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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28失衡天平
    “宝贝你好棒!”四人吃了午饭坐在饭店里开黑打王者荣耀,姜朝玩的不需要什么技术但是血厚难死又能恶心对手的奶妈蔡文姬。只要跑到队友多的地方,谁没血了就奶谁。方才她及时开了个大保住了陆洲,获得他的赞扬。
    “她棒个鬼嘞。”顾桑不满意地出声,“姜朝你是陆洲专用奶妈吗?刚才我快死了你当没看见哦。”
    “干嘛啦。”姜朝撒娇道,“我开技能了呀,你自己离我那么远躲奶我有什么办法啦。”
    “我躲奶?你就知道跟在陆洲屁股后面,还说是我躲奶!”
    “不要和情侣计较。”沈司调停,陆洲则在一边笑而不语。
    陆洲从不吝啬他的夸奖,尤其是在打游戏和在床|上。姜朝不由想起前一晚的激情澎湃,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说在性|爱这件事上,情趣、契合度也颇为重要。
    男女之欢这件事,并不简单,不单是看个时长比个大小的事情。两人间是否有感情,是否了解对方的身体对方的喜好,是否愿意满足对方,都决定了能否彼此愉快。适当的褒奖和鼓励,告诉对方自己的喜好,可比傲慢又形式化地问“舒不舒服”要可爱也有意义得多。
    虽说这种可爱显然是经过了培养才形成起来的,但姜朝想也可当作一种坐享其成吧。再又联想起来,但凡当不了彼此的最后一任,从结果论来说都是在帮被人培养老公老婆。
    姜朝是真羡慕那些初恋最后走入婚姻殿堂的男女,他们何其幸运,遇到的第一个就是人生挚爱。一起成长,互相陪伴,看着对方从青涩到成熟,每次的跌跌撞撞和进步荣耀都共同见证。她显然没有这样的运气。
    早几年的时候姜朝不懂陈奕迅那一首《爱情转移》,现在品味里头都歌词,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会湿了眼眶。
    “流浪几张双人床换过几次信仰/才让戒指义无反顾的交换”
    “把一个人的温暖转移到另一个的胸膛/让上次犯的错反省出梦想”
    她和陆洲开过玩笑,说自己会是他最后一任女朋友。这在她内心是真话。
    她不想再去流浪了,她想在他这里找一个家。
    可这种事情不能是一厢情愿的。何况他们在一起这也没多久,一本正经说出来怕也得把他吓到吧。
    无锡之行在四个人的嬉笑中圆满结束,姜朝还沉浸在这种快乐的氛围中,却是没想到,所谓高峰过后便是低谷。
    她和陆洲的第一次别扭起因非常简单,姜朝后几日有安排,就和陆洲约了周三吃饭约会。他本答应的好好的,结果周一说周三想去运动。姜朝其实只是想周中能见他,就说那只要周中能见到就行,但陆洲也就周三有时间,最后说要么下班回去看看要是不太累,就晚上来找姜朝。
    后来自然也是没来找,借口是说自己过敏了不舒服。姜朝当即就冲了他,说他这过敏来得可真凑巧。陆洲听了倒生起气来,说想自己静一静。
    这一静就整晚没了动静,次日醒来,陆洲没事人地来和姜朝问好,姜朝回了句“你冷静好了?”
    这就开启两人的冷战来。
    这件事太小了,小得不值得花一周时间去冷战。可这件事也很大,它让姜朝从云端回到现实里,意识到自己在陆洲心里到底“几斤几两”。
    姜朝不是那种要男朋友把自己捧上天的人,她也不爱没来由的作天作地。她不介意陆洲去锻炼,她最终他的独立生活,可在这桩事情上,她介意的是他把很多其他的事情排在她的前头,甚至连运动这件事,都比见她来得重要。他显然也懒得哄她,示好一次她不顺着台阶下,他就作罢了。
    他的冷战不是全然不理她,也会主动和她聊几句,但和之前的热情劲天差地别,姜朝这样敏感,又这样看中他,怎么能不察觉,又怎么能不介意。
    姜朝想学着他的模样也对他不冷不热,可真正在乎的人,渴望是打心底里的。她开始做梦,梦里他主动来找她了,迷迷糊糊醒来,那手机来看却是失望,于是再在失望中睡去。
    他的冷淡是真的,而只有她的是伪装的。
    所以她的佯装冷漠除了折磨了她自己又有什么用呢?在他与她的拉锯里,她早就是输的那一个。
    这样的状态维持到周末,他同她约了吃饭。她在等他时看到有买棒棒糖,就买了一根,说有礼物送给他。
    待他来时,她把“一坨屎”模样的棒棒糖递到他眼前,他笑,却不收。
    “你留着,万一以后我再惹你生气了,你就看看它,它上面还有个笑脸,就好像我在对你笑。”
    “那你就是把自己比作一坨屎咯?”姜朝挑眉。
    “哎,你看我都把自己贬低成这样了,可见我多不想要份礼。”
    姜朝撇嘴,没再说话。
    “你说要送礼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意识到自己错了,要送我什么大礼。”陆洲声音平淡,看不出是在玩笑还是认真。
    “我错什么了?”
    “你没错哦?不过我也理解。我知道你不喜欢冷战。”
    “那你还和我冷战?”
    “没呀,我不是还会主动和你聊天的吗?我以前也很不喜欢冷战,所以我知道对不喜欢冷战的人很难熬。你没见过我真的冷战,我可以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冷战两个月,一个字都不讲。”
    “……为什么要这样啊。”
    “就你知道别人想要听你说哪句话,但就是不想说。”
    “你不能对我这样。”姜朝蹙眉。
    “哈哈,我能憋得住,你也憋不住啊。”
    没有追究,没有再讲这件事到底是对是错,姜朝清楚自己放弃了拉锯,又或许在她心里明白,她想要的他对她的言听计从不可能存在。
    她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在战术与战略上双双投降,而后全凭着一颗自己的赤诚之心盲了瞎了一般往这条路上走。
    她知道的,她与他的天平失衡了。
    又或者,从未有过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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