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节

    许哥一看就炸了,李瞎子赶紧拦住他,上前说:“你是侯长喜?”
    这老头能有六十左右岁,形容极其猥琐,跟老色鬼一个样。他哆哆嗦嗦说:“你们是干嘛的,是不是便衣?”
    李瞎子道:“老侯,我们不是丨警丨察,我们是这个女孩的家属,找她好几天了,幸亏让你发现了,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你把孩子给我们,多少钱都给你,钱都带来了。”他拍拍随身的褡裢。
    侯长喜用刀比划着女孩的脖子,听到这话放松下来:“你们真不是丨警丨察?”
    “真不是。”李瞎子极其耐心,还在那谈心:“你看我这样像丨警丨察吗?”
    “你把钱给我,我把孩子给你。”侯长喜说。
    李瞎子还笑呢:“你这个老侯,真拿你没办法。”他把褡裢取下来,扔过去。
    侯长喜赶紧接过来,把女孩推一旁,自己打开褡裢往里看。许哥等的就是这一瞬,身法极快冲过去,把女孩抱在怀里。
    侯长喜打开褡裢往里一看,里面全是卫生纸,愕然:“钱呢?”
    李瞎子鬼笑:“这几天我拉线屎,带着手纸比带着钱实惠。”
    侯长喜拿着刀比比划划,还想让我们掏钱,许哥狞笑,把孩子递给我:“兄弟,你先带我闺女上医院,我收拾收拾这老东西,咱们回头联系。实在是麻烦你了,这老小子我不收拾一顿,这口气就出不来。剩下就是脏活了,别污了你的眼。”
    我赶忙说:“许哥,你手底下有点数,咱们该报警报警,别因为这堆臭狗屎你再栽进去。”
    “放心吧。”
    我对李瞎子说:“老李,地下室还锁着一个女人,她是重要人证,一定要救她!”
    “知道,知道,我老李办事滴水不漏,你就放心吧。”李瞎子说。
    侯长喜拿着刀靠着墙,还在比划。许哥让我出去,他不慌不忙把门关上,对着小女孩说:“闺女,好好跟叔叔去医院,爸爸回头找你。”
    小女孩虚弱地说:“爸爸,我害怕,我想你。”
    许哥摸摸自己闺女的头发,把门关上了。
    我抱着小女孩从胡同出来,打了车到镇上的医院,挂号入诊。短短两天的工夫,小女孩在老流氓手里折磨的不成样子,万幸的是那老流氓还没有对这个女孩施行惨无人道的性侵。
    小姑娘很坚强,医生在给她缝针的时候,她一声不吭,紧紧咬住牙,眼泪在眼圈打转。我心里不忍,问她疼吗,小姑娘说:“叔叔,爸爸说我一定要坚强,我坚强吗?”
    我十分感动,摸着她的头发,半天说不出话。
    治疗之后,安排了住院,女孩乖乖的睡了。这时,病房门推开,许哥和他母亲,还有李瞎子进来了。
    “怎么样?”许哥颤抖着问。
    许哥的老娘看见小女孩虚弱的样子,马上哭了,我赶忙劝她:“她刚睡,一切都好。”
    我把他们叫出病房,把情况说了一下,告诉许哥他们娘俩,万幸中的万幸,小女孩没有被性侵。
    许哥长舒了口气,而后恨恨不已:“这B货要是真敢动那个心思,我他妈让他生不如死,把他阉了都是轻的。”
    他们娘俩进病房看闺女去了,我和李瞎子在走廊拐角抽烟,我问侯长喜怎么样了。李瞎子道:“老许这两年还是慈悲了,只是挑了那老头的脚筋和手筋,让他下辈子干不了重活。我们把地下室那女人解救之后,我和许哥都回避,让那个女人去报警,把黑作坊打掉,侯长喜也让丨警丨察逮了。哦,对了,那女人现在暂住在许哥他家,她说要当面谢你。也怪了,她对我和许哥都不认,就认你,你的棉袄还在她身上穿着。她说要当面感谢你。”
    我不置可否,那都是后话。
    女儿找回来了,坏人也有了应有的下场,我向许哥提出告辞。许哥一听就火了,一万个不答应,拍着我的肩膀说:“兄弟,你就这么回去是不给老哥面子,怎么也得在我这住几天,不准走!老李,你也在我这住,你的任务就是陪好我的兄弟,出了一点岔子,我可不饶你。”
    李瞎子嘴上都笑开花了,还得装着为难的样子:“我那还有还不少客户呢。”
    “吊!屁的客户,你们两个就在我这踏踏实实住,正好我最近放假,有时间。”许哥说什么都不让我们走。
    他女儿的情况稳定下来,留着老妈在这里伺候,晚上的时候,许哥拉着我和李瞎子回家喝酒。到了他家,进屋的时候,正看到我们解救的女人在休息。
    那女人还穿着我的棉袄,看到我欣喜至极,把棉袄脱下来还我,然后二话不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赶紧上去把她搀扶起来:“大姐,你这是怎么话说的。”
    这女人能有个三十多岁,长得不难看,就是太瘦了,皮包骨头一把,真怕她走走路自己就塌了。那女人哭着说:“大兄弟,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要不是你们,我到现在还脱不了那个魔窟,能让那姓侯的折磨死。”
    许哥道:“幸亏她了,要不是她把自己奉献出去,供那个老流氓淫乐,我女儿就被糟蹋了。”
    女人哭着说:“我无所谓,我已经这样了,不能让闺女受罪,小女孩才多大啊。”
    许哥道:“你也算我女儿的救命恩人,有恩就得报,大姐,你怎么称呼?”
    女人说起来,她是吉林四平人,叫张秀姑,来辽宁走亲戚的。对这里人生地不熟,被侯长喜盯上了,让他在胡同打了闷棍,绑到了地下室,一住就是小半年,都折磨屁了。侯长喜六十来岁,是个光棍子,色心极强,也不知哪来那么大的火力,几乎天天晚上折腾张秀姑,有时候力不从心,就用别的方法折磨她,这半年每一天都不堪回首。
    张秀姑说,要不是她家里还有孩子,她一个人早就自杀了,就靠着这么点信念,一直活到现在,每天夜里她都在默念《地藏经》。终于感动上苍,被解救出来。
    她跟我们说,侯长喜干这事不是一次两次了,应该是老手,他身上还背着其他案子。
    许哥朝地上吐了口痰:“这小子收拾轻了,这要搁在前两年,我也把他锁地下室里,看我怎么弄他,我招儿多了,绝对让他生不如死。”
    张秀姑叹口气说,这都是劫数。
    我听得有点诧异,张秀姑说话的口吻和话里话外,听起来好像不是普通人。
    “你是不是信什么教?”我问。
    张秀姑笑:“恩人你说对了,我是佛教徒,不过我们那个教是佛教在吉林的分支,专门信地狱和地藏的、因果轮回这些东西,你要感兴趣,等回去以后我给你寄几本书来看看。”
    许哥脸色有些不好看:“大姐啊,我们这儿的人都不信那个,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他说话很不客气。
    张秀姑笑笑,不提这个话茬。
    我和李瞎子在许哥家里住了几天,他女儿恢复得很快,可以出院回家了。只是身体虽然好了,精神状态还不佳,晚上经常做噩梦吓醒,许哥家里只有他和老娘,轮着晚上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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