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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一章 凤乾醉酒←
    后面凉棚里的三人,看到凤乾的举动全都扬起微笑,眼中露出欣赏之色。就连整日里木着脸的贺兰元均,也不例外。
    凤乾将巨斧朝刽子手递过去,刽子手赶忙上前接过巨斧,心中有些忐忑。原来,他们这位美貌的县令大人,是个如此狠厉的角色啊!
    凤乾再度来至邢台边,锐利的目光朝刚才喊话的地方看了看。一众距离邢台较近的百姓,被吓得一起往后缩了一下。数万双满是恐惧的眼睛,怯怯的看着这位美艳而又恐怖的县令大人。甚至有些胆小的,都吓尿了裤子。
    下面一个很机灵的衙役,小跑上来,奉上一块沾湿的布巾。凤乾优雅的接过,先沾了下脸,再擦擦手,而后递了回去。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台下百姓们的神经。就连不远处待命的张启,都面露惊异。
    他脑中依稀还记得,凤乾跪在宇文婵脚边苦苦哀求的模样。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今日的凤乾,能做出这样一番壮举。显然,他是早有准备的,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
    钟楼上的两个,此时的表情大不相同。一个面露感兴趣的邪笑,一个脸色苍白微微发抖。相同的感觉是,都挺吃惊。
    “还有人,对本县令有所疑问么?”仍是那样宏亮与清脆,只是,这次却无人再敢做声。寂静的刑场,余音回荡。凤乾默不作声的静静等待了一会,看再也无人敢挑衅他的威严,便继续说道:“想必大家也有所耳闻,现如今叛逆猖獗,意图对抗朝廷。不日,我寿州将会有战事发生。本县只要求大家能够稳心定气,不要趁机掀起祸患,本县可保你们安居乐业。一旦被本县发觉有人趁机扰乱民心,让叛逆有机可乘。今日他的下场,便是明日祸乱者之下场!”最后一句话,凤乾说的声色俱厉,将邢台下一众百姓吓得一个哆嗦。
    凤乾看火候也差不多了,便指着左边那堆琳琅满目的礼物说:“那些,便是要分于大家的东西。这两日,本县会派人送往各街各村的管事之处,而后分于各家各户。凡没有拿到者,可到县衙管事处参报入册,经查实之后,再与补给。但有欺上瞒下,霸为己有者,一经查实定将严惩。”说完,凤乾亦如上台时的沉稳般,转身踱下邢台。
    而后,就在这满是人群,却鸦雀无声的刑场后。几位大人上的官轿,浩浩荡荡离开刑场,扬长而去……
    夜了,凤乾没有回大观园,而是被老爷子唤去了刺史府。说是为了今日他的壮举,要庆贺一番。席间,老爷子对凤乾赞不绝口,不住的夸奖他才智过人。竟能乘此机会来个一举数得。不但镇住百姓,还为了将来的战事安定住民心。不得不说,在这个方面,他比武元衡要做的好。毕竟,乱世有乱世的治理之法。而武元衡虽也做的不错,但手腕却不够狠厉,镇不住人心。
    被老爷子一番夸奖,凤乾虽面上谦逊不已,心中却乐得找不着北。平生以来,这是第一次被人夸奖才能,而绝口不提他的容貌。这种被肯定,被赏识,被称赞的感觉,让凤乾飘飘然不知所以。
    由于过于高兴,凤乾多贪了几杯,最后竟醉得不省人事。两位将军和老爷子看他的样子,都摇头轻笑不已。最后吩咐小厮将他抬入凝红居歇息。
    不知睡了多久,凤乾被憋醒。他迷迷糊糊的看了看屋内有些陌生的摆设,而后栽栽歪歪推门而出,站在一棵树下解决一番。待他解决完毕,转过身来,却嘴里嘟嘟囔囔的往院外走去。
    “这,这是哪啊?”凤乾酒气熏天,神志不清的在刺史府晃来晃去。忽然,看到一个非常熟悉的屋子,他便推门而入。听到响动,屋内睡着的人被惊醒。而后他吃惊的看着凤乾,步伐不稳的扑向床上。
    “乾!你,你怎么来了?!”张意不敢大声,压低了声音推着身上的人。
    “恩?”凤乾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向身下的人,“意儿?你怎么在这?太想念我了么?呵呵呵……”凤乾一脸醉态的媚笑,开始撕扯张意身上的裹衣。张意大惊,这要是被人发现,他们俩说不定都要被他爹活活打死。要知道,他那唯一能够保护他们俩的姐姐,现在可不在家中。
    “乾!不要这样!你快回去!乾!唔……”张意焦急的催促,被凤乾堵在口中。身上的裹衣已被凤乾扒了个干净。一双大手毫无怜惜的蹂躏着他身上稚嫩的肌肤。张意惊恐的大眼睛里,开始不住的流下金豆子。因为,房门并没有关上。而此时的门口,正立着一个黑影。
    张意绝望了,这下,他们俩人就要做刀下亡魂了。如果凤乾此时,侵犯的是一个女子,倒还不会有什么大事,可恰恰侵犯的是他。不但是个男子,还是刺史大人的末子。这要是传扬出去,他们的死活已是注定,就怕他那刚直的老爹,不知会不会被活活气死……
    就在张意绝望的看着那黑影的时候,那黑影动了。他慢慢的走了进来,来到床前,抬手向正在施暴的凤乾后脑一击,凤乾立刻晕了过去。张意满脸通红,这种事被人看到,让他羞得恨不得钻入土里。
    他将张意身上的凤乾拎着脖领子拖在地上,随手拉起锦被盖住张意的身子。而后微微躬身,便拖着凤乾走了出去。看到房门轻轻关上,张意长出了一口气。他拍拍胸口,嘴里小声嘟囔:“万幸万幸,幸好来的人是张启。改日一定要谢谢他,吓死我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花名剑归来←
    ‘哗!’一盆冰寒刺骨的冷水从天而降,把瘫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凤乾浇的一下子弹了起来。嘴里还嚷嚷着:“谁!谁敢对本大人无礼!”待他坐在地上,看清楚眼前的人时,有些不明所以。紧接着,一个哆嗦,他抱起双臂缩成一团,“好冷……”
    “酒醒了么?”张启淡淡的声音,隐含着怒气。
    “张,张启,你,你这是作甚。”凤乾冻得瑟瑟发抖,话都说不顺畅。
    “想想你方才在哪?”张启抱着膀子立在他身前,神情淡漠。
    凤乾闻言,开始仔细回忆。渐渐的,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一双美目暗含恐惧的望向张启。
    “你活得不耐烦了,也不要拉着我家少爷一起才好。枉我家大小姐,为了你等之事,煞费苦心。我真替大小姐不值!哼!”张启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抽出腰刀指向凤乾,“不如,今日我就替大小姐除了你这个祸害!”
