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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此为防盗章,购买不足百分之六十,36小时候刷新可看哦灵璧和卢致远所在的门派,闲暇时光以读圣贤书为主,先生说书中有大道。虞山倒是和曾师兄弟们一起去凡间算卦驱邪看风水,也遇到些走邪路的人。
    但也都是养养小鬼,下个情人蛊,画个纸人贴上生辰八字用鞋底子抽一抽这种程度。谁也不行想过自己会遇到金杯秘境里的这种情况,事实上,若是叫外头的人知道了,都不一定会相信。
    卢致远跌坐在了地上,嘟嘟囔囔的:“这样也能成仙吗?”
    高岭门一向教育弟子在危难面前要保持理智,静下心来思考寻求出路。灵璧想了想,考虑了下眼前的情形,认为那位先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坐在了卢致远的身边,两声清脆的金石相撞之声响起,她将两柄宝剑放在了地上。
    “几位道友可带了师门什么法宝?”
    因着金杯秘境已安全在四大仙门的金丹一辈里闻名,灵璧出门的时候只是象征性的偷了师尊一些东西,还有固元丹这种没用的货色。
    可万一这几位道友做了完全准备呢?
    卢致远听了,手伸向怀中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了一本论语:“我只带了这个。”
    不光是灵璧,就连寒松这个出家人都皱起了眉头,谁出门会带本论语啊。念一句圣人语录就能逼退邪魔吗?不可能的。
    “先生当真一件法宝都没带?眼下可不是藏着掖着的时候。”
    性命要紧,不把真东西拿出来,留在这里给那道士当替生不成?
    本以为是卢致远留了后手,灵璧试图说服他将皆礼院的法宝拿出来,不料卢致远哭丧着脸,目光坦然。
    “不瞒道友,我当真什么都没带。”
    师兄和师姐们进出金杯秘境数次,回来虽然没有透露具体的情况,可人人皆说没有危险,功德几近就是白拿的。出门前他带了师尊的一根戒尺预备防身,都被要去其他秘境探险的师弟给借走了。
    “卢师兄去的可是金杯秘境,要这些东西作什么呢?”
    师弟的话让他无法反驳,便将戒尺递了出去。
    都说修真界弱肉强食,你看,一时的心软便导致了卢致远眼下的困境。
    “你说我给那道士讲讲仁义礼智信,天地君亲师,他能回心转意吗?”
    书生将这世界想的太过美好。
    “你忘了为什么外头的凡人在你的嘴里塞布条吗?贫道骂他们娘都没被堵住嘴的。”
    虞山一句话就打破了卢致远的幻想。
    “因为我给他们讲仁义礼智信,天地君亲师。”
    叹了口气,卢致远没有趁手的法器,修为又尚未恢复,当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看虞山道士就没有这种困境,他提起道袍往地上一坐,倒豆子一样的将自己的法器从虚空之中倒在了石砖之上。谁敢来借虞山的法宝试试,当即就得展示一下为什么他才是长石观的金丹第一。
    轮到寒松的时候,他先是摘下了念珠,又从怀里拿出自己化缘的钵盂,身上再无别物,弯腰便要一起坐下来。
    虞山道士拦住了他,抬头问:“这就没了?”
    “没了。”
    寒松抖了抖僧袍,叮叮当当的掉了一地的铜钱。
    虞山捡起了一个捏在手中,仍旧望着寒松,只是这次带了几分同情:“和尚,你怎么来的?”
    “走来的。”
    寒松倒也诚实,从虞山手中将铜钱接了过来,蹲下身子一个一个的捡起了铜钱:“这些都是好心施主给我的。”
    虞山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但确认了一个流言。都说北山寺的和尚穷的很,寺里的大佛诸多,没有一个是贴着金的。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是凡人都懂得道理。
    即便是这间邪门的道观,上头那些泥塑里,也有几尊镀金的。
    再看寒松这幅模样,北山寺估计是真的穷。
    眼下石砖上倒是摆了不少的法器,可绝大部分都是虞山道士的。就算道士愿意借,五花八门的他们也不会用啊。
    几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灵璧脚尖处掉落了一枚铜钱,两根指头将铜钱捏起,寒松下意识伸手来接,不料灵璧却没有放手。
    “和尚,你这铜钱是一家家讨来的?”
    虞山道士摇了摇头,修士们都说长石观的不会说话,在他看来,高岭门的法修也好不到哪里去。人家和尚化缘来怎么了,咋还揪住不放了呢?有这功夫商量商量怎么出金杯秘境吧。
    从寒松慧眼中所看到了可以推测出一甲子前,金杯秘境发生了巨变,他们断然不能像之前那些师兄师姐一样轻松的出去了。
    寒松点点头,和尚化缘在寻常不过。虽然自己是为了化到润杯的灵石,而施主们给予铜钱罢了。
    “我记得道家有种法器叫百家剑,是也不是?”
    捏着手中的铜钱,灵璧歪着脑袋询问虞山道士。
    眉毛立刻吊了上去,虞山蹭的一下子起身,怒视着灵璧:“你是怎么知道的?”
