口被拳头狠狠捶击了一下,这一刻,他只想抱住她。
“对不起,对不起……”他搂住她的肩,在她耳边轻喃。
李知意用力推开他,转身飞快的跑入了雨幕之中。
“知意,李知意!”乔正疾追上去,她却先一步跑过了一个十字路口的绿灯,将他远远的甩下了。
他着急的来回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了什么,拿出了电话。
“帮我约李立李总,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最多两个小时,我要见到他!”他对电话那边吩咐。
“叮……”
“叮……”
电话已经响过很多次。
身旁桌边的客人,数次投来疑惑的目光。
李知意已经在这家餐厅待了数个小时,淋湿的头发和衣服在暖气的作用下,都已经干了。
但满脸的泪痕和凌乱的发丝让她看上去十分憔悴。
“小姐,你还好吗?”旁边桌上的陌生男人投来关切的目光,“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像你这样聪明漂亮的女孩,哪个男人会不喜欢?
明枫的话再次浮上脑海。
李知意没有搭理对方,低头看一眼来电显示,钟明禹。
她接起了电话。
“知意!”那边立即传来他松了一口气的声音,“知意,你总算接电话了,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他的关心和急切就像一记耳光,啪的甩在了她的脸上。
她疼得说不出话来。
“知意,你怎么了,你说句话,是不是案子出了什么状况?”
“不是。”她回答,声音是异常的嘶哑和干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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