    凤乾满脸愧色的垂下头,不言不语。既不反抗,也不求饶。两人就这样对峙了半晌。
    忽的,一阵劲风涌动,袭向凤乾。凤乾两眼一闭,等着挨刀。等了半天,自己的脑袋仍然好好的在脖子上。凤乾慢慢睁开眼,看到地上一缕黑发。抬起头,眼前已空无一人。凤乾默默的拾起地上的头发,吹了吹上面的尘土,揣入怀中。而后颤颤巍巍的回到了凝红居。
    第二天,凤乾高烧不退,老爷子有些奇怪的将他送回大观园。毕竟,那里有张辽这位坐阵大夫在,救治比较方便。
    自这一天起,凤乾开始滴酒不沾,并一生都对张启敬重有加……
    一个月后……
    圣旨下,曰张建封忠于朝廷,诛杀叛逆有功,封其为濠州、寿州、庐州三州都团练使。与此同时,李希烈封其部将杜少诚为淮南节度使,帅步骑万军有余向寿州进发。因陈少游先前暗中派遣的,相助围攻寿州的三千余军,被贺兰元均尽数剿杀。这次又遣其牙将带领两千兵马赶往寿州相助。
    由于前后两方皆有敌来犯,而最为兵重的杜少诚一路又不可掉以轻心。于是,张建封命贺兰元均与邵怡带领步骑八千军前往霍丘阻拦杜军,又命张启带领两千兵马前去迎战陈军。
    二十日后,张启全胜而回,缴获战马军备若干,获俘三百余人。杜少诚一路在霍丘与驻守的贺兰元均,邵怡僵持一月有余始终不能过。随即转道南寇蕲州、黄州,欲断长江水路。
    兴元元年三月九日,贺兰元均与邵怡获胜而返,张建封大喜过望。随即,寿州连庆三日,并任贺兰元均为寿州团练使都知兵马使,邵怡为庐州团练使都教练使,张启为致果校尉都押衙,以作嘉奖。期间,由于县令凤乾治理有方百姓安居乐业,特加任掌书记一职,以示褒奖。
    春日的微风轻抚着树梢,鸟儿互相追逐嬉戏,用清脆的鸣叫声表示它们的快乐。转眼间,已是四月份了。自宇文婵离开到如今已半年过去,仍是毫无音信。每日,乐翼都像没了魂似的,动不动就以泪洗面。宇文拓也是心急如焚,可无论他想尽办法,多方打听,仍旧没有纯阳真人的消息。他甚至怀疑,这世上真有此人么?
    今日,大观园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彩云阁的院子里,一红一白两个身影已经默默对视了一个时辰了。拱门两旁,丫头小厮们躲躲藏藏的向里面张望着。不时,还发出小声的议论。因为,院子里这两人实在是太过相像。不过,他们的主子显得柔弱一些。而那一身白衣的潇洒公子,则更有男人味儿。
    这时,从前院走来一个黑衣身影。下人们都被他吓得轰然而散。他看到院子里的情景后,有些意外。转而,直向着两人走了过去。
    “你还没死?”
    “……”这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话,让花名剑有点汗颜。而与他对视的乐翼,则被宇文拓的这句话给逗笑了。
    “呵呵……小拓,回来的好巧,可有消息?”两人同时看向旁边的宇文拓。
    看到他淡漠的表情,毫无表示。乐翼低叹一声,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无踪。他垂下眸子,转身来到亭子里坐下,看着远方的青草地,眼睛里又开始泪汪汪的。
    宇文拓微皱眉头,看着花名剑说道:“你若闲着无聊跑来寻死,不如去打听打听纯阳真人的下落,他将婵儿带走已有半年之久。”
    “纯阳真人……我倒是听说过他。江湖上虽然传言很多,却没听过有谁真正亲眼所见。若是说并无此人的话……却也不是。我爷爷就与纯阳真人一起对饮过……唉!”花名剑忽的长叹一声,“其实,如纯阳真人这样的得道高人,即使在你我对面,我等也是认不得的。”
    “此话倒也有理,我也曾听祖辈们议论过纯阳真人。似乎他们那时,到经常可在江湖上见到他。如今,他的行踪却甚难预料。”宇文拓与花名剑并身坐与假石上,讨论着吕洞宾的行踪。此时的他们都没有意识到,这是两人第一次如此平心静气,如好友一般的交谈。
    “‘啪!’有了!”花名剑忽的打了个响指,脸上又扬起熟悉的,痞痞的笑容,“我怎么才想到呢!”
    “如何?!”宇文拓见花名剑如此开心,也露出一丝笑容。
    →第一百四十三章 唇枪舌剑←
    “方才我不是讲过,我爷爷曾与纯阳真人对饮?!”花名剑笑眯眯的看着宇文拓。宇文拓缓缓点头,等着他的下文。
    “纯阳真人好酒!嗜酒如命!哈哈哈哈……”花名剑开心的笑了起来,“以我江帮的势力与耳目,可多方打听,注意各个大小酒肆,或许能找出纯阳真人的下落也说不定。”
    “言之有理……”宇文拓缓缓点头,“那么我也可从这里着手……”
    说到这,花名剑忽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宇文拓。宇文拓不解的回望着他,不知他是什么意思。花名剑见他的表情后,诡异的笑了起来。
    宇文拓不悦的皱起眉头,“要说便说,我又不是女子,这样看我作甚!”
    “呃……近日我得到一个消息,北煞门换了门主,你不知道么?”花名剑眼光矍铄的看着宇文拓,似乎想找出什么令他感兴趣的东西。
    “哦?”宇文拓愣了愣,“何时的事?”
    “也就这段时日的事,好像新门主是位神秘的得道高人,至今还无人有幸目睹其真容。我想,若是你能与他套得交情,兴许会比我更快找到纯阳真人。”花名剑在心里偷笑。以宇文拓的性子,能做得来与人套交情的事么?如若那高人性子古怪的话……一个弄不好……说不得这小命就要交代。那岂不是……嘿嘿嘿……
    “……换门主之事竟这样简单?”宇文拓紧锁双眉,自言自语。要知道,这北煞门的背后可是窦文场。他怎可能不管不问的,让北煞门换了门主?如果是他授意的话,怎会放我独自逍遥于此?
    “哦,还有一事。”花名剑打断了宇文拓的思绪,说道:“近几日寿州忽然出现很多江湖中人,他们都在暗中查探县令凤乾的底细。据我所知……那县令,似乎是你们的人?”花名剑看向脸色不大好看的宇文拓,心中暗自称爽。你们越倒霉,我就越爽快。最好是犬不宁,再死几个,其中有你就更好了哈哈哈哈……
    花名剑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宇文拓看着他的笑容,眸子里渐渐出现火花闪烁。见宇文拓有些着恼,花名剑立刻收起笑脸,转过头去。
    “你有如此好心,特来与我送信?你不是在为那反贼做事?”宇文拓开始对花名剑产生怀疑。告诉他这么多消息,有何图谋?