    道家的法器里有一样唤作金钱剑,虞山倒在地上的那堆里就有一把。百家剑是要修士亲自去百户凡人家中,每人讨一枚铜钱所制,威力远远的超过寻常的金钱剑。
    可大部分修士没有这个耐心去讨要,近年来用这东西的人也越来越少了。就连虞山自己一时都没有想起来,灵璧一个高岭门的剑修,是怎么知道的?
    灵璧连连摆手,赶在虞山发火之前解释道:“我去凡间的时候听算命先生说的!”
    虞山一脸你把贫道当傻子的表情,瞪了灵璧一眼,手指朝她的方向用力一点:“出去以后,贫道一定要和你讨教讨教。”
    重新掀起道袍坐在了地上,虞山道士双手闪现火焰,从灵璧手中抢过了那枚铜钱,用火化开拉长成线。
    将寒松讨来的铜钱一枚一枚的串了起来,不多时便出现了一柄百家剑。
    道士还未来得及显摆,忽的头顶传来了响动,木梯也跟着大幅度的晃动了起来。
    几人屏住呼吸,虞山将他弄住来照明的火光掐灭,密室里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蹬蹬蹬
    有人踩着木梯下来了。
    寒松听了卢致远的话,若有所思的跟着默念了一遍,谁人不知皆礼院的修士各个都是好学问呢,想来必定有他的道理。
    身为武僧,威是一定要有的,寒松心中升腾起一丝想要让自己更重些的念头。
    “死胖子,也不怕夫子听了这话,气的从凡间飞升来抽你一戒尺?”
    一个身穿灰色道袍的清瘦修士从一个泥塑后头钻了出来,大大方方的站在了他们面前。
    视线落在了灵璧和寒松的身上,道修手中拿着一个拂尘,朝卢致远甩了一下:“君子比德如玉,可不能随口胡言,到底什么意思你当着两位道友的面说清楚了。”
    “小生就是胖。”
    卢致远的脸红的像是凡间女子妆奁匣中的胭脂。
    道修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笑意,将拂尘一甩,搭在了手臂上。身形清瘦,道修轻松的翻下了台子,拂尘和道袍一起划了道优雅的弧线。
    定身在金杯前,他的眼神锁定了香灰之中插着的三柱香,烟细细的朝着屋顶升起。
    发髻梳的一丝不苟,道修眼中一片清明,他伸出手将杯中的香拔了起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厚厚的鞋底碾上了红色的星火处,萦绕在鼻尖的香火味瞬时便淡了下来。
    紧接着手指掐了一道法诀,道修遥遥的朝着被绑在台子上的卢致远一点,身上的麻绳瞬间落在了地上,儒修揉了揉手腕,恢复了自由身。
    “你怎的可以使出法术?”
    卢致远跳下台子,一脸疑惑。
    “这些天我都躲在庙中,发现只要金杯中的香点上,纵我惊才绝艳也使不出半分灵力。”
    道修帅气的甩了下拂尘,挑了挑眉毛:“但今日那个鲶鱼胡子的凡人将金杯带了出去,香火一灭,法术立刻就能用了。”
    他一脸得意,显然是等着卢致远给予称赞,不料却等来了一句且慢。
    “且慢。”
    儒修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和道修的嬉笑大相径庭。
    “你这几日一直在庙中?”
    道修点点头:“外头到处都是人,我身上没有法术和凡人有何区别?肚子饿了想给人算一卦,还差点被抓。”
    皱了皱眉头,道修恨恨道:“然后贫道一咬牙就干脆躲在了他们眼皮子底下爱,反而没被抓到,我还吃了不少凡人送来的贡品。”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灵璧和寒松还被绑着,见那二人聊的欢畅丝毫没有想起他们的意思,灵璧插话说道。
    “对对对!高岭门的道友说的贴切!”
    道修转过身来,眼中满是赞赏,要不是手中握着拂尘,他都能给灵璧鼓掌。
    “可是那位法家大学士的名言?”
    灵璧摇摇头:“出自古龙,三少爷的剑。”
    卢致远和道修默默的记下了这个名字,一听就是背后有大来历的。
    “瞧贫道光顾着和卢兄说话,竟然忘了给两位解开。”
    道修再度翻上了台子,径直走到了灵璧和寒松的身边。
    “贫道法号虞山。”
    道修先是弯下腰朝灵璧和寒松拱手施了礼:“二位莫急,带焚香的味道彻底散去,身上的法术便可恢复。”
    掐了一个法诀,虞山道士开口道:“多有得罪,我先给二位道友解开。”
    灵璧朝他投来感激的目光,等回了师门一定要好好打打自己师兄妹们的脸。谁说长石观的道修脾气臭了?你瞧这位虞山道修,是多么的和善啊。
    吾辈修士切不可人云亦云,听风就是雨啊。
    “多谢虞山道长。”
    灵璧手脚虽被绑着,嘴上却不忘道谢。见寒松沉默不语,她还给了和尚一个眼神。
    “多谢施主。”
    寒松从善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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