惺惺相惜
厉胜男转头看了陈道静一眼,有些气哼哼地说道:“又憋闷了?哼,当时要不是你拦着,我早把他们的狗腿打折了!”
陈道静苦笑了笑将头转向了窗外,有时候她觉得厉胜男这种爱憎分明且快意恩仇的性格也挺好,不像自己,被条条框框圈着,干什么事情都不爽利。
厉胜男见陈道静有些难受的样子,便改了口,带些安慰地笑着说道:“道静姐,你四年没来了吧?我来过两次,有家企业在老杨头承包的山上建了个种鸡场,老杨头在里面打打杂,主要是当传达,有时还监管着仓库管理员,没事的时候也去厨房打打下手,忙忙碌碌的,看上去心情气色都不错。”
“嗯,”陈道静轻轻点了点头,继续有些出神地望着窗外:“胜男,过几天陪我去看看老杨头,四年了……”
“道静姐,坐好!”厉胜男突然喊了一声,话音还未落,车已经猛然一个急转,车轮与地面发出吱吱的摩擦声。
陈道静毫无防备,身体一下斜压在了车门上,皱着眉头瞪了厉胜男一眼:“慢一点!”
“嗯……嗤嗤……”厉胜男应了一声,仿佛想起了一件好笑的事情,竟嗤嗤地笑了起来。
“又鬼笑什么!”陈道静回过头没好气地责备道。
“道静姐,你还记得这个弯吗?上次咱们去老杨头家回来的时候,差点把对面一辆帕萨特给撞下大坝去,哈哈……”回想起那惊险的一幕,厉胜男仿佛觉得很有趣,竟忍不住有些前仰后合地大笑了起来。
“还笑!人家心里说不定骂死你了!”陈道静没好气地瞪了厉胜男一眼,那惊险的一幕她自然也没有忘记。
那是四年前的大年三十,她和厉胜男看完老杨头后急着往回赶,由于已是年关,黄河大坝上几乎没有了来往的车辆,所以厉胜男的车速更是快得异乎寻常。就在经过刚才那个急弯道的时候,差一点就与突然驶过来的一辆速度同样很快的帕萨特迎面相撞而车毁人忙,幸亏两个驾驶车辆的人都够沉着冷静,电光火石间,两辆车在车轮与地面的剧烈摩擦声中堪堪擦身而过,这才避免了一场惨祸的发生,而更有趣地是,两辆车居然都没有停,调正方向后便各自绝尘而去了。
“可惜没记住车牌,否则真该认识认识!”厉胜男的神情微微有些落寞,她虽然一向目空无人狂傲自大,但每当想起当年这惊险的一幕,心中对那辆帕萨特的司机总是情不自禁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却给她留下了相当美好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