    “呵呵……我现在已是自由之身了。不然,怎能如此明目张胆的前来拜会?”花名剑笑容灿烂,心情舒畅无比。
    “哦?有如此好事?”宇文拓一脸不信的看着他。
    “我已不是江帮的人了,呵呵。如今,我除了在扬州的生意之外,其他的全都变卖了,打算安家于此。”花名剑说到这里,得意洋洋的看着宇文拓。心想:只要小婵儿一回来,我就可重新追求于她。如今,可是再无任何阻碍了。
    “什么?!”宇文拓大吃一惊,‘噌’的一声站了起来。他瞪着一脸得意笑容的花名剑,手就想摸向刀柄。
    “小拓,何事这样大声?”乐翼被宇文拓的叫声惊醒,赶忙过来询问。他担心二人万一要是打起来,伤了谁都不好交代。宇文婵的性子,他是最了解不过了。他现在是容不得任何人再让他的宝贝伤心难过的。
    看到乐翼担心的眼神,宇文拓想要握住刀柄的手,又收了回来。如今他很小心的不去触动乐翼。乐翼整日里为宇文婵伤心难过,身子已经越来越弱了。再要刺激他的话,说不定就会卧床不起。如今,他这个样子什么都做不了。铺子现在是凤锦和张姚氏前去张罗。好在以他们的身份,也没人刚找茬。反之,还会有很人多为了巴结张建封,而专门给她们送生意去。
    “……花名剑想到可找出纯阳真人的办法了。”宇文拓垂下眼帘,怕泄露眼中的愤怒和恐惧。花名剑刚才说的那么多话,只有最后这些,让他最为担心。他担心,一旦宇文婵回来,见到花名剑是自由身之后,自己会被抛弃。毕竟,宇文婵与花名剑之间的了断,实在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的。
    “真的?!”乐翼一脸惊喜的表情,“花公子,你可有把握?”
    花名剑似有深意的眼睛,看着眼前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乐翼。勾起唇角,扯起一个痞痞的笑容,“把握之事,我心中自有打算。只是……”
    “花公子但说无妨。”乐翼听到这个好消息,精神立刻好了起来。
    “若是我找到了小婵儿……你可愿径自离去?”
    这句话,犹如一声霹雳,将乐翼定在了那里。他直直的看着眼前,与自己如此相像,却又比自己更加风流潇洒的花名剑,心中翻江倒海。
    其实……一切原本都应是他的吗?
    乐翼愣愣的看着花名剑。旁边的宇文拓也被花名剑的出其不意搞了个措手不及。不过,他倒是也想知道乐翼的答案。于是,他保持沉默。
    忽的,乐翼笑了起来,是真心的笑容。这个笑容让在场的两位都有些不明所以。
    “若是婵儿仍对花公子有所情意,乐翼自然要让婵儿幸福。本来,乐翼也是借了花公子的光,才有今日的,呵呵……”
    他的话,让两个人都愣住了。他的这个回答相当的巧妙。其中的意思是,如果宇文婵仍对花名剑旧情不忘,他当然不会阻拦。但是想让他就此离去,也是绝无可能的。
    如果是往日的乐翼,也许会被花名剑这样一说,就六神无主。可是,宇文婵临走之前跟他说的那些话,起了关键性的作用。
    →第一百四十四章 凤乾遇刺←
    方才听到花名剑这样说,乐翼确实被惊了一下。可当他回忆起他的宝贝眸中含泪,情深意切的在她耳边说的那句‘不管何时,不管发生何事,翼都要记住。你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是无人可替代的,是唯一的’,却又放下心来。他不能再次怀疑宝贝对他的心意了,人情世故他是最清楚不过的。怀疑的次数多了,假的也会成真。
    看着乐翼如花般娇媚的笑脸,花名剑扬着他惯有的痞子笑容点了点头,“不愧是在红尘游历过的,说话果然滴水不漏。好!那么,我们就各显其能,看最后鹿死谁手吧。反正我现在已是自由之身,再无任何顾忌,呵呵呵……”
    “呵呵呵……花公子,乐翼还有一事要提醒你一下。 首发婵儿有一男宠,叫什么……‘乐圣冥灵子’。他呀,死乞白赖的缠着我家婵儿。被小拓砍个半死,可就是不走。如今,婵儿一去不返,他也不见了踪影。如若你见了他,告诉他一声,也帮忙找找婵儿的下落才好。”乐翼在这自顾自说的兴高采烈,而花名剑却自听到‘乐圣冥灵子’这几个字的时候,就已经惊呆了。后面的话,估计是一个字都没听到。宇文拓在旁边看着乐翼耍宝,不住偷笑。
    云虚的‘乐圣’的名头,在江湖上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基本与纯阳真人齐名。而且,他的性子古怪,比他‘乐圣’的名头更加响亮。他若是认定了如何,你就是天皇老子,他也能毫不在意的给拉下马。因此,熟悉他性情的江湖中人,最怕与他扯上什么关系。凡是他看中的东西,即使是再枪手再舍不得,也是第一时间双手奉上。因为,你想要不给,也是没有用的。
    举个例子,有这么一件事。当时一位著名的乐师谱了一曲《春江怀旧》,曲风悠扬沉静,旋律不急不缓。冥灵子偶然听闻,便要索取乐谱。老乐师不肯,他便强夺。于是乎,老乐师一气之下,将乐谱吞入肚中。以为这样,冥灵子便拿他没办法了。结果,冥灵子不知用什么功法,将老乐师魂魄中负责记忆的那部分给拿了去。从此,老乐师便成了个痴呆之人。
    在那冥灵子眼中,并没有什么曲直黑白之分。他的所作所为,全凭自己的喜好。、
    听闻这两年,因为北方战乱不停,他不堪受扰,便南下寻他叔叔去了。然而这一去,从此便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就连他的那些乐坊,也都扔下不闻不问。于是,江湖中一些好事之徒便在一起议论。这冥灵子是不是又看上人家什么宝贝,而密谋巧取豪夺去了?
    这些奇闻异事,平时也就拿来消遣,但确实是耳熟能详。如今从乐翼口中说出,他缠上了宇文婵,不禁把花名剑惊的没了反应。这冥灵子的习性谁不知道啊,被他缠上,你就是死了,估计他也会从阎王爷那给抢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花名剑慢慢回了神。他看了看两个不住暗笑的人,说道:“难道,你就不曾担心?”
