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不再
兔子和光头都从床上坐了起来,有些吃惊地望着梁跃军。
光头仿佛有些拿不定主意,转头望着兔子。兔子笑着对梁跃军说道:“梁主任,忍一时风平浪静。这里再不好,也总比监狱强吧!”
“妈的,过这种日子!老子还不如死了算了!”梁跃军一脸掩饰不住的烦躁:“天天**地吃这些东西,不憋死也得恶心死!”
“那,咱们就出去尝尝?”兔子转头望着光头,目光发亮。如果不是许静严厉的命令,他早就跑出去了,吃饭是一方面,他更想的是玩玩俄罗斯的大白象。以前玩过一次,那种热情本分带来的销魂感觉让他一辈子都刻骨铭心。
光头拿不定主意,不过还是摇摇头说道:“静哥再三嘱咐的,哪都不能去!”
兔子有些泄气,不过还是狠狠地白了光头一眼。
一直在屋角静静坐着的杜云武此时站起身慢慢走了过来,端着杯子淡淡地望着梁跃军,半响冷冷地说道:“老梁,你还别叫唤!你知道在这里吃苦,咱们兄弟就是傻子?就不知道外面逍遥快活?”
梁跃军有些无言以对,便重重地哼了一声。
杜云武的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将杯子重重放桌上一放,骂道:“如果不是为了你老梁!老子现在不知道有多快活!妈的,说不定正在黄北的乐乐高左拥右抱一边一个洋妞呢!妈的,现在倒好,人在国外,洋妞却连个毛都见不到!”
兔子顿时有同感,点点头说道:“妈的,是啊!武子这话说的对!”
“再说,这些天你花了兄弟们那么多钱,说自首就自首,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杜云武冷冷地望着梁跃军,语气有些不太友好:“老梁,你仔细算算,这些天的吃喝,加上打通海关的关系,差不多也得百多万了吧?投案自首,你倒是能少判几年,可钱也都没收了,我们兄弟这费心受苦的,你忍心再让我们往里搭钱?”
兔子的眼睛又有些发亮,其实这边的海关是许静的关系,跟杜云武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不过兔子并没有戳破这一点,而是频频地点头。
梁跃军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半响叹口气,带些歉意地说道:“是我给兄弟们添麻烦了,对不住了!”
“自家兄弟,不用说这些客气话!”杜云武见梁跃军的姿态低了下来,便走过去坐在他旁边,伸手带些亲热地拍了拍梁跃军的肩膀,说道:“只是,这些天咱们用了不少钱,坐吃山空不行啊!”
兔子和光头都不做声,他俩都是花钱如流水的主,跑路的时候带的钱不少,但顶不住两人花天酒地,早就花得差不多了,这次多亏许峰又给他们留了一大笔,这段日子窝在民房里,倒几乎没花多少钱,一般都是杜云武拿钱,所以这时便都不吱声,心想钱花到这太亏了,还是留着等出去了再爽吧。
梁跃军没说话,在江北省,他到了哪里都是高接远迎,吃好喝好住好外带将车的后备箱塞的满满的,几乎用不到什么钱,所以他身上带的现金一般极少。可是现在到了国外,虽然包里有几千万的存折,可取不出来,他也就相当于个穷光蛋了。
“唉!”梁跃军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或许是想起了以前的风光日子,心里隐隐有些矛盾,如果当时清清白白不搞钱,现在的日子一定还是很惬意的,丁建国之流一定巴结在自己周围,哪至于沦落到跟这三个街头的货色混在一起。
“老梁,听说你搞了不少?”杜云武对梁跃军的态度越来越放肆了,伸手揽过梁跃军的脖子,将梁跃军的头拉了过来,笑道:“老梁,是不是给兄弟们点辛苦钱?”
梁跃军很不适应这种姿势,虽然现在在逃,但几个人对他一直还算比较尊敬,现在这种轻视,让他的自尊受到了伤害,可是他也一下明白了,这已经不是黄北,也不是江北省,面对的也不是丁建国他们,而是在异乡面对几个无赖。在这里,所有以前的光环都只是个屁,他们离了自己行,而自己离了他们不行,往最坏里想,就是他们把他干掉了,他恐怕也只能沉冤异乡永不得昭雪。
“我这里有点钱,只是,现在取不出来。”梁跃军叹口气说道。
杜云武冷冷地望着梁跃军,半响笑道:“老梁,你不够意思。”
梁跃军感受到了杜云武目光的冰冷,一咬牙说道:“实话告诉你们,我这里有四千万!等哪天兄弟重见天日,咱们兄弟四个一人一份,行不行?”
“老梁,这才对嘛!患难与共的兄弟,情分最重要,钱算什么,对吧?”杜云武笑着拍了拍梁跃军的肩膀笑道。
兔子和光头的眼睛里都闪着光,因为太过震惊,都张大了嘴在那坐着,喜悦的神情反倒被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