    “有何担心,他大名鼎鼎的乐圣都甘愿做婵儿的男宠。我这个正牌夫君还能有何不满呢。乐翼可是从未想过,要独占婵儿呢,呵呵……”乐翼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说的每句话都能让花名剑气个半死。
    正在这时,门外跑进来一个小厮,气喘吁吁的说:“不,不好了,老爷派人送信来说,凤大人在巡查回来的路上遇袭,此时正在南门外十里处……”
    “什么?!”不等小厮把话说完,宇文拓一个纵身,疾驰而去。花名剑扬起一个邪笑,尾随其后。只有乐翼愣愣的站在那,不知如何反应。
    “姑爷,姑爷?”小厮摇摇乐翼的衣袖。乐翼猛的清醒,看着他,不明所以。
    “姑爷,送信的人说,让您将张先生带去。张校尉已经带了人去救下了凤大人,只是凤大人受伤颇重,需要救治。”
    “哦,好,我马上去寻张先生,你去备马。”乐翼说完,急忙赶往张辽住着的院子。
    待他与张辽骑马急奔,到达凤乾受伤的地方时,一众人已经等在那了。
    张启带着一众府兵在旁边收拾尸体。凤乾坐的官轿被拆的散了架。他双目紧闭的躺在地上,宇文拓在他身边蹲着,研究伤口。花名剑斜倚在树干上,看着众人忙来忙去。随着凤乾一起的那些个差人,死的死,伤的伤。
    看到张辽到了,围着凤乾的人全都散开给他让路。张辽来到凤乾身边,将背着的医药箱放在身旁。打开盖子,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排银针,在凤乾的身上忙活起来。其实这个法子还是宇文婵教给他的。以现在的医疗技术,很多大夫在面对不停出血的情况下,都束手无策。后来张辽得知宇文婵可用点穴之法止血,便向她讨问。但是以指点穴是门不好学的功夫,张辽从未练过武,现学是不可能的。于是,宇文婵建议他使用针灸之术。这样一来就很简单了。作为中医,对人体的穴位还是不陌生的。张辽很快便学会怎样用针灸术止血。不但如此,他还举一反三,通过宇文婵的一些点穴原理,开发出不少针灸上的新用法。
    众人守着张辽在这里忙活半天,终于将凤乾身上的伤口凑合着处理完毕。毕竟这是在外面,伤口无法彻底清理。但是凤乾又受伤太重,也不能随意搬动。只能先大概处理一下,保住性命为先。
    →第一百四十五章 抽丝剥茧←
    待外伤处理完毕,张辽又拿出一个小瓷瓶,掰开凤乾的嘴,倒进一些药汁。
    “好了,先不要动他。待半个时辰后,药化开了就可回府了。”说完,张辽拎起箱子,走向那几个还活着的差人。
    这边,宇文拓与张启两人,正凑在一起研究那些尸体。凤乾所受的伤,基本都是剑伤。好在他也会些拳脚功夫,致命的地方都能躲开。只是从他身上那些很有规律的伤口来看,很像是一种剑阵。而这些尸体身上又没有任何标记,就连使用的武器也是那种很普通的,街市里售卖的那种。唯一能给他们点线索来判断的,就是他们所猜想的剑阵。一般能使用剑阵的,基本上都是些江湖帮派。难道,凤乾以前是江湖中人?不可能!两人同时摇摇头。 首发
    自从凤乾进了刺史府以来,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几人关注着。宇文婵曾提醒过他们,凤乾的身世不简单。
    首先,从他的气质来讲,绝对不是一般的百姓。其次,记得他们二人刚被送入刺史府时,听到‘刺史府’三个字,竟吓得脸色剧变。连那一直哭泣的凤锦,都吓得不敢再哭。可见,他们的身份,应是跟刺史府对立的。而后,发生的那次树后偷欢事件。即使是大福大贵的人家,到了刺史府,也不可能有这个胆子敢碰主人家的少爷。他之所以会那样做,可见他心中对刺史府并没有普通人家那种天生的惧怕。
    他与张意偷欢回来,被宇文婵审问的过程中,一切的反应与表现,都更像是一个犯了错被老爹责罚的少爷。后来他似乎恼羞成怒,任张意怎样呼唤,也是不理不睬。一副你想怎样便怎样,大不了就是一死的赌气样子。只把想要听他表态的宇文婵气的差点真的要了他的命。
    其实,宇文婵只是想杀杀他的气焰,磨磨他的性子,让他明白现在的身份和处境。不管他以前身份如何,现在他竟然能让一个没什么权势的小商贾抓住,可见他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对于他的状况来讲,毫不引人注意的呆在宇文婵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他的心理,宇文婵能够猜到。不然也不会深夜与他谈心,为他解开心结。可以说,从始至终,宇文婵对他们兄妹,基本都是竭力维护与帮助。就像张启那时心中想的一样,宇文婵身边所有的人,被被她以她的方式,默默守护着。
    这些事,在宇文婵昏迷的那几天里,都被凤乾想的清清楚楚。那时候的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竟然让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女孩,如此的守护着。因此,在宇文婵醒来的时候,他才那样心切的想要看看她。不好意思明白表达自己的担心,还要拿他的妹妹做挡箭牌。
    随着两人一边察看一边小声谈论,时间转眼就过了半个时辰。张辽早已料理好几个受伤的差人,招呼着弄来马车的府兵,将凤乾抬上车。而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回了城。
    晚上吃过晚膳,老爷子带着两位将军来到大观园,探望凤乾的伤势。这时的凤乾还在昏睡,他们就在前厅落座,问起了当时的情况。
    据张启说,当时他们赶到到时候,凤乾就已经躺在那了。地上到处都是尸体,没死的几个差人,也都是昏迷着的。因此,根本就不知道在他们赶去之前,是谁救了凤乾。而凤乾遇难的消息,则是一名百姓告诉了正在南城门处巡视的张启。
    那些死了的刺客,死法基本都是脖子被利器割开而死。但是从创口上,却看不出是什么样的利器。既不是刀伤,也不是剑伤,真是奇哉怪哉!
    至于刺客的身份,则相对好查一点。只要针对那些经常使用剑阵的江湖帮派调查就可以了。而且,可以把范围缩小到寿州周围不远的几个州郡。
    待一切商讨完毕,老爷子拍板,这件事就交给张启去查。然后,乐翼站起身来对老爷子和两位将军行了个礼,说道:“爹,孩儿有事想向您单独回禀。”
    “哦?呃……”老爷子看看左右,两位将军立刻请辞,转身离去。看他们出了大观园的门,身边再没有外人,乐翼才把今天花名剑前来的事情,跟老爷子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旁边坐着的张启听过之后,也面露不悦。这花名剑分明是来破坏他大小姐的家庭的。老爷子就更不用说了。虽然他对乐翼等也不甚满意,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也还算是安分。那花名剑虽然现在脱离了江帮,可毕竟他曾与那叛逆为谋。有这样的过往,真要和他的干女儿在一起,将来说不得都是一大隐患。而且从一开始,老爷子就对这个花名剑颇为不满。要不是他,他的干女儿随便在武元衡与贺兰元均之间挑选一个,都是佳婿之选。现在可好,害得他干女儿娶了两个这样的姑爷。这还不算,人家小日子刚过的安稳一点,他就又来搞破坏。真是让人好不生气!
    看老爷子在那吹胡子瞪眼的生气,乐翼赶忙说道:“爹,现在最紧要的,是先找到婵儿的下落。不管怎么说,那花名剑也算是有点用处。他还有江湖势力可以借用,我们不必过早与他难看。”
    老爷子点点头,“翼儿说的有理,那此事就让拓儿张罗吧。你也要注意身子,不要太过伤心才好。如今凤乾出了事,家里家外的少不了一番操劳。”
    “爹请放心,孩儿的身子现在已无事了。明日就去铺子将凤锦替换回来。凤乾身边少不得要个人伺候。”既然已经有了找回宇文婵的希望,乐翼也就振奋起精神,打算好好操持家里。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夜谈←
    “恩,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啊。”老爷子欣慰的点点头。
    “爹,时辰已不早了,今晚您就住在园子里吧。”乐翼很孝顺的留老爷子过夜,毕竟老爷子还一次都没在大观园住过。
    “也好,呵呵,今晚老夫就住在你们这。”
    安排好老爷子的住处,乐翼又调过来个丫头伺候。本来他想为凤乾守夜,可宇文拓担心他身子吃不消,就自告奋勇说自己来。乐翼有些不放心,宇文拓可不是个会做这种事的主。看到乐翼不信任的眼神,宇文拓有些脸红。他自己有多少能耐,心里还是有数的。不过话说回来,对于这种外伤,他倒是很有经验。最后决定,干脆从张辽那借了个丫头过来,与宇文拓一起守夜。 首发这样的安排,乐翼才放心的回房休息。
    深夜,凤乾慢慢转醒,身体上的痛楚让他呻吟了一声。趴在桌子上打盹的丫头听到动静,赶忙起身来到床边。
    “凤大人,您醒了。可要喝水么?”
    凤乾有些搞不清状况。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珠转了转。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己没死。于是,他动动嘴唇,却说不出话来。丫头见状,赶忙回到桌边,倒了一碗张辽特制的药水端过来。那边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的宇文拓也睁开了眼,见丫头要喂凤乾喝水,赶忙走过来将凤乾扶起身。凤乾有些困难的喝了几口,顿时皱起眉头,不愿再喝。那药水实在是太难喝了。
    “拿来”宇文拓拿过丫头手里的碗,放于凤乾面前,“是你自己喝,还是要我灌?”
    凤乾一看是他,无奈的眨眨眼,强忍着将那碗药水喝了个干净。小丫头忍着笑,接过空碗低头走出了里间。
    宇文拓轻轻将凤乾放平躺好,也不出去,坐在床边,靠在床栏上看着凤乾。凤乾闭着眼睛躺了一会,觉得睡不着了。睁眼一看,发现宇文拓正盯着自己看。
    他怎么还在这?凤乾心里犯嘀咕。要说宇文婵身边这些人,他最顾忌的就是这个宇文拓。式想他连作为男宠身份的云虚,都敢当着宇文婵的面砍上一刀。而宇文婵宁愿自己强忍着难受,也没对宇文拓说个不字。可见这个宇文拓,是个能在这里横着走的一位。所以得罪谁也别得罪他,他可是个挥刀从不犹豫的主。
    凤乾不满的眼神让宇文拓勾起了嘴角,他觉得凤乾很好笑。凤乾的表现完全是一个被宠惯了的,大少爷的样子。按说正常的反应,看到主子在这伺候他,他应该是感动的热泪盈眶外加感恩戴德。可凤乾却露出不满的神色,可见他是被伺候惯了的,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
    凤乾见宇文拓笑他,他不爽的翻了翻眼珠,不再看宇文拓。他这个样子,让宇文拓笑容更大了,最后竟忍不住笑出声来。
    凤乾受不了了,终于开口说道:“有什么好笑的”他说的很慢,嗓子嘶哑的厉害。心里更是不忿: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幸灾乐祸。
    “一个主子为一个侍从守夜,侍从还面露不满,你说好不好笑?”宇文拓压低声音缓缓的说着,脸上的笑意没有丝毫减退。
    凤乾一愣,这一层他还真没想到。随即,他开始脸红。觉得自己这样想法还真的蛮好笑的。接着,他也笑了出来。于是,两个人就对着笑了半天。
    终于笑够了,宇文拓轻声说:“你若是睡不着,就跟我讲讲遇袭的事。”
    “喝……水”凤乾勉强挤出两个字,他实在是嗓子烧得难受。宇文拓摇摇头,起身为他倒了一碗药水。凤乾见状,一脸苦相。宇文拓刚消失的笑容又回到了脸上。这碗药水下去,凤乾顿时觉得嗓子好了很多。本来这药水就是专门为他配置的,功效显而易见。
    待又坐回床上,宇文拓说道:“张先生交代过,你的伤势并不重,只是血流的多了点。”
    凤乾一愣,心想:被刺了那么多剑,还不重?那什么才叫严重?
    仿佛看透他的想法似的,宇文拓又说:“你并未伤筋动骨,只是伤到些皮肉而已。”
    凤乾不想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缠,他想了想,说道:“行刺之人似乎用的是一种剑阵,威力颇大,不然也不会将我所带的差人杀的大败。至于后来嘛……就在我等快要尽数被诛之时,后脑一痛,便昏厥了。”
    宇文拓点点头,基本与他和张启二人的推断相差无几。不过……会是谁救了他们呢?为何不肯露面呢?
    看到宇文拓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凤乾忧心的皱起眉头。看来,自己一直想要逃避的事情,如今因自己的抛头露面而浮出水面。显然,他那狼心狗肺的老爹,仍是不愿放过自己啊……
    “若是你肯说出始作俑者,我可帮你除去后患。”
    凤乾一惊,他脸色突变的看向宇文拓,心中不断翻滚。
    从那次审讯郭一坤的案子中可以看出,宇文拓与那太监是再熟悉不过的熟人。而以平日里宇文拓的表现来看……他基本可以肯定,宇文拓之前,应是北煞门的人!而他那狠心的老爹……貌似背地里正与那窦文场狼狈为奸……
    当初之所以在听到自己到了刺史府而恐惧不安,正是因为他那老爹与张建封所属之‘南衙’是对立关系。就是不知……万一事情败露……此地还有我容身之处么?
    宇文拓见他不应,心中越发肯定他的身份定是与刺史府是敌对的。而且,他也知道想要他命的人到底是谁。
    →第一百四十七章 宇文天机←
    “……多谢姑爷的美意,只是……”不管自己的老爹多不是人,自己也不能弑父啊。这罪名,岂不是太大了?
    “如何?”
    “只是……世上有些事……不是杀戮可以解决的……”凤乾面露悲戚。他老爹可以狠心买凶杀他,他却不能承担弑父之罪。
    他的话,让宇文拓全身一震。这话多么熟悉啊,曾经,不止一个人这样对他说过。自己是不是将世事,都想的过于简单了?或许……真如花名剑所说……我应回趟北煞门?只怕,北煞门好进不好出……
    “可惜……若是大小姐在……此事或许不难解决。”
    凤乾的喃喃自语,提醒了宇文拓。他忽然醒悟,很多事是要靠脑子来解决的,而不是靠杀戮……
    两个人各想着心思,不经意,天光大亮……
    一年后……
    一年时间过得很快,发生了很多事。比如说一直在后方骚扰他们的陈少游在去年年底一命呜呼了。其原因是老爷子参了他一本,说他勾结叛逆,并私吞包佶进贡给朝廷的八百万两银子。陈少游得知后赶忙谢罪,并凑够银子还给了朝廷。虽然后来德宗赦免了他,但却因此留下病根,终是没有挺过去。
    而老爷子因抵抗叛逆李希烈有功,并揭发陈少游追回朝廷库银,而大大地升官了。现在,老爷子已是徐、濠、泗三州节度使,基本属于雄踞一方的土皇帝了。每当老爷子独自坐于书房时,总是长吁短叹。为他那已将近两年不知所踪的大女儿,伤心不已。因为,宇文婵口中所说之事,全都成了现实,不禁让老爷子心痛万分。
    而当年辞别而去的武元衡,如今也已正式踏入仕途。德宗欣赏他的才学,任他为比部员外郎,并在长安安了家。前些时日,他曾来过一封书信。信中先是恭喜老爷子一番,然后将自己在长安的住址告知,最后还问起宇文婵的下落。老爷子看信后不住摇头,武元衡至今仍对他的大女儿念念不忘。而他那二女儿张如,去年则因武元衡的不告而去还大病了一场。
    原本老爷子升官后,打算前往徐州常驻。可因宇文婵一直下落不明,张姚氏死活不肯离开寿州。无奈,老爷子只好将他那不成器的大儿子张愔遣往徐州,兼长史之职。后来,老爷子觉得这样也挺好。把那个祸害赶得远远地,让他省了不少心。
    由于凤乾治理寿州功绩不菲,虽曾多次遇刺,都因有宇文拓的保护而最终有惊无险。现如今,被老爷子任为判官助他料理各州政务。
    当时,在张启查出凤乾遇刺的原委后,老爷子气愤难当,参了凤乾的老爹户部侍郎凤于侯一本。结果德宗将凤于侯连降三级,贬为华原县令,成了个七品小官,再也无力找凤乾的麻烦"奇+---書-----网-qisuu.com"。凤乾得知后跪在老爷子面前连磕三个响头泣不成声,他没想到为他解决麻烦的最后竟会是老爷子。不用动一刀一枪,也没有把他老爹逼入绝路,这不是最好的结果么?
    而这一遭恰巧去了北司的一项财政收入,相应的打击了北司一把。老爷子在南衙中的地位又上升了不少。
    张家青瓷已在寿州与庐州有三家分店了。凤锦如今在大观园成了小老板,负责照看庐州的二家分店。并与驻守在庐州的邵怡将军的次子邵云,交往甚密。
    大家现在全都官运亨通,财源广进。可愁云一直笼罩在大观园内,因为他们的女主人宇文婵至今仍毫无音信。
    贞元元年五月十六日,张府(原刺史府)接到一张拜帖,附礼单一份。
    署名:宇文氏族族长,宇文天机。
    而后,长长的聘礼队伍鱼贯而入。琳琅满目的各式奇珍异宝,让人目不暇给。拜帖上说,三日后,其本人将登门拜访。
    拿着这张拜帖的老爷子有点反应不及,他想不通这‘聘礼’二字到底有何含义。随之,老爷子又有些担心。很明显,宇文氏族族长能够找上门来,应是与他那大女儿宇文婵有关。可他大女儿如今已失踪快两年了,她那族长忽然拜访……让他如何交代?
    与此同时,大观园门前立着一人。身着黑底暗纹,金丝烫边对襟长袍。腰扎黑玉带,足蹬黑皮长靴。铜色长发随意的披着,黑蓝双眸深邃而摄人。他就那样淡淡的站着,双臂负于身后,等着里面的人出来迎接。街上过路的百姓们都躲得他远远的,他身上自然散发出的威压之气,让人不敢靠近。
    今天也巧了,大观园的人基本都在。随着一阵忙乱的脚步声,乐翼带着众人迎出门外。当他们看到站在门口面色平静的人时,全都一震,眼神里不自觉的泛出丝丝恐惧与不安。
    “乐翼协全家恭迎宇文氏族族长,宇文天机大人。”乐翼赶忙带领众人躬身行礼,他有些紧张和心跳加快。
    宇文天机转过眼睛看了看他,随后又扫视了一遍他身后的众人,最后眼光定在宇文拓身上。宇文拓顿时打了个寒战,全身紧绷。他觉得好像被一股可怕的气息给穿透了似的,令他一阵头皮发麻。
    众人全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接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宇文天机走了过来。众人赶忙闪向两旁。
    “恩”他恩了一声,信步向院内走去。乐翼急忙跟上,在前方引路。令他有些疑惑的是,这位族长大人,似乎对大观园非常熟悉。
    →第一百四十八章 奉茶←
    待众人迎着宇文天机在正厅落座之后,凤锦颤巍巍的端着托盘站在一旁,上面放着两杯热茶。本来经营了青瓷铺子一年时间,凤锦基本已经不会对什么人感到害怕了。可现在见到宇文天机之后,那种初时的胆怯又跑了出来。
    乐翼走向前来,端起一杯茶说道:“宇文婵之夫乐翼,向族长大人奉茶。”说着,就要向主座上的宇文天机下跪。可奇怪的是,他竟然跪不下去。乐翼疑惑的抬起头,看向宇文天机。宇文天机点点头,伸手接过茶盏小酌一口,随即放在旁边的茶几上。他可不敢让宇文婵的老公向他下跪。不然,将来被他的小姑娘知道了,还不扒了他的皮?
    见宇文天机接了他奉的茶,乐翼一脸不解的退下去,坐在旁边。
    随后,宇文拓站起身,端着茶走上前来说道:“宇文婵之夫宇文拓,向族长大人奉茶。”这次,他可没那么顺利。虽然也跪不下去,但是宇文天机却没有接他奉的茶。而只是用一种冷冷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宇文拓开始冒冷汗,他心里忐忑不安。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位族长好像对他很不满。
    “宇文拓,啧……”宇文天机皱皱眉,心里第n次抱怨宇文婵:你知不知道自己叫自己的名字有多别扭?回头我还得找你说道说道这事。
    听到宇文天机叫自己的名字,宇文拓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对?他小心翼翼的微微抬头,结果两人的眼光碰在了一起。宇文拓顿时打了个寒战,他觉得宇文天机的眼睛很可怕,像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刺得他心惊胆战。
    厅堂里静悄悄的,坐着的众人全都屏着气,心里为宇文拓担心。
    宇文拓赶忙低下头,又说了一遍:“宇文婵之夫宇文拓,向族长大人奉茶。”
    终于,宇文天机接过了茶盏,却没有喝,只是放在茶几上。宇文拓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宇文天机这个举动明显是对他不满。他不喝他奉的茶,只是接过去,说明他心里不想承认他是宇文婵老公。宇文拓垂着头,紧紧的握起双拳。厅堂里在坐的一众人,一下子全把心提到嗓子眼。
    宇文天机依在靠背上,胳膊搭上扶手,支着下巴,淡淡的看着宇文拓会有什么反应。
    宇文拓站在那缓了半天,终于安奈下自己的情绪。
    “不知族长大人对宇文拓有何不满之处,请指点一二。”
    “婵儿为何昏迷7日不醒?”宇文天机的嗓音很有磁性,很优雅。但是他说出的话,却让宇文拓一阵心惊。而在坐的一众人,也开始紧张起来。这件事没有人不知道,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位族长大人会知道呢?
    宇文拓犹豫了半天,他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说他砍了宇文婵的男宠一刀?还是在两人亲热的时候?
    “不敢说?”宇文天机的语气仍是淡淡的,没有丝毫情绪。
    “宇文拓知错了,请族长大人责罚。”宇文拓很无奈,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有心想要跪下,却又跪不下去。
    宇文天机没有回应。他的脑子里像放电影似的,过着一幕幕宇文拓与宇文婵之间发生过的事。从第一次强吻开始,宇文婵的痛苦挣扎。到他那次将宇文婵击晕,绑在床上。到后来,他用刀割开了云虚的脖子。怒火,在他眼中升腾起来。他的心里开始泛出杀意。
    这样一个人,哪个女孩受得了?她的小姑娘怎么想的?
    令人恐惧的凛冽寒气与重压从宇文天机身上爆出。厅堂里的人瞬间脸色苍白,头冒冷汗。宇文拓只觉得身上像是被压了一座大山,刺骨的杀意蹂躏着他的神经。他慢慢开始全身发抖。
    就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他行走如风,全身撒发着阳光般的正气。脸上是认真的郑重表情。
    看到来人,厅堂里的杀气与重压瞬间消失。宇文拓‘扑通’一下,坐在地上,不住的喘粗气,冷汗‘哗哗’的往下淌。他依然低垂着头,不敢看宇文天机的脸。
    “张启见过宇文氏族族长大人!”张启抱拳半跪,施了一礼。
    宇文天机的表情缓和下来,眼中浮出笑意。厅堂里的人心中暗惊,为何族长对张启这样和颜悦色?
    “起来吧,坐”宇文天机对张启的印象还是很好的。这个大男孩是这些人中最令他满意的。无论从哪个方面讲,都让他看着那么顺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曾通过张启与他的小姑娘亲热的原因。
    张启看看地上坐着的,仍是不敢抬头的宇文拓,露出奇怪的神情。
    “你就是张启啊,不错”宇文天机点点头,张启有些脸红。被他的大小姐家的族长一见面就夸,他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心里却很高兴。
    “若是你向我奉茶,我想我会很高兴的。”宇文天机缓缓的,很优雅的说了这么一句劲爆的话。在坐的人全都倒抽一口冷气,张启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个透。他刚想站起身说点什么,地上坐着的宇文拓却忽然站起来转头就走。可令他恐惧的是,他忽然全身不能动弹,身子被一股力量托拽着飞速后退。几乎是一眨眼,他的脖子就被宇文天机抓在手上。
    此时的宇文天机,一双厉目就像地狱里的魔鬼,闪着蓝幽幽的阴森光芒。在坐的人除了张启一脸的焦急以外,全都吓得浑身发抖。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感觉,那就是即发不出声音,也动不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何为夫道?←
    “脾气倒是不小……你有何资格自称婵儿之夫?为夫者,应于妻行其道,你都行了哪些道了?与本族长说说”说完,宇文天机手一松,宇文拓‘扑通’一声,再一次摔坐在地上。
    同时,厅堂里的众人也都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所有的人都垂下了眸子,看着自己的脚尖。只有张启有些惊疑不定的,小心的偷眼看向主位坐着的宇文天机。
    大小姐家的这位族长也太厉害了,竟能让人毫无所觉的制住这里的所有人。不过转念又一想,宇文婵也曾显露出惊人功力,不禁了然。大小姐本身就已经很厉害了,那族长大人是一族之主,自然是最强的。
    宇文拓脸色苍白的瘫坐在地上,低垂着头,辛苦的喘着粗气。长这么大,还从没有如此狼狈过,竟然被老婆家的族长这样教训,而且自己还无法反驳。本来嘛,家里家外的事,铺子的事,都是乐翼一个人在操持。他除了每日去鹰园教那些小人习武,再无其他事可作。
    不得不说,乐翼之所以身体总是那样羸弱,即使张辽不时的给吃补药都硬朗不起来,也是因为太过辛苦所致。不管什么事,家里的,铺子里的,大大小小都要靠他张罗。宇文婵还在的时候,家里还能为乐翼分担些。自从宇文婵去了南泉山以后,乐翼可以说就整日里没有清闲的时间了。
    后来家里的铺子开了分号,乐翼就更忙了。有时候忙一整天,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实在是不够人手,又不能让老娘远走。不得已,才让凤锦前往庐州料理分号,基本上算是赶鸭子上架。还算好,庐州有邵将军坐阵,可以有个照看。
    厅堂里静悄悄的,宇文天机支着下巴盯着坐在地上垂头不语的宇文拓。两旁坐着的一众人全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宇文拓慢慢缓过劲来,但是却一动不动的坐着。他无话可说,也不知该怎么办。宇文天机的强大,让他震惊,却又无奈。禁不住,心里嘲笑自己。总以为自己很强,可以喊打喊杀目中无人。可现如今总算是知道,自己这点能耐压根就什么都不是。可是……自己除了会点武功,别的似乎什么都不会。那……自己该何去何从?
    原以为将自己的积蓄取出,便可心安理得。如今,似乎根本就不是那回事。家里是不缺银两的。那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呢?为人夫……应该怎样行其夫道?似乎这个问题……自己从未想过……
    会被扫地出门么?如果被赶出去,自己能去哪里?
    看着宇文拓失魂落魄的样子,宇文天机在心中暗暗叫爽。这回,总算是为他的小姑娘出了口恶气。宇文拓之所以会这样,还不是因为无人管教所致?不如……把他带了去,替婵儿管教管教(蹂躏蹂躏),让他懂懂事……想到这里,宇文天机勾起嘴角,扬起一个愉悦的笑容。貌似这个占了自己名字的小家伙,是个不错的玩具……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熬时间的时候,院子里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接着,一个令众人不爽的声音响起:“哎呦,今日怎么这样热闹……”话没说完,看到主位上的宇文天机,他愣住了。虽然他并不知道宇文天机的身份,但是光看他的相貌基本就可以断定他与宇文婵有莫大的关系。
    众人在心里一阵摇头,你说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冲着风头正劲的时候闯进来,不是自己找罪受么?
    花名剑用疑惑的眼神扫视了一圈屋子的众人,为什么他们都是一副很紧张的样子?
    “呃……在下似乎来的不是时候……先……”
    “你就是花名剑?”宇文天机打断了他的话,表情淡漠的看着他。而前一刻还瘫坐在地上宇文拓,已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旁边的太师椅上。连他自己都有点莫名其妙。
    “正是在下,敢问……”
    “宇文天机,宇文氏族族长。”宇文天机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于胸前。心里奇怪的想:这个花名剑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他脱离李希烈了?
    “见过族长大人”花名剑抱拳一礼,“花某来的鲁莽,这就告辞。”说完,他转身想走,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竟动弹不得。
    “既然来了,就坐下喝喝茶,聊聊天”随着宇文天机的话音,花名剑身不由己的被拖拽着进了厅堂,随后坐在旁边的太师椅上。花名剑惊得一身冷汗,这个族长使得是什么功夫?也太过诡异了。
    “今日花公子怎么得闲前来拜访?”宇文天机一边问,一边端起茶几上乐翼奉的茶小酌一口。
    “呃……乐老板托我打听宇文小姐的下落……”
    话没说完,花名剑说不下去了。因为厅堂里一众人全都用一种恐惧的眼神看着他。心中同时抱怨:我们都不敢提起大小姐的事,偏偏让你给说出来了。你不知道这个宇文族长有多恐怖么?
    花名剑被众人怒中含怨的眼神刺得打了个寒战。
    宇文天机看到众人的反应笑了出来,“呵呵……不必再找了,婵儿是被带回族中闭关修炼去了,找也是枉然。”
    “什么?!”一众人全都被宇文天机的话惊得站了起来。也顾不得宇文天机的可怕了,用吃人的眼光盯着他,等他的解释。
    “呵呵”宇文天机毫不在意的一声轻笑,“至于何时能出关……也许几年,也许这一世,你等都无望可再见到她了。”
    →第一百五十章 三圣齐聚大观园←
    ‘呯’的一声,乐翼昏倒在椅子里。
    “姑爷!”“姑爷!”凤锦凤乾急忙上前察看,又是叫唤又是摇晃。这边宇文拓用一种满含愤恨的眼神盯着宇文天机,胸中的怒火直顶脑门,却也只能干瞪眼。一众人被宇文天机的一句话,打击的有些反应不及,呆楞当场。
    宇文天机扬着邪恶的浅笑,看着众人如同看戏。
    “天机,你又何苦戏弄他们。不怕婵得知后与你为难?”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宇文天机身旁的椅子上不知何时出现一人,正是很久不曾出现过的云虚。他面露无奈的斜着身旁的宇文天机,这家伙的性格还真是恶略!
    “那又如何?难不成要我也像婵儿似的,哄着他们?”宇文天机语带不屑。这些人,基本没几个他看的上眼的。 首发
    云虚不再理会宇文天机,转头向众人说道:“诸位不必过于忧心,婵却是在闭关修炼,却也不是相见无期。”
    听到云虚的话,众人松了口气。那边昏倒的乐翼也被唤醒,听凤锦说不会见不到宇文婵,他才缓过劲来,不禁又掩面抹起眼泪。
    花名剑脸色不停的变换着,脑子里乱糟糟一团。这些话他虽也能听懂,可其中含义却令他丝毫摸不到头绪。小婵儿不是被纯阳真人带走了么?他们又是从何得知?而后来说话那人,又是哪个?他是何时来的?好像他与这族长关系匪浅?与小婵儿……
    刚想到这里,花名剑猛然一震。难道,后来莫名出现的这人就是乐翼说过的,乐圣冥灵子不成?!
    “婵儿不是被纯阳真人带走了么?”宇文拓疑惑的问了出来,众人也都竖着耳朵等待答复。
    云虚与宇文天机对望一眼,表情一个是是淡漠,一个是扬眉怪异,却都不吱声。
    “看来,这恶人还是要我来做了,那个老和尚的嘴巴真是不严。”随着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宇文拓身边的空椅子上又出现一人,众人皆是一惊。只见出现那人一身白衣,手里还拿着个酒葫芦,一脸的不满之色。
    “与其说是被我带走的,不如说是被‘我们’带走的。还不是为了他!”出现那人斜了眼宇文天机。
    “您,您便是纯阳真人?!”厅堂里众人‘呼啦’一下把突然出现的吕洞宾围了个严实。
    “正是吕某”吕洞宾懒懒散散的靠在椅背上,灌了一口酒,毫不在意众人‘热烈’的眼神。
    而这时被遗忘了的云虚与宇文天机,则凑在一起小声的嘀咕起来。云虚面带责怪,宇文天机面露不屑,也不知二人在谈论什么。
    “那,那婵儿何时能回来?”乐翼有些急切,眼角还挂着泪痕。
    “这个嘛……你们应该询问云虚,我可不知道。”吕洞宾耸耸肩,表示自己的无奈。
    随着吕洞宾的话,众人疑问的眼睛立刻转向主位上,低头谈论着得二人。
    云虚似有所觉,他抬起头,看到众人的眼神,说道:“方才我已说过了,至于到底何时,我也不能肯定,要看婵自己的进境了。不过放心,顶多也就是个三年五载吧。”云虚说的及其含糊,不过到底也算是有个盼头,总比遥遥无期要好上许多。
    得到这样的答复,众人仍是不甚满意,不过也无可奈何。既然连云虚都不能肯定时日,再过追问也讨不的好处。
    花名剑紧皱着眉头,惊疑不定的看着后来莫名出现的二人,心中波涛汹涌。
    小婵儿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她竟能与纯阳真人等一类传奇人物相熟?而她那族长又是这般的厉害,手段诡异,深不可测。难不成……
    花名剑面色复杂的看着云虚他们,心里隐隐腾起苦涩。似乎他心中所倾慕的小婵儿,其身份越来越令他觉得高不可攀……
    众人表情各异的回到两旁坐下。随后,有看着吕洞宾一脸好奇的,有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的,唯有乐翼眼泪汪汪的独自低头想心思。
    懒懒的瘫坐在椅子里的吕洞宾,不知为什么,从出现开始,便有意无意的瞄着凤乾。凤乾正坐在他对面,与身旁的凤锦小声说着什么。似乎感觉到视线,他转过头,与吕洞宾的视线碰在一起。凤乾有些奇怪,而吕洞宾则目光炯炯,似有深意。云虚与宇文天机二人,似乎谈论够了。抬起头,看到吕洞宾与凤乾对视。他们的眼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弋了一下,然后对望一眼。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云虚,宇文天机与吕洞宾三人,默不作声的用眼神交谈着什么。不时地,三人还同时看看凤乾。凤乾在一开始奇怪了一阵子,后来也就习惯了,便继续与妹妹说悄悄话,不再理会三位神仙前辈对自己品头论足。当然,精明如他,自然不会傻到认为三人是对他的容貌感兴趣。只不过想不通为何会被三人注意,想来也不会对自己不利,便不再理会。
    转眼,夜幕降临。大观园灯火辉煌,热闹非凡。乐翼喜气洋洋的设下酒宴,款待三位前辈。
    席上,宇文天机轻描淡写的甩给宇文拓几句貌似安慰的话。宇文拓渐渐的好了点,不再黑着脸。其实,他也不愿与这位族长大人闹僵。毕竟在他心里,宇文天机是自己老婆的家长,即使对他有所不满,他也不好翻脸。再说,在某些事情上,他的确理亏,也怨不得别人。
    而那边的吕洞宾,则是凑在凤锦身旁,不停的献殷勤。嘴里说着好听话,脸上荡着色色的笑容。只把低垂着头,脸蛋红红的凤锦,哄的不住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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